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真的假的!

老朱你眼力勁這麼好?

燕王呀,真不是咱有意害你,而是你爹太厲害了!

朱守謙仰起頭一飲而盡,趕緊發放任務:“叮,你的新任務是變革科舉,廣納賢才!”

“新任務?”

朱元璋哭笑不得:“你先回答咱的問題!”

“神物?”

“你又打盹了?”

“為啥每次都是在緊要關頭打盹?你要是個人,咱早把你剝皮萱草了!”

“豈有此理!咱咱咱……罷了,下次咱一定看看他們是誰的子孫!”

……

“噗!”

在看到老朱咱了半天,最終憋出來這麼一句話後,朱守謙頭一歪,一口酒水全噴到了常安身上。

而且還是不上不下,噴到了人家身前束得最緊的地方。

“你找死!”

見他表情古怪了許久,常安就覺得他沒安好心。

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哪裡還能忍?

一掌劈向了朱守謙。

朱守謙早已搶先起身道:“無心之失,速送本王回宮,不然皇叔祖要是怪罪下來,本王就說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

常安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自己在這優哉遊哉地喝了半天酒。

天都黑了才想起陛下在皇宮等著呢,才開始擔心會被秋後算賬……

簡直無可救藥!

“我先放過你,看陛下怎麼收拾你!”

常安胡亂抹了把身前,帶頭走出梅園,直奔皇宮。

走了最多兩裡地,兩道寒光忽然從黑暗中迸射出來。

“有刺客!”

常安驚呼一聲,慌忙護在了朱守謙面前,以一抵二。

她的身手是不錯,但兩個蒙面刺客的身手更高,而且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十幾個回合後,她小腹前的袍服直接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若是再慢那麼一點點,她這會兒已經鮮血直流了!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任何逃跑的想法,而是大喊道:“你快走,我來斷後!”

不愧是開平王之女……

朱守謙一把將她拉到身後道:“他們是衝本王來的,本王又豈會讓你枉送了性命?”

“狗賊,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拿命來!”

兩個刺客拉開陣勢,再次襲殺。

“不!”

眼見朱守謙像座大山一樣擋在自己面前,根本就沒有要閃躲的意思,常安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想要將他甩到一邊去。

“呃啊!”

“呃啊!”

可人都還沒甩起來呢,兩個刺客便各斷了一條手臂,倒在了血泊裡。

她甚至沒看清是誰出手的,又是怎麼出手的……

“你!”

眼見一個俊美的宦官走向他們,刺客瞳孔急縮,驚恐到了極點。

雨化田捏著蘭花指,面無表情道:“何人指使?”

兩人頭一歪,沒了動靜。

扯掉他們蒙面的布塊,雨化田檢視一番道:“殿下,他們嘴裡含有劇毒。”

“嗯。”

朱守謙扭頭看了眼自己那被威壓包裹的手臂道:“小常,你能鬆開本王了嗎?”

親測,確實大!

而且天然彈!

常安俏臉微紅地退了一步道:“他的身手怎麼這麼好?”

“皇叔祖賞賜的,本王也不知道。”

“你覺得我會信?”

“隨你!”

走上前看了眼刺客後,朱守謙聲音驟冷道:“這幫龜孫,本王都沒去查,還敢把主意打到本王身上,真是找死!”

常安也走過來蹲下身,盯著一個毀容之人看了又看,連忙道:“這不是魏文進嗎?”

“你認得他?”

“一個被官府通緝的亡命之徒。陛下不讓我隨軍出征,我就經常幫官府抓逃犯歷練。他是故意毀了面容,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力。”

“亡命之徒……”

朱守謙拳頭一握道:“走,去錦衣衛!”

“讓他們幫忙查?是條捷徑!”

常安立即站起身,沒走幾步,只覺風鑽小腹,低頭看了眼後,又望向朱守謙。

結果朱守謙正明目張膽地欣賞呢。

“啊……”

她大叫一聲,迅速轉身道:“你無恥!”

“呵,也沒啥好看的。”

就是有馬甲線。

特別白。

還沒有一絲贅肉而已。

脫了自己的袍服給她披上,朱守謙負手疾行,琢磨著手感應該也特好!

皇宮,謹身殿。

看遍諸王少一人。

朱元璋龍顏大怒道:“那小兔崽子還沒回宮?咱讓他學查案,他倒是愜意,先去教坊司,再去青樓,今日又跑去梅園和一幫書生文鬥……”

說到這,他氣血翻湧,愣是說不下去了。

秦王、晉王、燕王等人瞎忙活了三天,啥都沒查出來,本就夠讓他惱火的了。

還有一個打著查案的幌子這麼放蕩的。

今天不好好地收拾這幫小東西,他寧願舉鼎砸死自己!

禍水東引的機會來了!

朱棡又怎會錯過?

