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起身攔在了陳晉和關友博的中間,板著臉嚴肅的開口:“這位警官,病人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完,而且他需要休息,請你們出去等候。”

“我是為了救人才開槍的,不是為了殺人,當時根本沒有想那麼多,而且也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

有著護士的拖延,關友博又在腦海裡面過了一遍現場的細節,他確定自己沒有暴露,於是便故意裝作痛苦的樣子,語氣堅定的給出了回答。

“到底是為了殺人還是救人,其實你我心裡都有數,不過我必須要警告你,那兩億美金不是你夠資格拿的,小心沒命花啊。”

陳晉身高雖然一般般,但是攔在他面前的護士身高更矮,所以他還是可以透過對方的肩膀,和關友博眼神對視在一起。

關友博看到陳晉那堅定的眼神,心中差點就繃不住了。

“我是在救人!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兩個億美金,現場有一個搶匪逃跑了,不過他蒙著臉的,我認不出來,當時我根本沒有機會離開現場,警察就來了,你可以問問他們,我身上有沒有帶兩個億。”

關友博最終還是壓抑住了心中的驚慌,冷靜的向陳晉解釋。

噠噠噠——

就在陳晉準備繼續向關友博施壓的時候,走廊上突然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

接著一群還穿著制服的交通警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們目標明確,很快就把關友博團團圍住。

“這位是陳sir吧,我之前見過你。”

為首的交通警年紀不大,職位也僅僅是警長,不過他面對陳晉這個高階督察,卻沒有絲毫畏懼。

面對交通警們主動擁護關友博的舉動,莊子維心中暗暗叫苦,尤其是他看到陳晉皺起眉頭後,生怕雙方會產生衝突,鬧得不好收場。

於是他快步上前,走到陳晉旁邊,然後低聲向對方解釋起原委來。

“陳sir,這個交通警叫徐偉國,是還在搶救室搶救的那位夥計的哥哥,徐家一家三代都是警察,而且他們家都是交通警。”

陳晉本來看到這群交通警竟然敢維護關友博,正想要呵斥他們。

現在聽到原來是事出有因,他反倒是對徐偉國有些刮目相看了。

港島和很多地方不一樣,警務系統的待遇雖然不錯,可是風險也很高。

一般對於普通人來說,家裡有一個或者一代人裡面出一個警務系統的成員,那還算是一份穩定的保障。

正常來說,有了保障後,剩下的人也就可以接觸更好的工作了。

而像徐偉國這樣三代人都當差,而且還是比較艱苦的交通部門,那麼至少說明了他們對警隊是有一定榮譽感的。

不然的話,憑藉徐家前面兩代人的地位,幫他們兩兄弟找個好點的工作根本不算什麼難事。

再想到徐偉國的弟弟是因公負傷,現在生死未卜,徐偉國這個哥哥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維護自己弟弟的救命恩人也就顯得情有可原了。

至於說徐偉國對自己的態度不好這種事情,陳晉並不是太在意。

因為他自己也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

不過理解歸理解,陳晉也並沒有就此算了的意思。

尤其是他看到被保護起來後,表情變得有幾分得意的關友博,自然不可能任由這麼一個殺人兇手成為英雄。

“你知不知道,關友博就是這次搶劫的幕後黑手,你弟弟受傷,說不定也和他脫不開干係。”

聽到陳晉的話,徐偉國卻並沒有因此表現出太大的情緒波動。

相反,他冷靜的看向陳晉:“陳sir,我知道這次被搶的債券屬於大橋投資集團,但是你們不能因此汙衊關先生。

他是為了救人,才槍殺了劫匪,技術科的夥計已經做完了彈道檢查,關先生射擊的子彈全部都是針對三個匪徒的。

我聽說邵氏投資集團和大橋投資集團是競爭對手。

但是張sir需要先認清楚,我們身為警務人員,警例對於我們的要求是秉公執法。”

徐偉國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弟弟受傷,所以特別感謝關友博這個弟弟的救命恩人,又或者平日裡他就是這樣的態度,此時不僅直接頂撞陳晉,話語裡面,竟然還點評起張品想要汙衊關友博來。

