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棲遲說完,傅寒雨看向祝嘉澤,他眼眸深邃,漆黑的瞳孔裡微光流轉,抿著唇,身上的壓迫感把祝嘉澤再次嚇哭。

“嗚嗚嗚嗚!她說謊!她是壞女人!”祝嘉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小手指指著溫棲遲,眼睛裡的那股狠勁和他年齡不相符,恨不得把溫棲遲生吞了。

傅寒雨擰眉,低眸掃了眼溫棲遲,沒搭理祝嘉澤,對女孩說,“腳還能走嗎?”

溫棲遲點點頭,潔白的臉頰在陽光下通透柔嫩,捲翹的濃睫顫了顫,像是小扇子一樣可愛。

傅寒雨抿了抿唇,看向任秉,“暫時不要管他,給家庭醫生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是,少爺。”任秉手一鬆,祝嘉澤像個泥鰍一樣哭著逃跑。

傅寒雨深邃的目光覺在祝嘉澤的背影上,他微眯瞳孔,神情若有所思。

溫棲遲望著地上的小貓屍體,抿了抿唇,抬頭望向傅寒雨,她小臉蒼白,唇瓣也白,剛才因為疼痛臉上起的紅彷彿是一場幻覺,蒼白才是她的本色。

傅寒雨從沒見過像溫棲遲這樣的女孩,她像是一塊雕琢精巧的冰,即使放在太陽下也不會融化,看起來漂亮,可當真正碰到她的時候,手指僵疼,才察覺到漂亮的皮囊下原來是化不開的寒冰。

她還這麼小,身上怎麼會有一種冷冰冰的氣質呢?傅寒雨不解。

“有話要說?”傅寒雨溫聲問。

溫棲遲點點頭,指尖指了指小貓,“可以把它埋起來嗎?在一個有鮮花的地方。”

傅寒雨也看了眼小貓的屍體,點頭,“可以。”

祝嘉澤的母親傅嵐溪是老爺子唯一的女兒,被老爺子寵得無法無天,要不是有老爺子護著,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如今,祝嘉澤摔死小貓嫁禍給溫棲遲,他和他母親,像是一個戲劇性的輪迴。

傅寒雨把目光放在溫棲遲身上,她小心翼翼蹲在小貓身邊,白嫩纖細的雙手輕輕地捧起小貓的屍體,小小的灰色影子落在她身邊,影子上落著紫藤花瓣。

看著這一幕,傅寒雨忽然想起那日在酒店遇到溫棲遲的感受,當他在包廂裡看到她,看著她纖瘦的身體,看著她低垂的腦袋,傅寒雨心裡當時浮現出“格格不入”四個字。

那天他對這四個字沒有多想,只當是小姑娘年齡太小才讓他產生那種特殊的感覺,但此刻,看著溫棲遲小小的背影,傅寒雨茅塞頓開。

和傅家格格不入的不是溫棲遲的年齡身份地位,而是她身上那種純粹的良知。

她太乾淨了,所以和惡臭的傅家格格不入。

傅寒雨喉結活動,陽光落在他的眼角,仲夏微風輕輕吹過,紫色花瓣在他腳邊打璇兒,生平第一次,傅寒雨產生一種於心不忍的情緒。

也許,他面前的這個女孩不該出現在這裡,腐朽骯髒的傅家配不上這麼幹淨的人。

傅寒雨在一片薔薇花叢中挖出一個小土堆,溫棲遲把小貓屍放進去,在傅寒雨封土前,她摘下一朵淡粉色的薔薇花,放進小土坑裡。

“它會有下輩子嗎?”溫棲遲低著頭問。

傅寒雨抿了抿唇,用鏟子推土,“你覺得有它就有。”

溫棲遲腿傷不宜多走路,傅寒雨讓任秉帶著家庭醫生來紫藤蘿走廊。

家庭醫生姓林,男,今年四十歲。

林醫生看過溫棲遲的傷勢,對傅寒雨說沒什麼大礙,讓溫棲遲用冰敷,走的時候留下一瓶布洛芬,說如果溫棲遲疼得狠再吃,不太疼就不用吃了。

傅寒雨一一應下,“麻煩了。”

任秉送家庭醫生離開。

在路上,家庭醫生問任秉,“剛才那小姑娘是寒雨什麼人?看著也不像女朋友啊!”