他煽風點火道:“父皇,現在朝野皆知,鐵柱他在教坊司和青樓左擁右抱,聲色犬馬,儼然一浪蕩公子,哪裡還有半點藩王的樣子?”

朱樉適時補了一刀:“兒臣曾在青樓外遇見他,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當著兒臣的面再次折返……”

“混賬!”

朱元璋拍案而起,對毛驤道:“去,把人給咱綁來,咱倒是要看看他還想不想當這藩王了!”

其實看了正德皇帝乾的那些事以後,他打心眼裡覺得朱守謙乾的這些不值一提。

可憋著一肚子的火呢,總得找人撒吧?

不收拾尋花問柳的,難道要先把費力查案的諸王給打一頓?

這說不過去。

“喏!”

毛驤沒有遲疑,帶著一幫錦衣衛滿城找。

結果找到了自家老巢……

看到被扔在錦衣衛大門口的兩具屍體,他的眉頭跳了一下,旋即恢復正常。

“指揮使,來得真巧!”

朱守謙瞥了他一眼道:“這兩個刺客想殺本王,已被擊殺!你們錦衣衛給本王查查,他們是何來路。”

“來人呢!”

毛驤沒有廢話,將手一擺:“把靖江王綁了!”

朱守謙臉一黑:“你這是何意?”

毛驤抱起雙拳對向皇宮:“陛下旨意!”

“陛下果真發怒了,全是你咎由自取!”

常安小聲說了一句。

“這有啥?”

朱守謙抽了下鼻子,對幾個錦衣衛道:“不用你們動手,本王自己來!”

他接過繩索,先在脖子上繞三圈,繼而穿針引線般彆著胳膊和腿。

一頓操作猛如虎後,還是忍不住吐槽道:“這特孃的誰找的繩子?這麼粗,這麼難綁!指揮使,還是你來幫本王一把吧。”

他走到毛驤面前,背對著他。

“跳樑小醜!”

毛驤一陣腹謗,心不在焉地綁了起來。

誰曾想狀況突然就出現了。

“啊,你怎麼這麼用力!”

“本王的胳膊要斷了,毛驤你假公濟私!”

“放肆,你你你,竟敢當眾踹本王,眼裡還有皇叔祖嗎?”

……

看著摔在地上的靖江王,又低頭看了眼自己那從未抬起的兩條腿,毛驤冷笑道:“就你這點雕蟲小技,徒增笑料罷了,還不快起來隨我去見陛下!”

錦衣衛只聽命於皇帝。

他又是皇帝心腹。

別說沒踹,就是踹他一腳,再給他安個故意拖延的由頭,也沒人會說什麼。

“尼瑪,你當咱這靖江王牌碰瓷是吃醋的呢!”

朱守謙向曹正淳使了個臉色。

曹正淳急忙上前攙扶,並指著毛驤道:“你個人模狗樣的雜碎也敢對殿下動手?咱家宰了你!”

“就憑你這閹狗?”

毛驤怒聲道:“來人呢,掌嘴!”

自他執掌錦衣衛以來,還從未有人敢這麼罵他。

今天不給這些卑賤的奴僕立點規矩,誰還會把錦衣衛放在眼裡?

朱守謙適時道:“本王看誰敢!”

毛驤輕蔑一笑:“動手!”

十幾個錦衣衛一湧而上。

而曹正淳又是護著朱守謙的。

朱守謙見時機成熟了,大喊道:“猢猻,你們連本王也敢打……”

嗯,又一次碰瓷了。

老曹都沒被沾到呢。

“唰!”

疾風閃過。

雨化田出手了。

隨著他那黑色的披風揚起,十幾個錦衣衛盡皆倒飛而去,大口吐血。

而這只是個預熱。

但見他身形一縱,帶著無數道殘影出現在其他錦衣衛中間。

稍微鼓盪了一下披風,幾十個錦衣衛似是被一股異常霸道的內力給震到空中,隨後如餃子落地,摔得一塌糊塗。

這還沒完。

他慢悠悠地走到大門前,一掌轟出。

那扇大門凌空而起,在撞碎影壁後,飛入大堂並將其貫穿……

做完這些,他神情漠然地走向毛驤。

“你……你是人還是鬼?”

毛驤何曾見過這等高手。

他腎上腺素狂飆,知道自己危矣。

可整個人被一股極為強大的威壓給壓著,別說動彈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敢傷殿下,我賜你生不如死!”

雨化田抬起手,磅礴的內力直接讓方圓十丈內的氣流都變得狂暴起來。

“噗通!”

除了老朱,不曾把其他人放在眼裡的毛驤終於知道怕了。

他慌忙跪向朱守謙:“殿下,臣也只是奉命行事,不曾傷及殿下……”

朱守謙面色如刀:“你的意思是本王在汙衊你?”

“不……噗!”

