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哇塞,這麼大的鮑魚,看來他們交通組平時罰單肯定沒少開啊,不然便當怎麼會這麼豐富。”

陳晉聽到西九龍交通組的人竟然敢直接來尖沙咀送飯,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有些惱火。

於是他直接拿起餐盒,然後開啟檢視了起來。

“唔,味道不錯,你們要不要嘗一嘗。”

陳晉直接拿起一塊鮑魚,然後塞進嘴裡嚐了起來。

“我也嚐嚐大頭的鮑魚味道是不是不一樣。”

有了陳晉的主動,身為他左膀的阿燦立刻也伸手拿起另外一塊鮑魚往嘴裡塞去。

“靠,給我也留一塊嚐嚐味道。”

文樂頓時也立馬跟上。

“陳sir,這樣不好吧,我們把東西吃了的話,那等下關友博那邊怎麼說。”

不過也有人對做這種事有些擔心,港島法律體系比較完善,向來都講究人權,萬一被抓住把柄的話,真捱了投訴也夠他們吃一壺的。

“他是嫌疑人,怎麼能接受來歷不明的東西呢,吶,我自掏腰包,文樂,等下你去給他買份燒鴨飯,加碼,我夠對得起西九龍交通組了吧。”

陳晉對於西九龍交通組的人印象並不好。

這些傢伙只是因為片面之詞,就把關友博看做是自己夥計的救命恩人。

原本只是這樣的話,陳晉還無話可說,但是也同樣是這些傢伙,僅僅只是因為片面之詞,就覺得張sir公報私仇。

陳晉自然不可能對於敢敗壞張sir名聲的傢伙無動於衷。

一開始他原本是準備和西九龍的夥計一起合作偵查這個案子的。

但是因為這件事,他便選擇了直接把人帶回尖沙咀警署。

現在西九龍交通組的人陰魂不散,想要透過送盒飯來表達對關友博的支援,那麼陳晉自然就選擇把飯吃了。

吃完飯以後,文樂也買回來了燒鴨飯。

陳晉沒有選擇讓旁人送飯,而是自己拿起飯盒,走進了關友博所在的監押室。

“喲,看你這樣子,好像休息得不太好啊。”

關友博此時滿臉的憔悴,自從被關進尖沙咀警署以後,他心裡就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沉穩。

再加上監押室的環境一般,習慣了養尊處優的關友博,明顯是有些不適應。

“吃飯了,我自掏腰包請你吃燒鴨飯,加了碼的,不知道你吃不吃得習慣啊。”

陳晉把盒飯放在監押室的鐵架子上,這裡自然沒有餐桌和凳子,鐵架就是唯一可以坐或者躺的地方。

“謝謝,我一閉上眼,就想到了那個交通警中槍倒地的場景。”

關友博神情有些憔悴,如果不是陳晉已經先入為主認定對方是搶劫案的主謀的話,聽到他這句話,肯定會會有一定的共情。

“你確定要謝我?我們已經決定要對你提起正式的起訴了。”

陳晉對於關友博的神情無動於衷,反而進一步用言語和行動打擊對方。

在說話的同時,他也時刻關注著關友博臉上的表情變化。

“為什麼?”

而關友博的表現也沒有讓陳晉失望,聽到他的話,本來準備伸手去拿盒飯的關友博動作一頓,然後疑惑不解的抬頭看向陳晉。

“我也不想的,可是誰讓你殺了人呢,現場七條人命,可以說都和你有關,你說我怎麼能放過你呢。哪怕我願意,他們七個人如果泉下有知的話,也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脫身吧。”

陳晉當差好幾年,自然也已經磨練出來了。

此時說話的時候,內容雖然很堅決,但是他的表情卻帶著同情的看向關友博,似乎是他自己本來是相信關友博無辜,但是有一股另外的壓力讓他不得不起訴對方一樣。

“聽說丟的這筆債券是大橋銀行的?”

