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只差一點
“秦放師兄？我們靈玄宗什麼時候有了攔路搶劫的傳統？”
“搶劫？”秦放冷笑一聲，神色淡然的說道：“誰說我搶劫，我買一顆！”
“好啊！一枚一百萬靈石！當然，五階的迴天丹是這個價格，其他的我不賣！”
此話一出，秦放頓時有些惱怒，剛才當著那麼多弟子的面讓自己難堪，現在又故意抬高價格刁難自己。
秦放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雙眸微微眯起：“小子，你知不知道在靈玄宗得罪我是什麼下場？”
“像你這種我根本不認識的弟子，你平時連和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你應該感到榮幸！”
“這麼狂？”李衍眉頭輕挑：“我就是刁難你怎麼了？得罪你又怎樣？你應該因為被我刁難而感到榮幸！”
“你找死！”
秦放怒喝一聲，渾身氣勢驟然爆發。李衍也不甘示弱，一步邁出，雖然沒有氣息擴散，但卻自帶著一股無匹的氣勢。
眼看二人劍拔弩張，程臨玉連忙上前站在二人中間，硬是頂著秦放的威亞，咬牙開口。
“秦放師兄，算了吧，你給李衍認個錯，我讓李衍給我個面子，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滾，你個小白臉還敢讓我認錯！”
秦放感覺程臨玉似乎瘋了，好像完全看不形勢一般，臉上的怒意越發濃郁。
聽到“小白臉”三個字，程臨玉臉色再次陰沉下來，死死盯住秦放良久，無奈的搖了搖頭。
“秦放，老子還想幫你，你還這麼不識抬舉，老子不管了！”
話音落下，他自顧自的走到一旁，在一塊山石上盤腿坐下，隨後看向李衍：“衍……別出人命啊！”
李衍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有分寸，隨後斜眼看著秦放：“秦師兄，你是想在這裡打架？被長老們發現影響可不好！”
“怎麼？怕了？”
“放心……我們只是切磋而已！”
“哦！那就好！”李衍拍了拍胸脯，像是整個人都放鬆下來：“那既然師兄找我切磋，那不得賭點什麼？無緣無故的切磋我可以拒絕吧！”
“好啊！”秦放也是顯得有些意外，沒想到眼前這個弟子竟然膽子這麼大，嘴角不由勾起一絲弧度：“那就如你所願，賭一把！”
“如果我贏了！你給我一枚五階迴天丹！如果我輸了……”
秦放突然愣住，他皺著眉頭，像是在極力思考著什麼，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我怎麼輸！這樣吧……”他頓了頓，沉吟片刻：“我若是輸了，那就市場價，三十萬靈石奉上，如何？”
“成交！”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到時候受傷了可別怪我沒有手下留情！”
“好好好！你說了算！”
李衍咧嘴笑著，整個人似乎放鬆到極致，慵懶的站在那裡，沒有擺出任何架勢，也沒有絲毫氣息流出。
見到李衍這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姿態，秦放心中升起一團怒火，周身一團團火焰憑空出現，隨後一步邁出。
剎那間，一道火焰從他的腳下盪漾，向著四方席捲而去，他的周圍瞬間化作一片火海，向著李衍快速湧去。
李衍只感覺眼前被火焰佔據，彷彿焚燒萬物一般，散發著恐怖的炙熱氣息，向著自己快速襲來。
不過李衍卻沒有移動半步，神色平靜的面對著那滿天火焰襲來，只是緩緩將手抬起，隨手一揮。
下一刻，一股狂風呼嘯而至，將眼前的火焰盡數裹挾，向著秦放方向倒卷而去。
見到眼前這一幕，秦放心中一驚，似乎不敢相信李衍竟然能將自己這一擊接下。
不過站在可沒有時間想這些，那些火焰正在快速襲來，他連忙雙手結印，一團火焰在他的掌心匯聚，凝聚成一團燃燒著金色火焰的小球。
