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行雨終究又恢復到八個保鏢臨身的狀態,可笑的是在來往學生的眼中,這種囂張跋扈的行為居然得到了認可,沒有人再諷刺祖行雨有保鏢的事情,可這並不是祖行雨想要的。

在保鏢的護送下,祖行雨回到了聶遠的車上。

聶遠轉過頭:“祖小姐,陸指導說通訊器還在你身上,他不方便出面找你要回,讓我要回後郵寄給他。”

祖行雨愣了一下,連忙從包裡翻出陸鳴送她的那塊手錶。

看著手裡的手錶,祖行雨發呆半晌,最後顫抖地伸出手指摁著紅色摁鈕:“陸指導,你能聽到嗎?”

手錶中沒有傳來任何聲音,祖行雨深吸一口氣,再度說道:

“陸指導,不管你能不能聽到,我都想說:這幾天很感謝你的陪伴和保護,我自以為自由無價但沒想到我追求自由的代價需要別人冒著生命危險承擔,對不起,我錯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太過激了,我當時嚇壞了,所以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我向你道歉。這幾天因為情緒的問題而無故牽連到你,我向你道歉。”

“另外,我想對你說...謝謝你,謝謝你一直盡心盡力地保護我,我甚至都不知道我遭受了暗殺襲擊,也謝謝你一直照顧理解我的感受,謝謝你...”

祖行雨沉默片刻,又補充了一句:“對不起...”

說完,祖行雨慢慢將手錶以及筆交給聶遠,聶遠只接過了手錶說道:“這支筆祖小姐就留著吧,防身武器,或許能起到作用,但希望不要起到作用。”

。。。

週日上午八點鐘,陸陸續續的計程車開到了祖行雨別墅大門口,民商經濟法專業的同學們應祖行雨的邀請,來到別墅參加韓文杉的生日聚會。

在經過外圍保鏢的身份查驗以及搜身之後,眾學生們也依次進入到別墅的前院。

祖行雨站在內院門口迎接同學們的到來,韓文杉首當其衝,臉上帶著微笑,不過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韓文杉,你身體怎麼樣?”祖行雨上前詢問道。

韓文杉做了個健美先生的動作:“身體倍棒!”

“前天我看你都吐血了。”祖行雨皺眉說道。

“還好,去醫院檢查了,慢慢靜養就行。”韓文杉說道,而後臉上露出笑容:“行雨,這麼關心我...”

“畢竟是我保鏢打傷的,這件事本應該由我負責,你的醫療費應該我出。”祖行雨說道。

韓文杉揮揮手:“說這個就見外了,而且補償條件也已經說好了,一場生日聚會就足夠了。”

祖行雨點點頭,其他同學都還在等著,兩人也不方便聊太多,祖行雨連忙招呼其他同學進屋。

生日聚會很隆重,屋子裡掛著彩條氣球以及祝福詞橫幅,祖行雨還託人幫韓文杉買了生日蛋糕,前天晚上生日蛋糕還沒上就被陸鳴全都攪合了,所以這一次也全都補上。

房間裡響著舒緩輕鬆的音樂,長長的自助吧檯上擺滿了各種小吃以及酒水飲料。

“大家自便,就像來到自己家就好。”祖行雨招呼著眾人,一旁的梅姨帶著幾名服務生穿梭其中,各個角落處站著穿著制服的保鏢,一副人畜莫近的樣子。

相比起坐在一起吃飯聊天,眾人顯然還是更喜歡這種派對性質的聚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要麼說話聊天,要麼打牌鬥地主,或者一起看電視,偶爾有小情侶在角落裡一邊喝酒一邊卿卿我我。

雖然昨天diss了一頓祖行雨,但柳妍妍還是來參加了聚會,此時祖行雨正端著飲料杯和韓文杉說著話,言談中無非還是抱歉以及感謝的話,並沒什麼營養。

柳妍妍找到顧小菲,兩人一起擠走了韓文杉,宿舍三友也再度重聚。

“妍妍,我需要向你道歉。”祖行雨說道:“我不應該把陸鳴趕走的,不僅為了我,也應該替你著想的。”

柳妍妍搖搖頭:“行雨,現在說這些沒什麼意義,陸指導已經走了,其實你不應該冒險辦這場聚會的。”

祖行雨有些無奈:“我知道,我又給周圍人添麻煩了,不過畢竟是因為我而讓班長生日會搞砸的,也是因為我班長被打的吐血,我應該償還他這個人情。”

柳妍妍稍稍蹙眉,張口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搖搖頭,沒有說出來。

祖行雨說道:“你們放心,這裡安保措施很完善,還有聶隊長在外圍巡邏,不會有問題的。”

