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美人兒來了?鄒公快走,士奇帶您去見見這位大美人兒!”

楊士奇聞言非但不見一絲惶恐,反倒是興沖沖地拉著鄒昱便往外走,那激動興奮的模樣,似乎來人不是兇名赫赫的妖人左狂奴,而是哪家青樓的花魁!

鄒昱恨不得給這廝一個大嘴巴子,雙腿哆哆嗦嗦著,如同灌了鉛一般難以挪動。

那他孃的可是妖人左狂奴啊!

原錦衣衛指揮使瘋狗毛人屠的乾兒子!

四年時間殺得日倭行省人口減半的絕世大凶人!

“咳咳……士奇說笑了,老夫突然想起還有政務沒有處理,大事為重,且容老夫前去……”

“鄒公別慫啊,我跟這廝熟絡得很,你不要怕,他不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走走走,親眼見識一下當世美人兒的風姿!”

鄒大布政使幾乎被楊士奇拖著走出了布政司衙門,赫然只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口,馬車周圍皆是些披堅執銳的虎賁衛士,那渾身散發出來的血腥氣,嚇得鄒昱腿肚子都快軟了。

楊士奇卻是一點不慫,上前高喝道:“左大美人兒,趕緊出來讓我見見,裝什麼十三呢?”

聽聞這不怕死的高呼,鄒昱都快哭了,唯恐這絕世兇人突然暴怒,將他們悉數宰了個乾淨。

馬車之中,沉寂了片刻,而後傳出了一道低沉渾厚的嗓音,聲音之中充滿了無奈。

“楊士奇,你信不信本座撕了你那張臭嘴?”

“趕緊下來讓我看看,這麼多年過去了怪想你的!”

鄒昱:“???”

在場眾人:“???”

我尼瑪啊!

這是你一個巡撫大人該說的話嗎?

你腦袋裡面好像有那個大病是不是?

楊士奇、解縉這些個天子寵臣怎麼好像都不太正常?

眾人正茫然間,馬車上卻是下來了一個絕美男子,此人身著一襲大紅蟒袍,玉面薄唇,劍眉星目,鼻樑高挺,俊美如妖。

鄒昱等人看得眼睛都快直了,根本難以挪動分毫。

“都成了巡撫大人了,說話能不能注意點?”

左狂奴滿臉無奈地看著楊士奇,眼神之中充滿了寵溺意味。

楊士奇與解縉這十個小子,連帶著當今天子與寧王殿下,可以說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啊,誰也不會想到這些個小傢伙,如今儼然成為了大明帝國的中流砥柱,追隨當今天子的腳步,正將大明打造成一個霸主帝國。

“左大美人兒,幾年沒見,你還是美得驚心動魄、喪盡天良啊!”

鄒昱:“!!!”

在場眾人:“!!!”

有病!

這位巡撫大人腦子絕對有病!

這眼神怎麼跟那些達官顯貴看到青樓花魁一個德行?

左狂奴冷哼了一聲,心中清楚這些個傢伙的憊懶性子,也不與他置氣,抬腳走進了布政司衙門。

大堂之中,三人坐定,眼見這廝還死死盯著不放,左狂奴沒好氣地怒喝道:“快說有什麼麻煩事兒,本座時間緊得很,沒工夫在這兒跟你瞎胡鬧!”

“李景隆那個小崽子跟著暴昭出海捕鯨四五個月了,至今未歸,本座都快愁死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唯獨楊士奇滿臉狐疑地看著左狂奴,試探性地詢問道:“左大美人兒,你不會是因為嫉妒那個狐媚兒小白臉的美貌,故意坑他的吧?”

鄒昱:“???”

左狂奴:“???”

你是真的腦子有問題啊?

兩個男人互相嫉妒對方的美貌,這種可能正常人的腦子會想嗎?

左狂奴起身便欲離去,終於鎮住了智商下線的楊士奇。

待二人再次坐定,楊士奇收起了先前那副憊懶姿態,神情凝重地回答道:“局座,眼下有件事情,的確需要天劍局出手,我與鄒公有些力有未逮,苦於官官相護無人可用!”

聞聽此言,左狂奴頓時來了興趣,眉毛一挑,示意楊士奇接著說下去。

“皇上命我率先在山東推行新政,我便想過定然會遇到困難,而且這些困難通常和平民小戶無關,後者不會逃稅,也沒能力侵吞稅款。”

“到是那些豪門權貴經常利用小戶的名義謀取利益,例如,紳宦之家經常只繳火耗,而將正項錢糧擱置起來,同時利用已經去世的平民百姓大量偽造虛假的戶名,然後將田地分散到這幾百戶裡,這樣欠繳的稅款就會變成‘民欠’,而民欠由於關乎皇上賢德愛民之聲,官府是可以不追究的。”

“我一到山東赴任,處理完了新學論道的事情,心中便隱隱有了些許預感,那些被定義為‘民欠’的應收賦稅中,大約有七成以上都是地方官員與士紳勾結腐敗的結果。”

“但是經過一些粗淺的調查計算後,我卻得到了一個令人心驚的資料,局座,你知道那些所謂‘民欠’有幾成是貪官汙吏的傑作嗎?”

左狂奴聞言一愣,試探性地追問道:“難不成竟有八成之多?”

八成啊!

這個資料已經十分可怕了!

僅是從這一個資料當中,便可看出山東基層官員貪汙腐化到了什麼地步,為了營私自肥都快到了喪盡天良的地步!

百姓都已經死了,權貴豪強卻透過勾結地方官員,還拿著人家的名頭躲避朝廷稅收,真是豈有此理!

但是,楊士奇神情肅然地搖了搖頭,對左狂奴說出了一個他想都不敢想的數字:“九成啊局座,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用這種方式製造了九成的民欠,天知道他們躲過了多少次徵稅,這背後又形成了一條怎樣的利益輸送網路!”

鄒昱:“!!!”

左狂奴:“!!!”

九成!

整整九成!

九成的民欠都是假的,都是那些狗東西製造出來躲避稅收的藉口!

別說左狂奴這個外來人,就連山東最高階別官員,貴為山東布政使的鄒昱都慌了手腳,盯著前方空氣怔怔出神,口中喃喃道:“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們怎麼敢?怎麼敢的啊?”

“呵,怎麼敢的?”

楊士奇有些憐憫地看了一眼鄒昱,隨即看向左狂奴,再次丟擲了一個重磅訊息:“局座你應該清楚,作為徵收地丁錢糧基礎的魚鱗冊,一共兩套,一套位於布政使司衙門,一套位於州縣府庫。”

聞聽此言,左狂奴急忙點了點頭,黃冊和魚鱗冊乃是朝廷賦稅制度的根本命脈,一向受到官府的嚴加保護。

“但是,在這山東豪門大戶雲集之地,魚鱗冊經常被燒掉、藏匿或者被篡改的面目全非,沒有大戶推動上下高官和州縣衙門的工作人員彼此竄通,事情絕不可能惡化到這個地步!”

話音一落,左狂奴勃然大怒,對著鄒昱怒罵道:“混賬東西!”

後者早已是面無血色,甚至癱軟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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