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公交,郭墨軒掏出手機看了眼老邴頭給他發來的地址,向四周張望了一圈。

然後他不得不面臨一個很尷尬的問題,就是……

他找不著路了。

雖然他已經在南河市定居了兩年並且上了四年大學,但他平時都是宅在家裡,小區和菜市場基本就是他的活動範圍。

四年大學除了大四實習的那一年外,平時不是宅在宿舍就是泡在圖書館,沒怎麼出過學校。

所以,這個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

如果不是吳詩,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南河市還有——這麼浮誇的地方。

一條條石板小路與水泥小道交相縱橫,串聯在一起跟個大型迷宮似的,導航軟體完全癱瘓。

就連無所不能的某德地圖在這片迷宮似的街道面前也不由得褪去了鋒芒。

螢幕中央不斷旋轉的圓圈以及正在載入四個大字是它最後的倔強。

不過嘴是個好東西。

郭墨軒問了一圈,解決掉老問題的同時一個新的問題也隨之而來。

老邴頭說吳詩跟他約在這條街一家名叫若鯉的高檔飲品店。

他現在就站在一家名為若鯉飲品店門前,但這條街上有兩家叫若鯉的飲品店,一家是咖啡,一家是奶茶,而他面前的這家是咖啡廳。

於是郭墨軒掏出手機……

一分鐘後,老邴頭給他發來了一個名片,名片的備註是吳詩。

郭墨軒加了吳詩的好友,隨之確定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他運氣不錯,面前的這家若鯉就是吳詩與他約的那家。

第二件事情,吳詩這個名字是假名。

因為吳詩的微信暱稱就叫吳詩,哪有人用真名當網名。

要不說人家是作家呢,大腦就是活躍,透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就聯想到了一大串屁用沒有廢話。

郭墨軒搖搖頭把雜亂的思緒拋飛,他有些緊張了,而胡思亂想就是他的大腦潛意識裡幫他緩解緊張的方法之一。

郭墨軒推門而入,這家咖啡廳有兩層,佔地面積不大,約莫一百平方左右的樣子。

店內景設很棒,每一張桌子上都擺上了一個不同樣式的花瓶,根據花瓶樣式的不同裡面穿插的花兒也不同,幽雅恬靜,氛圍很好。

但可惜客人並沒有多少,也可能是下午五點鐘並不是一個很適合喝奶茶的時間段,寬敞的大廳裡只有零零散散四五位客人。

吳詩與他約的地方是二樓,所以郭墨軒並沒在一樓多做停留,找到樓梯直截了當的就去了二樓。

按照吳詩給他發來的座位號,郭墨軒很快就找到了她。

九號桌,右側牆角靠窗的位置。

吳詩坐在靠牆的位置,斜過去半個身子,胳膊抵在桌子上枕著腦袋,透過面前的玻璃窗望著外面的雲捲雲舒,手裡拿著一杯淡綠色飲料,不時抿上一口。

窗外太陽已經落下大半,落日的餘暉透過玻璃窗對映過來,吳詩的側臉上泛起了金黃色的熒光。

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位從畫卷裡走出的精靈。

幽雅,高潔。

似是察覺到有人向這邊走來,吳詩輕輕回首,夾帶著忐忑與期望的目光僅是在郭墨軒身上停留一瞬,便回過腦袋輕抿一口飲料,繼續望著天邊的雲捲雲舒。

郭墨軒在看到吳詩正臉的第一眼就被驚豔住了。

她的眼睛也很乾淨,與凌雨萱的乾淨不同,凌雨萱的那種乾淨完全就是被保護的太好而不諳世事的乾淨,而她則是身處於泥潭中,卻依舊不染塵埃的那種乾淨,就像蓮花一樣。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任何人見了她都只會覺得美,生不出任何汙穢的想法。

郭墨軒走過輕聲問道:“請問,是吳女士嗎?”

吳詩再度回首,抬眉望著郭墨軒問道:“你是?”

郭墨軒像個西方紳士一樣,禮貌的伸出一隻手向吳詩打招呼道:“你好,我是郭無名。”

吳詩聞言詫異了一瞬,然後放下飲料起身與郭墨軒伸出的那隻手輕輕一握,“你好,我是吳詩。”

“請坐吧。”

“謝謝。”

郭墨軒抽出椅子在吳詩對面坐下,看著面前與吳詩手中那杯相同的青桔檸檬茶,禮貌的致了聲謝。

“不客氣。”吳詩盈盈一笑,然後端起自己的那杯青桔檸檬茶輕抿了一口。

兩人陷入了一個詭異的沉默中。

“老邴頭說你說我可能是你的一個朋友,但我在來的路上想了半天,直到現在我才可以確定,你應該是誤會了。”郭墨軒率先出言打破沉默。

像吳詩這種人哪怕只是驚鴻一瞥郭墨軒也應該會有很深的印象才對。

可事實卻是,郭墨軒找尋了過往五年的記憶,可以確定這是自己在十八歲之後與吳詩的第一次會面。

至於十八歲之前那就不好說了,畢竟女大十八變,誰也不知道原本一隻黑黝黝的醜小鴨在長大後會不會變成潔白美麗的白天鵝。

“嗯,確實是我誤會了。”

“我以為只有他才能寫出那樣孤獨的文字。”

吳詩的嗓音很美,如同百靈鳥的鳴叫一般連貫清脆,每一個字元的吐出都好像是在奏響一首華麗的樂章。

但郭墨軒聽得出她嗓音背後心底的落寞。

“文字?”郭墨軒緊了緊眉,“你是說我那本《一個孤獨者的旅行》嗎?”

“嗯。”吳詩點頭輕嗯一聲,旋即宛然一笑,說:“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你的文字雖然孤獨但卻處處充滿著希望,而他……就只有孤獨。”

吳詩笑容變得落寞,低頭輕抿下了嘴唇然後抬起頭繼續堅強的笑著。

不知為何,看著她這副故做堅強的模樣郭墨軒竟莫名有些心疼。

無關任何情感,就是單純的心疼,就好像看見一件完美的工藝品上出現了裂痕一樣。

這件工藝品是上天的最完美的作品,是屬於全世界的。

當它身上出現裂痕的那一刻,無關人性善惡,人們的第一情緒都是心疼。

雖然郭墨軒很想知道吳詩口中的那個他是誰,但看著吳詩故做堅強的笑容,他卻怎麼也張不開口吐出這種等同於揭她傷疤的話語。

可下一秒,吳詩卻盯著郭墨軒的眼睛突然問道:“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郭墨軒輕抿嘴角,回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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