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八大王不聽勸啊,錢糧轉運進行時

劉升正色道:“我崋部義軍紀律如何,八大王過去這些日子想必有所耳聞。

攻佔襄陽城後,我崋部除公審了幾家襄陽城內惡名昭著的大戶外,對尋常百姓是秋毫無犯。

過去幾日,我崋部又在襄陽城內募得民勇四千八百人,民夫一萬人。

這些人中,民勇家眷會隨我崋部一起前往汝寧,但他們的親族,以及民夫家屬,卻都還在城中。

八大王入城後,若是弄得城內雞犬不寧,乃至無辜百姓破家喪命,我崋部該如何向那些民勇、民夫交代?又如何向襄陽城百姓交代?”

張獻忠聽完先是微愣了愣。

大概是劉升這番話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冷笑道:“劉大帥甚意思?難不成咱老張的兵就不能做到與民秋毫無犯了?”

劉升道:“八大王的兵什麼樣自己該清楚,況且,若進城後真與民秋毫無犯,八大王又何必進襄陽?不如趁著官軍沒到,早些離開。”

張獻忠對控制部隊還是有信心的。

他冷著臉道:“咱老張進城後,對平民百姓自會秋毫無犯!

可那些士紳地主、豪商街霸、貪官汙吏,卻都該殺頭抄家!

倒是你劉大帥,只殺幾家大戶,怕不是想著收買那些士紳地主的心吧?”

張獻忠顯然不在乎多殺一些人。

或者說,他恨不得將看不順眼的人都殺掉。

而崋部對待士紳地主的態度是殺一批、罰一批、用一批。

但崋部的這種政策,並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劉升也不想跟張獻忠解釋。

他於是嘆道:“看來八大王不聽勸啊,非要在我崋部走後進襄陽了?”

“咱老子想進就進,誰也管不著!”

“既然如此,八大王便憑本事入城試試吧。”

說完,劉升帶著兩名手下離開。

他不讓張獻忠部在崋部離開後進襄陽城,並非全為襄陽百姓著想——主要是擔心崋部在襄陽壞了名聲。

因在襄陽期間,張獻忠部與崋部勉強算是臨時盟友。

崋部走後,張獻忠部入城,在百姓眼中就好像崋部將襄陽移交給張獻忠一樣。

倘若張獻忠在襄陽弄得天怒人怨,百姓首要恨的固然是張獻忠,但肯定也有不少人恨及崋部。

所以,劉升不希望張獻忠部入襄陽城,至少別再崋部剛走後就進入。

回到襄陽城後,劉升當即針對此事做出一系列安排···

他原計劃招募三千民勇的。

沒想到襄陽百姓見崋部義軍紀律嚴明後,願意應募的青壯竟然不少。

負責招募的親衛軍挑了又挑,還是招了四千八百人,編練了八個民勇營。

這些民勇,入營最長八天,最短的才三天,訓練度極低,拉出去打仗肯定是不行的,但守城卻沒問題。

劉升準備讓這八個民勇營殿後,協守襄陽城。

為什麼說是協守?

因為殿後及守襄陽的主力,將是親衛軍勝捷營以及包括陸軍炮炮哨在內的半個虎賁營,外加千餘原襄陽鄉兵!

這些襄陽鄉兵都是本地人,見義軍入城後並未燒殺搶掠,便沒有過度頑抗,一股股地先後投降了。

至於募營兵,投降的更多,高達兩千餘人!

投降的募營兵跟俘虜的待遇又有所不同。

劉升準備帶回去先編為民勇,讓他們逐漸適應崋部義軍的紀律,以後再擇其中優秀者加入常備軍中。

張獻忠的兵力,劉升在過去幾日也算是摸清楚了。

知道張獻忠老營只有四千餘人,剩下幾萬都是才強徵入伍的百姓。

雖然過去幾日,張獻忠持續招兵,但估摸著其中青壯新兵也才兩萬多。

張獻忠的這些新兵訓練度要比崋部在城裡招的民勇更差,或者說就沒有訓練。

另外,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連兵器都沒有一把,只能拿帶鐵器的農具當武器,或者乾脆就拿著根木棍。

面對這樣一群真正的農民軍,劉升有信心讓張獻忠知難而退···

二月初十,上午。

第二團團副黃敢、第七團團副劉長河,帶著四營常備軍及一萬民夫兼船工,乘坐一千多艘大小舟船,回到了襄陽城北碼頭。

在攻佔襄陽的當天晚上,劉升就給紅娘子、李長文分別發去電報,讓兩人派兵來幫忙押運錢糧。

最終是由劉長河攜帶第七團一個營,黃敢攜帶第二團兩個營,外加在確山駐守的紅娘子第四團一個營,共四營常備軍入南陽府。

四營常備軍花了兩天時間到泌陽,之後乘坐舟船由泌水順流南下,不足兩日就到了襄陽城。

當時是二月初五。

這四營常備軍只歇息了一夜,次日便開始押運任務。

劉升用在襄陽徵募的一萬民夫做縴夫及船工(襄陽城處在漢水邊,平民百姓基本都會水、會撐船)。

用前後蒐集的一千多艘大小舟船當載具。

一次性就運走近十萬石糧食!

為了趕時間,這些糧食都是先運往兩百里外的唐縣。

即便如此,黃敢、劉長河等人往返一趟也花了四天。

主要是逆流北上耗時間——即便有近萬民夫當縴夫,幫忙拉船,船隊從襄陽北上唐縣依舊用了近三天。

倒是回襄陽來,又成了順流而下,泌水平緩,可日夜兼程,只需一天時間就能趕到。

所以,這是黃敢、劉長河等人第二次押運了。

錢糧裝船之事,自有軍政員們組織襄陽城的百姓去做。

黃敢、劉長河帶兵進城休息,順帶向劉升稟報路上的情況。

兩人行禮之後,劉升主動問道:“一路上可還順利?”

