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放開我,否則等我回去,我一定會讓侯爺派兵來殺光你們的。”清晨,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狐看著持矛而立的狩獵隊員,咆哮道。

一整晚,姜林都派人在持續不斷地給這位公子哥實施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摧殘,幾個人輪番地對其進行詢問,打算從其口中問出點有用的資訊。

也不知道這位公子哥是不是進行過面對刑訊的訓練,一整晚的煎熬下來,竟然沒有吐一個有用的字。到最後,困頓至極的狐竟然自己一頭撞在綁縛自己的柱子上暈迷了過去。

此時,按照姜林的吩咐,十四名還有戰鬥力的巡邏隊員,以及狩獵隊一部分隊員則進入使節營內約束那營中的男女奴隸。姜林則帶著黑石平在使團營的主帳內坐定,看著廳中堆放著的十幾個形制規則、裝滿各色寶石和貝殼的盒子。

之前在申公豹的帳內曾看到過一些類似的盒子,當姜林和申公豹二人的關係處得密切的時候,申公豹曾告知姜林這些東西在朝歌城內都是可以換得不少奴隸、糧食和各色物資的。並且寶石、貝殼這一類東西是作為諸侯之間大宗物資交易的貨幣進行通用的。

另外還有幾捆已經處理好的獸皮,即便是在後世,這樣品質的獸皮也是作為重要的貿易資源。而此時,姜林想的卻是晉陽鎮中那些缺少過冬衣物的居民們。

看著這些財富,意淫了片刻後,得知狐一晚都沒開口的姜林回到狩獵營內,來到關押一眾西岐衛士的草棚內,挑了一塊大石坐了下來,朝那幫或坐或躺的衛士開口問道:“有幾個問題,我希望有人能回答我。如果我滿意,會考慮放了你們所有人,但如果沒人回答,那對不住了,那使節大人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我知道,那人是你們侯爺的小妾的弟弟,所以那人的命沒了,你們便是回到西岐,估計你們的侯爺也是饒不了你們的。”

“嗚嗚嗚嗚!”一眾衛士紛紛點頭。

“好,第一個問題,你們侯爺派使節來此地的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姜林問完,一名衛士“嗚嗚嗚”點著頭,彷彿要說什麼。姜林示意黑石平上前解開了那人嘴上的布條,那人鬆了鬆頜關節,動了動舌頭,說道:“聽使節大人說,侯爺派他來此地尋找奇人異士,帶回去輔佐侯爺,如果帶不回去,那就就地弄死……”

“沒說那奇人異士姓甚名誰?”姜林又問道。

“沒有,使節大人說侯爺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只說在朝歌城的西北方可尋到。”那衛士又答道。

“你們後面還有沒有隊伍前來,我的意思是軍隊。”姜林思索了一番後,開口問道。

“沒有了。侯爺就派出我們這一支隊伍。”那名衛士答道。

“好,你們從西岐走到此地,路途上都在哪些諸侯國停留過?”姜林又問道。

“我們在大河以西的芮駐紮了兩日,又在南部鹽池邊的虞駐紮了幾日。在這兩個諸侯國駐紮的時候,我們大人還收到了周邊一些小諸侯的供奉之物。”那衛士思索了一番,說道。

“哦?是這樣。”姜林正在想著要幹殺人滅口的事,但聽這衛士所講,知道這使團來此地的人不少,一旦這殺人滅口的事敗露,還真會和未來的周武王結下了死仇,看來真得好好謀劃一番啊。想到剛才在使團營內看到的那些寶石、那些奴隸、那些牛、馬、羊,那些粟……哎呀不行了,好饞啊。

“首領,大事不好了。”正在姜林意淫的時候,一名狩獵隊員飛快地跑來,不待站定便衝著姜林嚷嚷起來。

“怎麼了?”姜林問道。

“首領,那使節割開了綁縛的繩子,砸暈了負責看守的兄弟,逃走了。算時間,大概有兩個小時了。”負責報信的狩獵隊員說完,便退出了草棚。

“丫丫個呸的,大意了,大意了。走。你們幾個負責看著他們,再有跑掉的,沒你們好果子吃。”姜林氣沖沖地對著草棚內負責看守那些西岐衛士的狩獵隊員說道,然後帶著黑石平匆匆忙忙來到了關押狐的草棚,只見地上一截割斷了的麻繩,一塊沾染了鮮血的石頭,地上有一灘鮮血,一堆帶血的腳印,便再也沒有任何痕跡。姜林拿起那截斷繩,仔細觀察一番後,確認是被鋒利的刀刃割斷的。

