上元佳節,千萬盞明燈緩緩升空,如同繁星般璀璨。街頭巷尾傳來陣陣歡笑聲,孩童提著彩燈興奮地跑,戀人們手牽著手在燈下漫步。家家戶戶的窗前,燈火通明,花燈隨風搖曳,人們沉浸在溫馨和喜慶的氛圍。

在這一天彷彿連敷衍的謊言都變得友喜起來。

織月橋下,河面數不清的河燈閃爍,如同螢火蟲在照亮黑夜。兩岸人流如織,一個身空紅衣的清冷少女在河邊蹲下,她纖白的手輕撫河面上那盞紫色蓮花燈芯處的字條,她目光專注,這盞燈似乎寄託她數不盡的心願。

少女的身旁站著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袍的少年,燈光照曜下,少年衣襬下蒼黃金的曲水紋格外顯眼,彷彿是一個個跳動的音符。

少年看著少女謹慎的動作,問她:“你也信這些東西?”

少女聞言手一頓,她先是推了一把河燈才回少年的問題,她說:“我連神佛都不信,怎麼可能信這個?”

少年嗯了一聲,又問:“那你信什麼?”

少女抬眸,她的眼裡似有群星在閃耀,無卑無懼,驅散無盡黑暗。

她說:“我只信自已。”

“哦。”少年手指向已經到橋下的花燈,問她:“那你放花燈做什麼?”

少女低頭沉思,過了一會她才慢慢站起來,道:“幫別人放的。”

少年聽到這話,自嘲一笑,說:“他可真幸福,有你這般牽掛。”

少女盯著他看了半晌,問他:“想知道我字條上寫的是什麼嗎?”

少年偏頭,看著滿河擁堵的燈,道:“不想。”

少女眼中含笑,她拍了拍少年的肩,問:“真的不想嗎?”

少年冷哼一聲:“我對你的事不感興趣!”

少女哦了一聲,道:“不感興趣還問那麼多?”

“凌暮雪!”

“嗯,在呢。”

她站直,一臉認真:“叫我幹什麼?”

崔晏晟久久望著她:“我們有仇嗎?你非要這麼咄咄逼人。”

凌暮雪擺擺手,道:“我何時咄咄逼人了?不是你先問的嗎?”

崔晏晟:“可我現在不想聽了。”

凌暮雪抿唇,她說:“可我想說,你就聽聽嘛。”

崔晏晟連連點頭,他道:“好啊,你說!”

暮雪沉默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吧,她剛剛就是想報復崔晏晟咄咄逼人。

可怪她嗎?難道不是他故意拖延時間不讓她去見喬楚楚,她才這樣嗎?

她低頭沉思。

過了一會,她說:“我是為你放的。字條裡寫的是——”

“阿晟,長命百歲。”

說完她就跑,看也沒看身後。

說起來,她和崔晏晟關係還挺複雜的。

怎麼個複雜法呢——崔晏晟是她妹妹的未婚夫,她的妹夫,但這個人不僅不學無術,還與怡亭樓花魁糾纏不清,這事鬧得沸沸揚揚,整個金陵幾乎無人不知。她名義人的爹孃擔心女兒受委屈就讓她替嫁了。

索性這婚書上只寫著與凌府小姐定婚,沒指定人,可整個北晟的人都知道,凌家只有一位小姐,那就是凌暮晚。

暮雪三歲時就被凌父凌母丟路邊,差點沒餓死,還好這時她外祖父有事來找她娘,不忍心才將她撿回來,棄置憑雁谷。

為什麼說棄呢?

主要是因為那老頭不守承諾,他將暮雪送到憑雁谷,交代那幫老頭好好照顧她,然後在暮雪面前蹲下,說:“小雪,你先在憑雁谷住一陣子,等祖父跟你娘說好了就過來接你。”

三歲的凌暮雪小小的一個,手短腿短脖子短,她努力抬起小腦袋然後重重的點下去,板著一張小臉,認真道:“我記住了,祖父也要記得”

她外祖父靜靜地看了她兩秒,抬起手揉了一把她的頭,說:“祖父會記得的。”

他的聲音哽咽,凌暮雪一聽更加相信了,在她的記憶裡只有捨不得才會這樣,她的祖父捨不得她,那就一定會來接她的。

凌暮雪的要求很簡單,只要有人肯要她就好。

祖父對她這麼好,凌暮雪想不能讓他傷心太久,於是她指著太陽催促道:“快走吧,現在天上還有那個,那個亮,走路不怕摔倒。一會就變成另外一個,像香蕉的了,有時候還什麼都沒有,那個時候走的話就不好了。”

