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樣的言語不同的輪迴
“啊！！！”
點餐員那漫長的反射弧終於有了訊號，發出海豚音級別的尖聲驚叫。
呯！
叫聲戛然而止，她同樣眉心中槍，委頓倒地。
三殺！
約翰·史密斯徹底進入了狀態，一不做二不休要幹掉所有現場證人。
他本就準備了兩把槍，從一開始就做了留下所有人的預案，不得不說，是個狠辣的角色。
噗~
一顆子彈射穿玻璃，擦著約翰的頭髮飛了過去。
準頭太差。
狗蛋站在窗外雙手顫抖，他沒殺過人，更沒親身經歷過親友被人近距離射殺的場面。
陳老師是他初中體育老師，指導過他們各種球類田徑專案入門，特長是排球，然而短跑也很厲害。
她經常會跟男孩們一起比賽短跑，輸的人會被她嘲笑。
陳老師總說，體育這玩意雖然看天賦，但是普通人找個合適的專案，堅持鍛鍊也能獲得不錯的成績。體育專案和數理化文化課也沒差，就是要多練多突破。
他剛混社會的前幾年，偶爾撞見陳老師，陳老師總會酷酷地說：“一、千萬別讓我逮到你做壞事。二、多鍛鍊身體吧騷年。”
於是他果然沒被當街逮到過，因為他記住了老師的話，一直鍛鍊跑步，在404區人送外號飛毛腿，沒人跑得過他。
眼淚不可抑制地流了出來，殺了你啊，你個混蛋！
噗~噗~噗~
狗蛋以極不標準的姿勢又開了三槍，但幾乎沒用過槍的他，又怎麼可能射中老練的約翰。
約翰滑步閃身抬手反擊動作絲滑。
呯！玻璃窗徹底碎裂，子彈命中狗蛋右肩，後者當即後仰倒下，手槍差點脫手。
“凱撒？狗蛋？”
嘴裡喊著莫名其妙的名字，約翰蹲著來到後門口，將非警用槍抹去自己的指紋，然後塞進那個倒斃的小卡拉米手中，隨即將地上的消音手槍收了起來。
“你這名字是不是隨場景切換啊？當人時凱撒，當鬼時狗蛋？”
他刺激著對方，希望狗蛋能主動攻擊他。
他確定對方是個用槍的菜鳥，而且現在右肩受傷瞄準更不方便，而他太胖了，跑不過404區的飛毛腿，要留下這個只有機動力沒有威脅性的小子，就得靠言語刺激了。
狗蛋躲了起來。
“凱撒，不出來見見你老師最後一面嗎？你該不會這麼冷漠吧。”
“她可是一路上都在誇你很棒。”
約翰小心謹慎地舉槍走出了快餐廳，一邊說著爛話一邊搜尋狗蛋的蹤跡。
地上有一串血跡，一直延伸到一輛破舊的汽車後。
約翰壓低身子抬起槍對準汽車，“她這麼誇你，是不是你倆之間有什麼故事啊？她是你的初中老師，那時候她是不是特別關照過你啊？比如放學之後，叫你單獨留下……”
“我屮尼瑪！”狗蛋從車子的另一側冒了出來，衝著汙言穢語的約翰瘋狂扣動扳機。
但他剛冒頭就被守株待兔的約翰射中了左耳，約翰到底是混地面多年的底層警員。
他這種長期得不到晉升的警員，如果不是無能，那背景一定是黑的，而要在地面上長期生存下來，手上沒兩下子是不可能的。
兩人發生激烈對射，約翰邊打邊閃，狗蛋則完全放棄自己的優勢，抱著一換一的心態，追著殺人兇手猛摟火。
他的老師、他的兄弟說沒就沒了。
這就是他做了錯事的報應嘛？
上帝也不太不公平了！
連好人都沒了，他這個罪人還有什麼資格留在這世上？
人最怕想通一些事提起一口氣，今晚誓殺約翰·史密斯，否則狗蛋咽不下這口惡氣。
呯呯呯！
狗蛋胸部小腹大腿再三中槍，約翰彈無虛發槍槍命中，手中的槍如死神的鐮刀。
狗蛋難以置信地沉重跪倒，消音手槍指著前方繼續射擊，卻沒發出任何動靜，子彈打完了……
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啊~！”狗蛋發出憤怒而無能的嘶吼。
他不甘心，他還沒有為老師和兄弟報仇。
約翰從一根承重柱後走了出來，面色陰沉，他左臂流著血，肥胖的身軀終究還是拖累了閃避。
呯！
他衝著狗蛋另一條大腿又開了一槍，這下對方徹底跪了，連嘶吼都被打斷了。
“謝謝你，這下我回去也有交代了。”
約翰走到狗蛋跟前，用槍指著他的眉心，譏諷道。
狗蛋盯著他，雙目中仇恨之火熊熊燃燒，但那又有什麼用。
他良心發現，想要舉報葛油，結果換來這種結局，還搭上了他敬愛的老師的性命。
他甘心嗎？
他能瞑目嗎？
不可能的！
“下去陪你的老師吧。”約翰收起了笑容，扣下扳機。
亢！
呯！
子彈擦著狗蛋的太陽穴劃過，劃開一道傷痕，血流了下來，但他滿目驚喜。
約翰·史密斯一個踉蹌勉強站穩，他背部一片模糊，鑽心的痛苦襲來。
“你還真他媽的是個反派啊。”汪風端著噴子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亢！
又是一發打在約翰的小腿上。
約翰跪倒，跟狗蛋面對面，對方表情精彩無比。
兩人伸手可及，狗蛋伸出左掌拍了拍約翰抽搐的肥臉，“你不是能嘛？再殺我啊！”
呯！
話落，約翰用剩餘的力氣，抬手在狗蛋的腰間補了一槍。
他絕對不能讓狗蛋吐口，現在他死，他是作為一名英勇的警員戰死，因公殉職。他可愛的老婆簡妮特還能拿到撫卹金，他還能被追記戰功……
臥槽！狗蛋吃驚地瞪著這狗東西，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嘴賤。
他向後倒去，但肩膀被人扶住，一個黑髮夏國小夥端著噴子出現在他身側。
“是你？！”當看清來人的臉時，陰溝翻船的約翰不由愣了愣，“你是昨天上警署把自己父親送監的小子……”
汪風點頭。
“你為什麼打我？我是警員！”約翰想不明白，這小子不是404區的混子，為什麼要摻和進來。
那把民用霰彈槍穿透力一般，只要說服對方，他還能搶救。
“因為你跟葛油私下往來，因為你槍殺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