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冢族人已經被小弟子領著去各自的殿院了,佛念生也回到了扶桑殿。

回到自己寢殿的佛念生,並未同以前似那麼快就寢,而是不斷的看著自己的手心,看著自己掌心中那一抹摻雜著紅白的氣息。

她身體的適應性很大,雖然今天承受的力量之大是往常未曾體會過得,但好在,這力量與她是出自本源,所以並未出現不相容的狀況。

只是,今日令佛念生差異不解的是,她體內有一股子不知名的煞氣,又或者說是怨氣。

她本是黃泉弱水河畔上生長的彼岸,黃泉啊!什麼地方啊?那是所有離世人都會經過的地方,有誰會保證他們是正常的生老病死呢?又有誰可以保證他們對於自己的化塵是欣然接受的呢?

且不說妖魔,就單單是這人,安逸的生活並沒有帶來滿足,相反帶來的是不斷增長的慾望,野心,他們身上的怨氣也是可想而知了。

若是一個兩個也是無關緊要的,但是整個三界皆是如此。一絲一縷的怨氣,日積月累,可是足足攢了一千五百年!

毀天滅地之能尚且不說,但是毀了這黃泉也是夠了,可這黃泉至今都是安寧的,而她又是唯一一朵白色彼岸,想來便足以說明一切了。

這般想著,佛念生似是找到了答案。既然如此她立即打坐運氣。

一炷香的時間不到,果然,佛念生在她體內神識之處,有一團淡淡灰色的氣息,那是怨氣,是黃泉的怨氣,全部都在這裡,被壓在她的神識之下。

運氣結束之後,佛念生陷入了沉思,以前無法動用術法自然是探查不了體內,如今看到有這麼強烈的怨氣之力,卻不知如何是好。

再次入定,等到佛念生再次醒來已經是卯時了。

看了看窗邊,山間的霧氣遮住了春日的和煦,陽光透過薄霧絲絲穿過窗扇,落在桌上,好不美哉。

一夜未眠,佛念生已經有了思量。

她雙腳落地,頓了頓,一夜打坐,已經是麻進骨頭裡了,且緩了一陣,佛念生才下床去洗漱。

寢殿外早已經有小弟子準備好了洗漱用具。站崗的小弟子看見佛念生起來了便極有眼力見的通知小廚房準備早飯。

因著佛念生不喜鋪張浪費,每頓飯都吃得極其簡單。等佛念生洗漱完,早膳也被端了上來。

清和之時的山間辰時還很是清冷,佛念生吃著早膳,便感覺到一陣涼風吹來,隨即看到站在門外的兩名小弟子縮了縮脖子,因為還在值班,便壓下了想要搓手取暖的動作。

見此佛念生說道:“燈燭,榕秉你們也下去吃飯吧,宮內安全不必守著了。”

“多謝師姐好意,但守崗之事是宮主親自定下的規矩,我等須得遵守。”回話的是燈燭,瞧著是一個模樣是十三四歲的小丫頭,臉上還未褪去稚嫩,說話間卻滿是嚴肅,瞧著甚是有趣。

幾年前介州的瑞昌城發洪水,整個城都被淹了。燈燭和她父母一路向北逃荒,結果路上燈燭的父母害疾病死了。燈燭沒有錢,只得賣身葬父母。

榕秉便是在那時認識的燈燭。

那時燈燭不會說好話求著別人買她,砸在人販子手裡許久。吃不好,穿不暖的,原本姣好的面容也只剩個面黃肌瘦。

榕秉遇見她時,那人販子正吃了酒耍酒瘋,拿著鞭子抽燈燭,讓她開口說好話。可是這丫頭倔得很,無論怎麼抽打,都是咬緊了牙關死死不開口,小腦袋還揚的高傲,一身的傲骨,許是這番模樣打動了榕秉。

後來趁著那人販子睡著,榕秉偷了鑰匙解開了燈燭的鎖,拉著她就跑。

可是誰知道燈燭卻是個死心眼的不肯走。急的榕秉問了好幾遍為什麼,燈燭才堪堪開口說道:“他幫我埋我爹孃。” 還沒等榕秉說什麼,人販子被他們鬧得動靜吵醒了,兩個小娃娃怎麼抵得過一個大人的力氣。

等佛念生一行人下山救災到此處時,人販子正要揚起鞭子抽打他們。師兄師姐在忙著給別人包紮傷口,是佛念生最先注意到了。

佛念生拿起原過劍就向著人販子的鞭子飛去,速度之快只見殘影。只見那鞭子被一分為二,隨後插到了後面的木樁上。錚地一聲,入木三分。

人販子被嚇得傻了眼,佛念生快步走過去抽出劍,扶起兩人便要走,可是燈燭還是同方才一樣不肯走。見她不動,佛念生略帶疑惑的眼神看過去。

燈燭沒有說話,是榕秉回答道:“我方才拉她走她也不走,人家說沒給錢不能走。”聞言,佛念生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摸了摸腰間取出一塊碎銀遞給了那人販子。

