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弟子,連帶著他們的家人,上萬條人命啊!

“歷來江湖上的教訓還不夠嗎?哪個想和朝廷扯上關係的,到最後不是被人當槍使,連命都丟了,最後還只能換來個浪子回頭棄暗投明的名聲?”

池淵的手拍在桌子上,“啪”地一聲,不算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精神一震。

“是什麼樣的名聲,值得你們用上萬人的性命去填?”

“若當真覺得江湖門派,咱們雲來宗滿足不了你攀附權勢的野心了,我還是那句話,你們現在就走,我絕不阻攔,只是看在好歹同門相識一場的份上,請你們不要用雲來宗現在的位置所在換功名就好!”

說完,池淵站起身子,做了個延請的姿勢,“想走的,現在就可以走了!”

“對了!”他又轉頭看向情緒低沉的司徒翼,“左護法若是想走,我待父親親自送左護法出山門,也算是感念司徒叔叔為雲來宗嘔心瀝血所做的一切。”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背對著眾人,少年人身量不高,背影也不甚寬闊,甚至看上去還有點羸弱。

但此時,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決絕,卻足以震驚這屋裡的所有人。

張問心和王檣也沒想到池淵竟然這麼不講情面,可也正是池淵的不講情面,讓他們不敢再倚老賣老。

可畢竟這大半輩子都是身居高位,年輕時候那謹小慎微的經歷,早就已經忘在腦後了,被池淵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他們心裡又如何能沒有不滿,只是不敢表露出來罷了。

真被雲來宗趕出去,他們下半輩子可就完了。

朝廷可還在通緝他們呢。

一直一言不發的司徒翼見狀,微微嘆了口氣,撐著椅子扶手站起身子,虛晃了兩下,才來到中間,身子一彎,竟朝著上首的池淵深深作揖,擺足了願居人下的做派。

“我等一時被衝昏了頭腦,承蒙少宗主提前做好了防範,才沒有釀成大錯,如今少宗主既已將我等都帶出來了,想來也沒打算要了我們幾個老傢伙的老命,我們已然知道錯了,有心將功補過,少宗主寬宏大量,懇請少宗主再給我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吧。”

被司徒翼猜中了心思,池淵確實沒有要他們性命的想法,該吃的教訓,他們也已經吃到了。

又沒給宗門造成太大的損失,依照上位者的心思,確實可以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而且,他們在雲來宗,積威甚重,雖說絞殺了一部分,可還有一些人是忠於他們的,冒然將他們都趕走,宗門也會大受打擊。

且,他新官上任,總要安一安老人的心。

若是因為這些事情,就將司徒翼等人都趕走了,難免要讓那些為雲來宗鞠躬盡瘁一輩子的老人寒心。

而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來給池淵一個臺階了。

趙元正就是這個主動給池淵遞臺階的人,一方面是因為,他衷心於宗主池九銘,不忍心看池淵為難,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和張問心、王檣幾人共事良久。

除了這次的事情意見不同以外,他們相處還算是挺融洽的。

他們這幫老夥計們走的走,死的死,現在就剩下他們四個和一個李修遠了,李修遠又一天到晚地跟在池淵的屁股後邊,和他們相處的時間比較少,也不算太過相熟。

怎麼說這一輩子也快過去了,人到老了,多少都會犯點心軟的毛病。

“少宗主,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看在他們為宗門辛勞了一輩子,也就犯了這一次糊塗的份上,就饒了他們這一次吧。”

李熹也跟著附和勸說池淵,“少宗主,他們都知道錯了,以後也不會再犯了,就饒了他們這一次吧。”

池淵轉過身子,衣服氣不忿的樣子,“你們都替他們求情?”

趙元正和李熹被池淵看的有點心虛,不敢抬頭直面他。

唯獨李修遠,一邊感慨池淵的演技越發精湛了,一邊也配合地跟著勸說,“少宗主,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雖然丟失了山門,但好歹沒有人員損傷,就小懲大誡吧。”

李修遠和池淵親近,所以池淵會聽李修遠的勸說,這也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

池淵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李修遠一眼,“李叔,連你都給他們求情!”

其他人摸不住池淵的心思,也不知道他是真心想斬盡殺絕,還是在做戲。

實在是這個少宗主自小就對管理宗門沒什麼熱情,一門心思想要做個廚子。

在宗門最動盪的時候回到宗門,也沒看有什麼大動作,甚至對司徒翼還是一如既往的善待和尊重,就好像一個吉祥物一樣,留在宗門裡。

如果不是這一次朝廷忽然發難,宗門大遷徙,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他們看著長大,卻也還沒張開的孩子,竟然已經能夠在背地裡謀劃出一條這樣寬闊到足夠宗門所有人逃亡的後路了。

說他兇狠,除了最初殺掉了一部分激進者以外,他再沒多殺過一個人了,行事可以說是優柔寡斷。

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又怎麼可能做到當機立斷,說走就將山頭都棄置不要了。

這是真正的胸有丘壑,才能做到的程度啊。

也正是因此,他們猜不透池淵的心思。

知曉池淵所有打算的李修遠看著幾人的表情就知道這把火差不多了。

“少宗主,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不如留他們有用之身,戴罪立功吧。”

池淵深吸一口氣,“連李叔都給你們求情,那想留下的就留下吧,但護法和長老都別做了,都下去做執事吧。”

幾人神色一變。

雖然只降了一兩級,但對很多人而言,可是一輩子都爬不上去的高度了。

執事是長老手下的人,沒有實權,只能聽命行事的提線木偶。

“是!”司徒翼率先躬身,“多謝少宗主寬恕。”

張問心和王檣心有不服,但司徒翼這個左護法都這樣了,他們也不敢再有異議了。

再折騰沒準就真把他們都趕出去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些日子管好手底下的人,再鬧出什麼事來,給宗門惹來災禍,別怪我不顧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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