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溫家的一路上,楊素清都皺著眉。

直到司機把車開進溫家別墅門口,楊素清讓司機先離開。

“小遲。”楊素清看著女兒,嘆了口氣,“你今天也看到了,辭禮一直和池畫在一起,整個傅家,就傅世衡還能看在我和你爸爸的面子上,護你幾分,現在你得罪了傅世衡,以後……”楊素清又嘆了口氣。

溫棲遲抿了抿唇,垂著小腦袋,聲音很輕,“所以為了討好傅叔叔,我今天必須忍下來被眾人當成壞女人議論紛紛嗎?”

楊素清心口一頓,“小遲,媽媽不是這個意思。”

“我覺得媽媽就是這個意思!”溫棲遲微微提高聲音,以前她從沒對媽媽發過脾氣,這是第一次。

溫棲遲眼睛紅了,霧濛濛的雙眼望著楊素清,“如果不是為了您和爸爸,為了東沅,我才不會答應當傅辭禮的未婚妻!”

“媽媽,我不想被傅家人欺負!”溫棲遲哭著,歇斯底里喊出這句話。

“阿遲!阿遲!”秦月箏的聲音傳入耳中,溫棲遲從回憶中脫身,滿身冷汗。

溫棲遲抬起頭,瞳孔模糊,好一會兒才看清秦月箏,溫棲遲喘口氣,“你怎麼來了?”

秦月箏皺著眉,指了指門口,“我給你打電話你手機一直關機,我實在是擔心,就來看看,我來的時候還發現你沒鎖門,我幫你鎖上了。”

“謝謝。”溫棲遲道,秦月箏搖搖頭,“你沒事就好,我還以為孟識那狗東西把你擄走了呢,我來的路上害怕得心都要跳出了。”

秦月箏是個樂觀的性子,她語氣輕鬆,脆脆的聲音很有感染力,溫棲遲彎起唇角,笑了下,“放心吧,我沒事,手機應該是沒電自動關機了。”

今晚秦月箏沒回家,和溫棲遲一起住。

她們好久沒見了,躺在床上說了好多話,直到後半夜才入睡。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風平浪靜,對於溫棲遲來說,那日在雪園遇到的傅寒雨,像一場大夢。

夢醒以後,溫棲遲依舊獨身一人,傅寒雨像是一個幻影,從她世界裡一閃而過。

今年西城的冬天格外多雪,才有了兩天豔陽,又開始颳起凜冽的寒風,飄起六瓣雪花。

傍晚五點,陳美景把店交給溫棲遲後,就有事離開了。

這個時間,店裡人不多。

溫棲遲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雙手託著下巴,望著窗外漸漸擦黑的天空。

雪花落下,如同從天空上慢慢落下一件銀白色的薄紗,披在萬物身上。

這時候,店裡玻璃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進來的是兩個身穿黑色羽絨服的男人,理著寸頭,帶著墨鏡,看樣子應該是保鏢。

溫棲遲心裡咯噔,以為是來挑事的,立刻起身走過去,望著兩個男人,“你們要幹什麼?”

“溫小姐,不記得我了嗎?”其中一個男人把墨鏡取下來,看到他的完整臉頰後,溫棲遲立刻後退兩步,嘴唇發白,她聲音顫抖,“你……”

周淮別沉聲道:“孟總在等您,溫小姐,您如果識相,就別讓我們對這家店動手。”

溫棲遲自知這次是逃不掉了,這家店是陳美景的,如果被砸,她賠不起。

“好,我明白了。”溫棲遲撥出一口氣,她仰頭看著周淮別,“我去見他。”

周淮別笑了下,“溫小姐是一個識時務的人,這樣我們也不用為難。”

“溫小姐,請吧。”周淮別瞅了眼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古斯特。

溫棲遲走到古斯特旁邊,周淮別替她開啟後座車車門,另一邊,坐著一個身穿白底紅色條紋襯衫的男人。

衣著隨意,不失風度,桃花眸微微上挑,明明是一個風流的男人,偏偏長得深情。

孟識轉頭看了溫棲遲一眼,對她的識時務很滿意,唇角勾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進來。”

溫棲遲坐到他旁邊,保鏢合上車門,不一會兒,古斯特離開面包店。

孟識單手託著臉頰瞅著溫棲遲,作勢想摟她,卻被溫棲遲快速躲開,她斂著眉,不掩飾眸中的厭惡,聲音清冷得像是冰一樣,“別碰我!”

“不碰就不碰,生什麼氣!”孟識玩味一笑。

溫棲遲不吭聲,也不看他。

大概是走得急,溫棲遲沒穿羽絨服,白麵黑領的打底衫勾勒出苗條飽滿的身形,淡藍色牛仔褲裹著兩條筆直纖細的長腿。

頭髮綰成低馬尾,白皙的後頸若隱若現,白皙的鎖骨漂亮乾淨。

孟識喉結滾動,神情放蕩不羈,“溫棲遲,你應該很清楚,我想要你。若是我使用手段,你以為你還可以像現在這樣安安生生嗎?”

