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取水
迴歸儀式結束，眾精靈和魔獸都紛紛站立起來。
精靈女王和一部分精靈守衛首先退場離開，而參加儀式的精靈們也依次從樓梯離開。
而那位戴著面具的精靈大祭司則跪在女神雕像前，一動也不動。
維塔則帶著剩下精靈守衛拱衛著大祭司的四周。
陸鳴也跟著艾露莎往外走，但心裡有些焦急，剛想開口，腦袋卻被艾露莎輕輕撫摸。
陸鳴看了艾露莎一眼，艾露莎微微搖頭，陸鳴也不再多問，默默跟著艾露莎往下走。
一直走到塔的中部，艾露莎和陸鳴逐漸落於隊伍的最後面。
而這時艾露莎聲音傳過來說道：“迴歸儀式結束後，大祭司冕下會守護一整晚，等待新生自然精靈的誕生。”
“那我們怎麼拿到池水？”陸鳴問道。
“我們也得等。”艾露莎說道：“如果有自然精靈誕生，那麼大祭司就會帶著自然精靈離開，如果沒有，黎明破曉時分大祭司也會離開，所以我們得一直等下去。”
“在哪裡等？”陸鳴問道。
艾露莎前後左右看了看，而後一拍陸鳴腦袋，側身推開內塔牆壁上的一個小門鑽了進去。
陸鳴見狀也立即鑽了進去。
門後是一個有些昏暗逼仄的小房間，裡面放置著許多諸如魔杖、魔法球、祭祀袍、祭祀器皿之類的東西。
艾露莎說道：“我們先在這裡等著吧。”
陸鳴找了個鋪著地毯的地方趴了下去說道：“這裡是安全吧。”
“應該是安全的。”艾露莎來到陸鳴身旁，倚靠在陸鳴柔柔軟軟的肚子上說道：“內塔裡面的房間平時就算是守衛們也很少過來。”
陸鳴稍稍放心：“感覺你們的迴歸儀式好神聖，見證生命的逝去，期待生命的誕生，剛剛那一瞬間，心裡有種很難以言明的感觸。”
艾露莎轉頭對陸鳴笑了笑：“要不要加入我們自然神教，加入自然神座可以獲得外籍精靈的身份，享有和普通精靈相同的福利和權力喲。”
“呵呵呵，如果有機會的吧。”陸鳴說道：“艾露莎，將來你也會迴歸嗎？”
“會的。”艾露莎點頭說道。
“同樣擁有漫長的生命，惡魔和亡靈為什麼不會在我回歸呢？”陸鳴問道。
艾露莎稍稍沉默，而後說道：“惡魔和亡靈從來都不會壓抑自己的慾望，也不受什麼教條束縛。”
“而且他們的壽命其實並不長，絕大多數惡魔和亡靈都會死在相互殘殺和相互吞噬的過程中。”
“而精靈...”艾露莎慢慢閉上眼睛，輕輕撫摸著陸鳴身上柔滑的皮毛：“和他們不一樣。”
聽到這裡，陸鳴突然有些明白現實中的艾露莎明明是高貴的精靈女王，流落異世界卻喜歡混跡酒吧那種亂哄哄場所的原因了。
或許不單單是因為艾露莎本性就很活潑，換了個陌生世界就天性解放的原因。
這位精靈女王應該已經有三千五百多歲了，說不定還更長，畢竟上了年齡的女人一般對自己年齡都比較敏感。
精靈女王少報個三五百年也說得過去。
悠長的壽命再加上長時間的精靈教條束縛，生命本就平淡如水，不掀波瀾，而且她是精靈女王，在沒有合格的繼位者之前，她還承擔著精靈族的責任與使命。
這種情況，永生似乎也成為了一種詛咒。
平淡安逸也許也是另外一種痛苦，心慢慢冷下來，但殘留著尋找光與熱的本能。
她或許是想在酒吧這種紙醉金迷的環境中來啟用自己逐漸變冷的心吧。
包括艾露莎的這次沉睡，將記憶回到少女時代，還只讓陸鳴自己能夠進入她的夢境。
陸鳴也不是什麼感情白痴，他看得出來艾露莎喜歡自己。
但這種喜歡是真的喜歡嗎？還是隻是一種情感上的需求，一種生理上的本能，亦或者...只是一個美好的夢。
而自己對她來說，又究竟是什麼呢？
那她對自己呢？
夢境和現實，陸鳴覺得自己已然是分不清了。
肚子上傳來輕輕的呼吸聲，艾露莎已經熟睡起來。
陸鳴慢慢蜷縮身體，讓艾露莎能躺得更加舒服一些。
一雙豹眸就這樣看著艾露莎的側臉，不知不覺的，陸鳴的身形逐漸變回了人形，艾露莎的魔藥效力時間已經到了。
陸鳴喝藥前脫得精光，現在變回黑豹自然也是沒穿衣服。
小心翼翼將睡著的艾露莎放下，陸鳴從陰影裡取出一套衣服往身上穿，剛剛穿好褲子。
“噠...噠...噠...”
