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越跑越遠,最後池淵只能勉強看見他一個影子。

許多多在黑衣人的懷裡,也從最初的掙扎,到後來的悄無聲息。

她被迷暈了。

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是希望池淵不要再追了。

黑衣人的武功遠超出池淵一大截。

追不上還好,若是追上了,只怕池淵要受傷了,或許連命都要丟在這裡了。

許多多不想再有人因為自己而受傷了,尤其這個人還是池淵的話,許多多就連想一下,都覺得心肝直顫。

許多多醒來時,身上是撕裂一般的痛。

手腕個肩膀像是要斷掉似的。

她晃了晃神,終於弄清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被人綁住雙手,吊在一棵大樹上。

探頭往腳下望,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懸崖。

絕望自心底蒸騰而起。

可就在此時,她聽見了池淵的聲音。

“多多!”

池淵疾衝的身影,在她眼前漸漸放大。

近了,越來越近。

停下!

許多多拼命扭動著身子,想讓池淵停下。

不要過來了!

她的嘴巴被一塊破布堵住,她舌頭都痠痛不已,也還是沒能將那塊破布頂出去。

池淵看見許多多焦急的神色,朝著崖邊跑過來,嘴裡高聲呼喊安慰許多多:“多多別怕,哥哥這就來救你!”

追著黑衣人跑了一路,池淵的體力已經不支,他的速度並不快,可在許多多的眼中,卻快得嚇人。

“別過來!”

舌頭終於推開了堵在嘴裡的破布,她忍著那一瞬間胃裡翻湧而來的噁心,顧不上嘴角的疼痛,向池淵發出警告。

“快讓開!”

許多多的眼睛驟然瞪大。

她看見一把匕首被作為暗器,朝著池淵的後心激射而來。

池淵聽見了許多多的聲音,也察覺到自身後而來的殺氣。

身子一扭,就避開了那把匕首。

可在下一秒,他忽然意識到什麼,雙目漲裂充血,“不!”

他用盡了力氣,想要去抓住那把方才費力躲過的匕首,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匕首朝著許多多而去。

“不要!”池淵嘶吼著,朝著許多多衝過去。

看著匕首朝自己而來,許多多忽然就輕鬆了許多。

或許,這也算是一個好的結局吧。

只是可惜了,還沒吃夠池淵做的點心呢。

他想吃的蛋糕,還沒讓池淵研究出來呢。

“多多!”

“小池!”朱敬宴追過來,就看到了讓人睚眥欲裂的一幕。

一把暗器斬斷了繩索,許多多連一聲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從懸崖上墜落下去。

池淵像是瘋了一樣,顧不得眼前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衝出去就要去抓已經墜落地許多多。

千鈞一髮之際,朱敬宴抓住了池淵的腰帶,將人拉了上來。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多多!朱大人,放開我!”池淵帶著哭腔,一個勁兒地撲騰。

“她掉下去了,都怪我,我要是沒躲開,那匕首就不會斬斷繩子,多多就不會摔下去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害多多掉下懸崖了,朱大人,你放開我!”

“小池!”朱敬宴看著許多多摔下去,心裡一時也難以接受。

可他還有理智在,他知曉跟著跳下去,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他死死按住池淵,不給他絲毫衝出桎梏的機會。

“啪嗒!”一聲脆響自身後傳來。

長刀落在地上,廣傾安也無暇顧及,他運起輕功追上來,抓住池淵的肩膀前後搖晃,“你說什麼?你說多多怎麼了?”

池淵眼睛通紅,根本聽不見廣傾安的質問,只掙扎著,“我要去找多多!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多多,我要是不躲,多多就不會掉下去了。”

掉下去了!

廣傾安放開池淵的手,朝著懸崖邊跑過去。

被放開的池淵撒丫子就要往崖邊跑,朱敬宴手忙腳亂將人拽住,抬手一記手刀打在他的後頸處,池淵臉上還掛著淚,人已經軟倒下去。

朱敬宴才鬆了一口氣,一抬頭就見廣傾安正站在崖邊照量,他嚇得心裡一哆嗦。

“廣傾安!”他厲喝一聲,“帶人尋路下崖去找多多。”

廣傾安猛地回過神來,皺了下眉頭。

他方才,竟像是魔怔了一樣,起了跳下去尋找許多多的心思。

幸好!

幸好朱敬宴叫住他了,不然他不僅找不到多多,甚至連自己都要搭進去。

“我這就去!”他轉身就走,還沒忘撿起自己的佩刀。

池淵再醒過來,人已經在大理寺了,他從前居住的房間,朱敬宴就在他的床邊守著,手上拿著不知道從哪來的密信,面色凝重。

“朱大人,多多她……找到了嗎?”

聽見動靜,朱敬宴放下密信,“還沒尋到。”

廣傾安帶著大理寺的人在崖下找了一圈,只有一灘血。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依照大理寺多年來的經驗,這種情況,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那麼大一灘血,人還能活下來的機率幾乎為零。

屍體之所以不見了,只怕是被山下的野獸拖走了,連個全屍都沒剩下。

池淵敏銳地察覺到朱敬宴的意思,“不可能!”

他猛地從床上彈起來,“不會的,多多那麼聰明,她一定能逢凶化吉的,皇后派人暗殺她那麼多次,都沒能殺了她,這一次她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朱敬宴不說話,就定定地看著池淵。

他知道,池淵並不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他有何嘗不希望許多多是被人救走了,他又何嘗不希望許多多能夠逢凶化吉,再必死的局中,找出一線生機。

可他不是孩子了,他深知這是現實,這不是說書人口中充滿傳奇的話本子。

那麼高的懸崖,別說許多多隻是個孩子了。

他們清楚的測算過,就算是他和廣傾安,以那樣的姿勢摔下去,能生還的機率,都幾乎沒有。

許多多當時雙手被綁縛,連抓個懸崖壁上伸出來的枝條都做不到。

她只能直騰騰地摔下去。

還有崖底那麼大一灘血,就算是成年人流了那麼多血,都沒有活路了,許多多怕是將全身的血都流乾了。

沒有活路了。

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根本不可能還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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