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程心，一個完美的聖母。
程心失魂落魄的離開了，腦海中如夢魘般不停迴盪著楚明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你以愛的名義，剝奪了最愛你的人活下去的權力。
“楚明先生，您在欣賞她的絕望和痛苦？”維德用一種很感興趣的目光看著楚明。
楚明笑了笑，“和你一樣。”
“原諒我第一次見您時，對您說的那些話，您不是普通人。”維德微笑道：“你也不是神，你是一個比我還陰暗的魔鬼。”
“怎麼，你不喜歡嗎？”楚明看向他，“難道是我強行接手了你的工作，讓你不滿意了？”
維德搖搖頭，“這都無所謂，你想做的事都是我想做的，所以階梯計劃的負責人是誰也就不重要了。”
“只是我不明白，楚明先生，你不認識程心吧？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心思去折磨她？”
楚明反問道：“維德先生，您又為什麼喜歡欣賞她的痛苦和絕望？”
“只是一種…個人喜好，我喜歡欣賞所有人的絕望，包括我自己。”維德平靜道：“但程心的絕望，會讓我得到更多的快感。”
“為什麼？”
“在戰爭時期，程心是個弱者。”
獸性不允許崇拜強者的野獸站在弱者這一邊。
“合理。”楚明點點頭，又意味深長的說道：“有位大人物曾評價過程心，說她如果在正常環境下，是一個完美的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符合普世價值的，不會被正常人討厭。維德先生，您怎麼看？”
“很正確，這是誰評價的？”維德感到不解，除了他以外，還有人能將程心看得這麼透徹？
“一個叫劉慈欣的人，你應該不認識。”楚明隨口說道，然後趕緊轉移話題：
“程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責任、良心和道德，但除了這些，她什麼都不管，這是一種很崇高的自私。”
“在戰爭時期，這種人如果站在重要的位置上，只會把世界推入深淵。”
維德贊同道：“嗯，用你們華國的一句統兵古訓來說……慈不掌兵。”
“但程心沒有這種覺悟，我有種感覺，階梯計劃很有可能會讓程心在未來站上一個重要的位置，所以我打算將她扼殺在萌芽之中。”
“楚明先生，你看得未免也太遠了吧？”
“身為上帝的使者，我當然要有上帝視角。”
維德搖搖頭，“你不是上帝的使者，你只是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魔鬼。但是，現在魔鬼比上帝更適合做救世主，所以，楚明先生，我很看好你。”
“謝謝，沒什麼事，我就告辭了。”楚明站了起來。
“楚明先生，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
“劉慈欣到底是誰？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樣一位人物。”
“他啊……他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上帝。”
“…很好，兩個上帝都是華國人。”
……
之後一段時間，程心發了瘋似的不停的尋找著雲天明，但後者不知道被楚明藏在了哪裡，她根本找不到。
良心和道德上的不安帶來的痛苦，折磨的她寢食難安。
幾天下來，她變得比那些絕症患者還要憔悴，感覺自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而維德又告訴她，雲天明現在是階梯計劃的唯一候選人，也是楚明鐵了心要用的人，PIA甚至PDC都沒有任何人能反抗楚明的要求。
知道自己不可能找到雲天明，也不可能勸楚明放棄雲天明後，程心徹底崩潰了，只能嘗試著安慰自己。
“我盡到了工作的責任，天明也是自願接受的使命，而且他的大腦到了三體人那裡，也極有可能被複活，我在某種意義上上來說，也是救了他。”
“我真的沒有做什麼讓良心不安的事情。”
“雲天明愛我，但也只是個遙遠的暗戀者，我並不知情，他也沒為我做什麼……我有什麼錯呢？”
程心每天都這樣自我安慰著，強大的心理自愈能力讓她漸漸走出了痛苦。
這段時間，她每天夜裡都會來到萬里無雲的地方，觀賞著那些屬於自己的星星。
星空是一片玫瑰色的海洋。
在溫和的星光下，程心感覺到了莫大的安慰，她受傷的心靈得到了治癒。
她越來越感謝那位送自己星星的人了，甚至對那個人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情感，畢竟此時此刻，只有他送的星星在安慰自己。
“到底誰會送我這麼浪漫的禮物呢？”
沉浸在擁有漫天繁星的夢幻下，程心忘記了工作和生活中的一切，心中只剩下了幸福以及對於那位暗戀者的猜想。
在她認識的男生中，有能力送這種禮物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胡文，他現在是一個億萬富翁。
但胡文顯然不是一個擁有如此高精神修養的人，他如果想示愛，只會送各種奢侈品、豪車。
“會是誰呢？我真想見見你。”
……
危機紀元4年，10月5日。
雲天明當選為階梯計劃的使命執行人。
在聯合國的宣誓儀式上，雲天明用平淡的語氣說道：“我對人類徹底失望了，我不會宣誓，我要去看看三體世界是什麼樣的，再決定要不要幫助人類。”
聯合國秘書長薩伊對他露出柔和的微笑，正想詢問什麼。
雲天明卻用幽怨的目光看向她，“聯合國，呵，騙子……”
薩伊表情一僵，想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在心中痛罵著楚明。
原本群星計劃就是薩伊提出，想以此提高聯合國政*地位的，結果楚明卻拿著群星計劃去坑蒙拐騙。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別說提高聯合國的地位了，怕是連名聲都保不住了。
這人是真的不要臉啊。薩伊不由得在心中唾罵，但想到楚明，她的心情又有些複雜。
幾個月前，她也是在這裡宣佈了楚明面壁者的身份，並讚歎他是一個極其冷靜的人，這在普通人中是很難看到的。
結果……他是個屁的普通人。
一年不到，就快把整個世界的局勢給掀翻了。
（前面的時間線有點不對，稍微做了修改，不影響劇情。三體世界觀太大了，時間線又比較模糊，出了點小問題，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