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姚楠的屍體長什麼樣,你一定是見過他。”易衷咬牙切齒地對杭瑞說道。

“那是自然,那個時候我也在工廠裡,他一直在追著我,我也真的離他很近。所以啊——”杭瑞突然嘆了一聲。

“我不只是見到他了,還見到了他朝自己開槍的模樣。”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易衷憤怒地站了起來。

審訊室外的監控室裡,玻璃落地窗後站著好些警員,邰局也皺著眉頭,站在窗前觀察著審訊室裡的情況。

可是監聽器沒有被開啟,大家只能看到杭瑞和易衷的肢體動作。他們的嘴巴一張一合的,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易衷一下激動地站起來,連凳子都被她一下踢翻了。

這一下可嚇到了站在玻璃窗外的同事們,他們紛紛驚訝著感嘆著。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易衷如此兇悍過。

從前的審訊工作中,易衷只是身姿挺拔地坐在位置上,不停地轉著筆,從容又冷靜地盤問各種問題。

從易衷誇張的動作,大家就已經能想象額咯裡面焦灼的氣氛,以及易衷滿腔灼熱難消的怒火。

“別激動啊,玻璃窗後一定一堆人看著呢。你要是想要暴力盤問,可不合規矩啊。我請的律師可以告你的。”杭瑞說。

易衷深吸了一口氣,最後扶好了凳子,重新坐了下去。

杭瑞很狡猾,暴力盤問會給他留下把柄,易衷只能勸自己冷靜。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只是看到了,卻沒有殺他。”杭瑞說。

“沒有兇手會輕易承認自己殺了人,但我一定會找到你殺人的證據!”易衷說。

“你要知道,當時那個工廠裡除了姚楠、你和我,還有別人在呢。”杭瑞突然冷冷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易衷一下警覺了起來。

“字面意思,你要是連這個都聽不懂,也當不上警局的特邀顧問了。”杭瑞聳了聳肩。

易衷當然聽懂了杭瑞說的話在內涵什麼——

當時工廠裡應該有四個人,杭瑞、姚楠、易衷和韓凡。

杭瑞說的【別人】,就是指的韓凡。

易衷突然想到,當天晚上把姚楠叫去工廠的人正是韓凡。

從最直接的方面看,誘導姚楠最後進入工廠爆炸圈套的人,不一定是杭瑞,還有可能是韓凡!

“你到現在還想要挑撥離間嗎?你真是個壞事做絕的人。”易衷冷笑了一聲。

“你利用湯凌晨已經挑撥離間過一次了,你還想要來第二次?”

杭瑞聽罷,笑著搖了搖頭。

易衷看不懂他這樣的表情,好像不屑裡帶著一些無奈......

她不禁皺緊了眉頭,或許是面前的男人,實在是太複雜了。易衷根本讀不透他。

“你和REG是什麼關係?”易衷直了直身子繼續問。

“REG?這三個字母是什麼意思?”杭瑞反問。

“你不要裝傻。你剛剛說過,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嫌疑人。”易衷說著,雙手環抱著架在了胸前。

“我當然不普通了,我親眼目睹了姚楠是怎麼開槍的。我能告訴你很多你想知道的細節。”杭瑞笑道。

易衷諷刺地提了提嘴角,在她看來,杭瑞不過像一個正演著獨角戲的騙子。

“我沒有裝傻,我和這三個字母的確沒有任何關係。不過當我走近姚楠的屍體時,我的確看了他寫的血字。”杭瑞繼續回答道。

“所以......這三個字母是什麼?”他的身子往前捱了挨,輕聲笑道。

易衷深吸一口氣,輕輕往椅子後挨去。她沉沉地呼吸著,盡力剋制著自己的失控邊緣的情緒,憋得臉頰微微抽搐著。

她凝視著杭瑞,厭惡極了他那張嘲諷的臉。

“算了,看起來你不會告訴我。”杭瑞最後搖了搖頭,重新坐正了身子。

“為什麼要讓工廠爆炸。”易衷跳過了剛剛的問題。

“我為什麼要讓工廠爆炸?姚楠不是我殺的,燒掉這個工廠對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杭瑞回答。

“你的嘴巴真緊。”易衷冷笑道。

易衷看著杭瑞的臉,那張表情從容的臉——杭瑞顯然知道一個撒謊的人會有如何的神態表現,他完美地避開了這些微表情,做出一副坦蕩的樣子。

可易衷篤定,他一定在說謊。

但難辦的是,只要杭瑞永遠如此毫無破綻,永遠咬死不鬆口,那易衷就永遠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進展。

“你有沒有想過,引爆工廠其實不是為了姚楠,而是為了你呢?”杭瑞突然說道。

易衷一下噎住了,忽然隱隱覺得不安起來。

【他到底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易衷的腦子突然亂得很。

杭瑞一下就捕捉到了易衷的心理波動。

“我說難道不對嗎?引爆工廠的人想到了你一定會為了姚楠而來,這樣他就能把你困在火海里。”杭瑞說。

易衷的眉頭皺成了一團亂麻,她盯著杭瑞,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明明知道杭瑞的話很有蠱惑性,卻忍不住要仔細聽下去。

“哦對......你現在還好好地坐在我面前,他大概不是真的想要殺你。”說罷杭瑞頓了頓。

“而是......獲得你的信任,徹底打入你們的內部。”杭瑞說。

他字裡行間,都在內涵當晚工廠裡的【另一個人】——韓凡。

“你不要再說了!”易衷嚴厲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想要胡說些什麼?這都是無用的掙扎罷了!”

“你明明很想聽我說了什麼!”杭瑞一下提高了音量,蓋住了易衷的聲音。

“當然了——”杭瑞又放輕了聲音說。

“我剛剛說道那些話,不過是我個人的分析罷了。我可不知道他這麼大費周章,到底想要幹嘛。”杭瑞繼續說道。

“但我可不是在胡說。”他笑道。

易衷喘了一口氣,不屑地搖了搖頭。

“你說的任何話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因為我從來都覺得你是個瘋子。”易衷說。

“是嗎?那我勸你還是考慮考慮我說的話。”杭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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