“唉,大意了。昨夜將狐圍困在主帳內時,見其乖乖地束手就擒,忘了搜身了,沒想到這廝身上竟然還藏有鋒利的兵刃。”姜林對著剛剛聞訊趕來的亞隊長說道。

“唉,也怪我平日裡教導不嚴,對捕獲俘虜後這部分科目沒有好好訓練,讓這廝鑽了空子。”亞隊長蹲在地上,看了看腳印離去的方向,站起身對姜林說道。

“要不要追?看這方向,此人應該是鑽進了南部的那片茂林之中。聽狩獵隊講,那片茂林往日裡有猛獸出沒,那人隻身一人鑽進茂林,恐怕無法全身而退。所以我覺得還是不要派人去追了,量他也無法逃出去,恐怕此刻已經成了猛獸的腹中之物了。那草棚中的二十名衛士,首領儘快滅口為好。”亞隊長繼續說道。

“唉,此人即使葬身猛獸之口,恐怕那西岐追查起來也能查到我晉陽鎮。而倘若此人得以逃脫,我們和西岐這樑子算是結得更深了。”姜林深思了一番後,說道。

“派四名巡邏隊員沿著逃脫的方向追半日,如果追不到便回來吧。日後我們晉陽鎮要加緊防衛工作了,至於那些衛士怎麼處置,再待我想想再說。”姜林朝著亞隊長吩咐道。

約莫中午時分,黑石工、紅石魁、紅石洪和紅石郊四人結伴趕到狩獵營地。見到坐在大石上一籌莫展的姜林,四人互相對視了一番,黑石工上前行了一禮,說道:“首領,我們四人昨日聽說這裡又來了一支使節隊伍,並且聽說這使節不如上次的使節好對付,所以一合計,便趕了過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得上忙。”

姜林聞聲抬起了頭,看了看幾名往日裡最親密的戰友,便示意眾人坐下,將這兩日的事情經過詳細地描述了一番。

眾人聽完,也陷入了深思當中。片刻的寧靜之後,紅石洪開口說道:“首領,此事我估計倒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那西岐這些年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籠絡諸侯、對付朝歌這兩件事上了。上次申公豹來說前段時間西岐剛實施過一次大型的軍事行動,所以我想今年年內西岐斷然是不會再進行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了。另外更不會在對付完朝歌之前,再樹立新的敵人。所以首領儘可放心,此時應該將主要精力放在我晉陽鎮發展建設上。幾年之後,西岐即便是收拾完朝歌的爛攤子,恐怕也無力征伐距離遙遠的晉陽鎮。這樣一來,便留了充足的時間讓我晉陽鎮發展壯大了。”

姜林聽完,也覺得的有一點道理,但是想到草棚中還關押著的二十多名西岐衛士,又開始犯起愁來。自己來自後世,對人命的認知不像這個時代的人這麼草率,對於亞隊長提議的殺人滅口的方法斷然是下不了決心的,但是將這些人放回去,又實在是有些冒險,這些人回去,很有可能會成為西岐軍隊攻擊晉陽鎮的領路人。

“那草棚中的二十名西岐來的衛士怎麼處理?亞隊長提議殺人滅口,但我實在是下不了決心。不知道你們又有什麼好的辦法?”

眾人又陷入一陣沉寂當中,片刻之後,紅石郊開口說道:“按常理來說,兩國交戰,不斬殺所俘之人。待戰事結束議和時,會根據雙方俘虜兵士的數量,議論出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案。大多都是等量交換俘虜,之後多出來的便由對方出具物資贖回便可。但是這次確實有點棘手,首先雙方沒有進行宣戰,首領只是單方面派人突襲了對方,並且我方目前想派人前去議和都不知道找誰,所以我看只能先將這些人扣押在此,養肯定是要養著了,不如讓他們做一些苦力活,將多餘的力氣花費出來,想必也不會生出逃跑的念頭。待這件事淡化後,以後有機會和西岐方面接洽了,可將他們釋放回去。”

眾人聽完,略微思索一番後,紛紛點頭稱讚。

姜林看了看眾人,也只好點頭說道:“唉,我有心誰都不得罪,在這任誰都管不到的地方好好發展我們晉陽鎮,早日完成我們的宏偉計劃。但是不知為何,這朝歌、西岐都派人來此處搗亂。倒是給我們送來了不少好東西,但是隨著這兩股勢力探明我晉陽鎮的所在,恐怕以後沒有安寧日子過了。大家一定要加快我們發展的步伐,各項生產都要抓緊進行,另外這防衛力量也要開始加大投入了。那營中的男女奴隸,我們便照單收了。反正他們都是被各諸侯國進獻給西岐使節的,到了西岐,恐怕也沒有好日子過。另外那些牲畜、粟和主帳內的財富,收了收了。那些毛皮非常不錯,抓緊給晉陽鎮內缺少冬衣的人補齊冬衣。”