果然,關友博看到陳晉的表情,心中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關友博早在計劃開始之前,就已經覆盤過了,自己和方雪還有逃跑的那個搶匪,三人的關係還是很多年以前的。

他大學是在國外讀的,隨後又讀研和賭博,等到畢業以後,才回到了港島。

和方雪兩人聯絡上也是機緣巧合。

而且在行動之前,三人特意彼此做過切割,所以警方從人際關係來查的話,短時間根本不可能發現三人的聯絡。

對於關友博來說,只要給他時間,到時候把債券一脫手,他就可以立刻離開港島,然後再也不回來了。

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不管債券是誰的,你殺人的事實都不會變。”

陳晉對於關友博故意把話題往張品身上帶不以為然。

“我是救人,不得已才殺人的。”

關友博一口咬定自己的目的是救人,他知道,只要交通警不醒來,這句話就是自己的保命底牌。

到時候哪怕警方執意要起訴自己,陪審團也會站在他這邊。

“救人還是殺人,不是你說了算的。”

陳晉對此只是冷笑一聲。

噠——噠——噠——

就在陳晉準備繼續逼迫關友博一下的時候,監押室外面的走廊上,突然傳來陣陣高跟鞋踩踏地面的聲音。

“阿頭,有人來保釋關友博了。”

在高跟鞋沒有到達門口之前,文樂先一步跑了進來。

一邊說話,他還忍不住扭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保釋關友博,他殺人事實確鑿,而且還是三條人命,怎麼可能被保釋。”

陳晉聽到文樂的話,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港島的法律雖然很寬鬆,但是也不至於寬鬆到像關友博這樣手上沾了三條人命,還能夠被保釋的程度。

“對方找了幾個港島名流做擔保,而且交了天價的保釋金,這筆保釋金已經打破港島擔保金的記錄了。”

文樂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看向即將靠近的邵安娜。

文樂自問自己也有幾分小帥,和關友博比起來,自己面板甚至更白,但是為什麼就是沒有富婆看上他呢。

“他交了多少保證金?”

陳晉聽到文樂的話,頓時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他也好奇打破保釋金記錄的數字到底是多少。

“一千萬!”

文樂說著,自己張開的嘴一時間都不想要合攏。

港島保證金制度,本身就是為了震懾嫌疑人,保釋金的額度一般都是根據當事人的財產額度來,這個額度一般都會讓當事人心痛到不願意捨棄。

這樣一來,哪怕是真的犯罪分子,為了保釋金不被罰沒,對方也不敢在保釋期間逃跑或者繼續犯事。

“呵,真是有錢啊,名流的來頭也不小吧。”

陳晉聽到一千萬的保釋金,整個人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港島的法律本身就寬鬆,對方既然捨得拿出一千萬的保釋金,那麼請幾個名流反倒是更簡單了。

“是的,不僅有區議、員,還有內部的總警司,以及邵氏投資集團的邵安娜小姐。”

文樂點了點頭,恰好邵安娜也走了過來。

“我是關先生的律師簡奧偉,要來帶我的當事人離開。”

邵安娜走到監押室門口後,並沒有說話,她旁邊一個長得和袁浩雲很像的傢伙主動站了出來。

陳晉認識對方,對方是港島知名的大壯,和律政不少人關係匪淺,甚至聽說港島的一部分法律檔案的起草就是對方參與制定的。

“你說保釋就保釋啊”

陳晉雖然知道對方名氣大,卻並不準備就這麼跟著對方的條件走。

他語氣不善的看向簡奧偉。

“這是你們署長簽署的釋放通知,怎麼,還要不要你們一哥簽名的檔案你才能放人?”

