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錄一直做到晚上十點多鐘才結束。

警察收隊走人後,眾學生才長出一口,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這件事。

“早就說那個陸仁甲不是好人了,跟蹤行雨、擅闖女寢、猥褻妍妍不成,這又猥褻行雨,簡直無法無天啊。”

“就是就是,法學院的敗類,學校怎麼會讓一個禽獸轉到我們班裡,必須找學校要個說法!”

“怪不得行雨之前會安排保鏢,現在都明白了吧,要你被變態糾纏,你不要保鏢?”

“我們之前都錯怪行雨了,行雨,對不起。”

借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的祖行雨此時還驚魂未定,雙腿都有些打顫,在妍妍的攙扶下找到臉色蒼白,捂著胸口不住咳嗽的韓文杉。

“班長,對不起,又是因為我傷到你了,還讓你生日聚會鬧成這樣。”祖行雨帶著歉意說道。

韓文杉笑著搖搖頭:“行雨,你沒事就好,我沒想到那個陸仁甲居然冒充我家的服務生,讓你遭遇這種事,這是我的疏忽。”

說到這裡,韓文杉聲音都有些哽咽:“對不起,行雨,要是我準備的再充分一些,你也不至於被變態騷擾成這個樣子。”

祖行雨連忙說:“不不不,班長,這件事跟你沒關係,都是我的原因。”

祖行雨咬了咬牙:“班長,我實話和你說吧,其實那個陸仁甲也是我的保鏢,只不過這個保鏢向來我行我素,從來不把我放在眼裡,我沒想到他會出手把你傷成這樣。”

韓文杉呆了呆,隨即臉上露出苦笑:“這...還真是太巧了。”

“太...太巧了?”祖行雨沒有理解韓文杉的意思。

韓文杉咳嗽了兩聲說道:“上次也是傷在你保鏢手裡,這次也是,抱歉行雨,這次是不是我又沒和你保持距離?”

“班長,你別這麼說。”祖行雨連忙說道:“這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應該向你道歉,並對你做出補償的。”

“補償嘛...”韓文杉聽完有些意動,看著祖行雨那有些蒼白的臉,沉吟片刻說道:“那行雨,我要你再幫我辦一場生日聚會可以吧。”

“啊?”祖行雨有些發愣:“再辦一場生日聚會?”

韓文杉點點頭:“今天的聚會算是毀了,我也算沒過這個生日,你既然要補償我那就給我補辦一個吧,就在你家怎麼樣?”

祖行雨想了想,隨後點點頭:“好的,班長,我答應你。”

韓文杉笑了笑:“行雨,這可是我第一次去你家,你可要幫我辦的隆重一些。”

“班長,多謝你,我聽同學們說了,當時你發了瘋似的過來救我,被打的吐血也要掙扎爬起來重新衝過來。”祖行雨感激說道。

“行雨...我...”韓文杉看著祖行雨的眼睛:“你應該知道我心意的,我絕不容許有任何人玷汙你,哪怕拼了我這條命都在所不惜。”

祖行雨稍稍避開韓文杉的目光:“班長...多謝你,只不過...我還不想這些事。”

韓文杉連忙說:“沒關係,一輩子很長,我會一直等下去的。”

祖行雨說道:“我看你傷的很重,你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韓文杉點點頭:“我會去的,你和小菲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也受驚了。”

兩人告別,學生們都三三兩兩自己打車回學校了。

祖行雨找到顧小菲問道:“妍妍呢?”

“妍妍做完筆錄自己走了,說是回宿舍了。”顧小菲說道。

。。。

和顧小菲回到學校寢室,寢室裡黑漆漆的,開啟燈之後,兩人都下意識望向柳妍妍的床鋪。

柳妍妍面對牆壁躺在床上,身體微微顫抖,似有輕微的啜泣聲從中傳來。

“妍妍...”祖行雨小聲叫了一聲,柳妍妍沒有回答,仍舊面朝牆壁也不轉身。

顧小菲拍了拍祖行雨的肩膀,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妍妍現在很傷心,還是別打擾她了,等她情緒穩定下來再說吧。”

祖行雨點點頭,脫掉衣裙,走進浴室。

胸口黏糊糊的很難受,祖行雨仔仔細細洗了個澡,在酒店中發生的那一幕如同放電影一般在她腦海中回溯,但自己彷彿丟失了片刻的記憶,某個時間段前後的畫面無法連續起來。

思緒亂,情緒也亂糟糟的,祖行雨從衛生間走出來,坐在椅子上發呆,等著頭髮自然晾乾。

沉默良久,祖行雨晃了晃腦袋,拿出手機在班級群中發了條生日邀請的訊息。

扔掉手機,爬上床,閉上眼睛,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

早晨的陽光仿若月光,清清冷冷的,不攜帶任何溫度。

祖行雨一覺睡到九點多鐘才醒過來,打了個哈欠坐起後便看到柳妍妍呆呆地坐在電腦椅上,雙手抱著雙腿蜷縮在一起,髮絲凌亂,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化妝。

聽到祖行雨這邊的聲音,柳妍妍轉過頭看了看祖行雨。

祖行雨發現柳妍妍眼圈都是黑的。

祖行雨連忙起床跑到柳妍妍身旁:“妍妍,你...沒睡覺?”

