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乾清宮,朱某人這才鬆了口氣!

方才太祖爺問的那第一個問題,險些令他心臟驟停,要了他的小命!

幸好太祖爺相信了那個解釋,腦門上的好感值並未變化,否則他早就撒丫子跑路了。

至於第二個問題則是朱雄英信口胡謅了,卻是沒想到還真的猜對了。

御史大夫安然,此人在史書之上竟毫無存在感,僅在開濟傳中提了一句“御史大夫安然薦濟有吏治才”,僅此而已。

但貓膩就在此處,連刑部尚書開濟都有記載,為何安然卻沒有?

安然是誰?

御史大夫!

這擱秦漢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三公”之一!

能夠執掌御史臺之人,自然不會是些簡單貨色!

那麼,為何史書對其人隻字不提?

還有,他為什麼要對自己出手呢?

難道他家真有白酒產業?

那他又是從何而知自己這新型白酒即將進軍市場一事?

剪不斷,理還亂!

朱某人想的小腦袋瓜有些頭疼,不知不覺間便回到了太子宮。

眼瞅著天色也不早了,夜幕即將到來,朱雄英當即讓二女前去邀請朱十三等人來太子宮赴宴,好歹眾人為了自己忙活了一天,他朱某人總不至於一點表示都沒有!

但想要知恩圖報朱某人花銀子那是不可能的,反正太子宮廚房內食材到處都是,索性在院子裡面擺上了一個大火鍋,算是慶祝一下了。

火鍋歷史極為悠久,但真正在民間普及還是兩宋時期,甚至成為了一道知名的“宮廷菜”。

對此朱某人十分氣憤,不得不說,那些宋人當真是幹啥啥不行,吃喝玩樂第一名!

在那個經濟商貿高度繁榮發達的時代,整個大宋迸生出了令人為之驚歎的創造力,以致於朱某人想要憑藉穿越眾的優勢發家致富,都有些吃力。

鼓搗了這麼久,也就鼓搗出了一個新型白酒,還他孃的被人強取豪奪了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朱某人上哪兒說理去!

“大侄兒人呢?大侄兒,趕緊出來接客!”

人還未至,先聞其聲。

朱十三大大咧咧地叫喊聲傳來,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哦?接客?十三弟,你告訴為兄,‘接客’是什麼意思?”

朱雄英還未開口,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道不陰不陽的聲音,卻是嚇得朱十三面色一苦。

來人自然是溫潤如玉的太子爺,但此刻這位謙謙君子的臉上卻是掛著猙獰的笑容。

他可是還沒忘記,前兩天因為朱十三這個王八蛋,自己不但人中穴被掐得紅腫發紫,還被朱椿強塞了一嘴臭氣熏天的靴子!

而這一切,全是拜朱十三這個王八蛋所賜!

話不多說,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太子爺提著藤條便殺了過來,嚇得朱十三當即轉身就跑。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那不是擔心你嘛!”

“別打了!大哥我真知道錯了!”

“大侄兒,救人啊!大哥想打死我!”

朱十三淒厲的嘶吼聲響徹整個太子宮,當他回首想要爭取眾人支援時,卻是氣得鼻子都快歪了。

朱雄英、朱椿等人此刻盡皆坐在了凳子上,悠哉悠哉地磕著瓜子,津津有味地看著太子大哥“追殺”自己!

甚至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福清還在鼓掌叫好,與那兩個絕色侍女笑得花枝亂顫!

親孃咧!

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啊!

想他義薄雲天十三郎,仗義執言為大侄兒,卻沒想到這個混小子恩將仇報!

“朱雄英,你這個小王八蛋!”

緊追在其後的太子爺聞言隨即大怒,加快了追逐的步伐。

“當著為兄的面,你還敢罵英兒,小十三,你的膽子的確是越來越大了啊!”

朱十三:“……”

二人這一追一逃攪得整個太子宮天翻地覆,雞犬不寧,倘若不是火鍋燒好可以下菜了,只怕朱十三定會少不得挨一頓毒打!

見眾人其樂融融地坐到了一起,傲嬌的太子爺冷哼了一聲,將藤條放在身後,徑直轉身離去。

“太子阿哥,你不吃嗎?”

小福清不解地大喊道,顯得頗為不解。

朱十三卻是恨不得捂住這死丫頭的櫻桃小嘴,當即給她夾了一大塊剛剛燙好的羊肉。

“快吃吧你!這麼多肉都塞不住你的嘴!”

小福清卻是夾起了肉放到了朱雄英的碗中,甜甜笑道:“小英子多吃點,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朱十三見狀一臉懵逼,只覺得心中有些嫉妒,有些吃味,甚至有些焦躁,反正就是渾身不得勁兒。

他腦海之中陡然生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自己這位皇姐,莫不是對大侄兒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那可真是不得了!

朱十三有些不敢想象那等後果,於是氣呼呼地一把夾回了羊肉,張開大嘴一口嚥了下去。

“朱十三!你是不是找死!”

“怎麼滴!你不吃還不允許我吃嗎?”

“你……”

見二人爭吵了起來,當事人朱雄英一臉茫然,隨即苦笑著開口道:“好了好了,不要鬧了!”