剎那間,毛驤捱了雨化田一掌。

人倒是沒動。

可面部表情在數息之間就扭曲成了麻花。

緊接著大口大口的血水噴了出來。

最終軟趴趴地癱在了地上。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雨化田,色厲內荏:“我……我乃錦衣衛指揮使,你!”

“還敢猖狂?”

雨化田屈指一彈,一道罡氣貫穿了他的身體。

他慘叫數聲,慌忙望向朱守謙:“殿下,饒命!”

“你怎麼下手這麼重?”

朱守謙看了眼雨化田,顫巍巍地站起身,走到毛驤面前,低聲道:“火燒刑部大牢和刺殺本王的幕後真兇是不是你?老實交代,本王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毛驤愣了一下,將頭一昂:“要殺便殺,休想往我身上潑髒水。”

“你真以為本王不知道那兩個刺客,是胡惟庸讓你收為心腹的?”

“!!!”

毛驤毛骨悚然道:“你休要詐我!”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朱守謙搖了搖頭。

他帶著刺客屍體來錦衣衛,可並非是常安以為的讓他們調查的!

在聽到常安認出其中一個刺客是魏文進時,他就直接鎖定毛驤,前來守株待兔了!

為啥?

只能說毛驤太不走運了!

他前世的時候對明史頗有研究,知道胡惟庸曾讓這位錦衣衛指揮使把一個衛士和一個亡命之徒收為心腹。

衛士的名字他沒記住。

但亡命之徒的名字,他是看一眼就烙進了腦海裡。

因為他的發小加死黨也叫魏文進。

他還拿這打趣過他呢……

“垂死掙扎!”

雨化田見狀,當即隔空催動內力。

毛驤只覺肝腸寸斷,經脈撕裂,骨頭在被一點點敲碎。

甚至連呼入的氣息都在拼命拉扯他的五臟六腑……

以前都是他用酷刑招待犯人,何曾遭受過這種無聲無息的降維打擊啊!

片刻之後,他行將就木道:“是我!都是我乾的!快殺了我!”

“你這是何必呢?”

朱守謙不滿道:“他只是下手不知輕重,本王也很詫異,你犯不著魚死網破吧?”

沒辦法。

不懂查案的人設還在,他得把戲演足了。

別一不小心被老朱給扣上了欺君之名。

毛驤以為他是在故意寒磣他呢,大吼道:“胡惟庸父子是我讓人放火殺的,那兩個刺客也是我派去的,我陽奉陰違,吃裡扒外,求你讓他殺了我,以正國法!”

他發現在那宦官的隔空操控下,他連自殺都困難。

陛下怎麼把這等絕世高手賞賜給個侄孫了?

真是老糊塗了!

“什麼,你乾的?”

朱守謙佯裝震驚了許久,隨後解了自己身上的繩子,往前一扔:“來人呢,把他給本王綁了!”

這反轉讓一眾傷得不輕的錦衣衛瞠目結舌。

不過指揮使都親口承認了,他們還能幫其狡辯不成?

所以離得近的幾人立馬照做。

“那……那是仙人嗎?”

嘴唇大張,一直處於震撼中的常安,這會兒才稍微緩過神。

她渾渾噩噩地走到朱守謙身旁。

朱守謙二話不說,往她懷裡一歪,頭枕香軟。

“殿下?”

“別動,本王腳崴了!”

“哦,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本王真不知他如此厲害!你不妨掐一下本王,讓本王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還是你掐我……啊啊啊,疼疼疼!”

腰肌被擰,常安痛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換作往日,她估計早就開打了。

但現在……

人家的奴僕舉世無敵,打不過!

真打不過!

感覺人家隨便動動手指,她都會死!

長這麼大,也遇到過一些所謂的江湖高手,今日算是徹底見識到什麼樣的才是真正的高手!

那披風一鼓盪,大有滅敵萬千之勢……

不僅他,幾十號錦衣衛也是有種我在哪,我是誰的錯覺。

太強悍了!

這相當於一人端了整個錦衣衛啊!

他好像根本就不屬於這世間!

又過了一會兒,常安茫然中帶著後知後覺:“所以案子就這樣被你給破了?”

“破了?”

朱守謙用後腦勺往後頂了頂:“沒吧!”

“真的破了!”

常安推了他一下道:“你去教坊司,入青樓,逛梅園,最終竟趕在陛下所定的時間之前破案了,這也太……”

“狗屎運?”

朱守謙道:“小常啊,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呸!”

常安啐了他一口:“今後不準再喊我小常。”

“喊你大常?是大!”

朱守謙沉聲道:“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皇叔祖讓他來綁我,現在卻被本王給綁了,你說接下來該咋整?”

“當然是帶他去見陛下!”

“可本王走不動了。”

“我揹你!”

“男女授受不親!咱們還是讓皇叔祖來吧,也好讓他親眼看看,他賞賜給咱的是個啥存在!要不是咱膽子大,這會兒恐怕已經被活活嚇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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