“阿偉,你說什麼呢,馬上向陳sir道歉,你還有沒有把警例放在眼裡,竟然敢辱罵上級。”

聽到徐偉國的話,莊子維第一個翻臉,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徐偉國的衣領,推著對方往後退了一步,嘴上說著訓斥的話,不過也恰好把徐偉國個陳晉給隔開了。

“呵——”

陳晉對於莊子維的小動作無動於衷。

他被徐偉國的話氣笑了。

原本他還挺欣賞徐偉國的,覺得對方有恩必報,是個真漢子。

可現在對方竟然敢說張sir想要藉機對付關友博,這讓陳晉立刻明白了,對方之所以一家三代都在警務系統,這麼大年紀卻還只是一個警長,完全就是因為對方自己拉跨。

別的不說,就這智商,絕對是有點毛病的。

陳晉頓時就沒有了繼續和對方說下去的興趣。

他看了一眼關友博,知道徐偉國之所以會這麼認為,肯定是關友博之前和對方說了一些什麼了。

“解開他的手銬,我要把人帶回警署。”

陳晉這句話是對著莊子維說的。

說完以後,他才看向徐偉國,以及周圍其他的交通警。

“怎麼,你們莫非想要違抗命令!”

聽到陳晉平靜的話語,徐偉國馬上想要再開口,但是莊子維卻死死的按住了對方胸口,把對方身體撞在病床上。

而周圍其他交通警本身就和這件事幹系不大,之所以跟徐偉國過來,也只是看在同僚的份上。

這會兒徐偉國不說話,他們連直面陳晉的勇氣都沒有。

“病人需要休息”

就在局面陷入僵局的時候,之前給關友博換藥的長相甜美的護士咬了咬牙站出來想要阻止。

“關友博先生,你涉嫌殺害三名市民,非法開槍,現在我正式對你發起指控,你有權保持沉默”

不過陳晉理都不理小護士,直接對關友博發起了指控。

關友博槍殺三人的事實清晰,陳晉的指控自然也合理合法,於是所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關友博被陳晉帶走。

尖沙咀反黑組。

一間會議室。

陳晉站在最前方,他身邊或站或坐,圍了七八個人。

在眾人中間,還有一張貼滿照片和寫了不少字型的黑板,在黑板的最中間,是一張關友博的射擊照片。

“我再簡單說一下這個案子。”

陳晉寫完最後一個字,然後拍了拍手,召集眾人注意,然後便講述起來。

“今天下午五點左右,晚高峰,滙豐銀行循例押送一份檔案前往機場,在押運途中,攜帶有一份價值兩個億美金的不記名債券的押運車被搶。”

“現場一共七人死亡,包括三名押運員,一名滙豐銀行的業務經理,以及三個身份不明疑似搶匪的嫌疑人。”

陳晉一邊說,一邊把七個死亡人員的照片分類聚集。

然後他單獨把滙豐銀行的業務經理方雪的照片擺到中間位置。

“根據事後我們從滙豐那邊得到的訊息,他們的解款車每次出庫的時候,會派三輛車同時出發,車上的押運員並不清楚自己車上的到底是誘餌還是真實物品。”

“而且每次押運路線也都是在臨出發前才會規劃,由跟車的經理攜帶,在上車後,必須要在押運員的監督下才能開啟,再把路線告知給押運員。”

說到這裡,陳晉又加了一句。

“不過我從其他方面打聽到,滙豐的制度雖然完善,可押運經理總共就幾個,押運路線也是早就規劃好的,如果是內部人員有心打聽的話,這些資訊都可以提前知道。”

“而今天這次搶劫,搶匪目標明確,說明其中肯定是有內鬼。”

陳晉說完,便看向一旁的阿燦。

“我們懷疑內鬼就是押運經理方雪,根據調查,他最近在股市虧了不少,至少以他當經理的收入,肯定是還不上了。”

阿燦之前是陳晉的小弟,跟了陳晉這麼久,他也總算是混出頭,現在已經是警署署長,過幾年說不定還有機會參加督察考試。

“他呢,查得怎麼樣了?”

