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北晟的權貴們對江帝師是深惡痛絕,而茶樓的說書先生則與其相反,他們十年如一日地講江帝師的事蹟,只因賺錢夠快。

也因此出現不同版本,內容和結局卻相差無幾,均是江帝師如何把持朝政,橫行霸道,亂殺無辜,最後被當今聖上及定北王聯手除去。

每當說到結尾,說書人總會感慨——小侯爺真是好命,出生起便頂替了老侯爺繼承爵位,成為北晟最年輕的侯爺,而他的兩位哥哥,一個被封為是常威將軍,一個為軍師,父親還是定北王,又從小被皇上養長大,聽說自小留在皇宮,吃喝用幾與皇子無異,這待遇世上無人不羨。

說書先生在臺上講完,臺下的人卻還不散,有人喊道:“無趣,反反覆覆都是這些都聽了。”

被人砸場,說書先生也不生氣,他摸著他那長長的白鬍子,溫和地問:“那客宮想聽什麼?”

下面那人頓了下,道:“小侯爺,就講小侯爺和丞相府大小姐。”

底下有人附和。

“對,我們就聽這個,這個好!”

“聽說今日就是小侯爺成親的日子,這個確實不錯。”

“講這個!”

“……”

臺上吵鬧聲不斷,說書先生拿起驚堂木一砸,巨大的響聲過後,臺下的聲音小了不少。

他道:“好,今日就講小侯爺的事。”

“話說啊,小侯爺是被聖上養大,自然是無人敢與之爭鋒,這性子也便越養越怪,典型的紈絝子弟,不學無術賭錢鬧事,整日吊兒郎當的,簡直是混世小魔王在世,不僅如此,還日日進怡紅院,與花魁喬楚楚私交甚重。”

“說實話這樣的人還能娶個家世相當的,也是令人意外。”

“這小侯爺要娶的人是丞相府的小姐,據說這樁親事是定北王與左丞相定下的,為何而定就不得而知了。”

“聽說丞相府二小姐當初得知此事時鬧過幾次,丞相和丞相夫人沒法,只得將遠在金陵之外的大小姐接了回來。”

“丞相府大小姐,眾所周知丞相府只有一位小姐——凌暮晚,丞相府大小姐是誰,無人知曉。”

“突然冒出來這麼個大小姐,真的是令人震驚,其中最令大家難以想象的定北王及其王妃居然平靜地接受了,誰也不知其中究竟還有什麼外人不知道的事。”

“當然,這還不是最讓人無法理解的,聽說啊!”說到這,說書人還特別降低聲音,以烘托氣氛,他道:“丞相府大小姐大婚,丞相府無人到場。”

“不會吧!”

“吹的吧,這怎麼可能!”

“就算其他人不去,丞相及夫人也該去,不然他在家幹什麼?”

丞相府:

此時己是夜晚,天上還飄著小雪,雪落遍地,院中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棵大榕樹像個蒼老的戰士似地守著屋子,這裡靜極了,風也不忍心路過,弄出響聲,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玄衣男人走進後,從裡邊出來一個嬤嬤,她將門關上。

裡屋傳來質問聲,屋外難得的平靜被打破,羌嬤嬤輕嘆。

“凌渡,你究竟想做什麼?”

屋內,一個著華服的女人面色不虞地盯著剛進門面前的男人,這個女人看起來已經快三十多歲,可歲月依舊沒有給她臉上留過什麼痕跡,還給她添了幾分這個年齡段的女人該有的成熟與嫵媚。

她面前的男人五官長得格外凌厲,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可眼睛裡卻有著不同於長相的親和。

凌渡似是不理解她為何是這種反應,他無所謂地繞過她,走到她對面的凳上坐了下來。

他道:“我做錯了嗎?明萱,她可是那個人的女兒,我沒殺她就算不錯了。”

聽到那個人這個詞時,明萱明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她道:“這不是一回事,你明知她是江顧的女兒還讓她嫁到平沂侯府,這不是想害崔家的人嗎?陛下有多恨江顧你又不是不知道!”

凌渡:“我知道,可只要崔家安分守己,陛下不會動他們的,除非……”

明萱立馬打斷了他,她篤定地說:“崔家不會那麼做!”

凌渡沒忍住笑了,他問:“那你在擔心什麼?”

明萱對他這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態度實在無語,她否認並提醒。

“不是我在擔心什麼,是你,凌渡你究竟在怕什麼?”

“我?”他收起笑,反問她:“我有什麼好怕的。”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非要為難她呢?”

明萱不想提起那個名字,她擔心凌渡會有所不適。

“她可是那個人的女兒,那個人有多可惡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何非要攔我,那個人……”

他說了一大堆,字字句句都在控訴江顧,眼睛裡的火越來越旺,都快溢位來了,明萱卻是忍不住笑了。

她調侃道:“凌渡,說實在的,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江顧當年強取豪奪的人是你呢,這麼恨他啊。”

此話一出,室內立馬安靜,落針可聞。

過了很久,凌渡才回過神來,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無力站起身,對一旁的明萱道。

“今晚,我去書房休息。”

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身影,明萱有些無奈,卻也知他的想法,她沒有立即追出去,而是轉過身去找斗篷。

恰在此時 羌嬤嬤剛好走進來,想起姑爺那個匆匆離去的身影,她問正在翻箱倒櫃的小姐。

“夫人,您與老爺說了什麼?”

“沒什麼啊。”明萱從櫃中找到一件深紫色的狐裘斗篷,她邊給自己繫緊帶子邊回羌嬤嬤,“就是跟他開了一個小玩笑,誰知他居然那般小氣,頭也不回地走了,讓我一個人獨守空房。沒錯,就這麼簡單。”

羌嬤嬤可不信,姑爺對小姐縱容得很,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小玩笑生氣,不過這畢竟是主人家的事,她也管不了。

她知道此時,她家小姐定然沒心情想那麼多,但她還是道。

“夫人,凌,大小姐的事怎麼辦?”

“哦,這事啊。”明萱不知從何處找來一把紙傘,她正檢查那把傘有沒有損壞,聽到這話無所謂道:“三日後便是回門的日子,那時候再說吧。”

待確定沒什麼問題,她抬起頭,囑咐羌嬤嬤。

“嬤嬤,我現在很急,你待會兒記得關門,然後回去休息呢,我先走了。”

她語氣輕快,羌嬤嬤卻以為她是在故作堅強。

如今天色已晚,羌嬤嬤實在擔心她家小姐出門散心會遇到危險,著急道:“夫人,您要去哪?”

明萱撐開傘,幾朵明豔的玫瑰瞬時出現在傘面上,她停下邁出的步伐,回道:“今夜的雪很大,太冷了,我可不想一個人睡,我去將他哄回來給我暖床!”

羌嬤嬤:“……”

她還以為自家小姐會生氣得離家出走,看來是她多慮了,她家小姐也是,怎麼這般閒,沒事惹姑爺做甚,惹了還要巴巴的過去哄,何必多此一舉呢?

這一夜的丞相府沒有一點喜悅的氛圍,只是掛了幾條紅布做做樣子,府裡的人各忙各的,和平常一樣。

凌大小姐成親,凌家人一個沒來,到場的賓客都認為,從此之後丞相府會與平沂侯府惡交,殊不知定北王對凌渡甚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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