一陣緩慢的踩踏聲突然從外面傳來，陸鳴愣了一下，隨即連忙推了推艾露莎。
“嗯...怎...”
話說一半，陸鳴一把捂住艾露莎的嘴，腦袋對著房門揚了揚。
艾露莎也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臉色一變，連忙從地上起身，爬著來到門口，透過一點縫隙向外看。
又連忙轉過身體朝著陸鳴爬過來，臉上滿是焦急：“糟了！我姐姐過來了。”
“怎麼又是她？”陸鳴也急了，壓低聲音說道：“她不是在上面守衛大祭司嗎？”
“我也不知道。”艾露莎環顧四周，突然指著一個木箱子說道：“我們躲到那裡去。”
陸鳴跟著艾露莎一路爬到箱子旁，箱子也沒上鎖。
隨便挑了個箱子，開啟后里面放著一些精靈祭祀用的袍子衣服。
艾露莎連忙將裡面的衣服拿出來，然後自己鑽了進去。
“呃...”陸鳴有些不知所措，艾露莎焦急說道：“快進來啊！”
“箱子有點小。”陸鳴說道。
“再不進來，命也小。”
陸鳴豁出去了，直接爬了進去，還拿了一些衣服蓋在背上，然後將箱門合上。
箱子確實有點小，兩人都伸不開腿，陸鳴幾乎是跪壓在艾露莎的身上。
漆黑環境，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艾露莎那溫熱中帶著香氣的呼吸一股股地撲在自己臉上。
身上還有這一股昨日泡奶浴殘留的奶香味，嘴唇似有若無地似乎觸碰到了深惡，可能是艾露莎的嘴唇，也可能是她的臉蛋。
陸鳴咽了口口水，心中不免有些想入非非。
但很快，亂七八糟的想法就被推門聲驚散。
維塔進來了。
金屬靴子踩踏石板地面的腳步聲在箱子外面響起，維塔似乎是在找尋著什麼，時不時傳來掀開或挑動的聲音。
片刻後，腳步聲朝著箱子這邊靠近。
陸鳴和艾露莎都屏住了呼吸，心臟卻砰砰直跳。
一雙手悄然摟住了自己的腰，裹挾著溫熱的體溫和微微的顫抖。
陸鳴身體也不由下壓，幾乎和艾露莎貼在了一起。
腳步聲突然停留在陸鳴所在的這個木箱前，陸鳴幾乎能感覺到維塔正在朝木箱伸出手。
“衛祀官！”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呼喊，緊接著維塔的聲音傳過來：“什麼事？”
“冕下說儀式結束了，沒有誕生自然精靈，我們該護送冕下回神廟了。”
“好的，我知道了。”維塔說完，隨後外面響起離開的腳步聲，而後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呼！”兩個呼氣同時響起，艾露莎鬆開手，陸鳴想要抬起身，艾露莎立即壓低聲音說道：“別亂動，等我姐走遠了。”
“哦！”陸鳴又繼續趴下去。
箱子裡安靜片刻，艾露莎聲音傳來：“陸鳴，你又帶什麼東西了，又頂到我了。”
“呃...我...”
