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啊!!!”

梅夏被一股大力從水裡拉了出來,突然湧進來得空氣嗆的她劇烈咳嗽了起來!

“大妹!大妹!你沒事吧?”林生緊張的抓著梅夏,剛剛真得快嚇死他了,還好旁邊的劉大娘眼疾手快,一把將梅夏從河裡拽了上來。

梅夏被林生晃得頭暈腦脹,來不及說任何話,便直接暈倒了!

“林子,大妹暈過去了,你趕緊帶她去劉大夫那!”

劉大娘在自己放在旁邊衣服堆裡,找出來一件自己的衣服,包裹住梅夏,對還傻乎乎抱著妹妹哭的鼻涕眼淚滿臉的林生說。

“好好。”

李林生趕緊把妹妹背到背上,惡狠狠衝著已經跑遠地男孩喊:“李大柱!要是我大妹有啥事,我跟你拼命!”

“是她自己掉下去的,關我啥事!”李大柱回嗆。

“別打嘴上官司了,趕緊帶大妹去看看吧!”“這柱子,爹孃是怎麼教的!”幾位大娘手忙腳亂的幫林生背起妹妹,喊他跑快些,又交代周圍的小孩子把他們家的水桶之類的送回去。

“大毛,快去跟你李四叔四嬸說一聲。”

“好”大毛一溜煙的朝著麥田跑去。

“真是造孽”

“就是”

“這李家,又有得鬧了......”

“要真能鬧起來才好呢,可憐啊。”

......

梅夏是被哭聲,罵聲吵醒的。

她俯身低低地咳嗽了幾聲,屋子昏暗導致她有一瞬間的茫然,她想著應該是被人救起來了,但屋子感覺不太像醫院,是診所?屋外的聲音很嘈雜,她扶著牆壁慢慢的挪到門口。

一推門,梅夏就愣在的原地。

現在大概是傍晚時分,日頭昏沉,給這個類似於農村四合院的房屋籠上了一層橘色的薄紗,房子是用泥混合著稻草搭的,上面掛著蓑衣之類的農具,中間的院子裡站著幾個人,穿的古香古色,一位年長的老人站在正屋門口,怒氣衝衝的叫罵著,口中汙言穢語,難聽的很。旁邊還站著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在添油加醋,有兩三個婦人及幾個孩子在圍觀,梅夏的視線被這幾人擋住,透過她們的身縫,勉強看得到一個婦人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坐在地上嗚嗚地哭,旁邊還跪著一個半大少年。

那年長的老婦自己罵好像還不過癮,一把扯過身邊一個漢子,指著坐在中間的婦女,叫嚷著要讓兒子去教訓一下這個不孝的賤皮子。

一時間,哭聲、罵聲響徹雲霄。

梅夏也顧不上懵逼了,大喝一聲“住手!”就往人群中衝去,卻腿一軟,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哭聲罵聲猛然一頓。

梅夏還來不及尷尬,就被一個人狠狠地摟在了懷裡,“大妞,大妞啊!”

嘶啞絕望的聲音讓梅夏心頭一軟,還來不及做什麼反應,就發現自己和那個女人被剛剛那群人圍了起來,剛剛還要打媳婦的漢子也急跑了兩三步過來,梅夏反手抱住女人,趕緊喊道“你們是誰?家暴是犯法的!”

“呦,這丫頭掉水裡泡傻了吧?竟然敢跟我大小聲!”那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扶著老太太慢慢走到梅夏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還問我們是誰?”

“不會真的變成傻子了吧?”其中一位婦人碰碰旁邊的婦人。

另一個婦人嘖嘖:“說不定呢,連自己的奶奶和姑姑都不認得了,這眼看著就能定親了,變傻了誰要啊?”

“......”

“還犯法?在這個家裡,我娘你奶奶就是最大的,都得聽她的!你娘不敬婆母,打她都是輕的。”她啐了一口“就應該請族老過來,讓你娘去跪幾天的祠堂。”

“奶奶,奶奶。”林生抱著剛剛婦人懷裡的孩子,撲到李老太身邊跪下,砰砰得磕頭:“奶奶,求求你了,俺娘剛生完孩子,大妹又被柱子推下水,半天都醒不過來,俺娘也是擔心啊,這才沒去割麥子啊,奶奶,求求你了,俺娘身子弱,經不起打啊~”

“哎哎哎,咋說話呢林生。”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林生的話。“梅夏可是自己腳滑掉下去的啊,我們柱子就是在旁邊站著,沒來得及拉住她,可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們柱子頭上扣”。三伯孃狠狠地瞪了一眼林生,兩個眼珠轉了一轉:“要我說啊婆婆,怕不是梅夏這個小賤蹄子為了躲懶才故意落水的吧?”

“你胡說!大妹明明是被......”

“被什麼!”李老太惡狠狠的道:“你們這一家子賤皮子,慣會躲懶!現在正在夏收,地裡的活都不幹,去打個水還能掉河裡,怎麼沒淹死這個賠錢貨呢!”

李老太掃了一圈站著的眾人:“老三家的,你活幹完了?飯做了?”眾人頓時呈鳥獸狀。“還有,李四家的,我不管你們咋辦?明天必須全部下地給我收麥子去!”

