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衷看著杭瑞筆直的背影,他穿著純白的襯衫,彷彿籠罩著一層陰霾。

易衷猛得回頭,這次她老向局長的眼神裡帶著哀求。

“我只要半個小時。”易衷說。

“半個小時我就能拿到我們想知道的訊息。”易衷對邰局說。

邰局也知道REG的存在,他沉思了一會兒,理解了易衷的心情。

“儘快。”邰局最後做出了妥協,然後他關上了審問室的門。

監聽器被如約關掉了。

易衷凝視著杭瑞,緩緩坐到了杭瑞對面的座位上。

她的臉色陰沉,像一隻下一秒就要撲食的獅子。

杭瑞也凝視著易衷,他的瞳如深淵一般墨黑。

“那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易衷說道。

“你現在的眼神裡充滿了恨。”杭瑞沒有接過她的話,而是冷冷地說。

“你為什麼要殺姚楠。”易衷直接問。

“你的使命明明是為了破R城高校連環殺人案,可你一開口,就是你最在乎的姚楠。”杭瑞說。

“你別打岔了。”易衷提高了音量。

“你為什麼覺得是我殺了他?”杭瑞說。

“他是因為追捕你而死,你現在想告訴我,他的死和你根本其實沒有關係嗎?”易衷嚴厲地問道。

“你說的話可沒有依據——他身上那傷......你確定是我開的槍嗎?”杭瑞一邊說著,嘴角緩緩上揚起來。

易衷猛一皺眉。

屍檢報告上的結果她還歷歷在目,上面白紙黑字寫著【傷初步判斷為近擊傷,槍口偏向右下。】

韓凡說,這樣的傷口就代表著——槍是姚楠自己開的。

他將手槍反轉過來,然後扣動了扳機......

現場姚楠的手槍就掉在他的近身處,更能證明屍檢報告的推理是正確的。

“就算他真的是自己開的槍,那也是你逼的。”易衷激動起來,她怒吼著,抓起桌子上的資料夾板就扔向了杭瑞。

霎時間,白色的紙張在易衷面前四散開來。這些白紙拍打著空氣,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

木製的板子狠狠砸到了杭瑞的額角,他的雙手被牢牢扣著的,那堅硬的板子擋都擋不住。

杭瑞的額上立刻紅了一塊。

“你覺得我會傻到殺掉一個刑警嗎?”杭瑞重新扭回了頭,看著發怒的易衷說。

“這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他發現了你的秘密,他要抓你進監獄,殺了他就是滅口。”易衷回答。

杭瑞不緊不慢地笑了。

“你說秘密?什麼秘密?”

易衷從口袋裡拿出了兩個物證袋,甩到了杭瑞面前:“你認不認?”

物證袋裡裝著蘇沙婗一左一右兩個耳飾。

杭瑞端詳著這物證袋,什麼也沒有說。

“這兩個東西,一個在你魚缸裡找到,一個在你魚缸下找到。它們都是蘇沙婗的東西。”易衷說。

“正常情況下,這對耳夾怎麼可能出現在你的水缸裡。只有一種可能——你把蘇沙婗壓進了水缸裡,在實驗室就把她淹死了。只有你再將她拋屍進了河中。”易衷接著說。

“你真的很聰明,最開始我根本沒有想到你還能利用魚缸殺人。因為蘇沙婗的呼吸道內有與河中一模一樣的藻類和泥沙,我認為她在墜入河中時還有生命體徵。再加上你在河邊留了個很深的鞋跟印,我更加對自己的推理堅信不疑了。”

杭瑞看著易衷,好像還聽得入了迷。他永遠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我為了找到帶走蘇沙婗的人,重點檢視十一點之前的監控,可是你根本是在十一點之後才進行的拋屍——或許是凌晨、或許是更久......這樣一來,你完美地混淆了時間。讓我根本找不到你。”易衷繼續說道。

“你的推理很精彩,也很合理。但......你還有更多證據嗎?”杭瑞說。

“我想你也知道,光有這兩個耳夾,根本不能定我的罪。學生們很喜歡圍在我的魚缸旁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掉下去了。”

易衷沉默了。

“如果只有這兩個東西,我的律師很快就能翻案。”杭瑞繼續說。

杭瑞說的是對的,光有這兩個耳夾,只能證明杭瑞確實和R城高校連環殺人事件有關。至於要坐實他兇手的身份,還需要找到更多他殺人的證據來。

比如出現在現場的指紋及鞋印,殺人的工具等等......

再者,就是杭瑞自己認罪。

“所以,我為什麼要殺姚楠呢?就算他懷疑我,那也是懷疑,抓不了我的。”杭瑞說。

杭瑞說話的時候,表情還是平時一樣的溫和。他看起來真的很有自信。

“我其實很清楚,你從第一次見到我,就已經懷疑我有問題了。”杭瑞又開口說。

“沒錯。”易衷很快接過了杭瑞的話。

“世人只知道姚楠,不知道我易衷。因為我不是警隊的門面,也從來沒有上過什麼報紙。”易衷說道。

“但是你,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是來調查你的刑警,還能準確地說出我的名字。這證明:你早就調查過我了。你知道我斷案的習慣,知道我的為人,甚至謀劃好了怎麼利用我。”易衷說著,拋來了一個厭惡的眼神。

“這確實是我的失誤。”杭瑞坦然地點了點頭。

他的話,已經是承認了某些易衷的猜想。

但監聽器被關了,除了易衷以外,沒人能聽到杭瑞在說什麼。

或許正是因為別人聽不到,所以杭瑞才願意如此坦然。

“只是......就算你這麼早開始懷疑我,不還是什麼也沒能發現嗎?”杭瑞說。

“你......”易衷深吸了一口氣,杭瑞這種看似溫和實際如刀割的挑釁,讓易衷憤怒到了極點。

她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被審問的嫌疑犯,能反過來把易衷的話噎住。

“你們警方查案子不是很講究動機嗎?既然我殺姚楠沒有意義,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杭瑞繼續說。

這個小小的審問室,彷彿成了他的舞臺。

易衷不得不承認,她現在正處於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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