顧小菲看著祖行雨說道:“行雨,你好像憔悴了許多。”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祖行雨慘然一笑說道:“人就是這麼奇怪,擁有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陸指導剛來的時候我和他關係其實也還不錯,他是個很溫和的人,也很遷就我的脾氣,但我情緒太糟糕了,在他做事的時候對他大呼小叫,說三道四,現在想想,其實很不應該。”

顧小菲說道:“行雨,你也不用太自責了,那種情形下,你誤解陸指導也情有可原的。”

柳妍妍勸慰道:“確實,那情形看著也確實像是猥褻,誰叫你胸口血漬呼啦來著,他也是太著急了。”

幾名同學跑過來問道:“行雨,你後院有游泳池啊,我們可以去泳池裡玩嗎?”

祖行雨稍稍收拾心情,笑著說道:“當然可以,大家請盡情玩。”

“哇哦!”幾個同學歡呼著跑了出去,原本情緒低落的三女逐漸也被氣氛所感染,祖行雨帶著柳妍妍和顧小菲來到自家後院,不少人已經跟下嫂子...

呸,下餃子一樣往水裡跳。

韓文杉也在其中,遠遠的看到祖行雨後邊高聲讓祖行雨也下水游泳。

顧小菲有些意動,拉著祖行雨和柳妍妍回到房間換好泳衣。

顧小菲看著祖行雨和柳妍妍的規模,嘴裡嘀嘀咕咕:“你們兩個,吃什麼長大的?居然都這麼大!”

祖行雨在顧小菲胸脯上拍了拍:“你再加墊啊,看你這會怎麼加?”

顧小菲撇撇嘴:“不就多了幾兩脂肪肉嘛,你倆真胖!”

“哎呀,小菲長本事了,說咱倆胖!”祖行雨一揮手:“鬧她!”

祖行雨和柳妍妍對著顧小菲伸出魔爪,使勁撓顧小菲的癢癢肉。

“啊!不要啦!”顧小菲嘻嘻哈哈往後院跑,兩女也追著跑上去。

三人跳進水中互相潑水,這美麗的一幕倒是讓周圍人越來越聚集。

幾個在電視前打遊戲的死宅男也都被吸引了過來,一起跳入水中,專門向周圍女孩子身上潑水。

服務生們又在泳池周圍設定了半圈吧檯,酒水足量供應,引起眾人的一片歡呼。

臨近中午,服務生們將自助餐盤端到吧檯上,一個三層塔蛋糕也被兩名服務生端了上來。

“韓文杉,生日快樂!”眾人端著酒杯齊聲喊道。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韓文杉滿臉都是笑容:“同時也多謝行雨,感謝行雨為我辦的這場生日派對。”

眾人切分蛋糕之際,一道身影慢慢退出走向了大門口,捏著領口問道:“情況怎麼樣?”

傳呼機中傳來聲音:“一切準備妥當。”

“好,讓魚鷹開過來,我們行動。”

“明白!”

。。。

雜物間中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

“哎呀,不要嘛,在這裡不好...”一個嬌媚甜膩的聲音從中響起。

“沒什麼不好的,他們都去後院裡,這裡沒人的。”

“那...那你快點哦,讓她們發現就糟了。”

“快肯定快不了的,你慢慢享受...”

“嘎吱...”雜物間的門突然被拉開,裡面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頓時都停下了接下來的動作。

男生回頭望了一眼,是這裡穿著黑色制服的保安,當即大怒道:“幹什麼?看什麼看!趕緊出去。”

保安冷漠地看了男女一眼,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頂在男生的腦門上:“出來!”

。。。

正在吧檯吃自助餐的眾人突然聽到別墅房間中傳來一聲巨響,紛紛轉頭檢視情況。

“呃...行雨,是不是有人把你家杯子摔了?”柳妍妍問道。

“沒事,摔就摔了,裡面有人清理的。”祖行雨沒放在心上。

“砰砰砰砰!”房間中又接連傳來幾聲巨響,聽起來不像是摔杯子的聲音,摔杯子的聲音沒那麼響。

祖行雨作為主人家,準備去看一看,但一名保安卻上前攔住了祖行雨的去路。

“祖小姐,這裡比較安全,請留在原地。”保安冷冷地說道。

祖行雨皺了皺眉:“這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你憑什麼攔著我?”

“就憑這個。”保安伸手將一把槍頂在祖行雨的腦門上,祖行雨頓時腦子一懵。

“你...你你你你...”