“小姑娘不是少爺什麼人,”任秉笑著說,“她是剛和四少訂婚的溫家女兒,是傅家的準四少夫人。”

家庭醫生有些驚訝地皺了下眉,“這麼早就訂婚?小姑娘年齡挺小的,成年了嗎?”

“據說和四少訂婚那天剛滿十八歲。”任秉回答。

紫藤蘿走廊。

溫棲遲腿上有傷,傅寒雨沒讓她走動,等任秉送家庭醫生回來,讓任秉去拿冰。

“儘量別讓其他不相干的人注意到你拿冰袋,也別說我和棲遲在花園。”傅寒雨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我倒是沒什麼,她還小。”

任秉明白,他皺眉,“少爺,祝小少爺那邊?”

傅寒雨虛虛抬了下手,“無事,我有辦法應對,正廳待會兒應該會很熱鬧,你去拿冰袋的時候順便看看傅嵐溪在不在。”

“好的。”任秉道。

傅寒雨在廊下小花園裡和任秉說話,香樟樹濃稠的枝葉擋住他的身形,溫棲遲望著香樟樹後的身影,她雙手扒著石凳靠背,大概是陽光刺到眼睛,溫棲遲眨巴眨巴眼。

傅寒雨交代完任秉,就回到走廊裡。

接近正午,花園裡除了他們兩個外連個鬼影都沒有。

微風沙沙,紫藤蘿花瓣在空中飛舞。

“你叫傅晗雨,日含晗,雨水的雨,是嗎?”等傅寒雨走到她面前,溫棲遲仰著頭問。

那日老爺子只是粗略地介紹傅寒雨,溫棲遲並不知道他的名字具體是哪兩個字。

傅寒雨唇角微勾,他眉目疏離,唇角的笑很溫和,“不是日含晗,是寒冷的寒。”

溫棲遲抿了抿唇,她依舊仰著頭,一雙眼睛乾淨的如同山泉水一般,“傅、寒、雨。你是傅辭禮的二哥,是親的嗎?”

她又問,像一隻幼稚的小麻雀。

傅寒雨低笑,他一向討厭回答問題,大概是溫棲遲太單純,聲音又軟軟清清的,他並沒有產生厭惡。

“同父異母。”傅寒雨回答。

溫棲遲早就聽說傅家關係複雜,這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傅家複雜的關係網。

溫棲遲點點頭,她不問問題了,低著頭,看金色的陽光在她裙襬上跳躍。

傅寒雨站在他旁邊,雙手抄兜,他身高腿長,肩寬腰窄,穿著一身黑色正裝,像是行走的衣服架子。

過了會兒,溫棲遲抬起頭,她看著傅寒雨,眨巴眨巴眼,“為什麼是寒冷的寒?這個字不好。”

傅寒雨似乎是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微微折了下眉心,溫聲說,“這可能就要問你的傅叔叔了。”

“哦。”溫棲遲抿抿唇,低下頭,纖長的指尖卷著自己的裙襬玩。

她又沉默了。

沒過一會兒,溫棲遲再次抬起頭,傅寒雨低頭看著她,唇角帶笑,這次他先開口問,“你還想問什麼?”

溫棲遲絞著裙襬,臉頰紅紅,在傅寒雨溫和如春風的目光中重新低下頭。

“沒什麼要問的了。”溫棲遲小聲說。

剛說完,她就反悔,望著傅寒雨重新問,“你看起來很厲害,是這樣嗎?”

傅寒雨挑了下眉,“是!然後?”

溫棲遲輕輕撥出一口氣,她很緊張,手心出一層薄汗,“看在那天我幫你撿到照片的份上,以後我被傅辭禮欺負了,可以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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