黃敢道:“順利得很,明軍沒來,路上的賊匪見俺們人多船眾,都遠遠地避開了。”

劉長河補充道:“俺覺得多半是南陽明軍還不知道這事,但俺們運糧過去一次,他們肯定就知道了。

這一次,南陽明軍即便不在半路截擊俺們,也定會打唐縣的主意。”

劉升道:“唐縣那邊有半個虎賁營加第五團一個營,以及一個民勇營協守,短時間內應該不成問題。

況且,洛陽淪陷,南陽府的明軍很有可能被調去河南府圍剿李闖,未必有功夫瞭解唐縣的情況。”

劉升來時攻陷泌陽、唐縣後,都儘量封鎖訊息。

第一次運糧時,又讓第五團一個營和虎賁營三個哨隨船隊北上,駐守唐縣。

雖說唐縣親衛軍、常備軍、民勇加起來仍只有一千五百人,但憑藉虎賁營帶去的一百多門虎蹲炮以及一哨火槍兵,守城應是沒問題的。

另外,正如他所說,南陽官府目前注意力多半被洛陽局勢吸引,再沒弄清楚唐縣、泌陽這邊的情況前,南陽官府未必敢出兵。

出兵唐縣、泌陽,最多不過是收取兩個縣城。

可若是兵敗,就很可能連府城都丟掉。

根據訊風營的情報,南陽知府是個只知風雅的庸碌之輩,很有可能選擇緊守府城,靜待朝廷大軍。

不過劉長河說的也對。

如果南陽官府知道崋部義軍是在運送從襄陽抄繳的錢糧,說不定就會冒險攻打唐縣,或者截擊船隊。

所以,第二次運送必須加派人手才行。

想到這裡,劉升吩咐道:“此番我們又從襄陽府這邊蒐集了八百多艘舟船,其中百石以上的大船不少。

加上之前的一千多艘舟船,可以讓你們一次性運送十七八萬石錢糧。

因此我決定,這次讓赫連嶽帶兩個營還驍騎營隨你們一起押運。

去唐縣後再回來運送第三次,基本就完事了。”

聽了這話,劉長河不禁道:“如此大帥身邊可就只剩下常備軍一個營和一個半營的親衛軍了,會不會太少?”

劉升笑道:“兩個半營足夠了——伱們別忘了,襄陽城這邊還有八個營的民勇呢。”

問完情況,劉升便讓黃敢、劉長河下去歇息——他們作為押運的主將,四天間都沒能睡個囫圇覺,確實累得不行。

劉升則先上城頭巡視一圈,又前往城北碼頭瞭解裝船進度。

說起來,義軍在襄陽城待了近十天,做的事可不少。

不僅公審了六家犯罪作惡的大戶,還讓十幾家大戶繳納了數千到數萬兩不等的罰銀,幾百到幾千石不等的糧食。

因為義軍暫不佔據襄陽,也不缺錢糧,這次倒是沒向各大戶強徵錢糧。

也即是說,襄陽城中一部分平日裡還算奉公守法的大戶、富商在崋部義軍這次入城後,一點損失都沒有。

即便如此,崋部從公審的那六家大戶也抄繳了近五十萬兩銀子。

算上十幾家大戶、富商的罰銀,則有近七十萬兩。

抄繳、罰沒的糧食總計有兩萬三千石,比劉升送給張獻忠的還多一倍有餘。

再算上從襄王府及府衙各倉庫的抄繳,此番崋部在襄陽總計獲得黃金近30餘萬兩!

白銀430多萬兩!

糧草32萬石!

糧食近20萬石!

其中,糧草主要由糧食、豆料、草料構成,因此餘從襄王府及大戶家中抄繳的糧食分開算。

不過,過去近十日,義軍及招募的民勇、民夫消耗了不少糧草不算。

招募耗費的錢糧也不少。

給民勇的就不說了,因為民勇是舉家跟隨義軍遷往汝寧,所得錢糧肯定也是要隨船運走的。

但民夫應募所得的錢糧,卻都是放在了襄陽家中。

因為民夫們隨軍北上不僅苦累,還很危險。崋部此番從襄陽抄繳的錢糧又太多,所以出手很大方,每個民夫給五兩銀子、五石糧食!

很多!

但這不僅是薪酬,更是民夫們的安家銀——即便有民夫因隨軍北上之事身死,崋部也不用再給撫卹了。

所以,崋部實際要轉運的錢糧沒那麼多。

總計有:黃金30萬兩,白銀420多萬兩,糧食15萬石,糧草30萬石,其他重要物資若干。

這些物資中,數目看著最大的黃金、白銀反而是佔用舟船最少的。

如果將銀子也按200斤一石來算的話,420多萬兩銀子不過一千三百餘石而已。

若按噸來算,則只有260多噸。

說起來,義軍蒐集的舟船都比較小,大多都是幾十石、十幾石的小船,甚至是隻能載幾石貨物的小漁船,最大的也沒超過兩百石。

但金銀作為貴重物品,自然都是用百石以上的“大船”裝運。

算上珠寶首飾、字畫珍玩等,最終裝了十三船。

佔據舟船最多的是糧草。

糧草和純糧食加起來總計45萬石!

之前運走了近10萬石,如今還剩下35萬石多。

所以,即便這次運走近20萬石,依舊還需再運送一次。

好在劉升本就準備多留守些時日,看張獻忠是否會攻城。

張獻忠也怕被明軍主力堵在襄陽,未必敢在襄陽城外停留太久。

幾日之內,他必有動作···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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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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