“另外,將那些新納入的男女奴隸儘快地編入各生產隊,以後不要當做奴隸使喚,都是爹生娘養的,以後在我晉陽鎮中沒有奴隸的存在,大家都是平等的。之前我豹哥帶來的那批奴隸聽聞在鎮中生活時有人生出了侮辱之詞,回去後我定要對這樣的人和事進行責罰。你們下去之後要將這一思想對大家進行灌輸。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定重罰不饒。另外這些人中可互相選擇良善之人進行婚配,這樣一來這些人便能安心地紮在我晉陽鎮中繁衍生息。”姜林又補充到。

“首領真是宅心仁厚,我等敬佩,如果這天下都能做到沒有奴隸,人人平等,想必定是堯、舜、禹時的氣象。首領也算開創了聖人之世啊。”紅石洪不失時機地上前拍馬屁道。

對於往日裡已經熟悉了紅石洪說話風格的姜林來講,知道此言最多有五分真心,其他的便是挖苦了。便瞪了一眼紅石洪,囑咐眾人按商量好的計劃去執行,然後便來到了黑石月藏身的草棚。聽聞危險解除,黑石月撲到姜林的懷中哭得梨花帶雨。但聽到使節獨身逃跑,二十名西岐衛士被扣押當做苦力,後期可能會有來自西岐方面的危險,黑石月又嚇得緊緊地抱著丈夫開始自責起來。

姜林一邊摸著妻子的頭髮,一邊撫慰道:“這使節確實不好對付,即使沒有你的原因,他也會挑其他的刺來抖他那使節的威風,你只是一個藉口而已。但是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在我晉陽鎮作威作福的。這次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如果他能活著回到西岐,但願他能記住這次教訓,否則下次我不會讓他如此輕鬆地逃回去。”

聽到丈夫如此說,黑石月趴在姜林的耳邊開始呢喃起來,待姜林聽得仔細,原來黑石月說的是這幾日她是容易受孕的時期,此前姜林說的野外可生聖人……姜林拍拍嬌妻的後背,二人攜手出了草棚。吩咐黑石平去協助黑石工他們將準備納入晉陽鎮的男女奴隸,還有運回那些粟和牲畜,押送那些財富和二十名西岐衛士。自己帶著黑石月則沿著汾河邊的森林,返回晉陽鎮。當然,路上二人撿了一處鳥語花香的地方,狠狠地恩愛了一番。 待二人恢復體力,攜手回到晉陽鎮時,天已經擦黑。

這一晚,夫妻二人為了下一代的大事,又梅開二度一番。之後便相擁而眠,親密程度彷彿回到了剛剛新婚的時候。

第二天早食過後,姜林便帶著黑石平親自趕往了青銅場,待二人趕到青銅場時,已經到了晚食時分。不待聞訊趕來的紅石擴喘勻了氣,姜林便開口說道:“給你一晚的時間,將青銅場的事交待下去,你,選擇兩名腦子比較靈活的助手,明日與我返回晉陽鎮,西邊的事情該起步了。”

“為何突然如此著急?”喝了口水,緩過氣來的紅石擴注意到姜林嚴肅的表情,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恐怕捅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馬蜂窩。我隱隱地感覺這次惹的禍恐怕不會小,所以需要趕快將西邊的事情幹起來,兵器的事恐怕要加緊日程了。”說罷,姜林將西岐使團之事大概給紅石擴講述了一遍。

“嗯,首領所慮比較周全。雖說洪兄弟之言確有道理,但慎重起見,我們不得不做好應對的準備。既然如此,我現在便去安排,好在近期重點培養的那幾人已經能夠掌握各種技巧,我將後續的事情再排布一下,明日便和你去西邊。只是你說的西邊的事真的如你所說?我可是很期待呢。”紅石擴起身便要走。身後的姜林幽幽地開口說道:“放心好了,待那東西出世,恐怕這個世界都要跟著翻天覆地,到時候你紅石擴的名字一定會和那東西一樣名垂青史的。”