火球散發著恐怖的炙熱氣息，就像是一輪大日被他握在手中。緊接著，他手掌平推，金色火球向著前方飄去。
很快，席捲而來的火焰便將金色火球吞噬。一片赤色的火海當中，一抹金芒突然爆發。
金色火球在火海中快速膨脹，爆發出璀璨金光，像是膨脹到極限一般，轟然炸開。
“轟隆隆！”
一聲巨響迴盪在山間，火焰瞬間被爆炸掀開，一道恐怖氣浪向四方席捲，就連地面都有些微微顫動。
劇烈的爆炸讓這片火海快速消散，無數細小的山石如同雨點般從上方墜落。
程臨玉被這動靜嚇的不輕，回過神來卻看見身前一座一人高的古樸塔身佇立在眼前。
他長舒一口氣，還好有李衍出手，否則自己一定被這恐怖的爆炸波及。
秦放側頭看了一眼程臨玉，見到他沒有事這才放心下來，將目光落在李衍身上。
只見李衍正彎著腰，雙手撐住膝蓋，不斷的喘著粗氣，像是剛才的回擊讓他消耗巨大一般。
秦放心中微動，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小子，能以元嬰中期的修為接下我這一擊已經很不錯了！”
“你看你也沒有再戰的力氣，不如認輸吧！”
李衍直起身子，作出一副調整呼吸的模樣，隨後看向秦放：“別廢話……繼續！”
“好！”
秦放再次結出一個印法，他的身後頓時出現一道火焰神環，四肢上也燃燒起赤色火焰，整個人氣息越發強盛。
他手握一杆火焰凝聚而成的長槍，整個人宛如天神下凡，微微頷首看向李衍。
“小子，我沒那麼多時間和你耗，我既然拿出這副姿態，那就說明你獲得了我的認可！你應該感到榮幸！”
話音落下，他瞬間衝出，在地面劃出一道赤色長線，向著李衍快速逼近。
李衍作出一副驚恐的模樣，周身雷霆閃爍，凝聚出一柄長刀，刀身電弧閃爍，發出刺雷光。
他也提著刀衝出，二人瞬間戰作一團，身形交錯間，雷霆和火焰激盪，宛若一道道盛開的煙花。
……
二人身形快速移動，陣陣轟鳴不斷傳出，在一旁看戲的程臨玉躲在玄天塔後，眼眸中滿是震驚。
“臥槽！太離譜了吧！”
這二人的速度之快，在他的眼裡完全都是殘影，根本看不清楚，這讓他感到一陣深深的挫敗感。
要知道，最開始李衍可完全不是他的對手，短短時間過去，李衍竟然已經達到他需要仰望的程度。
想到這裡，程臨玉皺起眉頭，拳頭緊緊攥起，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目光開始變得堅定。
……
隨著時間推移，秦放越戰越是心驚。這李衍看上去已經搖搖欲墜，似乎下一擊就可以輕鬆將他擊敗，可他偏偏不知哪裡來的力量，硬生生將自己所有攻擊一一接下。
秦放有些疑惑，明明自己佔據著絕對上風，還展示出自己最強狀態，可依舊沒能短時間內將李衍拿下，甚至自己的消耗也有些嚴重。
想到這裡，秦放暴喝一聲，周身火焰快速凝聚，形成一團火球將自己包裹。
下一刻，火球轟然炸開，無盡火焰向四方席捲，宛若一顆小恆星爆炸。
李衍感覺一股炙熱氣息撲面而來，身形快速後退，一刀劈出，璀璨的雷光迸發，將眼前的火焰一分為二。
他大口喘著粗氣，好像剛才那一刀再次將他的力量耗盡，半跪在地上，長刀插入地面，支撐著身體沒有倒下。
秦放釋放完這一擊之後，也是感覺氣息有些紊亂，他調整著呼吸，擦拭掉額角的汗液，皺著眉頭看向前方，心中卻是震驚無比。
“好傢伙，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倒下，按理來說你這樣的強者不應該在靈玄宗默默無聞！”
“你隱藏的倒是挺深啊！”
李衍抬起頭，目光凝視秦放，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師兄……你就這點兒程度……可是沒辦法打敗我啊！”
秦放冷笑一聲，淡淡開口：“你叫李衍是吧？很不錯，我認可你！以後跟著我混吧，比那小白臉強多了！”
一旁的程臨玉一愣，感覺自己無辜躺槍，惡狠狠的看著秦放：“你特麼什麼意思？非要提我嗎？你等著，老子三個月後必定幹翻你！”