“隨便你!”溫棲遲聲音清冷,脊背挺直,她在孟識眼裡,就像一朵玫瑰,有刺時,扎得他血流不止,拔了刺,脆弱得他用手指尖就可以捏死。

孟識不在意溫棲遲的態度,他的神情風流不羈,彷彿對她勢在必得。

“棲遲,”孟識靠近溫棲遲,低啞的聲音如同毒蛇吐出蛇信子,“知道我為什麼有耐心陪你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嗎?”

溫棲遲抿唇不語。

孟識莞爾一笑,慢慢地說,“因為我想讓你心甘情願臣服在我身下,遲早會有那麼一天,你說是嗎?”

“你閉嘴!”溫棲遲眼眶泛紅,肩膀發抖,漆黑的瞳仁像是某種珍貴的寶石。

孟用不在意地笑笑,“今天朋友攢了個局,你想讓你老闆的店鋪好好的,就陪我一起去,乖乖的,不然我有幾百種方法收拾你。”

他說話時,溫棲遲一直看著窗外,霓虹燈的影子從她臉頰上閃過,女孩瞳孔無神,臉色蒼白,她很脆弱,同時又很堅強。

……

BRANCH會所。

會所一共三層,階級分明,能來三樓消費的,說是西城的半邊天也不為過。

二樓包廂裡,溫棲遲已經被灌了不少酒,孟識不是什麼好人,他那群朋友也不是什麼好人,溫棲遲在他們之中,像是一個可以被肆意凌辱的破布娃娃。

“溫小姐,不願意喝了?”聲音輕佻,拎著一杯酒遞給溫棲遲,說話人是孟識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陶以丞。

溫棲遲太陽穴突突跳,腦袋發暈,她知道,再喝下去,恐怕會發生一些在她控制之外的事情。

溫棲遲抿了抿唇,看著陶以丞,搖頭,即使聲音沾染上酒氣,依舊清冷如雪,“不願意。”

她討厭孟識,在他面前懶得偽裝,懶得敷衍他的朋友。

這句話不留情面,陶以丞被拂了面子,他皺眉,把酒杯“砰”一下擱在桌子上,神情輕佻玩味,“溫棲遲,溫家早就沒了,你還在清高是還指望傅家能護你嗎?”

話落,包廂裡有人笑著調侃,“我記得小傅總好像已經和池畫訂婚了吧。”

“是訂婚了,聽說今年結婚。”

陶以丞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就溫家欠那幾千萬,對傅家來說算得了什麼!不過,這算不了什麼的前提是你溫棲遲,沒被傅家退婚。”

此話一出,包廂裡立刻出現嘲諷的笑聲和調侃聲。

“好像小傅總剛開始就不喜歡和溫家的婚事!”

“我聽說當年是傅家家主被溫家夫妻倆捏到把柄才提出和溫家聯姻,當初我以為不是真的,直到兩年前溫家剛失勢,傅家便迫不及待退婚,由此看來,傳言不假啊!”

“最慘的還是溫棲遲吧,以前是小公主,現在是灰姑娘,還背一筐子債!哈哈哈哈!”

包廂裡沒有人刻意壓低聲音,彷彿就是故意說給溫棲遲聽,踩一踩這個曾經的溫室小公主,來滿足他們惡劣的虛榮心。

溫棲遲臉色發白,她此刻不清醒,酒精帶來的刺激像是一根針扎著她的神經,鼻尖縈繞的菸草味更讓溫棲遲作嘔。

溫棲遲坐在孟識身邊,孟識並沒有要為她說話的行為,他一條手臂搭在溫棲遲身後的沙發上,風流的眼角向上揚起,“棲遲,我早就說過,你跟我,你們家的債我全包。”

此話一出,包廂裡眾人立刻炸開鍋,吹口哨調侃:

“孟總好氣魄!這是不是就是一擲千金啊只為美人一笑啊!哈哈哈哈!”

也有人小聲嘀咕:

“溫棲遲裝什麼裝!孟總看上她還答應幫她還債!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還真以為自己現在有後臺啊!也不看看她那副窮酸樣,我隔著老遠都聞到她身上那種劣質布料味!”

“說不定還想著小傅總唄!只可惜人家小傅總不喜她哈哈哈哈哈!”

“原來還把溫棲遲比作灰姑娘,但人家灰姑娘有王子,她有什麼?”

“她有一屁股債哈哈哈哈!”……

溫棲遲捏緊手指,她努力剋制腦袋裡的眩暈感,忽然,溫棲遲站起身,她恍惚著眼眸,用沒溫度的目光看了眼孟識。

“我想去洗手間!”她聲音不穩,彷彿剛才沒聽到別人講話。

再次被拒絕,孟識心下不快,斂下眉眼,冷聲道:“滾!”

隨即,溫棲遲耳邊傳來別人勸孟識的聲音。

“孟總消消氣,為了這麼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大動干戈不值得。”

“是啊,我看溫棲遲就是不把您放在眼裡,還以為自己是傅家的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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