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大疫之法，可破萬千敵軍
曹操想了一陣，孫權出兵他很感激。
只是出兵太晚了，攻打的地方也不對，要打也是揚州西邊的荊州啊。
再不濟也去打江夏，讓趙雲陷入兩難之際。
可是前來解豫州之圍，贏了的話，豫州回到孫權的手中，也回不到他手中。
打來打去，便宜了孫權，他和董曜拼了個兩敗俱傷。
反倒是他的勢力收縮，讓孫權擴大了自己地盤。
這就很是耐人尋味，孫權到底是怎麼想的？
罷了，局勢不利於他，孫權也算幫他解圍，
“父親，天氣炎熱又如何，董曜麾下的陸遜可是放過一把大火，我們與董曜對敵，他肯定有防備，想用火攻對付董曜，不大可能吧？”
近期曹丕與曹操議事的時候，一直聽程昱說起，天氣炎熱，自有方法破敵。
這天氣溫度已經上來，他出去操練一番，跑上幾圈便感覺悶熱不已。
若是再穿上甲冑與敵人交戰，那身上就已經被汗水浸透。
難道，這種天氣還不夠熱？
“用火攻董曜當然不可能，人禍倒是可以。”
不到萬不得已，曹操也不想用這個方法。
一旦用了，對兗州周邊的百姓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但若是不用，曹氏的基業也會毀於一旦。
這麼多年他苦心經營，起初他還有匡扶漢室之心。
可隨著時間推移，他曹操又為何不能成為董氏祖孫那般？
“父親的意思是？”曹丕疑惑道。
“先生，你告訴他。”曹操看向旁邊的程昱。
程昱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壓低聲音說道：“不知公子可知曉靈帝時期，發生的五次大疫？”
這幾次大疫的記載，也並非必須要到夏季最為炎熱之時才行。
因為記載中的數次，皆是在春二三月時發生。
但到了夏季氣候炎熱的時候，爆發出大疫，要比二三月更好。
即使董曜早早察覺，氣候原因，加上軍中疫病，想要繼續進軍難上加難。
一來一回便已經到了冬季，若是疫病得不到有效控制，這一年又拖過去。
至於下一年，二三月的時候，又是大疫爆發的好時機。
“大疫……”
曹丕心中一驚，心中頓時便有了猜想。
這計策雖妙，但卻有些不人道。
若是真成了，恐怕他們曹氏之名也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程昱看出了曹丕的心思，無奈的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此時不用此計，日後悔之晚矣。”
曹丕看了一眼曹操，連曹操都這般說，看來用大疫傳染董軍，已經是定下了。
“準備的如何了？”
曹操把此事著手交給程昱安排，如何引發大疫不是他考慮的事。
程昱自信滿滿地回道：“回稟主公，一切已準備的差不多了，只等時機一到，便可讓那些染病的人出現了。”
曹操微微點頭，眼中的糾結之色一閃而過。
“主公，不可過多糾結此事，成王敗寇罷了。”
程昱敏銳的捕捉到曹操的心思，他已經準備了那麼久，也到了最後一步，不能就此作罷。
今日必須上一劑猛藥，讓曹操徹底下定決心。
“主公，兩位夏侯將軍，曹仁等將軍，甚至是公子都死於與董軍的交戰之中，能否為之報仇，穩固曹氏基業，就看這次了。”
曹昂的屍首，被水沖走的夏侯惇，都在曹操腦海中過了一遍。
他拳頭握緊，咬緊牙關說道：“寧我負人，毋人負我！”
“主公聖明，鉅野那邊還需要人看守，昱先離開。”
程昱垂下頭，事已至此。
就讓這亂世，再亂一些吧。
“先生，我也隨你去。”
曹丕知道了程昱的全盤計劃，好奇心十足，想去見識一番。
“這，不可。”
程昱聽聞此話，連連擺手。
那個地方就連他也不敢深入，把曹丕帶去萬一沾上，他的罪過就大了。
“先生，我會小心一些的。”
“便去看看，切記，小心。”
“好吧。”
既然曹操都發話，程昱也不推辭。
尚未出了昌邑，曹植與曹衝二人結伴攔住了曹丕的去路。
“二哥，去往何處？”
曹衝見曹丕行跡匆匆，很是好奇。
“父親交代我一些事情，需要出昌邑，你們二人回府吧。”
曹丕猶豫了一下，並不想讓二人一起前往。
“是，小弟知道了。”
曹植極為聽話，並沒有選擇追問。
“待在昌邑無聊至極，父親也不交代我們一些事做，不如我們跟上去看看。”
曹衝玩心大起，又不見程昱曹丕領著兵馬，悄悄追隨還是能夠跟上的。
“這。”
“反正待著也無聊，就去看一眼吧。”
“也好。”
曹植猶豫片刻，同意了曹衝的說法。
程昱，曹丕離開昌邑，一路來到鉅野澤附近的村落。
這裡距離周邊縣城很遠，百姓也早早被他給驅逐。
入眼望去，便是殘垣斷壁，一片荒涼之地。
“二哥為什麼來這？”
曹衝極為不解，荒無人煙的，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父親交代二哥事情，來這裡究竟能做什麼？
“先生。”
村內走出一曹軍士卒，如此天氣，他渾身上下也把自己包裹的嚴實。
面部更是佩戴巾狀之物，似乎不想與人接觸。
來到村口，他才把臉上的東西摘下，小口呼吸著。
“怎麼樣了？”
“已經有人死了。”
“我去看看。”
程昱抬腳就要往裡走，士卒趕忙攔住：“先生與公子身份尊貴，不必親往，以免染疾。”
“無妨，我必須親自去看看。”
不顧勸阻，程昱往村內走去。
比起村子周邊的荒涼，村內卻大有乾坤。
與其說這是個村莊，不如說是個牢籠。
裡邊的人皆一副病態，雙頰深陷，瘦的皮包骨頭。
雙眼更是沒了神采，與行屍走肉一般。
他們全被關在房屋之中，由曹軍士卒手持刀槍嚴加看守。
除了這些，還有不少人被抬走，扔到新挖好的大坑之中。
屍體被埋上之前，還需要放一把大火將其焚燒。
“天……”
曹丕知道程昱做什麼，儘管有心理準備。
但望見這一幕，仍然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