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好好待著。”文落寒說罷,便離開馬車,去前面一探究竟。

雲桐看了小梅氏一眼,說:“你去跟著我母親,我不會離開馬車的。”

馬車裡便只剩下雲桐與梨果。

因著家裡一些事情,雲青玲年紀尚小,聽不懂不說,聽了去還容易胡思亂想。

而云桐既是家裡的老大又從來是個穩重性子,這段時間更是像開了竅一樣,能把一些事情說得頭頭是道。

文落寒與子月商議,從今天開始便將兩個姑娘抱到不同的車上。

小的那個由大梅氏和文子月看顧,雲桐則由小梅氏陪伴。也開始讓雲桐開始接觸家裡的事情。

雲桐堅持梨果放在她身邊。

在她看來梨果還並沒有從驚嚇中恢復過來,若是放任她不管,她一個人想東想西走進死衚衕不說,還容易將這種恐懼傳染給其他丫環。

讓她跟在自己身邊,一來能穩定住她的情緒,二來雲桐也需要培養自己身邊的大丫環。

梨果做事麻利,又活潑。雲桐很喜歡她。

再說文落寒出了馬車,就看到前面的官道上堆滿了石塊,因著是山道,一面便是樹木叢生的坡道,繞路是不可能了。

“怎麼遇到滑坡了呢。”雲晦皺著眉頭,這壞事一來就是一連串,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文落寒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想什麼,她一定要拍拍他的嘴,讓他把話吐地上去。

話可是不能亂說的,說什麼來什麼。

“這不是滑坡。”文落寒一面給雲晦解釋,一面回身向出來檢視情況的文子月揮揮手,示意她回到馬車上。

“你看這被火燒過的痕跡。”文落寒指了指石塊的橫截面,“是有人把堵上了,那個武存信說他帶了多少人來著?”

“里正說了,他們一行十個人。難道他說謊了,他和這些逃兵是同夥?”

“你先別慌。”文落寒見雲晦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連忙說:“里正應該沒撒謊,若是他們的人不止這個數,只靠打獵和挖草藥可就養不活了。若是他們長期做些殺人越貨的買賣,早就被人盯上了,比如,蕭夫人那個弟弟。”

“蕭琦……”雲晦瞭然,“確實,蕭琦這一年來拉著京畿的駐兵東跑西竄就為了剿匪立功。不會放過他們,就算蕭琦不敢與他們這些逃兵硬碰硬,將村裡的人拿了也是大功一件……”說到這兒,雲晦受不了地搖搖頭。

“真是混賬東西。”

“若不是山匪弄的,那很可能就是蕭琦了,蕭家果然不想讓我們離開京城……”文落寒的神情漸漸嚴肅。

“只怕不是蕭家,那就是姓趙的那位。”雲晦攥緊拳頭,“他這般趕盡殺絕,莫不是要殺雞儆猴。”

“調轉馬頭,回去!回村子。”文落寒下令道,緊接著她拉住雲晦。

“你這個時候可不要想著會連累無辜的人,若是在村子裡,我們還能依託村子與蕭琦碰一碰,若是在野外中了他的埋伏,咱們一家可就沒有活路了。你不為自己想,也要想想兩個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雲晦神情苦澀,這根本由不得他不選。

探路的護衛已經回來了,前後數十里地都沒有發現軍隊。

這讓雲晦夫妻稍微鬆了口氣。

車隊經過短暫的慌亂,又恢復了秩序。

馬車的顛簸讓雲桐覺得很不舒服,她的頭很暈,早上吃的那一點點心都要被晃出來了。

偏偏這馬車的結構不知哪裡出了問題。

隨著顛簸,發出吱吱的聲音。

讓人心煩不已。

山路不好走,馬車掉頭的時候又是一陣傾斜。

雲桐被甩到一邊,她的手突然碰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她不悅的睜開眼睛。

一隻毛茸茸的灰老鼠不知是不怕人還是也被晃暈了,大次次地趴在墊子上喘著氣,用一雙黑豆小眼睛瞪著雲桐。

上輩子在冷宮雲桐吃過老鼠,可是那都是蕭嫄抓住收拾好的。

她可以忍受死老鼠,也可以吃剝了皮的老鼠。

可這老鼠唯獨不能是活的!

梨果順著雲桐的目光也看到了老鼠。

“啪!”

只見梨果果斷伸出腳踩住老鼠,然後小心翼翼地湊過去用手帕墊著抓起來,推開車窗用力扔了出去。

“幸好有你……”

雲桐的話音未落,只聽到馬車又響起了吱吱的聲音。

不等雲桐叫出聲來,馬車外就傳來雲青玲震耳欲聾的哭聲。

“娘!有東西咬我的衣服!我不要呆在馬車裡!”

這下雲桐說什麼都受不了了。

“這馬車裡怎麼會有老鼠!”雲晦抱著心有餘悸的雲青玲斥責道。

文落寒也沒想到這個問題。

“馬車裡暖和,若是在車裡吃東西的時候哪裡落了點,招了也正常。”

說到這兒她看了看嚇壞了的兩個孩子,這倆姑娘怕是自打生下來第一次見老鼠。

雲青玲說什麼也不肯回馬車上,也不肯上馬讓文落寒帶著。抱著雲晦不肯撒手。

這段路途對小孩子來說到底是難熬了些。雲青玲忍耐到現在終於耍起脾氣來。

雲桐也說不出什麼安慰妹妹的話,她的頭現在還是暈沉沉的,白著一張臉,看起來十分可憐。

文落寒與朱十一拿著一張簡易的輿圖研究了一番。

還有一條路,是向北從山腳下繞過去的。雖然遠一日路程,但勝在平穩。

藉口護衛去探路,車隊暫時停了下來。

花嬤嬤帶著幾個家僕和膽子大的丫環,清理馬車。

雖是寒冬,官道上倒是不缺來往的路人。

也有好奇的,湊過來問馬車出了什麼事,要不要幫忙。

一個揹著書箱打扮體面的書生,從馬車邊過去,又倒了回來。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那書生問雲桐。

雲桐頭正暈著,沒有多想,回道:“你是何人?”

那書生朝她行了個禮,道:“我是海洲雲家的門客,是個讀書人。”

“雲家,讀書人?”雲桐只聽父親說過,以前雲家廣開學堂,東海郡的讀書人或多或少都在雲家學堂裡讀過書。

只是十年前祖父牽扯到皇位爭鬥中,失了利。趙光霖下旨要雲家關閉學堂,責令太傅雲浩閉門反省。

面前這人也在雲氏學堂讀過書,只是他的手臉都曬得黝黑,實在不像個讀書人。

雲桐隨手一指遠處的田地:“你說你是讀書人,你看那裡種著什麼?”

“那是小麥啊,這有什麼難的。”

雲桐噗嗤一聲笑了:“你說錯了。”

那人瞪大了眼睛仔細看了看那片田:“我沒說錯,那是冬小麥!”

雲桐笑道:“我父親也是讀書人,他管那個叫韭菜。”

說完,雲桐愣住了,她看向那書生,只見他也在愣愣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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