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另外的它
依舊是那座白色平臺，周圍霧濛濛一片。
梁玉、朱玉晴、黃錦、徐兵以及趙志文五人站在平臺上，垂手肅立。
【獎勵有兩種。一種是抽獎，一種是你提出獎勵由‘零’判斷，給或不給，機會只有一次。】
【徐兵，你的選擇】
“我——我要復活我父親！”
徐兵一咬牙道，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迷霧的前方，好像那裡有人一樣。
【要求不符，你失去了機會】
這一次獎勵，‘它’毫不猶豫，根本沒給人反悔的時間，直接剝奪了徐兵的獎勵將他傳送走了。
【趙志文，你的選擇】
“我要復活我義父！”
【要求不符，你失去了機會】
趙志文被傳送走了。
明知道不可能，趙志文依舊做了，讓梁玉幾人有點佩服這個青皮了。
【朱玉晴，你的選擇，因為你曾經參加過規則局，你有一次改過的機會。】
“我？”
朱玉晴眼淚忍不住流下，她看著梁玉動情地道，“記得再見面假裝不認識我，好嗎？”
她要和過往切割。
梁玉瞬間明白了她的選擇，不由地點點頭。
他沒有任何失落，從來沒對她有過幻想，反而鬆了口氣。
朱玉晴撲上來抱了抱他，將鼻涕眼淚蹭在了他衣服上，擦乾淨鬆開，又轉身和黃錦擁抱了一下。
“我不想被選中，不想再進入局中。”
【如你所願。】
朱玉晴如願以償，跟著消失在了平臺上。
【黃錦，你的選擇】
梁玉看著黃錦，這個看著像富二代的傢伙，大概也和朱玉晴選擇的一樣吧？
“抽獎，我選擇抽獎。”
梁玉驚訝地看著他，黃錦對他笑了笑。
一個大圓盤浮現在了他面前，黃錦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按了下去，指標快速轉動，最終停留在了藥劑上。
一瓶粗劣的基因藥劑，一定程度上改變人的體質。
黃錦並不失望，梁玉發現他隱隱鬆了口氣，好像非常期待。
黃錦走了，平臺上再次剩下了他。
金手指和獎勵與他無緣。
一張紅桃2漂浮到了他面前，梁玉伸手接過，他的目標再次前進了一步。
回到現實，一晃一個禮拜過去，朱莉過來找他。
“你還好嗎？”
“還好。”
回來之後，梁玉睡了整整一天，在專家的建議下，半飽狀態持續了三天才恢復正常。
關鍵是精神上的刺激，對他人來說需要治療慢慢癒合，梁玉恰恰最不需要，因為他已經無可救藥。
兩人並肩走在齊大鏡湖湖畔，梁玉偶爾會覺得她是在和小蝶散步，小蝶走路總是漫不經心，走著走著，你就將她落下了，還要回頭等她。
“梁同學，你在聽我說嗎？”
“什麼事？”梁玉收起笑容。
“醫學院失蹤案，你記得嗎？”
“記得。”
梁玉自然記得，發生在三年前，當時一名女學生離奇失蹤，最後發現她成了陳列室的標本。
兇手至今是謎，他還和小蝶討論過，小蝶當時害怕的往他懷裡鑽，而他壞壞地笑。
啪——
梁玉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這嚇壞了一旁的朱莉。
她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問，“梁玉，你怎麼了？”
剛剛就發現他有點不對勁兒，一個勁兒地對她傻笑。
“你是不是又想起和小蝶相關的事了？”朱莉試探地問。
何止啊，梁玉覺得自己症狀越來越重。
他只和小蝶談過三天兩夜的戀愛，為什麼腦海中浮現出了不屬於那個時間段內的事情？而且還那樣歷歷在目。
“沒事，有蚊子——”
“哎，”朱莉嘆口氣，大冬天哪有蚊子，拉著梁玉向外走，“跟我去見心理醫生！”
“沒用的。”
梁玉道，只有他知道，心病在哪裡，要麼找回小蝶，要麼將她徹底遺忘。
他更傾向於前一種，擊敗它才可以一勞永逸。
“組長，你剛剛為什麼說起醫學院標本案？”梁玉岔開話題。
“真不用嗎？”朱莉有點擔心，“梁同學。”
“真不用，只要涉及到她，我會陷入時空混亂，其它的一切正常。”梁玉道，“你知道，我只有戰勝它，才能消除後遺症。”
“好吧。”朱莉說，“因為在你們伐木場規則局快結束的時候，我接到一個電話，醫學院陳列室再次出現了一具女性骸骨，是一個月前失蹤的女生，DNA吻合。”
梁玉繼續聽著。
“我懷疑是詭異，甚至是規則怪談。”
“可是——”