柳妍妍眼睛動了動:“行雨,小菲,你們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好!”祖行雨推了推還在睡的顧小菲,將她叫醒。

稍微穿戴打扮,三個女孩出門,祖行雨和顧小菲一左一右的陪在柳妍妍身旁,兩女跟著顧小菲直接去了食堂。

九點多鐘的食堂還是比較熱鬧的,大學生晚起也是正常狀態,祖行雨和顧小菲以為柳妍妍要來吃早餐,但柳妍妍只是帶著兩個人在食堂上上下下轉了一圈,便重新走了出來。

“妍妍,你...不吃飯啊?”顧小菲有些關切地問道。

柳妍妍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兩個舍友:“我們走吧。”

祖行雨和顧小菲也只好繼續陪著柳妍妍在學校裡閒逛,柳妍妍去的都是人多的地方,學校超市、快遞站點、操場、體育場、公共浴室、熱水處、教學樓、圖書館。

一開始祖行雨和顧小菲還不明白柳妍妍到底想要做什麼,柳妍妍只是帶著兩女走來走去而已,可漸漸的,祖行雨和顧小菲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唉,你聽說了嗎?昨天有個變態襲擊了我們學校校花啊,還傷了人。”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被襲擊的是我們法學院的祖行雨,就是前段時間在學校僱保鏢的那個。”

“唉,當初我還背地裡罵人家裝逼來著,人家僱保鏢肯定也是有原因的,這不撤了保鏢就遇到變態了。”

“學校也真是的,怎麼能讓變態這麼猖狂!”

“已經被警察抓走了,這種人最好關一輩子!”

“我知道這個人,叫什麼陸仁甲,也有人叫他陸鳴什麼的,這幾天一直都在學校裡面遊蕩,還專門在女寢樓下偷窺,猥瑣的很。”

“我見過我見過,膀大腰圓,眼似銅鈴,面如黑煞,胸口過江龍,背後下山虎,一看就不是好人,肯定是混社會的。”

“這幾天一直跟著祖行雨,人家行雨也就是脾氣好,結果這變態得寸進尺,居然騷擾行雨,簡直就不是人。”

“他還強闖女生寢室來著,手裡拿著刀,可嚇人了。”

“不止呢,法學院的柳妍妍知道吧,差點被這變態強暴了!”

“我的天啊,還有這種事!”

“咱們應該去警察局給警察們施壓,可不能再將這麼恐怖的變態再放出來了。”

“肯定不會,猥褻祖行雨,打傷韓文杉,惹了兩個根本不能惹的人,人家一個電話就能讓他蹲號蹲一輩子。”

“唉,真是不應該啊,人家僱保鏢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祖行雨肯定早在之前就知道有變態跟著她了。”

“雪崩來臨之前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咱們不應該非議人家祖行雨的,在此之前人家祖行雨也沒做什麼恃強凌弱的事情。”

一路的流言蜚語,祖行雨聽的清清楚楚,三女最後重新回到了宿舍。

“行雨,聽清楚了嗎?”柳妍妍看著祖行雨問道。

祖行雨點點頭,但沉默沒有說什麼。

柳妍妍雙眼放空:“昨天晚上,我幾乎就要‘將他是你的保鏢’這句話說出來了,可陸指導硬是打斷了我,臨走前還比出噤聲的手勢讓我不要說出來,我想了一夜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柳妍妍視線凝聚在祖行雨的身上:“他是在保護你。”

祖行雨皺了皺眉:“保護我?”

“行雨,你自己想一想,如果陸指導是你保鏢的訊息傳出來,那麼今天學校裡的輿論又會變成什麼樣?”

“會不會變成‘祖行雨再度在學校僱保鏢,財大氣粗’;會不會變成“祖行雨被自己保鏢猥褻,自食惡果,咎由自取”;會不會變成‘祖行雨保鏢再度打傷同學,行兇傷人’。”

“但是這樣的訊息沒有,輿論變成了‘一個變態襲擊祖行雨,祖行雨僱保鏢是情有可原,是理所應當。’行雨,你這麼聰明,你看不出來這是陸指導再用自己給你吸引輿論壓力嗎?”