她嘟嘟嘴道:“上次沒遇上你之前我就在像香蕉那個下面走,摔了好幾次,結果家沒找到,衣服全髒了,可難洗了,那水還冷。”

她本意是不想讓她祖父傷心太久,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祖父聽到他的話,眼眶都紅了,不過他不想讓暮雪看見,迅速起身,只說了一句:“在這裡等祖父,祖父很快就來接你。”

暮雪擔心他不要自已,便乖乖的假裝沒看到他用手抹淚,只點頭說好。

她祖父聽到這話又摸了一下她的頭,這才轉身離開。

他走到門口又走了回來,暮雪以為他的捨不得有好多好多,所以他才回來,並且不會讓她等,直接帶她一起走了。

然而,她祖父蹲在她面前,只說了一句:“你娘……,她也不容易,你不要怨她,她是和我賭氣才這樣對你的,這世上沒有父母是不愛自已的孩子。”

小小的凌暮雪不知道娘是什麼,從來就沒有什麼人讓她叫過娘,祖父說了不怨她就點頭。

祖父欣慰的摸摸她的頭便走了。

一走就是十三年,他讓凌暮雪等,他卻不守承諾,人沒來,話也沒一個。

這也沒什麼,才十三年而已,只要憑雁谷還在,她就可以繼續等下去。

關鍵是那老頭不光不守承諾,眼光還賊差。

人啊,一但嚐到權利帶來的好處,便會深陷其中。

谷中的那幾位長老也例外,他們一步步架空凌暮雪,最後居然還將谷主之名給奪去。

凌暮雪對這些是沒什麼看法的,只要讓她待在憑雁谷繼續等人就行,可是那幫老頭不知足,還想殺了她,沒辦法暮雪只能又從他們手中奪了回來。

話說如果不是一個月前她的君懷哥哥中了毒,暮雪現在還在憑雁谷等著她祖父去接她。

任君懷,凌暮雪的救命恩人、青梅竹馬,出谷去辦事的路上被一夥人攻擊,上官雅根據他的傷口,斷定那夥人可能是一年前剛冒出頭來的聽音閣的人。

上官雅是妙手閣閣主,醫術高絕。

妙手閣是憑雁谷組成之一,名字稚盈取的。

聽到她這麼說,暮雪就要派人去尋聽音閣,但聽上官雅說制解藥的折枯十分珍貴,聽音閣才出來沒多久,必定用不起。

暮雪不懂,既然藥材那麼貴,那他們又是如何製作毒藥,既能製毒那麼解毒應該不成問題吧,想是這麼想,可她不是大夫,便決定聽上官雅的,不過她還是有自已的一點小心思,留了一點人去找聽音閣所在地。

尋了差不多一個月,還是沒找到,直到此刻暮雪才知道這折枯究竟有多珍貴。

恰在這時被她派去找聽音閣的人送信來說,平沂侯府的小侯爺手中就有折枯,凌暮雪一開始想重金購買,一想到小侯爺這個身份,錢財於他定只是尋常之物罷了。

這點她猜對了,不過不只錢財,送來的另一封信上寫著:小侯爺天天拿著折枯跑到金陵最大的茶樓顯擺,並放下豪言,若是有人真有能力搶走折枯,那便讓那個人拿走,他決不會派人再搶回來,任何手段都行。

話雖那麼說,但平沂侯府是什麼地方!小侯爺又是什麼人!誰敢去!

即使沒出過憑雁谷,凌暮雪還是聽過小侯爺的大名的,稚盈每回出谷都喜歡帶些話本回來,每當裡邊的主角悲慘時,她就要感慨一下小侯爺是多麼的幸運。

凌暮雪從不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但這個事稚盈提得太多了,她也就記了一些。

那麼一個身份,看來只能智取不能強攻。

好巧不巧,正在這時,突然有一個下屬提起,她娘曾派人送信過來,信上寫著讓她替嫁到平沂侯府,正好是那位小侯爺,暮雪一聽,只道將其歸為好運,二話不說快馬加鞭趕到金凌,穿上婚服嫁給了傳聞中十分好運的小侯爺。

結果嫁到平沂侯府的第二天,她就聽小侯爺說,為了寬慰美人的心,他將折枯送了出去。

竹籃打水一場空。

凌暮雪心裡那叫一個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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