而一直關注著祖行雨的幾個人頓時都驚聲尖叫起來,這邊的騷動很快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也更多人開始騷動慌亂起來。

不少人看到槍之後紛紛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向外面跑去,但緊接著四周保安抽出腰間電棍,“乒乒乓乓”將眾學生都打了回去。

一時間整個場面混亂無比,桌椅板凳傾翻,哭嚎聲響成一片。

不多時,四處逃竄的學生都被保安打了回去,聚攏在泳池後面瑟瑟發抖,周圍一圈的保安手中都拿著電棍,噼啪作響的電弧讓眾學生心驚膽戰。

祖行雨也被保安推了回來。

“行雨,這是不是個遊戲啊?”有膽小的女生哭著問道。

“對對對,一定是個遊戲,行雨你真會開玩笑...哈哈哈...”

“我好疼,啊!我的胳膊!”

“阿全,阿全你醒醒阿。”

祖行雨看著眼前的保安,雖然也是被嚇得雙腿發軟,但也還算鎮定:“你們是來殺我的?”

“祖小姐,我怎麼可能殺你呢。”一道身影從一名保安身後走了出來:“我要想殺你,早就動手了,我是來保護你去一個安全地方的。”

祖行雨頓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聶...聶隊長?!”

“怎麼,祖小姐不認識我了?”聶遠把玩著手裡的手槍說道。

“你...你怎麼...”祖行雨語無倫次,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一寒:“你是深海組織的人?”

聶遠走到祖行雨面前:“祖小姐還是很聰明的嘛。”

祖行雨看了看四周:“放了我的同學,我跟你們走。”

聶遠笑著搖搖頭:“祖小姐看來還看不清局勢,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你...”祖行雨頓時一滯,隨後說道:“你們需要的只是我,跟他們沒關係。”

“誰會嫌棄自己手裡的人質少呢。”聶遠說道:“還得多虧祖小姐把那個礙事的陸指導趕走,否則我也不至於拖到現在才行動。”

“陸鳴?”祖行雨微微皺眉:“陸鳴沒來之前你們怎麼不動手?”

“還有你們自家的安保呢。”聶遠說道:“那個曹長凌也是個誰都不相信的傢伙。”

“另外警方給祖小姐配備的可不只有我們六個人,實際上有一箇中隊的武警就駐紮在附近,隨時都能過來支援。”

“那你現在就敢動手了?”祖行雨厲聲說道:“你們這些人不會是警察的對手的!”

聶遠用手槍指著蹲在地上的眾人:“現在有這麼多學生作為人質,這種問題我就不用擔心了。”

“針對我的16場刺殺都是你做的?”祖行雨問道。

“不不不...”聶遠笑了笑:“你的命被懸賞在暗網之中,不僅僅是深海的殺手,還有其他的殺手都想要了你的命。不過很可惜,你們祖家請來的那個陸指導很厲害,這些殺手全都失敗,我都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方法可以幹掉這麼多殺手,甚至是狙擊手。不過好在那些蠢貨只會訴諸於武力,殺人者終被人殺,這也是那些殺手們該有的結局。”

“而我...可不僅僅是要殺掉你這麼簡單,你還有更大的作用,比如...讓我們深海全身而退,比如讓我們獲得鉅額贖金,比如...”聶遠摸了摸祖行雨的臉蛋:“這麼漂亮的美人,享用起來一定很舒服吧,哈哈哈哈.....”

聶遠的話像一根針狠狠地刺痛著祖行雨的心,她無法想象自己將會遭遇什麼樣的境況,心中再度想起那個默默守護自己的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祖行雨咬著牙說道:“你別忘了,你是一名緝毒警察!”

“緝毒警察....”聶遠眼神一冷:“我做緝毒警察做了13年,我得到了什麼?一封離婚協議書?我兒子的不理解?我用命都換不回來,別人憑藉關係就能得到的職位?還有最後一塊連我名字都寫不上的墓碑?”

“責任、使命、榮耀。”聶遠握緊手中的手槍:“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有什麼用?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

“你知道深海給我的是什麼嗎?別墅!遊艇!美人!權力!這些東西我之前想都不敢想,可如今我唾手可得,我為什麼不選擇深海?”

“深海是販毒集團!”祖行雨大聲說道:“是一夥罪犯!全都是壞人!”

“哈哈哈哈!”聶遠大笑起來:“祖小姐,你還是太單純了,你們這些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學生還在將人分成好人壞人,良人惡人,並且用道德和法律作為區分。”

聶遠眼神一冷:“今天我告訴你,人就是人,不分什麼好人壞人,你們所相信的什麼道德法律,其實都是束縛工具,規矩在建立的同時,也會為創造規矩和違反規矩的人帶了巨大的利益。”

“人性本惡,人性本劣,趨利避害,自私自利,這才是真正的人性。那些你們所認為的高尚、善良、好人,其實都只是被束縛的人性。而大部分所謂的好人其實都只是沒有機會,沒有選擇,他們不得不成為守規矩的好人,沒有選擇,就沒有痛苦。”

“而一旦有個機會擺在他們面前,讓他們有了選擇,高尚就會變為卑鄙,善良就會成為惡毒,利益的博取本質就是掠奪,而資本的建立從來都是血肉枯骨鋪墊,祖小姐,你難道以為你們祖家能有今天,靠的是高尚和善良嗎?”