祖行雨瞳孔顫了顫:“陸指導他...”

“行雨,你好好想一想陸鳴對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他的每一個舉動是不是都在保護你。”柳妍妍眼淚已經流了出來:“他說過他只保護你的安全,不會干擾你的自由。那他是不是做到了,你的任何要求他是不是都做出了妥協與讓步,清除你身邊所有的保鏢,讓你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他付出的代價就是整晚的守護,連個安穩覺都沒法睡。”

說到這裡,柳妍妍頓了頓:“哦,現在想想,他當初強闖女寢不也是在給你吸引輿論火力嗎?他自己說並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但他也是人,別人對他指指點點的時候他心裡難道就不難受嗎?”

“妍妍。”顧小菲連忙打斷了有些激動的柳妍妍:“你別說了,這也是陸鳴的工作,他是來掙那300萬的。”

柳妍妍一轉頭怒瞪顧小菲:“小菲,你說話怎麼這麼沒有良心,掙錢怎麼了?你拿出300萬,有人能做到像陸鳴那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把任何事都做到細緻無比,工作如此認真的人嗎?”

柳妍妍冷笑一聲:“行雨,說句難聽的,以陸指導的能力,想要穩妥的保護你的安全,只需要把你關在房間裡,每天定時給你送飯,那樣子才是最安全的,那才是他正確的工作方式。但是他沒有,你能想象為了你的自由,他需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祖行雨語氣有些不善:“妍妍,他付出什麼代價了?我根本沒有遭受任何襲擊和暗殺,一切都只是他們太敏感了而已。”

“真的是這樣嗎?”柳妍妍嚴肅說道:“行雨,你還記得我們我們去遊街表演那晚嗎?你自己不也發覺到異常了嗎?那個美杜莎為什麼會選擇你,那個秦朝騎兵為什麼衝我們來?路邊哭泣的小男孩、穿紅裙的小提琴手、突然拍照的外國女孩、邀請你的魔術師,你想一想,這些人難道就不奇怪嗎?”

“你再想一想,那個總是在關鍵時候出現的戴白口罩的人到底是誰?”

顧小菲一下捂住嘴巴:“你是說...陸指導?”

柳妍妍咬著嘴唇,看著祖行雨:“你好好想想,是你沒遭受襲擊還是陸指導把襲擊擋在了你不知道的地方?”

“說起來,昨天也是。”顧小菲說道:“行雨明明沒有喝酒,卻突然暈倒了,胸口還不知道為什麼灑上了跟血一樣的番茄汁。”

“我...我沒印象啊。”祖行雨有些驚慌說道:“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陸鳴為什麼撕你胸口的衣服?”柳妍妍臉上帶著嘲諷:“他以為你被人捅了,以為你大出血,是要檢查你的傷口。”

顧小菲點點頭:“雖然看起來確實像是在猥褻行雨,但陸鳴也做了這樣的動作。”

說著顧小菲併攏雙指摁在自己頸動脈上。

“呵呵!”柳妍妍冷笑兩聲,沒有多說什麼。

祖行雨就算沒有醫學常識也該看過電視,知道這個動作什麼意思。

臉上表情風雲變幻,祖行雨沉默良久,而這時祖行雨的電話突然響起,愣了片刻,祖行雨連忙拿出電話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聶隊長”。

祖行雨接通通訊:“喂,聶警官,什麼事?”

“祖小姐,麻煩您收拾一下,我們需要將您接回別墅保護。”

祖行雨呆了呆:“聶警官,我在學校待的好好的,沒必要回別墅。”

“祖小姐,你和陸指導之間僱傭保護關係已經結束,陸指導已經離開,我們現有人員無法保證您在學校中的安全,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祖行雨皺起眉頭:“什麼無法保證,你們什麼意思?”

對面沉默了片刻,聶遠的聲音再度傳過來:“祖小姐,陸指導離開之前曾囑託我儘量不要和你提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以免讓您過度驚慌。”

“過度驚慌?什麼意思?”祖行雨疑惑問道。

“事實上您最近一共遭受了16起暗殺事件,其中包括3次遠端狙擊,9次惡意接近,1次交通意外以及3次投毒,您並不知道是因為陸指導提前查覺並解除了危險,但我們並沒有這種能力可以讓祖小姐在人群密集區也能安然無恙,還請祖小姐準備一下,我們的車就在校門口,隨身保鏢已經在您寢室樓下。”

“啪嗒!”一聲,祖行雨的手機直接掉落在地面上,手機中傳來聶遠驚慌的聲音。

“祖小姐?!祖小姐?!”

“該死!你們趕緊進去,不要讓祖小姐出事!”

柳妍妍看著祖行雨:“行雨,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那麼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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