“說說正事兒,謠言之事已經結束,接下來就是白酒入市了,你們各家要提前做好準備!”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興奮地面色漲紅。

終於等到你了啊!

這些日子,他們承受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那一千兩雪花紋銀都還是小事,更多的損失卻是改建的釀酒作坊與莊園。

畢竟夜以繼日地釀酒運酒,投入了無數的人力物力,卻彷彿一個無底洞一般,根本見不到回報,這誰頂得住啊!

倘若不是因為他們的皇子身份,六人早就被人提著刀追殺了!

即便如此,六人的日子也不是太好過。

但先前大侄兒又因謠言一事分了心神,選擇將白酒全部積壓於庫房之中,他們也不好在那個節骨眼上說什麼!

現在謠言一事結束,大侄兒又決定讓白酒入市,當真是雙喜臨門啊!

“大侄兒,酒呢?這雙喜臨門的大好事兒,沒有酒怎麼成!”

“對啊,火鍋無酒怎麼能行?快!上酒!”

“大侄兒,好歹我們也是股東,快把你珍藏的美酒拿出來!”

眾人頓時叫囂了起來,甚至連小福清都夾雜其間,誓要嘗一口那上等佳釀!

朱雄英含笑點頭,喚過棋韻耳語了幾句,後者明眸之中閃過驚訝之色,卻是徑直轉身離去。

不過片刻,這個容貌絕美的侍女捧著一壺酒緩緩走來。

眾人只見,那赫然是一瓶紫金龍紋玉液酒!

“我的個乖乖,這檔次未免也太高了吧?”

朱椿滿臉駭然地看著朱雄英,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

朱某人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而後笑著開口道:“這是燒酒經過二次蒸餾之後,出的第一段酒,我稱之為‘特曲’,再以紫金九龍玉液瓶盛裝,將其命名為‘九龍至尊’,僅進貢於皇室專用,一瓶一萬兩,諸位覺得如何?”

眾人瞠目結舌地看著朱雄英,陷入了呆滯之中!

一瓶酒一萬兩,這廝莫不是當真掉錢眼裡去了吧?

朱十三大大咧咧地笑罵道:“大侄兒,你這是把父皇當傻子耍啊!父皇老糊塗了才會花萬兩紋銀買你這一瓶酒!”

朱某人聞言卻是不怒,胸有成竹地開口道:“皇爺爺會的,並且不止會買這一瓶,日後還會買很多很多瓶!”

眾人對此顯然不理解,朱雄英也懶得多加解釋,命香菱與棋韻給每人斟滿一杯後,當即暢快痛飲了起來。

甚至連小福清都偷偷摸摸拿過朱雄英的酒杯,伸出香舌嚐了一口,卻是嗆得她直咳嗽,惹得眾人轟然大笑。

一場宴會下來,朱十三等人盡皆醉醺醺地被自家侍衛抬了回去,小福清在拉著朱雄英耳語幾句後,這才戀戀不捨地轉身離去。

唯有朱雄英始終保持著清醒,因為他還有一個重要的人要見————原刑部試尚書,開濟!

跟著棋韻來到了一處僻靜的房間,朱雄英見到了這位紅極一時的尚書大人,後者已然面無人色,滿臉呆滯。

想想也是,昨日還是當今皇上的肱骨臂膀,執掌刑部大權的朝堂巨頭,現在卻是落地這般田地,他沒有瘋已經算是精神堅韌了。

朱雄英的到來驚醒了開大尚書,後者見到了這個害得他被抄家滅族的“罪魁禍首”,當即嘶吼著衝了上來,卻被棋韻一劍震退。

“開大尚書,能心平氣和地聊幾句嗎?”

開濟聞聽此言,發出了桀桀怪笑聲:“老夫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還有什麼好聊的?”

唉!

對我誤解太深了啊!

朱某人無奈嘆了口氣,隨即直擊主題道:“即便不為了你自己,也要想一想你那位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子吧?”

“你什麼意思!”

開濟豁然起身,渾身顫抖地追問道,語氣之中帶有一絲期盼,帶有一絲渴望,又帶有一絲難以置信。

“簡單說吧,本殿下需要你這個人才,所以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從皇爺爺手中保下了你一條狗命,順便救下了你的幼子!”

“所以現在如果你想死的話,本殿下不會攔著,但本殿下一向心善,見你一個人上路孤單,本殿下定會送你們父子共——赴——黃——泉!”

雖然這位皇長孫滿臉笑容的講出了這句話,但傳到開濟耳中卻是充滿了血腥殺氣!

不過都無所謂了,只要幼子未被皇上斬盡殺絕,那自己這條賤命賣給他又何妨?

開濟果斷地跪倒在皇長孫身前,恭恭敬敬地行禮叩頭。

“犬子尚未滿月,懇請長孫殿下不要遷怒於他!”

香菱氣鼓鼓地看著這一幕,索性轉身走出了房門。

朱某人上前扶起了開濟,搓了搓手,略帶興奮地問道:“不知開大人,對敘利亞局勢怎麼看?”

開濟:“???”

棋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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