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穗醒來入目就是醫院潔白的牆,岺言在旁邊坐著,見她醒了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疲憊不已:“你知不知道......我再來晚一點,你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到底發生什麼了?你為什麼要這樣作賤自已?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啊?”

岺言皺眉控訴,聲音都染上了哭腔,誰都不知道她回家看到雲歲穗溺在浴缸裡的心情。

雲歲穗張了張嘴,聲音像破碎的琴絃:“......對不起。”

岺言長長地嘆息一聲,終究是說不出來什麼重話。

“......我去叫醫生來。”

...

沈澤清皺眉問:“她溺水了?在哪兒溺水的?”

“家裡的浴缸。”

“浴缸?你家浴缸那麼深嗎?還能溺水......”沈澤清說著說著,發現了不對。

他神情震驚,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答案,“她該不會是想.......自殺吧?”

岺言沉默不語。

沈澤清自顧自說著:“能在浴缸裡面差點溺死,她下的決心真夠大的。”

沈澤清一轉眼對上岺言赤紅的雙目,嚇得連忙擺手,“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別這樣。”

...

雲歲穗去夠櫃子上的手機,點開和蘇芷秋的聊天框,刪刪減減好多次才打過去:“岺言和你表哥是什麼關係。”

那邊很快回:“啊,他們兩個幾年前認識的,季家就是靠岺言才起來的。”

雲歲穗手抖得厲害,只能語音輸入:“什麼意思?”

“以前季家只能算是小門小戶,後面季晏生在國外不知怎麼認識了岺言,才慢慢起來的。”

蘇芷秋想了想發過去:“他們兩個嗯......算朋友?還是生意夥伴?差不多。”

“謝謝。”

“哎呀,這有什麼好謝的。”蘇芷秋挑了一個親親的表情包發了過去。

雲歲穗關上手機,不停地安慰自已,這不是岺言的錯,不是她的問題,她也不知道季晏聲欺負過自已。

她不知道,不是她的錯......

她是被電話裡傳來陳靜蘭的聲音叫醒的。

“歲歲?怎麼不說話?”

雲歲穗回神,這才發現她不清醒的時候打給了小姨,“我......”她一開口就被自已的聲音嚇一跳,皺眉清了清沙啞的嗓子。

“閨妮兒,你是不是生病了?”

“嗯。”她盡力壓住哭腔。

“老早就跟你說了多穿點衣服,還沒好幾天兒呢,又生病了,難不難受啊。”

雲歲穗閉著眼靜靜聽著她的嘮叨,好像能隔著手機看見她眉宇間的皺紋,突然轉了話頭:“貓呢?”

“它就在我旁邊呢,來。”聽筒好像離遠了些,雲歲穗在這邊微微屏住呼吸,良久那邊傳來一聲貓叫。

她笑了一下。

“妮兒,我去你那兒照顧你啊。”

雲歲穗下意識就拒絕,她不想她捲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

“我自已可以,還有朋友呢,不用來。”

陳靜蘭不放心她,在電話那邊一遍遍問她自已一個人可以嗎,“真的行嗎?你一個人,萬一出什麼事情,叫我怎麼辦......”

雲歲穗驀地愣住,是啊,她怎麼能這麼自私,不顧自已的親人,一個人走。

即便知道她看不見雲歲穗還是搖頭,“不會的,我不會有事的。”

病房門被開啟,岺言斂眉,“怎麼起來了?”她在雲歲穗背後墊了一個枕頭,能讓她更舒服的靠著。

兩人相顧無言,還是岺言先打破了沉靜的氣氛,“還有那兒不舒服嗎?”

雲歲穗瞳眸深得不見光,搖了搖頭。

醫院的燈光泛著冷色,岺言盯著燈光想到沈澤清說她自殺的決心很大的話,心裡不由發怵。

她溫熱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不輕不重地揉搓著。

“穗穗?”

雲歲穗偏過頭看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岺言本來是想說你能不能不要想著死,但是話到嘴邊拐了個彎:“在這兒湊合一晚上,明天咱就回家。”

雲歲穗輕輕點了點頭。

岺言起身,乾燥的唇貼在她側臉上,“好夢。”

...

夜晚涼意漸深,雲歲穗睜開漲紅的眼睛,她做夢了,夢的內容想不起來,只記得很悲傷,夢裡的自已也很傷心。

窗外透著夜光,她赤著腳走向窗戶,開啟窗感受風打在自已臉上,眼前霧氣氤氳,淚無聲的落下。

雲歲穗踮起腳向下望去,夜黑的看不見地面,只有遠處零星的路燈。

岺言本來在另一張床上睡著,半夢半醒間聽到動靜,看見雲歲穗扒著窗戶邊沿,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她瞬間被嚇得魂不附體。

“你幹什麼!”

幾步跑過去一把將她抱起,砰的一聲關上窗戶。

雲歲穗臉上還掛著幹掉的淚痕,岺言看見她愣怔的神情心底扎扎似的難受。

岺言皺眉緊緊將她揉進懷裡,低啞的聲音悶悶地響起:“你怎麼了啊?乖乖?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啊......”

...

“太太,嚴小姐來了。”

許蘭芝點了點頭對張叔點頭,示意他讓她進來。

她原本是不想見嚴柏知,本來嚴家就已經大不如前,現在這個嚴柏知還被定為了嫌疑人,她不想平白惹得一身騷。

可嚴柏知一句話轉變了她的想法。

“許伯母好。”

“嗯。”

許蘭芝點點頭,給她倒了杯茶。

“說吧,這個房間有資訊遮蔽,什麼錄音裝置都不好使。”

嚴柏知抽了抽嘴角。

“我知道您在憂心什麼。”

許蘭芝端起茶杯喝了口,好像對她的話不甚在意。

嚴柏知也不在意她無視自已,拿出一張紙條,“您看看,或者直接去這個地方,您煩悶的事自然能解開。”

許蘭芝接過,淡淡開口:“條件呢?”

“說什麼條件呢?做小輩的為長輩解悶,那是份內的事。”嚴柏知笑了笑。

“別裝了。”

“......”

嚴柏知神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恢復原樣。

“您也知道我最近深陷一點風波中,您要是能幫幫我,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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