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半,我從房間出來,準備去劇組。半個小時之前,胡珂回他住的酒店了。

“小小年紀還學會撒謊了?你不但撒謊,還偷錢,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錢哪來的?”

“嗚嗚嗚…媽媽,我,我沒有撒謊,這錢不是我偷的?是珂哥哥給我的。”

在經過昨天那個涼亭時,我看到甜甜在哭,一旁的春姐聽了甜甜的話,氣急敗壞的抓過甜甜就來打,邊打邊罵,

“還撒謊,看我今天不打到你說真話,小小年紀就學會偷雞摸狗了,長大了還得了?”

見狀,我連忙上前制止,“春姐,有什麼話好好說,孩子還小,不能這麼打,萬一打出個好歹怎麼辦?”

小甜甜見到我如同見到了救星,她掙脫了她媽媽的手,跑過來躲在我的身後抽泣著說:

“媽媽,我沒有撒謊,是珂哥哥,他說沫沫姐姐要用尺子量東西,問我能不能把尺子賣給姐姐。

我一看哥哥出一百塊錢買我的直尺,就欣然答應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問姐姐。”

甜甜仰著滿是淚水的小臉看著我,“姐姐,你快告訴媽媽我沒有撒謊,我真的沒有偷錢。”

我大概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忍不住在心裡埋怨,

這可惡的胡珂,昨天我們倆都快走到房間了,他只說了一句讓我等一下,便轉身走了,合著是找小甜甜去買直尺。

你說說你,想向我炫耀你威武雄壯的二弟可以直接告訴我尺寸啊,何必要花一百塊錢買把破尺子逼著我量?

你滿足了自己的惡趣味,害的這小丫頭捱揍,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了。

我一臉歉疚的蹲下身給甜甜擦眼淚,“甜甜不哭,甜甜是個好孩子,都是姐姐的錯,姐姐會跟媽媽解釋清楚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春姐站在旁邊不解的問。

我站起身不好意思的說:

“春姐,是這樣的,昨天胡老師過來找我,看到甜甜在這裡做作業,我們就聊了會兒天。

看到甜甜的直尺,我想起來我正好需要一把尺子量裁紙張。

我本想借來一用,但胡老師說不如給甜甜一百塊錢買下來,說不定哪天還要用到。

事情就是這樣,沒想到引來了這麼多的誤會,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天吶,我可不敢說某人買直尺的真正用意是什麼,真丟不起人。

“原來是這樣啊!”春姐尷尬的衝我笑了笑,眼睛看向了還在抽泣的甜甜,當媽的拉不下臉給孩子道歉,只是生硬的說道,

“哎,行了行了,別哭了,是媽媽錯怪你了,把眼淚擦了趕緊寫作業去吧!”

我伸手替小丫頭擦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道,

“小甜甜乖,咱不哭了好嗎?眼睛哭腫了就不漂亮了,都是珂哥哥和姐姐不好,害的我們小甜甜無辜捱了頓揍,作為補償,姐姐明天早上收工後給你買一大包零食好不好?”

小丫頭一聽到零食立馬破涕為笑。

走在路上我一直在尋思著,等結婚後我一定要把財政大權接過來,胡珂那敗家玩意兒花一百塊錢買把破尺子,都不知道心疼錢的。

經過一個通宵的激戰,我的雙腿就跟新長出來似的,走起路來很不得勁兒。

“以沫,你腿怎麼了?我感覺你今天走路姿勢好奇怪。”

助理錢芳盯著我看了半晌問道。

一週前,錢芳的孩子生病住院了,她一直牽掛著孩子,我見她整天心不在焉的,就索性讓她回去照顧孩子了,今天下午才趕到橫店的。

錢芳不知道我和胡珂的關係,也不知道胡珂也來橫店了,所以她不會往那方面想。

“哦,我昨天晚上心血來潮跳減肥操,很久沒運動了,跳完之後那酸爽別提了,我感覺這兩條腿不是自己的了。”

瞎話張口就來,從來不需要打草稿。

“最近的工作量還挺大的,你收工之後還有力氣跳減肥操?”

“嗨,我年輕嘛!精力比較旺盛。”

“噗啊哈哈…”

身後傳來一陣笑聲,我跟錢芳同時回頭,看到沈一傑換好了戲服倚在門口大笑。

我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剛才編的那些瞎話騙騙錢芳還行,到了沈一傑這裡就成了笑話。

“一傑老師,你笑什麼?”

沈一傑弓著身子,左手插在腰裡,抬起右手衝錢芳擺擺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沒…沒笑什麼,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就當我不存在。”

我白了一眼沈一傑,然後對著錢芳說:

“芳姐,甭搭理他,你去幫我接杯水,要熱的。”

支走錢芳後,我對著總是會在不經意間突然冒出來的沈一傑說:

“傑哥,差不多得了,再笑就岔過氣了。”

沈一傑止住了笑,走過來坐到我旁邊的化妝凳上,這時造型師進來給沈一傑上妝,讓本欲調侃我的沈一傑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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