此時那人販子早已經醒酒了,只是被方才的一幕嚇到,哆哆嗦嗦的而根本不敢接。見狀佛念生也沒說什麼,將碎銀子扔在桌子上,便領著兩個人走了。

燈燭和榕秉的名字也是佛念生給取的。佛念生本打算這救下這兩個人脫離人牙子手,便放他們離開。

可是那小丫頭真真是頭倔驢,認準了死理誰說都不管用,還求著佛念生帶她走,哪怕是簽了賣身契也不在乎。

見此,佛念生在師兄師姐處說明原因之後,便將燈燭帶回了彼岸山。

與燈燭不同的是,榕秉父母雙全,沒道理賴在他們身邊不走了,只得回家。

一年後彼岸山招收弟子,初選報名的有千人,最後不過堪堪留下二十餘人。巧的是,這裡面榕秉便是其中之一。

聽他的同鄉說,是榕秉以出家脅迫其父母,這二老才同意將他送進來。

這其中真偽,倒是無人在意。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這一輩子總不能只認識死理不是。再者你們下去是在我這裡過了明面的,如何算是壞規矩。”佛念生一邊放下了筷子,等到口中之物都咀嚼過後吞嚥了才開口同燈燭說話,

燈燭雖然性子倔強,可是佛念生的話她卻聽得出奇,想來是在人生最黑暗的時候,佛念生如一道光照進了她的人生。

像是那句話怎麼說來的?

你如人間和煦,堪堪微光,便驚豔我許久。

打發了兩人下去,佛念生便接著吃起了早膳,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佛念生才不緊不慢的停下了筷子,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漱口水漱口,而後緩緩拿起一旁的手帕輕輕擦拭起唇角。整個動作下來行雲流水,舉手投足之間滿是慵懶大家之氣,叫人好不賞心悅目。

用完早膳,佛念生便往坤靈殿,碧落殿,扶搖殿走去,瞧一瞧這花冢族人可還適應這人間的煙火氣。

好巧不巧的的是,佛念生半路上便遇見了人。

看著穿戴整齊,髮絲微微凌亂,還有些被額頭的汗水所折服,貼在了臉上,都沒有察覺。

想來是第一日入住,還有些緊張,便早早地起來了。匆匆吃過早膳便開始練功,倒是一日也不曾怠慢。

許是等的久了還不見佛念生喚人來讓他們過去,耐不住性子便過來了。

“主上萬安。”眾人見到佛念生,齊齊行禮問安。

“起身吧。既然你們都過來了便省去了我尋你們的時間了,這就隨我去扶桑殿吧。”佛念生回應的坦蕩,倒是看不出一絲起晚了的愧疚和心虛。

滿江宮 扶桑殿

宮殿的每一處景緻,每一座大殿、雅婷的名字全都是佛念生親自設計題名的。

滿江宮是取自岳飛的《滿江紅》“待從頭、收拾舊山,朝天闕。”原本佛念生想取“天闕”二字,可思來想去卻被這詞牌吸引的不得了,於是更名滿江宮。

而這“扶桑”便是太陽,“望舒”是月,“碧落”指的是天,“坤靈”指的是地,“扶搖”便是風,“靈澤”是雨,“寒酥”是雪,另特有一處院子被闢出來命名為星漢,是銀河。

思來想去,便是隨隨便便的一處景緻,都有其不可泯滅的意義。

“自今日起,諸位便留在我的身邊,我這裡有些子古書,你們且拿去修煉,待一年之後,難弦、憶嫿、舊嘉、難愁你們四人下山以大祭司的名義招募軍隊,名字便定為平四軍。

憶南、舊柒、舊染、憶渃你們四人探查江湖上各方勢力,最好能收為己用。

餘下四人,難笙,憶塵,舊遇,難梔你們四人便跟著我明面上便為我的護衛。不久之後我便要入定坦神,最快也要一年才能出關,這一年你們便安生待在滿江宮便好。”佛念生思量這一切,硬是將所有人的去處都安排好了,才堪堪讓他們回到自己的宮殿。

至於古籍,十二人本是沒有抱有什麼特別大的驚喜,畢竟生在花冢之傢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可看見佛念生譴人將古籍送來的時候,一個個的可都傻了眼。

《天雲梯》、《夢中鏡》、《萬劍》這分明是上古遺蹟,是昔日神族的心血,不是已經隨著神族的隕落也消失了嗎,萬萬沒想到,有生之年還得以見得。

眾人可不再是方才那副神情懨懨的模樣了,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先學哪個好了。

送走了十二人,佛念生便思量起此次下凡歷劫的事來。

雖能卜卦天地命數,可是如同醫者不能自醫一般,佛念生也不算不清自己的劫難究竟是什麼。

數次占卜無果,佛念生也便不再強求了。

既然算不出來,便由著它去吧。

......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穿書後各位為何不按套路出牌

好好雲影

秋紹願

吞吞兔兔

亮劍:開局炮轟鬼子指揮部

明撤

馬甲嘩嘩掉

單純的依

架空慶稻

藍東言籬

全民求生:大宇宙時代

啊吧啊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