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靈瀧看著她那隻在傳聞中被描述得多麼可怕的陣突然開啟,震驚的瞪大雙眼。

恰在這時,季行帶著初禾跑了過來,看到褚翊也在,上前作揖、行禮。

“師父、谷主。”

褚翊嗯了一聲,繼續看著紫竹林,季行看了一眼,發現竹子好像在動,他看到寒江沒在,小姐帶來的人又全站在小姐身後,便以為那名少女已經被擒,人已經讓寒江關到地牢裡了。

見師父專注地凝望竹林,季行以為他又在思念那位故人,他時常這樣。

季行嘆了口氣,和初禾來到一臉失神的小姐面前,初禾扯了扯她家小姐的衣袖說:“小姐,奴婢沒事。”

褚靈瀧回神,僵硬地抬起手指向竹林,她說:“爹爹把陣開了。”

季行和初禾均是一臉震驚。

季行問:“陣?什麼陣?”

褚靈瀧說:“就是那個、我們凝心谷的守山大陣!”

初禾和季行對視一眼,都陷入了沉思。

守山大陣,就是那個擺了十三年的守山大陣!那個他們從未見過以為只是傳說的守山大陣!!那個只要一開就可抵卸萬人的守山大陣!!!

過了很久,季行終於回過神,他問褚靈瀧:“那個女子當真那般厲害?連谷主都對付不了?”

褚靈瀧搖頭,她說:“不是,爹爹是因為她姓凌才開的。”

季行:“莫非那是師父仇人女兒不成?”

褚靈瀧接著搖頭:“那也沒有開啟守山大陣的必要,小雪再厲害,身上還有傷又與你寒江谷中侍衛對戰那麼久,精力定然不足。而且爹爹向來恩怨分明,父債子償這種戲碼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季行這行也懵了,他問:“那是為何?”

初禾剛剛回神,看著一臉茫然的二人,又看了眼離他們二丈遠的谷主,低聲道:“或許與那人有關。”

季行和褚靈瀧面面相覷,瞬間恍然大悟。

是了,也只有那麼一個人才能讓她爹理智全無,對著一個小輩不加掩飾地暴露自已的情緒,還開了陣。

褚靈瀧看著前方背影略顯蒼桑的父親,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懂,一開始她以為她爹是恨那人的,畢竟一提就是各種怒、怨恨的眼神。

可既如此,又為何花費十年光陰擺那陣讓自已心堵,比之厲害的陣法雖沒有,卻有相似的。

她想不通,但她覺得她爹不恨江顧。

她的視線從她爹身上轉移到那片紫竹林上。

也不知道小雪是否有命出來?

場上的人各懷心思等了一個時辰,那竹林終於恢復往日的平靜。

褚翊招手,喚來身後侍衛,他說:“去將屍體丟至密林,不要汙了紫竹林。”

侍衛拱手,領令,誰知剛行至竹林第一株紫竹旁就被劍氣揮得摔飛十幾米遠。

已經轉身準備回去的褚翊等人回頭,只見月光下紫竹林中慢慢顯現出一個渾身是血卻不掩其鋒芒的少女。

紫竹林大片大片倒塌,月光下,少女提著根破樹枝從裡面走出來,她面上被劃了幾道傷,桃色襦裙破破爛爛的,一道又一道的傷痕將其染成了硃紅色,少女搖搖晃晃行至他們面前,她撐住樹幹,說:“與我相約之人姓崔,名晏晟。”

褚翊看著破陣而來的凌暮雪,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一下就變白了,他抖著唇問道:“你……因何……能破陣?!”