言罷,姜林便和黑石平二人在篝火前烤起肉乾,食罷後夜幕已經降臨。姜林便鑽進一處草棚內,躺在乾草鋪就的床鋪上,開始思考起後續的事情來。

依據後世的知識,鍊鐵所需的溫度要遠遠地高於鍊銅和煉製青銅,所以僅僅依靠木炭是不行的,原來的那個世界裡的古代鍊鐵是以木炭為原料,但是有一種忘記了叫什麼名字的鼓風裝置的參與,大大提高了爐內溫度,這才有了在木炭條件下煉出了鐵的歷史。

現在呢,有了周邊無窮無盡的煤礦被發現,但煤礦卻是無法直接用於鍊鐵的。原因是煤礦中有各種雜質,會影響所煉出來鐵的品質,但是煤炭可以煉製成焦炭,在煤炭煉製成焦炭的過程中,一些雜質和有害物質都會揮發掉,剩下比較純淨的、可以提供更高溫度的燃料。倘若再加上那種能夠鼓風的裝置,那爐內溫度會更高更容易煉出鐵來。

所以晉陽鎮要鍊鐵,必須要同時煉焦。但是說到煉焦……煤炭乾餾的工業化裝置這個時候肯定是沒戲了,但姜林依稀記得自己的先輩們曾經幹過土法煉焦、土法煉油的偉業來,對於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理工科大學生來講,只要肯踏下心來琢磨,辦法肯定是有的。

不論是煉焦還是鍊鐵,這兩項工作即便是在後世機械化程度較高的時候也是需要很多人力參與的,更不說現在。所以恐怕晉陽鎮前期只能建一座煉焦爐和一座鍊鐵爐。沒辦法啊,還是缺人啊,即便是剛增加了近四百的奴隸,但是其他生產隊已經早就將人瓜分完了。

此前已經給黑石工承諾過不再成立新的生產隊,但是現在因為得罪了西岐的緣故,只能將建立鍊鐵場的進度提前一點了。沒辦法,姜林規劃的很多兵器都是鐵器,青銅兵器雖然也算得上這個時代的先進的所在,但是和鐵器比起來,又差了一個量級。

既然有周邊如此豐富的資源,姜林還是想將具有碾壓性質的武器儘快製造出來。晉陽鎮的人太少了,只能組織一支裝備極其精良的軍隊,來對抗未來未知的數不清的外部威脅。

遠端武器方面,以晉陽鎮目前的情況,火炮還有點遙遠,但是宋代的床弩,神臂弓卻是有機會造出來的,甚至投石機這樣的大傢伙都可以設法建造一兩架較小的來撐撐場面。

近戰武器方面,姜林計劃按照唐橫刀的樣式,按照百鍊鋼的方式鍛打製式武器,這樣的武器可以橫掃這個時代所有諸侯的青銅兵器或者銅製兵器。

後期如果能再增加一些火器和輕騎兵,那麼簡直就是這個時代無敵的存在。

根據之前紅石郊所講授的,這個時代的戰爭向來都是不以殺人為主的。原因無他,這個時代的人口太少了,此時人類發展尚未達到需要搶奪各類生存資源的地步,所以戰爭本就很少,而引發戰爭的原因往往也是千奇百怪,但肯定不會以殺人滅國為主,並且人口本身也是一項至關重要的資源。

兩個諸侯國因為某件事起了衝突,一方的國君會派遣使者前往另外一個國家宣戰,雙方約定好交戰的時間、地點,以及戰果出來之後怎麼解決此前的爭端之後,便各自開始進入戰爭動員階段。等雙方約定好的時間到來時,兩方的軍隊來到約定好的地點,互相致以問候,然後擺開架勢開始進入真正的戰爭環節。當一方的陣勢被沖垮或者士氣太低陣型崩潰之後,這場戰爭的輸贏便已經決定。

雙方按照之前的約定解決這場戰爭的起因便可,等交割完土地,交換完戰俘,再贖完剩下的俘虜,戰爭便徹底結束,兩個諸侯國繼續進入友好的時代。

這樣的古典戰爭,有點像小孩子過家家一般,但在這個時代卻是真實存在的。後期的三十六計在這個時候是沒有任何市場的,人們信奉的就是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幹。

以姜林設想的裝備,恐怕可以在近戰還未發生之時便解決了戰鬥。宋朝的床弩、神臂弓即便是在裝備精良的西夏和遼國精銳部隊面前都是非常厲害的所在,更不用說面對這個時代的軍隊。

再加上以後那些跨越了幾個時代的火器,以及飄忽不定、忽隱忽現的遊騎兵,都是能將對方計程車氣打到低谷的魔鬼。

而這一切的基礎,便是鋼鐵的規模化生產。武器上的碾壓,不但可以降低我方的傷亡,還可以減少華族人口不必要的損失,這其實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想著想著,姜林便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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