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荒唐,確實有點。”林長路笑道,“不過,您不知道,軍營裡這種荒唐事多了去了。那些貴胄子弟,去了軍營沒了家族束縛,沒了長輩時時刻刻耳提面命,一個個就跟脫韁的野馬一樣,撒什麼瘋的都有。”

“你說有沒有可能把雲權弄到軍中去?”

“姨母您想什麼呢。”林長路哭笑不得。

“我就隨口問問,想想還不行嗎。”雲子月嘆了口氣。

雲家的事,林長路不方便開口,只得道:“他與我們走的路子不一樣。”

雲桐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姨母與林長路在路上聊了這麼多。

她倒是記得林長路也喊文子月作姨母。不過她沒有覺得奇怪,她們這樣的人家,聯姻的物件一隻手就能數過來,沾親帶故再正常不過。

她跟王青儀都能攀上親戚,更不要說母親還說過她這姨母險些就要嫁到季家去。

一行人回到柳家村,天已經矇矇亮。

守在村口的村民,看見騎馬走在前頭的文子月,先是一喜,轉身就跑進村子裡報信。

雲桐被文子月從馬車上抱下來,拉著來到林長路面前。

“這是你林表哥,他的母親是我和你母親的族姐。”

“見過林表哥。”雲桐向林長路行了個禮。

“見過小表妹。”林長路蹲下來,與雲桐平視,“匆忙見面,沒有給你準備禮物,莫怪莫怪。”

“那就麻煩林表哥下次見面的時候,準備兩份禮物了。”雲桐笑道。

“這是自然。”林長路點頭稱是。

他隨即起身對文子月道:“此番匆忙,不便詳談。我們會在前方的驛站中停留幾日,理清楚這一攤事。還請兩位姨母過去商量。”

“我們明日就動身,到時候我們驛站見。”說到這兒,文子月一招手,讓朱十一帶著武存信過來。

“他叫武存信,是山上那夥逃兵的頭領。他你們帶回去,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知道了。”林長路聽文子月的語氣很平靜,猜到這裡頭事情複雜,便也沒有讓人押送武存信,還是讓他騎著馬跟著。

“告辭。”林長路翻身上馬,向文子月抱拳一禮。

“回吧。”

說罷,文子月拉著雲桐往村子裡走。

雲晦已經趕過來。

見到雲桐,他也不顧斯文,飛奔而來一把抱起了女兒。

“父親,我沒事。”雲桐連忙安慰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雲晦抱著雲桐不肯撒手,一晚上驚魂未定,此時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下了。

“先讓大姐兒換身衣服歇著吧,這一夜真夠折騰的。”

“對,你說得對。”

雲晦抱著雲桐往回走,腳下卻有些發虛。還好文子月眼疾手快,托住了雲桐,好險沒被他這個做父親的扔出去。

“把大姐兒放下吧,她丟不了了。”

家裡上下見雲桐回來,全都鬆了一口氣,緊接著便起身進廚房的進廚房,找衣服的找衣服。

熱水這一整夜都沒斷下,雲桐立刻就被送進浴房清洗。

花嬤嬤跟著進來,先是看到雲桐換下來的那些沾了血的衣服。嚇得她老人家,捂著胸口差點倒下。

還是文子月眼疾手快,給她一把扶住攙扶到椅子上。

“嚇死我了。”在確定了雲桐一點事都沒有之後,花嬤嬤連連默唸佛經,“王母娘娘保佑,觀音菩薩保佑,謝謝佛祖把我家姑娘送回來。”

花嬤嬤一面和文子月一起給雲桐梳洗,一面把八方神佛全都感謝了一遍。

等到文子月給雲桐絞頭髮時,她在一旁坐不住,拎著雲桐的衣服就出去了。

“得把這些趕緊燒了,去去晦氣。”出門的時候嘴裡還不住念念叨叨。

看到花嬤嬤與姨母,圍著她忙活,雲桐心裡也有了數。

“姨母。”她出聲輕喚文子月。

“我母親她可好。”

文子月看著自己的姑娘,小丫頭面色蒼白,滿臉疲憊,唯獨那雙眼睛還是亮亮的。

她不禁想起文落寒昨晚對她說的話。

“雲桐這丫頭,長進了。以後有什麼事,你和阿末說不了,就和她商量。”文落寒說著話的時候,手裡還把玩著自己的白玉鐲子,就像在與妹妹閒聊家常一般。

可文子月聽了這話卻不舒服,直言道:“你還沒死呢,說這些做什麼。”

文落寒抬眼望著房梁,掐著指頭算了幾個數:“我要乾的事情,差不多都幹完了。隨時都可以走。”

文子月氣得拍了她一下:“什麼叫都幹完了,雲桐才幾歲,玲姐兒才幾歲?”

“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們有她們自己的命,你何必操心。”文落寒也不惱,拉著她妹妹的手把鐲子套在她的手腕上。

文子月的眼淚掉下來了:“我又不是花嬤嬤,不吃這一套。文落寒你給我多活兩年,不然你死了我一把火把你燒了,灰都給你揚了。”

“也挺好,我還能到處看看。”文落寒笑道,“你也不用麻煩,我們小時候經常去的那片海灘旁邊有個山頭不是,撒那兒就成。”

文子月又氣又難過,眼淚直掉說不出話來。

“別哭了,我的命數我自己清楚,還有些時間,你不著急哭。”

文子月羨慕她這個姐姐,從小不管是惹禍生事還是習文學武,她都是衝在最前頭的那個,有她打頭,家裡的姐妹都很受鼓舞。

文落寒給逐漸衰落的文家勒住韁繩,駕著馬越過懸崖,向更高的山峰攀登而去。

受她影響,出去跑商隊的姐妹都有好幾個。

文子月也習慣性地把文落寒當成主心骨。

她與季家的婚事遭遇波折,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逃到文落寒的羽翼下,心安理得地接受姐姐的庇護。

若是姐姐沒了,她與雲晦能撐起這個家嗎。

她能像姐姐那樣給兩個孩子做出表率,以身為榜樣,教導她們生存之道嗎。

文子月看著雲桐。

她與張揚豔麗的文落寒長相併不相似。

尤其是那雙眼睛,像雲霧後的月亮,總讓人覺得她有無盡的心事憂愁。與她那個永遠自信的母親完全不同。

這樣的孩子,若是沒了驕陽照耀,會不會變得陰沉憂鬱,變成枯萎的花枝。

“我們去找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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