說罷，他又看向李衍，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按照李衍之前的描述，他可是斬殺過半步地仙的存在，應該可以秒殺秦放才是，怎麼現在看起來磨磨唧唧的，而且好像還處在下風。
不過他倒是沒有產生懷疑，他知道李衍不會騙自己，想必這傢伙又有什麼惡趣味的點子，於是對著李衍喊道。
“衍……加油啊！振作起來，可不能輸啊！”
程臨玉的話似乎再次給李衍提供能量，只見李衍緩緩站起身，踉蹌著走出兩步，抬起雷霆長刀，刀尖直指秦放。
“來吧，繼續！”
秦放雙眸微微眯起，眼底閃過一抹讚許，手中長槍揮動，颳起一陣火焰旋風。
“好！果然是我看中的人，這一場如果你輸了，丹藥我可以不要，你成為我的僕從如何？”
“別啊……師兄……”李衍一愣，繼續說道：“賭注可以再加，別減少啊！”
“剛才的賭注不變，誰輸了誰當僕從如何？”
“好！”
秦放大笑一聲：“接下來這一擊，你若接不住，那就輸定了！”
他將長槍猛的插入地面，剎那間，一道火柱從地面升騰，將他整個人吞噬其中。
緊接著，火焰開始劇烈翻騰，化作一尊巨大的火焰巨人。
這火焰巨人生有三首，六條手臂各自拿著一種兵器，面容竟然和秦放有幾分相似。
剎那間，一股超越元嬰巔峰的氣息驟然擴散，距離半步地仙也只有一步之遙。
“李衍！這是我的秘法，就看你能不能接下我的攻擊，放心，我會手下留情！”
李衍微微愣神，只感覺這秘法似乎有些眼熟，和下界玄家的功法倒是比較像，想必玄家應該是得到過這門秘法的殘篇。
“秦放師兄，這秘法倒是讓我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憶啊！”
李衍輕嘆一聲，手中的雷霆長刀轟然潰散，化作漫天雷霆將李衍覆蓋。緊接著，雷霆湧動，沖天而起，凝聚成一尊雷霆巨人。
【震字訣·雷神】！
眼看兩尊巨人對視而立，程臨玉心神狂震，不斷拍打著身前的玄天塔：“塔仙！曾家宜，快讓我進去！”
然而，玄天塔只是發出一陣柔和白光，便不再有任何反應。
程臨玉心中一驚，趕緊大喊：“曾佳宜，開門開門，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將他包裹，一陣傳送之力襲來，他這才鬆了口氣，整個人隨著白光被吸入玄天塔中。
……
平地之上。
“師兄，快出招吧……我堅持不了多久！”
“好！”
火焰巨人一條握著長劍的手臂緩緩抬起，向著李衍的雷霆巨人一劍劈下。
剎那間，火焰迸發，像是將眼前一切焚燒殆盡，裹挾著炙熱的氣息直奔李衍而去。
面對著漫天火海，李衍倒是並不慌張，雷霆巨人周身雷光大盛，隨後纏繞在他的拳頭之上，隨後一拳轟出。
恐怖的雷霆與火海劇烈碰觸，爆發出一聲巨大轟鳴，山上巨石滾落，剎那間地動山搖。
空氣中火焰和雷霆交織，璀璨的光芒幾乎將這片區域覆蓋，若是僅憑肉眼，根本無法看清其中情況。
過了半晌，這道光芒才漸漸消散，雷霆和火焰也逐漸褪去，整個地面頓時出現一道巨大深坑。
秦放站在深坑邊緣，那火焰巨人早已在這一擊之下潰散。他嘴角滿是血跡，將他的衣襟暈染，眼眸中的從容再也不見，只有滿滿的震驚。
而李衍的雷神自然是他自己化解的，他單膝跪地，臉色蒼白無比，渾身散發著微弱的氣息，好像下一秒就會昏厥。
他掙扎著抬起頭，目光看向秦放：“秦師兄，真是可惜啊……差一點就……”
“咳……咳……”李衍劇烈咳嗽：“差一點就將我打敗了！”
秦放瞳孔微微收縮，他此時體內的靈力也所剩無幾，沒想到竟然還是不能將李衍擊敗，而且李衍身上居然都沒有出現傷痕。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他低聲呢喃，眼眸中的驚色越發濃郁：“你不可能這麼強……竟然和我戰鬥到這個模樣……不可能！”
秦放嚥下一口唾沫，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雙眸微眯，再次匯聚起全身力量，看向搖搖欲墜的李衍。
“我最後再出一擊，這一擊我會使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