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這裡過去,人民醫院並不遠,大約二十幾分鐘的路程。

但這個年代的汽車很少,醫院裡的急救車過來接陳希怡過去的,時間更快了一些。

當時我並不想跟過去,但陳希怡卻要我跟她過去,要不然她就不治了。

她父母沒辦法,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我只能點了點頭,跟著他們一起到了市人民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我打電話回學校請假了,學校批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希怡是副教育局長的女兒。

還是因為我的層次排列前茅,梁老師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還說等我們兩個回去,他單獨給我們輔導。

在醫院裡,大夫聽完診之後,這是一系列的檢查,等到全部結果出來時,已經是兩個星期後了。

因為有些檢查他們需要寄到外面省裡的大醫院,才能檢查,一來一去,除開了來回的時間,前任也是要排隊的。

那時候的醫療裝置沒有現在的先進,也沒有現在的快,寄東西也沒有現在的快。

所以,在那段漫長的等待裡,我過的很是難熬。

陳希怡的爸媽更是難熬,雖然他們嫌棄陳希怡是女孩子,但畢竟養這麼大也不容易,怎會沒感情?

在醫院那麼多天,陳希怡都是跟我說話,她也不怎麼搭理她爸媽。

也許到了最重要的時刻,他爸媽終於意識到了陳希怡的重要。

有一天我跟陳希怡的媽媽去醫院的飯堂裡打飯,她在飯堂等飯時,突然就哭了起來。

我看著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好,只能讓她在那裡靜靜的哭,因為情緒是需要宣洩出來的。

陳希怡的媽媽,她是一位小學老師,談吐舉止都很文雅,所以,我沒想到她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哭。

飯堂裡的飯已經到我們了,我去把飯菜拿了過來,然後放在了桌面上,她沒有動面前的飯菜。

我正在長身體,有點餓了,我便吃起來了,因為陪著陳希怡也是需要體力的,我可不能倒下。

希怡的媽媽哭了一會,也累了,她拿著紙巾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說道:青熹,謝謝你這段時間一直陪著我們家希怡。

可能你會感覺到很奇怪,為什麼我們跟希怡的關係這麼差?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雖然我聽希怡說過是什麼原因?但我現在不想說這些,我怕會在阿姨的傷口上撒鹽。

然後,她看著飯堂外面的天空說道:其實我知道是我們自已大人的原因,不應該讓她來受這些罪。

其實連希怡都不知道,當初生她的時候,我懷的是雙胞胎,而且還是一對龍鳳胎。

我聞言有些驚訝的看著阿姨,還沒等我開口問她就已經看出來了我臉上都不解。

那時候我就是覺得我肚子比別人大,但我也沒有去做過什麼產檢,臨盤的時候,大夫才說我肚子裡的應該是雙胞胎。

生產的時候,是希怡先出來的,但也屬於是難產了,我在醫院裡痛了兩天兩夜才生出來。

大夫也說過要開刀,但那時我們對開刀感覺到很可怕,不瞭解剖腹產是什麼?

所以,也就拒絕了,我們雖然文化很高,但在醫學這方面的認識並不高,所以,當時才會錯過了。

說到這裡,希怡的媽媽又哭了起來,而我也沒有打斷她繼續吃著我的飯。

過了一會,阿姨又說道:希怡生下來了半個小時,肚子裡的另一個孩子還是沒有出來。

醫生怕孩子缺氧,和護士硬是一推一拉的,把孩子拿了出來,可那時他們才發現,孩子早已斷氣了。

而且還是個男孩,當時對我們來說可是個晴天霹靂,希怡的爺爺奶奶總覺得為什麼死的不是希怡,而是弟弟。

而當時醫生也說,弟弟在肚子裡已經死了超過兩天,因為他的營養跟不上,發育不完全。

胎兒越來越大了,內臟的功能發育不好,便會導致他缺氧。

因為弟弟身體差,吸收不了很多營養,所以,營養都讓希怡給吸走了。

慢慢的希怡就變得越來越強壯,弟弟就會越來越弱,知道不能再吸取營養而死去。

聽了醫生的話後,希怡的爺爺奶奶一直都在怪希怡,如果當初不是她把營養吸走了,弟弟就不會死。

我們那時候也很愚昧,覺得爺爺奶奶說的對,要不是希怡,弟弟就不會死。

所以,我們在心裡非常討厭希怡,總覺得為什麼當初死的不是她?而是我們的兒子?