“真是的，你就不能不帶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嘛。”艾露莎埋怨說道，而陸鳴卻感覺一隻手已經摸了上來。
“嘶~艾露莎，你別...往外拔！”
“到底什麼東西啊？又是燒火的...”
“啊！”一聲尖叫，木箱蓋猛地開啟，一堆衣服和裸著上身的陸鳴直接飛了出來。
。。。
“臭流氓！大流氓！死陸鳴！”艾露莎走在最前面碎碎念著。
陸鳴捂著自己的臉說道：“你得講理啊，我又沒對你做什麼。”
“你頂到我了！”艾露莎咬著嘴唇說道：“你怎麼這麼流氓，都那個時候了，你居然還...還硬邦邦的。”
“大姐，這是人的正常生理反應，你長得這麼漂亮，身上又那麼香，我要是不硬邦邦的，那說明身體有缺陷。”
艾露莎停住腳步，回頭看了看陸鳴，陸鳴臉上還帶著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心裡又氣憤又好笑。
“你...你真的覺得我漂亮？”艾露莎問道。
“是挺漂亮的。”陸鳴說道。
“僅僅是挺漂亮？”
“很漂亮好了吧。”陸鳴無奈說道：“你們精靈好像就沒有醜的，當然，你在精靈裡面也是很好看的一類。”
“哼！那還差不多。”艾露莎臉上露出一抹喜悅，但隨即又被她壓了下去：“你...你臉疼不疼啊？”
“還行，有點麻。”
“那...那是我太過激了。”艾露莎低下頭悶聲說道：“抱歉。”
“算了算了。”陸鳴擺手說道：“我打了你兩巴掌，你打我一巴掌，算是扯平了。”
聽到陸鳴說這話，艾露莎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屁股：“那...那怎麼能算扯平了呢，你...你打的是我的屁股。”
“那要不你打我屁股還回來？”陸鳴說道。
“我...我才不打你屁股呢。”艾露莎嘟著嘴說道：“扯平就扯平吧。”
兩人沉默下來，安安靜靜往前走，艾露莎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那...那天洗澡，你在水桶裡...那也是...？”
“呃...”陸鳴眼角抽了抽。
艾露莎回頭瞄了瞄，小聲問道：“那你沒事吧？沒...沒斷吧。”
陸鳴翻了個白眼：“斷了還能頂到你嗎？”
“大流氓！”艾露莎嬌嗔一句：“快走啦！”
說完，艾露莎向前跑去，陸鳴無奈搖搖頭，也跟著一起跑。
兩人一路來到塔頂祭壇處，陸鳴心情都激動起來：“千辛萬苦啊，終於要到手了。”
來到水池前，艾露莎跪倒在地：“女神，精靈艾露莎·艾爾弗無意冒犯您，但我身邊這個人是為了救人，我們只取一點生命泉水，希望女神能原諒艾露莎的過錯。”
陸鳴看著艾露莎，艾露莎則焦急說道：“愣著幹什麼，取水啊。”
“哦！哦！”陸鳴伸出手，血絲在手中匯聚成一個瓶子的形狀，鍊金陣展開，真理之蛇從鍊金陣中爬出來，蜿蜒爬行到瓶子上。
陸鳴來到池水旁，灌了一瓶子的水。
“等一等！”艾露莎走上前，拿過瓶子嗅了嗅，然後將水重新倒了回去。
“艾露莎，你這是？”
“這不是生命泉水。”艾露莎自己拿著瓶子來到池邊，皺眉仔細打量。
“不是生命泉水？”陸鳴驚詫問道：“你不是說有自然精靈自我回歸，就會有生命泉水嗎？”
“理論上是這樣，但這水中的生命能量不夠。”艾露莎說道：“治癒一些傷口還行，但想救命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陸鳴焦急問道。
“因為月亮井，出了問題。”
一個聲音在身後傳來，陸鳴和艾露莎身體一僵，慢慢轉過頭。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