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雪自幼時,六歲起便靠守門獲得留在谷中機會。

憑雁谷是個香鍋鍋,裡邊各種頂級武功秘籍讓江湖之人趨之若鶩,每日都有不少人去闖谷中大陣。

凌暮雪曾被谷中長老塞過一本秘籍,她守在門口,一邊抵抗挑戰之人,一邊習武,閒暇之時還去密林與野獸奪食。

就這樣她的功夫越練越高,漸漸成了武林第一。

對付這些黑衣人自然不在話下,只是不知為何他們像是突然找到她的破綻,對她步步緊逼,將她手中軟劍擊飛出去。

她眨了眨眼,旋身躲過攻擊。

黑衣人一擁而上,頭領說:“別白費功夫了,我們所學專為克你,乖乖束手就擒,還可免了皮肉之苦!”

暮雪被圈在中央,她腳尖一到,飛出重圍,落在一棵桃樹上,她用內力劈下樹枝,放手中敲打。

看向下面仰頭望她的人,她眉間一挑,神色張揚:“有備而來?”

黑衣人不回她,許是覺得她姿勢礙眼,直接飛上將她趕下來,不再留情,招式不算凌厲,甚至還有些柔。

暮雪卻被逼得一退再退。

那些人乘勝追擊,沒給她反抗的機會。

黑衣人頭領說:“你所學的武功,我們研究了十年,你不可能贏!”

如他所言,暮雪越來越吃力,額上開始冒冷汗。

崔晏晟在一旁看得著急,卻在暗衛用花砸他,朝他比劃,出不出手時搖頭。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暴露。

凌暮雪那邊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她身上被黑衣人劃了好幾刀,不深,但磨人。

一見她這模樣,縱是受過多次訓練的黑衣人都忍不住露出喜悅的眼神。

江顧是何許人也。

天之驕子!一騎絕塵!

他的劍意至今無人可破,可偏偏就在今日,他就要成為他們的手下敗將。

多麼令人快活的一件事啊!

看著漸漸力不從心的凌暮雪,黑衣人眸中的得意快要溢位來。

手上動作也快了些,他們圍上暮雪,用上十年所練,齊劍對準人。

崔晏晟手指攥緊,下一刻就想叫人。

然而下一秒,等他們靠近,凌暮雪直接丟下樹枝,奪過一個黑衣人的刀,身形以詭異的速度移動,一把震開所有人。

黑衣人全部倒地,暮雪撿起掉落的劍緩步上前,抬手,反射寒光的劍尖對準黑衣人首領的脖頸,她淡淡道:“你們沒贏,是我勝了。”

黑衣人首領偏頭吐血,低聲道:“怎麼可能?”

“不可能!”他逐漸崩潰,“你不可能會贏,我們練了整整十年。”

“江顧的劍一直都是以剛強為主,你怎麼會贏?”

暮雪點頭,“沒錯,他的劍一向如此,不過……”

“不過什麼?”黑衣人著急地問。

暮雪輕笑出聲,“不過你們弄錯了一件事,我可不是江顧。”

“我叫凌暮雪。”

“我獨開一個賽道,我敢說在我的賽道無人敢勝我!”

她這話張狂,面上卻沒什麼表情,彷彿她所說不過一個事實。

黑衣人首領沒反駁,顯然被她給唬住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凌暮雪與江顧不同。

江顧的劍,剛硬得很,一往無前,頗有不撞南牆不回頭之意。

凌暮雪前期的劍與江顧相似,結尾卻是峰迴路轉,將人打得猝不及防。

“小心!”

見凌暮雪反敗為勝,崔晏晟終於緩了口氣,喘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後怕。

這樣的凌暮雪讓人害怕,他心想,幸好她不是刺客,若她是,他得少活多少年。

哦,忘了,他好像也沒多少年可活了。

他轉過頭,不經意間瞧見一支箭矢破空而出,直朝凌暮雪身後射去,他本可以搶過黑衣人的刀擋下,可他不想讓自己在凌暮雪面前毫無保留,於是他做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

跑過去,用自己的身體幫人擋箭,然後被顫顫巍巍站起來的黑衣人一掌拍飛。

崔晏晟趴在地上,看見凌暮雪一腳踹倒黑衣人,她的把劍折成兩段,一段握手中,一段朝箭來的方向丟去。

那方也不甘示弱,又放了兩支羽箭,一支對著凌暮雪,一支對著苟延殘喘的他。

崔晏晟看著逼近的箭,對樹上的暗衛堅定搖頭,他睜大眼睛。

等死!

桃花飛舞間,他看到凌暮雪一襲紅衣,手腕翻轉,乾淨利落地劈開箭矢。

接著看向他這邊,眼神淡定,無波無瀾,她手指一動,斷劍飛出去,擊落羽箭。

她飛身而至,腳尖一挑,斷劍重回手中,她手一揮,劍風起,花化刃,毫不留情地襲向箭矢的方向。

她立於光影交匯處,她的劍已斷了半截,持劍的手也一直在抖,但她仍站在他身前,堅定的、寸步未移,擋住了所有攻擊。

看著她嬌小的身影,他心口某處軟了一下。

眼前黑霧越聚越多,疼痛、意識模糊,漸漸地,他什麼也看不見了。

看著已經爬不起來的黑衣人和學會安分的放箭人,凌暮雪隨意丟開手中劍,回身,目光落在崔晏晟染血的月白長袍上,久久的,盯著被刺穿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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