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代價？”，夏淺淺耳側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佔據著她的思緒。
“怎麼讓他付出代價？”，夏淺淺喃喃自語。
“你死。”
你死，你死。那個聲音在耳邊迴盪，好似空谷裡面的幽靈。
“不？滾開！滾開啊！你是誰！不要在我耳邊說話！”，她抱著腦袋大喊，害怕的把身體蜷縮在被子裡面。
“嗚，裴暮寒，裴暮寒，你回來。”
害怕，她害怕。
這樣未知的害怕是空前絕後的，甚至勝過裴暮寒暴怒。
被子死死的蓋住身體，一絲空隙都沒留，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顫巍巍的從薄被裡面鑽出來。
女人身上出現了薄薄的汗漬，髮絲緊貼著脖頸，粘膩的厲害。
眼睛怯懦的打量四周，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所以，她剛才是幻覺了？怎麼可能？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情更加糟糕。夏淺淺不知道自已怎麼下的床，也不知道自已怎麼來到了窗邊。
伸出手開啟窗簾，溫暖的陽光照射，灼熱感照在面板上，驅散內心的畏懼。
腦海中開始閃現昨日的畫面。
是不是，她把長髮剪掉，就能逃掉了？
赤裸著腳來到梳妝鏡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已。
小的時候爸爸媽媽會給他買好看的洋娃娃，他們都有長且密的發，還有各種各樣好看的小裙子。
所以，濃密的長髮，是她從小喜歡的，裙子也是。
腦海畫面浮現，媽媽溫柔的撫摸她的腦袋。
“我們家淺淺，怎麼扎頭都好看。”
“我不要扎，我要披散著。”
“外面太熱了，紮起來，好不好？”
“我不。”，小小的她嘟著嘴，委屈的不行：“披散著好看。”
“啥？”，沒梳順的發上有好幾個雞窩，凌亂的厲害，夏母好笑又無奈的問了一句：“就這樣？”
“對！”，，小夏淺淺認真的點頭。
夏母無奈輕笑：“為什麼這樣就好看？”
“洋娃娃都這樣，好看。”
夏母被她童言童語弄得哭笑不得，也就隨她去了。
記憶再次回籠，這次，變成了裴暮寒站在她的身後，給他吹溼漉漉的頭髮。
“寶寶，喜歡你的長髮。”
“長髮？”
“嗯。”
濃密的微卷長髮映襯著嬌豔的小臉，心猛烈的收縮，抓起一把頭髮，沒有猶豫，剪掉。
咔嚓、咔嚓、咔嚓……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淺淺終於剪完了，頭髮被她剪的很糟糕，最長的也只到下巴處，最短的到耳尖。
女人眼圈紅紅的，伸出小手抓了抓自已的頭髮。
這個頭髮，真像是被狗啃過的……
想到這裡，女人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那眼中，卻更加溼潤了。
晚上，裴暮寒下班回來，心急的走向臥室。今天，他給她買了一條很好看的藍寶石項鍊，他想，她戴上一定會很好看。
心一熱，推開了房門。
女人側躺著對著窗戶，只露出一顆圓潤的後腦勺。裴暮寒視線定住。
她，剪掉了自已的長髮？
將首飾盒放在圓桌上，上了床榻，也跟著側躺下來，緊挨著她溫軟的身體。
觸碰的瞬間，他感覺到她身體變的僵硬。
原來一直在裝睡？
裴暮寒不悅的咂了咂舌，薄唇印在了她的脖頸後面，用小尖牙輕輕的咬弄。
這個姿勢很像是動物世界裡面，獅子叼住獵物的場景。
女人不喜，向前挪了挪身體，想要拉開兩人距離，卻被裴暮寒擒住腰肢重新拉了回來。
“醒了？”
女人沒有回話。
“來，讓我好好看看你的短髮造型。”，男人直起身體，坐立在床上，再擒住她的腰肢，讓她面對著他坐在他的大腿上。
女人低垂著腦袋，神色懨懨，不聲不語。
“抬頭。”
女人依舊沒有動作，冰涼的指尖擒住她的下巴，在手中輕輕的揉捏。
眼前的女人，少了往日的嬌軟，多了幾分韌勁與帥氣。
雖然這樣的她也好看，但是，他更喜歡以前的長髮。
裴暮寒眼中的不悅一閃而過，放在她下巴處的手指來到她的眉眼，來回描摹，最後，緩慢下滑，輕輕按壓，落在她飽滿的紅唇上。
“喜歡短髮了？”，男人聲音淡淡。
女人輕輕的嗯了一聲。
裴暮寒噗嗤一笑，她的想法他都一清二楚。
因為他喜歡她長髮，所以，剪掉長髮，來報復自已。男人內心冷嗤。
略顯遺憾的搖了搖頭：“寶寶，短髮我也喜歡哦。”
“喜歡……”，夏淺淺反覆重複這兩個字。
“對，喜歡。”，手指在她的唇珠處留連，時輕時重的揉捏按壓。
刺啦，她聽見自已心碎的聲音。
怒氣上湧，無處宣洩，生氣的將他放在她頭上的大手摘下來，一翻身從他腿上下來，掀起被子矇住了腦袋。
“呵呵。”，裴暮寒愛死了她這可愛的生動模樣。
“寶寶，別睡了，下樓吃飯。”
“不想吃。”，少女蒙著腦袋，聲音嗡嗡的。
“少吃一點，不能不吃哦。”
夏淺淺知道，他的耐心是有限的，少吃一點已經是他給她的最大退讓了。兩人用過飯後，裴暮寒半威脅半哄騙的再次將女人帶上了床。
此後的幾日，除了上班，裴暮寒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夏淺淺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她所有的嗚咽都成為了他情慾最好的催化劑。
也許，是情緒上沒有宣洩口，也許是行動上缺少自由度。夏淺淺感覺自已好像真的生病了。
偶的的幻聽幻視，但每一次，聲音都很吵，她很煩躁、很害怕。
這次，耳邊再次出現恐怖的聲音。
“你應該自殺的。”
女人煩躁的大吼：“我說了、我說了、我不要、我不要！”
聲音漸漸的趨於平靜，她放空自已，盯著窗外走神。
此刻臨近夜幕，一片烏雲從遠處向這邊襲來，風呼嘯而過，吹斷一片片的枯木枝幹。荒涼感莫名讓她情緒更加低落，恐怖的聲音再次出現。
“你應該推開窗戶，跳下去。”
那道聲音嘶啞難聽，帶著濃重的恨意。最後，突然分化成無數個其他的分身，出現在她的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