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看著面前的施耐德問道:“死亡?”

施耐德眼眸中閃露著興奮的光芒:“沒錯,就是死亡。”

“你要用死亡去拯救世界是嗎?”陸鳴問道。

施耐德笑了笑:“年輕人,你應該理解不了,我問你,現在地球上有多少人口?”

“大概80億。”陸鳴說道。

“那你知道100年前全球有多少人口嗎?”施耐德問道。

“嗯...”陸鳴微微蹙眉,施耐德比了個手勢:“16億人。”

施耐德來到一塊白板前,拿起板擦將白板上的各種符號公式擦掉,然後用馬克筆在白板畫了個橫線,轉過身有些激動地對陸鳴說:

“人類花了十萬年的時間,將人口增長到了10億,但只用了100年,人口翻倍成為了20億。”

“你知道1970年的時候,世界人口是多少嗎?”施耐德指著白板問道。

陸鳴想了想說道:“40億?”

施耐德咬著牙,用馬克筆用力戳著白板:“Fucking!Shit!40億人!”

施耐德扔掉手裡的馬克筆,張開手說道:“到了現在,80億人。”

“你想說明什麼?”陸鳴問道。

“你還不理解嗎?”施耐德瞪大眼睛問道:“人口增長,你所知道的所有傳染病,全都能追溯到人口過多的問題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戰爭與矛盾都是因為人口過多。”

施耐德重新撿起馬克筆,有些癲狂地在白板上寫,一邊寫一邊激動說道:“再優秀的政治體系也容納不了愈發增長的人口,在完善的社會保障也會被人口拖垮,再豐富的自然資源也會被消耗殆盡。”

施耐德猛然轉過身,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年輕人,我們都只是人,那些政府高官,名紳富豪,他們也都只是人,沒有任何一種政治體制和國家形態能應對如此多的人口,所以我們的世界是分裂的,從200年前的幾十個國家增長到如今的197個國家,而且分裂情況還會繼續,矛盾也會也來越多。”

“大大小小的宗教,無窮無盡的思想,永遠膨脹的慾望,你覺得這會是什麼?”

陸鳴沒有說話,施耐德轉身走到白板前,在上面寫了兩個字-“THE END”(末日)。

“科技發展呢?”陸鳴問道:“科技發展能不能解決這些問題。”

“啊!”施耐德豎起手指,似乎對陸鳴的提問很開心,指著白板上的1900年說道:“年輕人,你問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科技發展。”

“但...就是因為科技發展,造就了人類越來越高的壽命,越來越安全的生活,從而...”施耐德畫了個箭頭,直指上面的80億說道:“一直膨脹的人口。”

“就算是兩次世界大戰期間,人口依舊是在向上增長。”

“我的意思是...飛出地球,外星殖民什麼的,你們這馬斯克不是說移民火星嗎?”陸鳴攤攤手說道。

“哈哈哈哈!”施耐德捂著肚子大笑起來:“星際移民!年輕人,你是不是童話書看多了?”

狂笑了一陣,施耐德直起身,拍著陸鳴的肩膀說道:“年輕人,人類的基礎物理學已經停滯了100年了,人類對於宇宙的認知就像是螞蟻去理解一座高山,一片汪洋。”

“沒有高能量級的能源,沒有穩定的維生裝置,沒有直達本質的空間天文知識,就連個完整的宇宙災害應急方案都沒有,怎麼星際移民,靠愛穿越五維世界嗎?”

“另外,移民火星是不是要改造火星?改造火星所需要的資源從哪裡來?地球上嗎?”

施耐德全身都在發抖,用兩根手指進行比劃:“這!這裡是地球,你攜帶100單位的資源,飛往火星,中途的損耗和消耗,用掉了50單位,抵達火星,用剩下50單位的資源,來換取火星上不到10單位的資源,是這樣嗎?”

陸鳴微微蹙眉。

“假設!”施耐德豎起一根手指:“假設所有的條件都符合了,人類移民了火星,人口問題就解決了嗎?”

施耐德攥緊拳頭:“你知道四十年後,人類會有多少人口嗎?”

未等陸鳴回答,施耐德一把揪住陸鳴的衣領,嘴唇顫抖,唾沫噴了陸鳴一臉:“320億!320億人口!”

貞德上前,拽住施耐德的衣領將他推倒在地。

施耐德背靠著實驗操作檯,一雙眼睛望著陸鳴:“你告訴我,到那時,我們人類會怎麼樣?”

陸鳴搖搖頭,施耐德舉起手,指向牆面上的一幅畫。

陸鳴和貞德走上前,畫上畫的是一個倒立的錐形大陸,自下而上逐漸放大,有著九層臺階,每一層臺階上都畫著許多受刑的人。

有被水淹沒掙扎的人,被烈火炙烤的人,被毒蛇噬咬的人,被倒插進坑裡的人,被切斷雙手的人,還有腦袋180°擰反的人。

這讓陸鳴不由想起比利的母親。

“《地獄之圖》”施耐德聲音傳過來:“義大利畫家桑德羅•波提切利的作品,描繪的是但丁《神曲》中所描述的地獄。”

施耐德從地上爬起身,來到陸鳴身旁,深情地望著面前的畫作:“但丁定義了現代意義上的地獄,自那之後,地獄的樣子就一直沒有改變過。”

陸鳴轉頭看向施耐德,又看了看身後懸掛的屍林說道:“所以,你們要做的就是...減少人口?”