也許希怡感覺到了我們對她都不喜歡,從小她就特別調皮,總是惹我們生氣,爺爺奶奶就更不喜歡她了。

雖然我心裡有時候也很氣,但她畢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而且還養了那麼多年,怎會沒有感情?

也許現在老天感覺到了我們的嫌棄,也想把希怡給收回去了吧?

希怡的媽媽說完,便又開始不停的掉眼淚,我聽完她的話後,心裡很是難過。

但對於她,我也同情不起來,我現在感到難過是替希怡難過的。

外面的人都以為他是被家裡人寵壞了才會那樣有恃無恐,但事實上,只有這樣她才會覺得家人關心她。

我吸了一口氣後,對希怡媽媽說道:阿姨,你先吃口飯吧!我去給希怡和叔叔打點飯。

說完,我便往食堂打飯的視窗走過去,如果真是像希怡媽媽說的那樣,希怡這些年也過的太難了。

我們回到醫院時,希怡看見我兩眼便放光了,不知道她剛才跟她父親在說了什麼?她的眼睛現在像哭過了一樣。

開啟飯盒,拿出了勺子,準備喂希怡吃飯,就在這時,我看到了希怡的印堂上面有一團黑雲。

我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我剛才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後希怡的印堂上就多了一團黑雲?

我轉回頭看了一眼希怡媽媽,她的印堂上也有一團黑雲。

我突然有點懵了,剛才我跟她在飯堂說話的時候還沒有的呀!這怎麼一回事?

可這中間沒經歷過什麼呀?除了阿姨給我講的那個故事?

難道…和那個故事有關?

我喂希怡吃完飯後,找了個寂靜的地方,坐在那裡,從我的布袋裡掏出了三支香。

我把香插在了前面的地上,然後默唸了三遍我“師”的名字。

我師就立刻出現了,我的身體在醫院那個凳子上面坐著睡著了。

靈魂卻跟著瑤師一起入的地府,我想找到希怡的弟弟。

我曾經聽希怡說過她的出生年月日和時辰,我現在只要找到希怡的本命花,就能知道她弟弟現在在何處。

另一個也可以知道希怡這次的病會不會讓她失去性命,而這一切,我都能從她的本命花裡看出來。

找到了希怡的本命花後,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本命花已經開始有枯萎的跡象。

我問瑤:你能知道這本命花是怎麼回事嗎?

“這是開始凋謝的跡象,如果沒找出掉色的原因,它很快就會死掉。”

我聽了瑤的話後,心裡緊了一下,難道希怡真的躲不過這次的病魔?

就在這時,我看到希怡的本命花旁邊有一盆已經枯萎的花朵,看起來是一盆白花。

“這盆花已經枯萎了,為什麼沒有扔掉?不是所有枯萎的花朵都要重新換花嗎?”我指著那盆枯萎的白花問瑤。

瑤看了一眼那盆白花,依然用那冰冷的聲音回我說:那盆花的緣分還沒盡,所以,魂還在花盆裡。

也許這盆紅花會枯萎,也是因為那盆已經枯萎了的白花,我去問一問花姑,你在這裡等我。

我點了點頭,看著面前的兩盆花,也許他們的緣分從一出生就已經註定了。

這裡是一望無際的花海,但不管有什麼樣顏色的花,紅花是女孩,白花是男孩,這是不變的規律。

五顏六色的花都算是紅花,只有白色和淺藍色的算為白花。

其實我很不喜歡來這裡,如果這次不是為了希怡,我是不會來這裡的。

這裡雖然很漂亮,但總會給我一種很壓抑的感覺,那種感覺有說不出來的傷感。

我不知道瑤還有多久才能回來,我便蹲下仔細的看了一眼希怡的花盆。

有12塊金磚墊底,而且還是一盆紅色的牡丹花,按金磚和花來說,希怡的命都是屬於富貴命。

可為什麼會有枯萎的跡象?我把隔壁的那盆白花拿起來看了看。

這盆白花雖然已經枯萎,但它的根還是沒有爛掉,而是緊緊的埋在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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