“你說的不對!”一個聲音突然傳來,眾人尋聲望去,只見柳妍妍站起身,看著聶遠說道:“陸指導就是好人,他有能力,也有選擇,但他是個好人!”

“哈哈哈!”聶遠捂著肚子大笑起來:“柳小姐,好人拯救不了你們。”

聶遠手槍移向柳妍妍:“但壞人,能決定你們的生死!”

“我不怕死!”柳妍妍身體發顫,但大聲說道:“陸指導一定會把你們這些毒販、人渣全部抓起來!”

“妍妍!”祖行雨連忙擋在柳妍妍身前:“你不要說了。”

聶遠輕笑兩聲:“只可惜讓柳小姐失望了,我睜看著他登上了飛機離開,才展開行動,他就算回來,也已經晚了。”

聶遠手槍槍口剮蹭了一下祖行雨的臉頰:“祖小姐,還得多謝你的配合。”

“呸!人渣!”祖行雨躲開聶遠,衝著他臉上吐了口口水。

聶遠伸手擦了擦:“嗯,美女的口水也是香的,祖小姐,一會不要反抗喲,你反抗一次,我就砍下你一根手指。”

“你休想!”祖行雨狠聲說道:“你不會得逞的!”

“那好吧,條件換一換。”聶遠槍口指向祖行雨身後的柳妍妍:“你反抗一次,我就殺掉你一個同學,這樣如何?”

看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柳妍妍嚥了口口水,但仍然站立著。

“不要!”祖行雨大喊:“不要殺我的朋友!”

“哈哈哈!”聶遠大笑起來:“朋友,祖小姐還是這麼天真可愛啊。”

“你什麼意思?”祖行雨大聲問道。

聶遠收起手槍,緩聲說道:“祖小姐,告訴你一句忠告,最容易出賣背叛自己的人,往往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你...你究竟在說什麼?”祖行雨質問道。

這時,天空中傳來一陣螺旋槳的聲音,狂風下壓,將泳池的水面吹的泛起陣陣漣漪,下方的眾人也都被吹的睜不開眼。

有名保安揮舞手臂指揮直升機降落,聶遠一把拉起地上的祖行雨:“祖小姐,我們該走了。”

“行雨!行雨!”韓文杉連忙站起身,但被一名保安一棍子打翻在地,鮮血直接從頭上流了出來。

“啊啊!”眾人一陣驚呼,祖行雨在聶遠鉗制中瘋狂掙扎,但也無力掙脫。

直升機落地,一名帶著面罩的駕駛員從直升機上下來,走到聶遠的身邊,聶遠將手裡的祖行雨推到駕駛員身前。

駕駛員一把抓住祖行雨,將其拉在身邊。

聶遠對駕駛員揮了揮手,示意駕駛員趕緊離開。

“所有人,分批上車,攜帶人質,前往碼頭...”

“砰!”聶遠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已經騰空而起,直接摔進了泳池之中。

眾人瞬間全被驚住,不敢置信地看著對面那個將聶遠踹飛的那個人。

“砰砰砰砰!”接連的槍聲響起,鉗制住祖行雨的直升機駕駛員拔出腰間手槍便連續射擊,人群中幾個限制學生的保安應聲栽倒。

“所有人!都往我這裡跑!”直升機駕駛員衝著人群大喊說道。

“跑啊!”人們有了組織,逃生的本能迅速壓制了原本的恐懼,紛紛朝著直升機這邊飛快逃竄。

周圍的保安紛紛掏出手槍射擊,一面黑傘驟然張開,子彈打在傘面上爆出點點火星。

而傘後接連的槍響,讓四周的保安接連倒下。

口中傳來腥甜氣味,被踹進水裡的聶遠暈過去幾秒鐘但馬上就被泳池中的水嗆醒,掙扎從水中爬起身,睜開眼卻發現現場已經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方,學生們都跑到了直升機那邊,而自己的手下正七手八腳地將他從水裡撈出來。

背後傳來火辣辣的痛,胸口卻發悶地幾乎讓他窒息,看向擋在所有人前面的那個人。

聶遠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誰?”

駕駛員將面罩從臉上拉了下來:“聶隊長,昨天才送我上飛機,現在就不認識我了嗎?”

聶遠瞳孔驟然收縮,不敢置信地看著陸鳴:“你...陸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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