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儲糧倉,燈火通明。

俊美如妖的左狂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尖嘴猴腮的小尖巴,這個方才還洋洋自得,製假製出了成就感的糧倉官員,此刻早已經被嚇得癱軟在了地上。

是山東按察使陳瑛?

還是遠在京師的戶部尚書鬱新?

聽聞這兩個名頭,小尖巴當即被嚇得磕頭如搗蒜,聲淚俱下地痛哭道:“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大人!”

敢自稱“本座”,還敢如此直呼一位封疆大吏和一位朝堂重臣的姓名,先前整個山東地界都找不出這樣的猛人來。

但小尖巴可是清楚,那只是先前,如今山東地界上,最大的兩位巨頭,一位是山東巡撫楊士奇,還有一位則是那殺人如麻的妖人左狂奴了!

根本不用多想,眼前這位俊美如妖的男子,赫然就是那個“妖人”了!

“大人饒命啊大人!”

小尖巴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天劍局的劊子手,竟然不走尋常路,一到兗州府便直接殺來了軍儲糧倉,正巧把自己等人當場逮住!

原本按照那些個大人的意思,是立馬封存這軍儲糧倉,蚊子都不放進來一隻。

畢竟多出了一個鐵面無私的巡撫大人,與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那些個大人又何嘗不怕牽連到自己,所以暗中的小動作也收斂了一些。

但是這製造“陳米”的買賣利潤巨大,若是就這般停了下來,有人又不樂意了,於是乎便有了這“最後一票”。

那位巡撫大人與局座大人,都遠在濟南府,一個忙著推行新政,一個忙著查案緝兇,哪裡會有閒工夫來管這軍儲糧倉?

懷揣著這般想法,眾人又熱火朝天地開始監守自盜,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已經來臨!

左狂奴看著磕頭如搗蒜的小尖巴,又掃了一眼渾身肥肉不斷顫抖的富商,鏗鏘一聲拔出了腰間長刀,滿臉戲謔地出言道:“這樣吧,我們來玩一個小遊戲!”

“下面本座會同時問你二人相同的問題,若是三息之內你們不回答,或者說兩個人的答案不一樣,那本座就一刀剁了你們的腦袋,你們覺得如何?”

覺得如何?

如何你大爺如何!

這廝果然如傳聞那般,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啊!

小尖巴與富商都快被嚇尿了,卻是又不敢出聲拒絕,只能繼續叩頭求饒,但左狂奴卻是不管不顧,當即丟擲了第一個問題。

“這是……第幾次了?”

第幾次?

第幾次監守自盜!

第幾次官商勾結!

“六次!”

“六次!”

不出意外,二人的答案完全一致。

畢竟這可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糧商老闆自然也是有些關係背景的定點合作商,輕易不會更換。

這個淺顯的道理,左狂奴還是想得通的,他只是有些驚訝於這些狗東西的膽大包天。

整整六次!

“第二個問題,每次盜米數額多少?”

盜米?

這自然就是在“盜米”!

這些狗東西用沙子白灰增重,再喪心病狂地注水,原本一千斤的好米便會變成三千斤的陳米,這差額好米便是他們與糧商老闆謀利的手段。

一群壯漢忙活個幾天幾宿,少說也能夠勻出一萬斤的好米來,而上等白米價便是一兩二三錢,這一萬斤從軍儲糧倉裡面勻出來的好米,可就是整整一萬多兩雪花白銀啊!

方才糧商老闆給出的一千五百兩不過相當於定金,等這些上等好米全都售賣了出去,自然有著後面分贓的時候,不過那就與小尖巴這些苦力沒有關係了,真正的大頭正如他先前所說,盡皆被上面的上面給吃了個乾淨!

“一萬斤好米!”

“一萬斤好米!”

二人再次異口同聲的回答,卻是令左狂奴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每次一萬斤,六次便是六萬斤,六萬兩雪花紋銀!

就算是那“清知府”,拿滿“十萬雪花銀”的孝敬銀子,也得要花個兩三年吧?

現在倒是好了,那“上面”什麼都不用做,甚至糧倉都不需要來,直接就可以坐著數錢,這六次監守自盜至少拿了個四五萬兩不成問題,還真是個一本萬利的“好買賣”啊!

左狂奴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原本前來兗州府,是想收拾一下陳瑛這個混賬東西,但苦於沒有確鑿證據,只能給他安上一個“失察”的罪名。

陳瑛此賊狡詐無比,左狂奴從收集到的罪證不難看出,這山東官場之所以貪腐成風,這位山東按察使可謂是“勞苦功高”,但他卻是從不主動出面,幾乎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以將其拉下馬來。

畢竟陳瑛是正三品的山東按察使,且手中無確鑿證據,左狂奴想要動他,也不得不慎重一番,最好的結果便是上奏天子,命其回京述職,交由三法司會審。

但是現在,不需要了!

這個尖嘴猴腮的小尖巴,與這個大腹便便的富商,給了自己一個巨大的驚喜!

“來人,封鎖糧倉,任何人不得出入!”

左大美人兒當即下令封鎖糧倉,隨後將鋼刀橫在小尖巴脖頸之間,森冷出言道:“你應該清楚本座的行事手段,如果你想保命的話,如果你不想闔家族滅的話,告訴本座,你知道的一切!”

“對了,不用擔心,從現在開始,你以為的那些大人物,都將會成為階下囚,所以放心大膽的說吧!”

小尖巴被嚇得屎尿齊流,隱隱可見不明液體流出,當即一五一十地說出了所有涉案人員。

左狂奴聞言卻是有些失望,因為他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名字,不過都是想小雜魚罷了。

不過轉念一想,畢竟小尖巴不過是個看糧倉的,接觸不到那些大人物實屬正常,能夠看清這條利益輸送網路,都是極其不易的事情了。

“走吧,你在前面帶路,隨本座抓人去!”

是日夜中,整個兗州府城陷入動盪之中。

天劍局局座妖人左狂奴連夜破門而入,抓捕了數十名兗州府官員,甚至連剛剛赴任不久的兗州府知府陳冾亦牽連其中,被天劍局踏破了知府大門。

翌日清晨,兇焰滔天的天劍局,再次出現在了提刑按察似兗州分司官署門口,當場抓走了巡行兗州的山東按察使陳瑛!

訊息傳出,山東震動,天下譁然!

一位正三品的封疆大吏,被天劍局當場緝拿,此案已經儼然成為了武德朝第一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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