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

明明生的一張清冷的謫仙模樣,可一舉一動怎的如此惑人心神,她感覺此刻的裴暮寒像個妖精似的在勾引她。

而她,又絲毫沒有抵抗力的為他的美色著迷。

口乾舌燥,端起桌子上的純淨水喝了一大口。

望著他手中快要見底的奶茶,“給你喝吧,那杯新的給我。”,她眼神飄忽的看向玻璃外。

一個身穿杏色風衣,腳蹬西裝褲的溫潤男人落進了夏淺淺的眼裡。

男人丹鳳眼,神色平淡,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氣質。

和謝清澤好像啊。

心在剎那間被重物擊中,停住了呼吸,她的視線緊緊的粘在他的身上……

明明已經放下了的,可還是有難以言喻的酸澀感圍繞心頭。

自從那次表白過後,他們有很久很久沒有聯絡過了。

夏淺淺看的失神,腦海中不斷閃過曾經的片段。

看著她望著那個男人,他內心平靜的湖面如狂風四起,剎那間冰凍,嫉妒與不滿染上眼角,裴暮寒蠻橫的將她的腦袋扭過來:“不許看他!”

語氣似冬日裡凜冽刺骨的寒風,充滿了霸道與強勢,少了這幾日的溫潤與細軟。

語氣霸道的過分。

他抓住她下顎的手指很用力,像是要把她捏碎的力度,不見絲毫的鬆懈。

薄薄的淚水在眼眶內打轉,小臉因為疼痛皺成了一團:“我偏要看,你管的太寬了!”

從確定戀愛關係到現在,他不止一次的限制她的行為,這一點,真的很讓她不喜。

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繼續加重手中的力道,薄唇一角勾起,面色平靜,可那眼角卻染著磅礴的寒意,像是深山夜雨。

恐懼瀰漫心頭,好看精緻的眼睛淚水湧出,滴落到他的手上。

不敢和他對視,這樣的裴暮寒,真的勾起了她骨子的畏懼。

“你是不是以為,我拿你沒有什麼辦法?”,裴暮寒鬆開了對她下顎的鉗制,雙手交疊向後仰:“嗯?”

臉上明明是染著笑意的,可那笑意太淺,沒達眼底,更顯的陰森。

矜貴的貴公子形象,上位者睥睨弱小的不懈感,讓夏淺淺呼吸一頓。

她閉著嘴巴,眼角湧現出溼意,可還是如倔強的小貓那般回懟道:“嗯,就是拿我沒辦法。”

說完這句話,少女眼中的淚水湧出的更甚。

“嗚,嗚,我,我不要你了。”

裴暮寒勾著的唇在剎那間消失不見,平靜的面孔被猙獰替代,如餓鬼般唬人。

“你TM再說一遍!”,裴暮寒將手中那杯飲料摔向地面。

裝在塑膠方形杯子的乳白色液體流出,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她哪裡見過這樣的他?夏淺淺嚇得肩膀不停的抖動。

奔騰的海浪將他淹沒,懷疑與猜忌如空氣從面板湧進內裡,侵佔和裹挾著他的每分每寸。

別,別嚇著她。努力平息自己暴躁的情緒,換上那副慘兮兮的可憐模樣,走到她的身前蹲下:“別說不要我,好嗎?爸爸.媽媽也說不要我……”

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輕柔的撫摸。

想到多年前他所經歷的事情,夏淺淺感到心疼。

肉嘟嘟的紅唇張開又合上,想要道歉的話語收回。

她內心總是感覺怪怪的,可怪在那裡了,她說不上來。

……

其實,高階的獵人不僅僅懂得用捕殺這種殘暴的方式,而是利用自己的腦子去發現對方的特點,從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利用夏淺淺的善良和心軟將自己的偏執和佔有慾偽裝成童年的不幸……

意料之中的關懷和歉意沒有到來,裴暮寒掛著委屈的臉閃過剎那間的陰鶩。

漆黑的瞳孔下斂,再次望向少女的臉時已經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溼意。

此刻的裴暮寒,像是一幅描摹寒山孤雪的水墨畫,那畫調如此的淒涼,處處充斥著悲哀的叫聲,讓看了畫作的人兒內心泛起陣陣漣漪。

讓任何心軟的人都不能抵抗的畫面。

“對不起,那你也給我道歉。”

“嗯,對不起。”

夏淺淺伸出雙手,摟上他的脖頸,將自己身體的重量全都放在了蹲在自己面前的裴暮寒身上。

不出所料的……

摔倒了。

“噗,哈哈哈哈哈。” ,夏淺淺看著身下的人形肉盾笑的開懷,又忍不住懟到:“需要加強腹部核心。”

“是淺淺太重了,壓.壞我了。”,裴暮寒將人緊緊的摟在懷裡,夏淺淺根本起不來。

“鬆手。”

“不。”

“再不鬆手,我掐死你。”,夏淺淺剛剛哭過,聲音嗡嗡的,悶悶的,裴暮寒感覺他的女孩真的是太可愛了。

“咔嗒”,“咔嗒”,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音傳來,夏淺淺嚇的在他懷裡劇烈的撲騰,膝蓋不小心頂到他的某地。

“嘶。”

“有人來了!”

夏淺淺感覺自己的心在狂跳,不是羞的,是刺激的。

他鬆開了手,夏淺淺快速起身坐好。

一個女人走過,一場令人尷尬的危機化解。

夜色黑的深沉,道路周圍的高樓霓虹燈閃爍,和街邊的暖黃色橘光一起,將城市照亮。

裴暮寒將夏淺淺送到了宿舍,在樓東側的一棵槐樹底下,一個拄著柺杖的身影吸引了裴暮寒的注意。

呵,真情深意切吶。

裴暮寒抓著她的手稍稍使力。

“弄疼我了。”

“嗯。”

力道明明不大,可那手腕瞬間泛起紅暈,裴暮寒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揉搓。

林宴感受到一記陰寒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後腦勺,轉頭看到了刺痛眼簾的一幕。

樹木下的兩人正在深情地擁吻,可…可裴暮寒的眼睛卻直直的、充滿挑釁意味的看向自己。

心臟一瞬間的驟停,難堪和嘲笑的聲音圍繞在他的心頭,強烈的無法忽視 。

作為男人,他可太懂那種眼神了,他的眼中是對所有物的勢在必得,對覬覦之人的濃重警告和嘲諷。

他的眼光攻擊性太強,林宴不敢對視,慌忙的移開了視線,像一隻狼狽的落水雞,拄著柺杖離開了這裡。

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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