不過簡奧偉沒等陳晉把話說完,就拿出一份檔案,上面有黎加仁的親筆簽名。

“等著吧,我驗證一下,誰知道檔案是真的還是假的,文樂,給我看好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把他帶走。”

被簡奧偉頂了一句,陳晉一把奪過對方手裡的檔案,然後朝著外面走去。

他自然知道簡奧偉不可能在檔案上作假,這會兒出去,也只是想要向張品彙報訊息而已。

“讓他們把人帶走唄,嘖嘖嘖,一千萬保釋金啊,這麼有錢,做什麼不好,還學人家去打劫,到時候希望打臉的時候,這些人不會覺得疼吧。”

張品接到陳晉的電話,也不由得為邵安娜的大手筆震撼了一下。

他雖然也有錢,一千萬也隨時可以拿出來。

可是讓他拿一千萬去交保釋金,這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嘛。

如果不是他清楚關友博這傢伙就是搶匪的幕後指使,真要是不明真相的人,在看到關友博能夠拿出一千萬的保釋金時,也會覺得對方肯定不會去搶劫才對。

“好了,這麼點事情都處理不了,總不能要我親自過來吧,掛了。”

沒等陳晉回話,張品突然在電話那頭又說了一句話。

“啊——”

陳晉對於張品前後兩句話意思不一樣疑惑不解。

正想要向張品表決心,表示自己一定可以找到關友博的犯罪證據,又或者自己乾脆直接不答應對方的保釋。

結果張品卻已經結束通話電話了。

“哼,陳玲玲的事情就那麼重要嗎?只是一份債券而已,丟了就丟了,大半夜的你還要出去處理啊。”

在張品麻溜的穿褲子時,穿著真絲睡衣的童可人俏臉上明晃晃的擺明了自己不爽的態度。

雖然大家對於張sir多個女性朋友的事情心照不宣。

甚至童可人還聯合過丁瑤、湯朱蒂、何敏等人一起鏖戰過張品。

但是這並不代表這些女人之間的關係就真的親密無間。

相反,事實上張sir的不少女人之間,關係不融洽的多得是。

其中關係最不融洽的,自然非童可人和陳玲玲莫屬。

之所以如此,主要原因在於童可人和陳玲玲的身份。

兩人都是港島知名集團公司的接班人,港島圈子就這麼大,兩人自然也會被拿來比較。

恰好她們兩人還同時和張品傳了緋聞。

這下子本來還無所謂的兩人,自然就相互看不順眼了。

在童可人看來,陳玲玲年齡又大,還生過孩子,也配和自己享用同一個男人。

尤其是對方喜歡有事沒事找張品幫忙。

以前是陳天橋丟了鑽石,張品幫著忙前忙後的。

現在對方又是丟古董又是丟債券的,每次一出事就找張品,童可人心裡更加不爽了。

尤其是現在兩人本來正在興頭上,張品突然說要離開,童可人心裡的氣沒有出來,自然就沒什麼好臉色。

“沒辦法,這筆債券畢竟是屬於我本人的。”

張品開口安慰了童可人一句。

實際上他之所以離開,是童可人知道自己在幫陳玲玲處理事情,心裡氣不過,於是特意聯合了湯朱蒂和何敏,一直在壓榨他。

張sir的體力雖然不懼四人壓榨,但是有句老話說得好,鐵柱也會磨成針。

不管是任何東西,一旦次數頻繁了,趣味性就沒有那麼足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是不是又想去找那個老女人,你去了今晚就別回來了。”

童可人沒有舒坦夠,自然就對張品沒什麼好臉色。

“啊,今晚不準回來啊,雖然我很是捨不得,不過既然你提出要求了,那我還是答應你吧。”

聽到不需要耕田,張品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努力擠出一個不捨的表情,然後腳步輕快的朝門口走去。

“喂,人家都要走了,你還不趕緊說一句話。”

童可人一看張品真的準備離開,她頓時慌了,連忙拉開被子,想讓臉色潮紅的湯朱蒂開口勸說對方。

“啊——死丫頭,人家還沒有穿衣服呢。”

湯朱蒂卻並沒有要留下張品的意思,她伸手拉住童可人準備扯走的被子,重新蓋住了自己身上的美好風光。

“你都要了一整天了,還不休息休息,等下小心磨破皮。”

“哼,我看他才是要磨破皮了。”

童可人對此卻很是得意,畢竟以往張品都覺得她是一個軟柿子,輕輕鬆鬆就搞定了,這次肯定是讓張品刮目相看了。

“我要給阿敏打個電話,今天不能讓他去見那個老女人。”

童可人發現自己身體有些痠痛了,於是再次選擇了請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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