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宴也不多說,時間緊急,沒時間客套,他只能用最快,最簡潔的語言,將宮中的情況和局勢與池淵說了一遍。

蒼塵在邊上,根據朱敬宴的介紹,畫了一張人物關係譜圖和人物性格都記錄下來。

隨著朱敬宴話落,蒼塵將圖紙遞給池淵。

朱敬宴拍了拍池淵的肩膀,“小池,多多就拜託給你了!”

“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好多多的。”

他沒說讓誰放心的話,也沒向誰保證。

因為多多是他的妹妹,是他很重要的人。

他自己最清楚他的內心,他不會讓任何人在他面前傷害到許多多。

朱敬宴也是瞭解池淵的心性,見他這般表現,躁動不安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有池淵在身邊,好歹也不算是孤立無援了。

池淵剛到宮裡,就被徐至鍾親自派人,帶到許多多的宮殿裡去了。

許多多年紀還小,正是需要有人貼身伺候的年紀。

再加上池淵是許多多親自挑選的人,也還是個半大孩子,又是皇上親自允准的,自然沒有人會在這上面挑刺。

池淵就順理成章地住進了許多多挑選的宮殿。

說到挑選宮殿一事,許多多按照藍鈺兒的暗示,挑選了距離鳳儀宮比較近的瀾依殿。

住進來之後,許多人才知道,這瀾依殿從前是皇上的寵妃,明妃的住處。

這個明妃也大有來頭。

聽說之前是皇后的貼身侍女,後來被皇上看中了。

皇后便做了個順水人情,將明妃送給皇上了。

最初她不是妃位,只是個昭容。

後來隨著榮寵日漸隆盛,位份也一天比一天高。

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就已經成了妃位,還懷了龍種。

不過後來,這位明妃無端端地消失了。

不只是明妃,就連瀾依殿之中伺候的宮女,都憑空消失了。

至於人去哪兒了,宮裡的侍女都諱莫如深。

許多多也沒太多打聽。

她現在更想知道的是皇后的野心,和自己孃親的事情。

皇后為什麼要幾次三番地派人殺她。

這才是她更為關心的事情。

兩人在宮中住了一宿。

次日一早,就被宮裡的嬤嬤給叫醒了。

說是按照規矩,她今天得去向皇后娘娘請安。

許多人只能起床,任由宮女和嬤嬤在她身上臉上一陣折騰。

和池淵並肩出門時,天都還沒大亮呢。

許多多懊惱了一聲,“這也太折騰人了吧!”

這才什麼時辰啊!

哪有讓人天沒亮就爬起來梳妝打扮,目的卻是給人下跪磕頭的?

許多多心中不滿,嘴裡自然少不了抱怨。

池淵注意到嬤嬤臉色微變,心下了然。

這個嬤嬤,雖然是皇上派來的,但應該是皇后的人。

今日許多多的話,不用到晚上,就會傳到藍鈺兒的耳朵裡。

他扯了扯許多多的衣袖,對她做了個禁聲的表情。

許多多也聰明地領會了池淵的意思,她話鋒一轉,又道:“不過若是去見皇后娘娘,再早些起來,也是值得的!”

她轉頭看向池淵,眼中還晶晶亮,好似對皇后很是崇拜一般。

“哥哥你不知道,皇后娘娘可漂亮了!”

這話倒是真的。

在此之前,許多多也見過不少美人。

在她眼裡最好看的人就是花魁娘子程英,美豔與英氣結合在同一張臉上,並不違和,反而還給人想要仔細瞭解的衝動,是容易讓人激起保護欲的倔強的小白花。

皇后與程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美。

皇后的美,是動人心魄的美,是如同雲端的鳳凰一般,高貴不可侵犯的美。

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皇后真正的美,是周身的氣勢,很容易讓人忽略她那張臉,而被她的氣勢壓得直不起腰。

如果說程英的美,是讓人想要靠近,想要保護的美,那藍鈺兒的美,就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讓人望而生畏的美。

這一點,饒是許多多對藍鈺兒並沒有任何好感,也不能否認的事實。

兩座宮殿比鄰,很快許多多和池淵就被僕從們前呼後擁地帶到鳳儀宮了。

藍鈺兒也早早就起了,不僅如此,鳳儀宮中,現在也熱鬧著呢。

皇后正在享受后妃的朝拜。

站在正殿門口,許多人看見藍鈺兒儀態萬千地坐在上手,聽著下邊的后妃們你一句我一句或是炫耀,或是貶損,或是針對的陰陽怪氣。

藍鈺兒始終端坐在鳳椅上,偶爾附和著笑一下,身姿挺拔,讓人挑不出絲毫錯處來。

帶著許多多和池淵過來的嬤嬤,將兩人和一群僕從扔在原地自己進去通稟了。

兩人並沒有等太久,很快嬤嬤就出來,將兩人迎進去。

見到許多多的那一瞬間,藍鈺兒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縷笑容。

若是不知情的人,沒準真要以為皇后對許多多有多看重和喜愛了。

“多多來啦。”藍鈺兒坐在上手,朝著許多多招手,“快過來本宮這裡來。”

許多多牽著池淵的手,兩人並肩上前,來到鳳椅之下,五步的位置,才規規矩矩地行禮。

“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各位娘娘。”

藍鈺兒輕笑兩聲,“你這孩子,還這麼多禮,快平身,來本宮身邊坐坐。”

藍鈺兒的話音未落,就已經有下人在皇后的手邊擺了兩個凳子。

許多多和池淵謝恩之後,才在凳子上坐下。

也不說話,就和藍鈺兒一樣,看著那些后妃們臉上笑嘻嘻地互相指責拆臺,一時間,倒也頗為得趣兒。

過了約莫兩刻鐘,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藍鈺兒才讓后妃們散了。

許多多也是想走的。

但她才站起來,就被藍鈺兒帶著護甲的手拉住了小手。

“陪本宮坐著說說話。”

許多人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和藍鈺兒說的。

也不覺得藍鈺兒有什麼想和她說的。

但藍鈺兒既然叫住她,許多人心底便生出一絲警惕來。

藍鈺兒不是個會做無用功的人,叫住她定然是有別的打算。

在內殿坐下之後,下人給上了茶便退下了。

殿內就只剩下藍鈺兒和許多多與池淵三人。

空氣有些寧靜。

沉默良久,就在許多多忍不住想要開口時,藍鈺兒終於率先打破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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