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紓,你今天怎麼回來有點晚?”寧寧正好洗完頭從陽臺走過來。
“有點事。”我思量一番,還是問出了口,“寧寧,你知道貓舍的事嗎?”
“貓舍?校園裡沒有貓啊,哪來的貓舍?”她疑惑道。
“就在食堂後邊那條巷子的盡頭。”
寧寧竟然不知道貓舍?
“有嗎?沒注意過。”
“書雲,你知道貓舍嗎?”我看趙書雲從廁所出來,向她詢問。
她搖了搖頭。
“我帶你們過去看看。”
她倆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激動,但還是跟著我走了。
“看,就在哪。”我帶著她倆,站在貓舍不遠處,將貓舍指給他們看。
“什麼也沒有啊?”肖寧寧滿臉疑惑。
“是啊,蘭紓,那邊不是什麼也沒有嗎?”趙書雲也一臉不解。
我帶著她倆來到貓舍門前,敲了敲門。
“怎麼樣?能聽見敲門的聲音嗎?”
“沒有啊。”她倆異口同聲。
什麼情況?我有點懵。
“你們向前走兩步。”看著他們進入貓舍,我也閉著眼睛走進去。
“怎麼樣?現在能看見什麼嗎?”
“沒有。”
“喂!孤魂野鬼們,你們能看見這兩個人嗎?”
“你怎麼又來了?不就你一個人過來的嗎?哪裡還有其他人?”
這些鬼,也看不見她們兩個。
我走出門,在我眼前,她們兩個人仍留在貓舍裡面。
“我說蘭紓,你怎麼走來走去的?離那麼遠幹什麼?”寧寧說完,她們倆向我走來。
她們出了貓舍的門,但在我看來,就是穿門而過。
結合之前宿舍的事,我有一種詭異的猜想。
“不久前有人跳樓的事你們知道嗎?”
“有人跳樓?什麼時候?”
“寧寧,我是幾班的?”
“文科……咦?你有和我們說過你是幾班的嗎?”
寧寧看向書雲,後者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文科一共有幾個班?”
“五個啊。”
可我是六班的。
“沒事,回去吧,再休息一會兒就上課了。”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腦子裡混亂不堪。
我們難道不處在同一個時空嗎?那也不對啊,明明我們有交流。
那問題是出在我這邊的,甚至是我們六班所有人。
寧寧她們所在的是正常的校園,而我所在的是怪誕校園。
怪誕校園?是夠怪誕的。
下午上課前,我比平時提前了十分鐘到班裡。
“蔣唯,查得怎麼樣了?”
蔣唯已經在座位上了,眉頭緊鎖。
“蘭紓,我們是不是遇上不正常的事了?我把這些事說給父母聽,他們不相信,還認為是我學習壓力大,胡思亂想。”
“我們確實是遇上了不正常的事,所以我正準備弄清楚。”
她將資料遞給我,又遞給我一包鹽,“我篩選出來的,還有鹽。我要靜靜……”
說完,她便趴在桌子上暗自神傷。
我將鹽放進書包,看起了資料。
這座學校本來是一處亂葬崗,而屍體最多的地方,差不多就是我們這棟樓的位置。
但是就算是陰氣重,也不至於有兩個校園吧。
等班裡人都到齊了,班長向他們轉達了我所說的規則。看著我們平安回來,他們也都是信服的。
“太好了!不用擔心進貓舍了,今天晚自習就算考數學也不怕了。”
“真的太好了!”
有的人直接原地歡呼。
一下午的課我都沒怎麼聽,很快便到了晚自習,果然數學老師帶著試卷來了。
“同學們,今晚考試。這只是對大家平時學習的小檢測,大家一定要自己認真做,考多少沒關係,主要是為了檢測自己。”
他讓班長將試卷分下去,便在講臺上改試卷。
數學孫老師,除了教我們班,還是理科十三班的班主任。
拿到試卷,我欲哭無淚。這都什麼啊?真不會做。
交卷後,我像一攤爛泥一樣攤在桌子上。
“怎麼了?蘭紓,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蔣唯戳了戳我。
“看來又要去貓舍了,我肯定考不到八十分。”
“沒事,又沒危險。大不了我陪你一起。”
“那倒不用。”不過丟人啊!
“我要去問孫老師一些問題,你陪我去嗎?”
“去!”蔣維答應的很乾脆。
“打擾了。”我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老師不多,除了數學孫老師和政治張老師,還有其他兩個老師,不過不教我們。
“孫老師,我想問你一些問題。”我站在孫老師身邊。
“你有什麼問題?”孫老師抬起頭來看向我。
“老師知道貓舍嗎?”
“貓舍?沒聽說過。”
“那老師,您知道文科一共有幾個班嗎?”
“六個啊。陸蘭紓同學,你怎麼問這些問題?”孫老師一臉迷惑。
“沒事了,老師再見。”
走到門口,迎面碰上兩個來請教數學題的理科生。
“同學,打擾一下,你們知道貓舍嗎?”我問道。
她們兩個人對視一眼,皆是搖頭。
“那你們知道文科有幾個班嗎?”我又問。
“五個啊。”戴眼鏡的那個女生回答完,看向了旁邊的短髮女生。
“十九個理科班,五個文科班。”短髮女生回答。
“謝謝。”我拉過驚呆了的蔣唯回到班上。
“蘭紓,這個世界怎麼了?短短兩天,我覺得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我也是,沒事,你就當在做夢吧。”
我也搞不清到底怎麼回事,反正星期五放學後安全離校就行了。
不過查宿舍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暫時沒什麼危險。還有門外的聲音,真是想想都頭大。
規則上的懲罰,如果都是關進貓舍的話,倒沒什麼危險,可若不是……
我打了一個冷顫。
晚自習放學後,我讓蔣唯等我一起。
“先別問,我有件事要證明一下。”
校門口,走讀生陸陸續續出校,我挽著蔣唯的胳膊,往外走去,可卻像有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我。
“果然出不去。”我悽慘一笑,“明天見,路上小心。”
送走蔣唯,我回到宿舍,洗漱完畢,我整理了下筆記,已經十一點二十八了。
我掏出鹽,先在門口撒了一些,然後又在屋裡撒了一些。
“蘭紓,你幹什麼呢?”寧寧伸出頭來張望。
書雲聽見動靜也看了過來。
“秘密。”我神秘一笑。
熄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