“今天就先饒了你們,晚上就不用吃飯了!”李老太扶著女子,走回了屋裡,只留下李四一家五口在院子裡,兩大一小抱頭痛哭,梅夏一臉茫然,李四搓著手在旁邊團團轉。

哭了好一會兒,幾人才攙扶著回到了剛剛梅夏醒來的屋子裡。

梅夏被婦人輕輕的推放在床上,乾枯的手撫摸著梅夏的臉:“我可憐的閨女,娘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婦人的哭聲又引起了李林生懷裡的孩子低泣:“娘,你別哭了,二妹也開始哭了。”李林生吸了吸鼻涕,“大妹也沒事,咱們都好好的呢,地裡的活就交給我跟爹,沒事的娘。”

門口的男人搓著手嘿嘿笑了聲作為回應。

“對。”婦人接過李林生手裡的孩子,紅著眼眶看了一眼梅夏:“大妹還好好的,我們一家人還好好的。”

梅夏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床邊還在低頭抹淚的據說是她娘,看著年歲挺大,剛藉著日光看了一眼,頭髮些許灰白,身材也瘦小,被她摟在懷裡時,骨頭碰骨頭,硌得生疼。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小嬰兒,應該就是二妹了。

輕拍女人的少年應該是她哥,身形瘦高,至於長相什麼的,混亂之中也沒仔細瞧。

佝僂著身體,縮在門口吧嗒吧嗒吸旱菸的據說是她爹。

梅夏躺回床上,將手伸到眼前,就著昏暗的光線來回打量,這雙手乾瘦粗糙,上面還有很多細小的傷口,輕輕摩擦還能感受到繭子的存在。但是,這雙手不可能是梅夏的,梅夏雖說是農村苦出身,但長年的化妝品培訓工作,還是讓梅夏將自己保養的細膩精緻,一雙手不說細嫩如蔥,但也白淨柔軟。可是現在這雙手明顯就是長年幹農活,營養不良,指甲上還有很多橫痕,以及一些凍瘡的疤痕痕跡。

梅夏使勁閉了閉眼睛,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不過是去救了一個落水的小孩啊,為什麼再被人拉上來之後就換了一個地方一個身體?那原來的我呢?原來的大妹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梅夏腦子裡亂糟糟的,而耳邊還在不斷傳來惱人的哭聲:“煩死了,能不能別讓她哭了!”梅夏低吼一聲。

屋裡聲音一頓,而小桃雪受到了驚嚇,哭聲則猛然一高,梅夏痛苦地抱著腦袋乾嚎了兩嗓子。

一時間,屋子裡亂成一團,小桃雪的哭聲,李母哄孩子的聲音,李父來回踱步的踢踏聲,林生哄哄這個,摸摸那個的聲音,以及梅夏自己肚子餓的咕咕叫的聲音。

這到底是什麼日子啊!

“要死了你們!”那個年輕的女子在院子裡大喊一聲“真是一群晦氣玩意,天天不幹活,就會哭哭哭,四哥,你看看你那窩囊樣,連媳婦孩子都管不了!我要是你啊,就一頭撞死!晦氣!”邊說還邊啐了一口。

“去死吧!”梅夏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啊,直接翻身下床,推開門口的男人,衝著這個女人就過去了:“從我醒來就聽到你在這吠來吠去,你在這當什麼霸王呢?就顯著你了?”

“你你!”女人指著梅夏,顯然是被她此刻的模樣嚇到了。眼前的梅夏穿著中衣,長髮披散,因為掉進了河裡,整個小臉慘白,嘴唇還隱隱滲出血絲,張牙舞爪的樣子著實嚇人。

“你什麼你?大姐,你嘴巴吃屎了?還是你是調羹啊,就在這調來調去,搬弄是非啊?”梅夏此刻覺得自己腎上腺素飆升,只想撕了眼前的女子。

“你?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小畜生!”女人氣壞了,伸手就要掌摑梅夏。

梅夏一把抓住女人揚起的手,卻被女人的力道帶了一趔趄,梅夏猛地一竄,抱著女人就滾到了地上,兩人在地上滾做了一團。

“住手!”老太太狠狠地杵著柺杖,招呼眾人將兩人分開。

“我不活了。”女人捂著臉就跑回房裡。

“看什麼看!”梅夏喘著粗氣,惡狠狠的掃視著身邊的幾人,“有啥事大聲說,別搞一些小動作!你說是吧,三伯母!!!”說完猝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老四!不嫌丟人啊,趕緊把梅夏拉回去!”老太太的怒喝:“再鬧就把你關到祠堂裡,餓上幾天!”

“丟人?你個老太婆!”梅夏剛想往正屋裡衝,就被林生死死的拉住。

“大妹?大妹!你怎麼了?咱,咱先回屋。”

“你別拉我。”梅夏掙扎:“今天不是你們死就是我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梅夏被林生硬生生的拽回了屋裡,抓著梅夏的肩膀:“大妹,你咋了呀?你別嚇我啊,什麼死不死的,你死了,咱爹咱娘咋活啊!”

“你放開我。”梅夏扒拉開林生的手,腿一軟就坐到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臉:“別管我,別管我。”聲音越來越低.......只餘嗚咽聲。

李四幾人互相看了看,也都不敢動,屋子裡安靜了下來,最後一絲陽光也沉入西山,屋子裡黑沉沉的。

這都是什麼事啊,梅夏痛苦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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