陳晉對於阿燦的訊息並沒有在意。

畢竟有內鬼是顯而易見的事情,而比起什麼都不知情的押運員,方雪這個經理的嫌疑本身就是排在第一的。

“非常乾淨,財務和履歷都很豐富,而且他的銀行賬戶上還有超過五百萬的存款,真要說的話,也就是這黑小子桃花運不錯,明明全港島都知道這傢伙是邵安娜養的小黑臉,但是他自己卻還養了一個嬌俏可愛的小護士作為女朋友。”

這次回話的是文樂。

作為陳晉的左膀右臂,兩人自然負責兩條路線的調查。

阿燦對於方雪的調查很順利,但是文樂在調查關友博的時候,卻遇到了困難。

關友博雖然理論上講有動機,可畢竟也只是理論上,從證據出發的話,對方完全沒有理由對這筆債券下手。

畢竟對方有別墅有跑車有大額存款,年薪幾百萬,甚至連女朋友都有兩個,完全沒有打劫押運車的動機。

“繼續查,現在之所以查不到,只是因為他藏得好而已。”

陳晉對於文樂的查詢明顯不滿意。

他特意拍了拍黑板上的照片。

“大家記住,只要做過事情,就肯定會有痕跡留下,先從這幾個人的人際關係查一查,現場不是還有一個搶匪逃跑了嘛,把他找出來,債券很可能就在他手裡,對方肯定會找機會把這東西變成錢的。”

陳晉既然辦債券的案子,自然也對債券有所瞭解。

這東西和股票差不多,價值都是隨時波動的。

雖然之前因為市場好,所以債券的價值高。

但是隨著被搶的訊息傳出去,很快這東西的價值就會受到影響。

如果拖得太久的話,萬一債券所屬的公司遭遇危機直接破產的話,那筆債券也會變成廢紙。

“文樂,你在調查關友博的時候,記得找商業罪案調查科的夥計幫忙,看看港島有哪些人能夠吃下這筆貨。”

兩個億美金的不記名債券,一些小公司根本不可能消化,而有能力消化的大公司都是有數的。

“阿頭,我們遲遲不放關友博,又找不到證據的話,媒體的輿論影響很大啊。”

一旁的文職警員聽到陳晉還要繼續調查關友博,對方頓時便出聲提醒對方。

“誰說沒有證據的,你們馬上起訴他,非法使用槍械,還有一級指控,謀殺!”

陳晉語氣堅定,不過心裡卻沒什麼底。

之前在醫院的時候,他就見識到了關友博的難纏。

對方明明是搶劫的首腦之一,卻搖身一變成為了那個交通警的救命恩人。

現在西九龍那邊交通組明顯是想要保關友博。

“陳sir,根據港島的法律,對方在特殊情況下,是有權利逮捕犯人和使用合理武器的,而且哪怕我們指控,陪審團和法官也會根據實際情況免於處罰的。”

在場眾人能夠跟著陳晉做事,自然不是故意針對他,相反,他們是在幫陳晉查漏補缺。

畢竟以目前的線索來說,想要指控關友博,還是有一定困難的。

雖然對方的犯罪事實明確,可那都是在特殊情形下。

以港島本身就不太嚴苛的法律來看,如果只是這兩樣指控的話,關友博全身而退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我知道,所以才需要你們找到更多的證據。”

陳晉對於屬下的提醒深以為然,所以他向眾人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了,先去做事吧,還有,這兩天最好不要開車去西九龍,不然我怕你們被貼罰單啊。”

說完正事,陳晉還有心情和眾人開了一個玩笑。

咚咚咚——

就在這時候,會議室大門被人敲響。

“陳sir,西九龍有個交通組的夥計送了一份便當過來,指明說是給關友博吃的。”

對方一邊說話,一邊揚了揚手裡的豪華餐盒,同時對方眼神也有些玩味。

警署被自己的夥計送便當上門,這不是擺明了覺得尖沙咀警署會苛待關友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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