凌暮雪不理解他為何這般反應,她現在累得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不過她還是道:“我失憶了,依稀記得好像是什麼雁谷吧。”

說完她便順著樹幹滑跪下去,她本就有傷,又跑了十幾趟記路,還和季行侍衛等人打了許久,花一個時辰破陣,她現在又累又疼,頭暈得厲害,她抬起頭,一臉倔強:“崔晏晟,我你是青梅竹馬。”

凌暮雪想法很簡單,褚翊說與她父母有仇,那崔晏晟是她竹馬,他們父母關係定然不錯,既如此,按理說應該也得罪過褚翊,就算沒有依褚翊現在這個態度,也定會恨屋及屋。

凌暮雪是拼著一口氣殺出來的,現在事了了,氣也就卸了,她頭一歪,倒在地上。

褚翊原本被雁谷二字劈得忘了今夕何夕,但見她突然倒地便什麼也不想了,慌亂喊人:“快!快將人送到逍遙閣!”

他一把抓住季行的手臂,攥得極緊,手上青筋根根分明,他說:“快去叫謝商!立馬將他帶到逍遙閣!!快去!!!”

季行感覺被他抓的那隻手都快斷了,他茫然點頭,或許是受到他師父情緒影響,在師父鬆手後他沒有檢查手臂,而是直接運起輕功去找謝伯伯。

就這樣一群人擁著凌暮雪趕去逍遙閣,只有褚靈瀧還愣在原地。

晚風吹過,帶著冷意,總算將這兩個從未見過這等場面的小姑娘灌醒。

褚靈瀧望著逍遙殿的方向張了張嘴:“我去問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 * *

凌暮雪再次醒來時,身上已經換了清爽的碧色襦裙,她口有些幹,渾身都疼。

她使勁眨了下眼,心中疑惑:死人也會渴?也會疼嗎?

她手撐床鋪坐起來,往四周一看,褚靈瀧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手裡還握著個瓷瓶。

暮雪百思不得其解,她收回目光,看著自已滿是傷痕的手。

她竟然沒死?為什麼?

她在床上呆坐許久,直到褚靈瀧醒來,朝她走過來才回神來。

褚靈瀧:“你醒了?”

暮雪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褚靈瀧有些尷尬,她握緊瓷瓶有點不知所措,她慢吞吞道:“那個什麼,先前一切皆是誤會。”

暮雪又嗯了一聲,其實誤會不誤會的她不在乎,看著褚靈瀧那慌亂的模樣,她是心下一軟,嘆了口氣道:“你手上那是什麼?”

“啊?”褚靈瀧突然想起正事,她說:“哦,這是失魂散的解藥,聽喝了可以恢復記憶。”

她將解藥遞給暮雪,暮雪接過,一口悶了。

這藥或許還摻雜著別的什麼,她喝下眼皮又開始打架,她將瓷瓶放在一邊的櫃子上,道:“能幫我倒杯水嗎?”

褚靈瀧點頭,跑去倒水,暮雪想起自已拼命破陣的那個念頭。

她接過褚靈瀧手裡的茶水,喝了一口潤潤喉,趁意識還清晰,她問褚靈瀧:“能問一下,崔晏晟現在怎麼樣了嗎?”

褚靈瀧愣住,沒想到經歷昨夜那般驚險的事,她醒來第一件事居然是問一個欺她哄她的男人。

“不方便說嗎?”

褚靈瀧搖頭:“沒有,他現在被關在地牢裡,你……”

猶豫片刻,她道:“我爹弄錯了,你爹孃並非他的仇人,而是恩人,實在抱歉。”

暮雪輕輕的搖頭,她問:“你們打算怎麼處置他?”

褚靈瀧為她爹,立馬道:“這個看你,他交由你處置。”

凌暮雪點頭,她說:“我現在很困,便先將人打一頓吧,等我醒來再說。”

褚靈瀧也知道喝了解藥會犯困,她點頭說:“你好好休息。”

說完,褚靈瀧將茶杯放回茶盤,正準備走時,凌暮雪叫住她。

她說:“那個不要將人打死,也不要打成重傷,稍微給點教訓就行。”

褚靈瀧點頭,問:“還有嗎?”

凌暮雪思考片刻,道:“打時避開點臉。”

她覺得她在乎那人的做法,定然是看上了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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