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罪念皆有痕跡。

兇手只能縮小這個痕跡,而不能徹底泯滅它。

易衷要做的,就是要卸下兇手的偽裝,找到這個突破口來。

她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腦子裡彷彿像有石子一般,咣噹咣噹地響。

她手上的線索都太抽象了,必須看腦子一點一點理順了。

【要不然......我換個思路想想?】易衷又歪起了頭,看著桌面上的四個紙杯發呆。

【比如......兇手為什麼要選擇梁楚煥先下手?】易衷默讀著問自己道。

“假設我是兇手......”易衷呢喃了起來。

“我一定會先選擇對餘爾最不利的人下手。”沒人聽到易衷沉浸式的推理,易衷雙手合十,輕輕抵在眉心,繼續冥思苦想。

“那第一個死的人,不應該是蘇沙婗嗎?”易衷小嘆了一口氣。

蘇沙婗、梁楚煥、方圓還有白銳佳,在欺負餘爾的人裡是絕對的領頭人。

在這四個女孩的團體中,蘇沙婗又是她們的核心。

“難道是根據傷害餘爾的程度選的?”易衷用手指輕輕敲著桌子,發出反覆又機械的聲音。

“這麼說來,四個女孩對餘爾的傷害程度幾乎一致,如果兇手要開始自己的殺人計劃,對她們的選擇意向應該相等才對......”易衷又呢喃道。

【等等?意向相等?】易衷突然猛打了一個冷顫,是猛然之間有了靈感。

她只是不經意地自言自語了一陣,居然給自己帶來了靈光一閃。

“是啊!這麼說......誰先死都不要緊了?總之兇手認為她們四個欺負餘爾的女孩到最後都要死的,早一點晚一點,兇手其實根本不在乎!”易衷嘆了一句,突然提高的音量,吸引了一群同事看向了易衷。

姚楠的注意力也一下被易衷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感嘆吸引住了,他與易衷共事多年,他知道易衷一但出現了這種自言自語一驚一乍的狀態,就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我看你擺弄這些紙杯子已經一上午了,剛剛是不是有結果了?”姚楠插著褲兜,邊說著邊向易衷的辦公桌走來。

“是,我知道兇手如何讓梁楚煥拿到那瓶混有麻醉劑的墨水了。”易衷自信地提了提嘴角。

“說來聽聽,什麼方法?”姚楠提起了興趣,從旁邊拉過一張沒有人坐的凳子,準備認真聽易衷的推理。

“那就是沒有方法,順其自然。”易衷給出了答案。

“什麼?”姚楠疑惑道。

易衷又在說一些很難讓人聽懂的話了。

“這四個女孩究竟誰先死,對兇手來說都是一樣的。”易衷說。

“他在選擇謀殺物件的問題上根本沒有儀式感,他最終的目的只是想讓這四個女孩都死,所以誰先拿到問題墨水,都不會改變兇手預設的結果。”易衷指著桌面上四個紙杯,給姚楠解釋道。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兇手對於要殺誰並沒有優先順序,他只需要將問題墨水參雜在正常的三瓶墨水之中,誰倒黴中了圈套,兇手就先對誰下手。”姚楠點了點頭說。

“我們需要的很多案子,都是兇手事先定位到具體目標,再實施為目標【量身定做】的殺人手法。而現在,兇手將這個順序調換了過來,他先設計的手法,然後將選擇權直接交給命運,最終反選出自己的具體目標。”易衷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從前的案子將我們都固化了,所以我們才沒有更快揣測出兇手的心理。”

“你剛剛那句話說得真讓我覺得驚悚——他把選擇權交給了命運。”姚楠搓了搓手臂,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確實比我們想象得更加變態——這可算是隨機殺人了。”易衷抿了抿嘴說。

“這種殺人犯的心理會更加的扭曲,他根本就是個完全病態的人。”

“咚咚咚——”這時忽然有人敲了敲刑警隊辦公室的門。

“姚隊,局長又讓你去開會!”門口的警員喊。

這個“又”字,實在是用得靈性。

“來了!”姚楠草草答應道。

易衷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不打擾你了大忙人。”

“我為了抓這傢伙,被局長拉著開了不知道多少次會了。”姚楠無奈地拍了拍易衷的肩膀,徑直往辦公室外去了。

這個案子迫在眉睫,社會關注度也非常高,一個月都過去了,還是一直沒什麼進展。

再這樣下去,姚楠這個隊長的位子,還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姚楠快步走在警局長長的廊道上,眉頭不由緊鎖了起來。

按易衷的推理,這個兇手的心理狀態極其扭曲可怕。姚楠走著走著,腦海裡隱隱約約能臆想出一張猙獰的臉。

他彷彿在暗處嘲笑......

易衷嘆了一口氣,往後挨在了自己的軟椅上,默默目送著姚楠走出了辦公室。

她隨手拿起了手機,這才看到自己手機上收到了一條未讀簡訊。

簡訊是個R城本地的陌生號碼,易衷利落地按了幾下手機鍵盤,將這條一個小時前發來的未讀簡訊開啟來。

她剛暼了一眼簡訊裡的內容,臉色頓時白了大半。

只見簡訊上面寫到——

【第一案是隨機殺人!】

一句極度驚悚的話,加上一個十分扎眼的感嘆號。

那可是一條一個小時前發來的簡訊,一個小時前,易衷還沒有【隨機殺人】的想法。

發出這條簡訊的人,居然比易衷推理的速度還快。

除了局中人,易衷想不到還有誰可以如此迅速地解開墨水的謎團。

“這該不會是兇手發的一條用來挑釁的簡訊吧?”易衷心裡猛得一磕。

她立刻聯想出了一張極度猙獰癲狂的臉。

有些罪犯會以戲耍警方為樂,他們喜歡以神的視角觀看警方追捕自己的過程,彷彿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旁觀者。

當警方陷入瓶頸的時候,高傲和自信會推動他們如同施捨一般地,主動露出一些馬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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