施耐德微笑著搖搖頭:“不是減少人口,而是控制人口。”

“其手段就是把活人改造成行屍是嗎?”陸鳴問道。

“行屍只是一種工具而已。”施耐德說道。

陸鳴想了想:“傳播行屍病毒的工具是嗎?你們怎麼就確保這種病毒不會將人類滅亡?”

施耐德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年輕人,你或許覺得我瘋了,但你不應該覺得我傻了。”

陸鳴眯著眼睛:“你不說我大概也能猜出來,你們和美國政府合作是嗎?將行屍釋放到固定的區域,封鎖斷絕那片區域所有對外聯絡的通道,包括網路與衛星通訊,滅絕那裡的所有人,然後派遣士兵,用重火力將所有行屍全部消滅。”

“這樣一來,就算事情敗露了,美國政府只需要透露一部分行屍的情報,比如行屍那極強的攻擊性和傳染性,讓媒體、電影進行擴散宣傳,利用民眾的恐懼心理,然後再放出一些士兵英勇殺怪,或者在廢墟里救出一隻貓的照片,告訴民眾這種危害已經被妥善控制,讓民眾放心。”

“這樣美國政府就會落得一個處理及時,保護民眾的美譽,當屆總統也能獲得更高的支援和選票。”

“更重要的是...”陸鳴攥緊拳頭:“美國能利用這種生化武器,悄無聲息地攻擊敵對國家,控制傀儡國家,整個世界,都會是美國說了算是嗎?”

貞德一臉驚駭地看著陸鳴。

“啪啪啪啪!”施耐德鼓起掌來:“年輕人,不得不說,你有一顆很聰明的大腦。”

“那你怎麼保證你們不會被美國政府推出來背黑鍋?”陸鳴問道。

“什麼叫背黑鍋。”施耐德攤攤手:“這本就是我們想要的理想世界不是嗎?”

“為理想付出代價,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瘋子!”貞德站在一旁罵道:“你們是在屠殺,是在犯罪!你們憑什麼去定義哪些人要死?哪些人要活?”

“問得好!”施耐德從桌子上拿出一個遙控器,天花板上的投影儀在牆上釋放出一片投影。

施耐德在電腦上開啟一些檔案,裡面放著一些照片和影片。

施耐德開啟一張圖片說道:“這些人,就該死。”

陸鳴注意到,那是一張街拍照片,街道上有許多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身形佝僂的人。

他們或是躺在地上睡覺,或是推著一個小推車在行走,或者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用注射器往胳膊上打。

不遠處一群青少年正在圍毆地上的一個人,幾個蒙面人正在用磚石砸街邊商店的玻璃。

一條昏暗的小巷中,還有幾個穿著暴露女人正在和男人交流。

“這些人,也該死!”施耐德切換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一群穿著黑色衣服,臉上戴著面罩的人正在投擲石塊和自制燃燒瓶,在其對面則是手持防暴盾牌的防暴警察。

幾名防暴警察全身燃火,正在地上打滾。

兩邊的街區建築到處都在燃燒,陸鳴清晰看到一棟建築的三樓窗戶中,有一個小孩手撐這玻璃驚恐地看著外面的世界。

“還有這些!”施耐德再度切換照片。

一個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坐在一輛車裡,一手拿著手槍,一隻手比了箇中指衝向鏡頭。

“還有這些!”

一群舉著標語牌,穿著統一綠色衣服,大聲吶喊的男女,標語牌上寫著“停止謀殺動物”、“動物的命也是命”、“停止使用汽油”等環保宣傳口號。

“還有這些!”

“還有這些!”

滿嘴爛牙,形似骷髏的吸毒女人、正在火併的黑幫、姦殺幼女的罪犯、搶劫超市的黑人、直播殺人的網路主播、售賣冰毒的毒販...

一直待圖片放完,施耐德仍舊不斷摁著遙控器,嘴裡一直叫喊:“還有這些!還有這些!還有這些!”

“夠了!”陸鳴低喝一聲,施耐德這才停住。

“年輕人,你看到了嗎?”施耐德看向陸鳴:“這個社會是撕裂的,他們自己就在透支自己的生命,活在焦慮與痛苦中,不納稅款,不擔責任,對同類暴力,對社會破壞,對秩序混亂,他們活著就是罪惡與痛苦,這些人不該死嗎?”

“他們該不該死,不應該由你們來決定。”陸鳴說道:“應該有法官和受害人來決定。”

“法律拯救不了這個死亡的世界!”施耐德突然暴怒說道:“拯救不了,法律什麼也拯救不了,它拯救不了受害人,它拯救不了良知與正義,它甚至連懲惡都做不到!”

施耐德大聲說道:“它只是一個工具,是一塊遮掩人類脆弱與劣質本質的遮羞布,而且上面滿是漏洞,你以為罪犯就是那些關在監獄裡的人嗎?”

“不!”施耐德猛地一揮手:“真正犯罪的人往往是利用法律的人!”

“該死!都該死!這些人全部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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