“你說直播對吧？”朱莉拿出平板遞給梁玉，“她兼職一名女主播，然後人消失了，直到一個月後，才發現失蹤女生成了一副骨架標本擺在陳列室內。”
梁玉一邊接過一邊開啟了當時直播的錄影，抬頭說，“但是我沒接收到邀請。”
“梁同學，‘它’可能不止一個。”
“它不止一個？”
梁玉有點懵，帶著疑惑點開了影片，那名女學生主播長相、聲音都甜甜的，她拍影片純粹是為了滿足粉絲的好奇心。
女生叫陸可，一名大二學生。一邊讀書，一邊兼職做主播。
因為最近規則怪談的火爆，她為了漲粉，決定偷偷前往展覽室直播大體。
主要是人體骨骼標本，還有三具完整的頭骨，以及一些瓶瓶罐罐中經過防腐的內臟。
展覽室在醫學實驗大樓一樓。
半夜十二點，她從白天留好的窗戶爬進來，鏡頭歪歪晃晃，“我進來了，粉絲們。”
她得意一笑，然後在空寂的走廊躡手躡腳走向展覽室，掏出鑰匙對著鏡頭晃了晃，然後開啟了門，又關上了門。
“噔噔噔——我進來了，下面為大家展示一下。”
“一具、兩具，這具是男性，那具是女性，區別兩者主要看盆骨——咦，這裡竟然多出一個空位！”
女學生主播笑道，“我死後就放在這裡，供大家研究，嘻嘻嘻——”
女主播轉了個身，忽然看到一張紙條夾在一尊男性骨骼的手中，她拿起來讀道：
“規則：，請不要說出自己的名字；
，當你發現多了一具骨架，記得及時將它扔在垃圾桶內，並且確信蓋子已經蓋好；，請不要翻窗逃走哦，你可能會摔死；
，聽見敲門聲，不要開門；
，如果遇到危險，請翻窗出去找管理員；
請不要大聲叫喊，會驚動亡者的靈魂，請不要褻瀆死者的遺體，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她對著鏡頭露出一張被嚇壞的表情，“哇，這時規則怪談啊，我好好怕啊。”
她鏡頭一轉，對準了大體，顫抖的聲音道，“一具、兩具——三具？啊——完了完了！”接著鏡頭亂晃。
“怎麼會有第三具？粉絲們，你們看到了嗎？多出一具來。”
進入她直播間的人說，這是主播故弄玄虛嚇唬大家的，甚至是劇本！
剛剛明明沒有，顯然有人將隱藏起來的一尊放到了事先準備好的平臺架子上。
也有人覺得無聊，主播對捐獻的人不尊重，不該拿大體開玩笑，更不該直播，並且會向平臺舉報。
在主播尖叫聲中，手機掉在地上，正面朝下，直播間一片黑幕，卻能聽到聲音，有人問主播的名字。
主播說了，接著又是一陣尖叫哭喊聲，和一陣刺刺拉拉撕扯布條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沒了聲音。
手機螢幕一亮，一個骷髏頭出現在鏡頭裡，張大了嘴。
接著直播結束了。
當時看直播的人都被最後一個鏡頭嚇了一跳。
梁玉將平板還給朱莉，“出現在展覽室的骨骼是她嗎？”
“是。”
“確認不是謀殺？”
“不是！”
朱莉說不是，那肯定不是，梁玉沒必要往陰謀論上懷疑，專業人士也不是白吃飯的。
“那你找我是為了什麼？”
“確定這是不是規則怪談。”
在技術上，朱莉團隊比梁玉懂得更多。
然而在直覺上，梁玉一個人吊打他們整個團隊。
所以，朱莉來是為了讓梁玉在直覺上去確認。
梁玉也算是個另類的專家了。
“給我兩天時間，順便將影片資料傳給我。”
“好。”朱莉將平板放入包中，對梁玉說，“一方面是工作，另外一方面是來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飯？”
梁玉點點頭。
兩人在食堂吃過飯，朱莉離開了，梁玉上完下午課便回到了公寓。
現在，他基本很少回寢室了，那些室友看見他，禮貌而又逃也似的不和他呆在一起，他在，他們走。
所以，既然讓人恐懼了，沒必要還讓別人討厭，做人留一線，日後規則局中好相見。
今天是星期五。
每當這個時候，小蝶總是拉著他窩在房間裡追劇、看小說，從來不閒逛。他們的約會和別人不一樣。
充滿了靜謐、溫馨。
梁玉拉了一下手腕上的橡皮筋，傳來疼痛感讓他從‘回憶’中醒過來。
只要一空閒下來，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和小蝶的‘往事’。
這些往事很清晰，但他卻不敢確定這是不是真的。
不過卻很美好。
除了這個它，卻還有另一個它，梁玉忽然有點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