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說這個娘啥都好,就是睡覺時候不安分。”睡夢中喘不過氣的姜林迷迷糊糊之中,將壓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推開,又將抓著自己頭髮的手輕輕地掰開。睜眼看了看,天已經透亮。

起身穿好皮裙,姜林打算還是先去晨練一番,再回來看看到底有多少難民願意留下來。

出了屋門,眼前的一幕讓姜林驚呆了。只見一眾從朝歌逃來的難民安靜地站在首領之屋前面。見姜林出來,齊刷刷地跪了下來。領頭的便是衛隊長亞,一側則站立著丞相夫人。眾人高呼:“多謝姜首領活命之恩”之類的話。隊伍的末尾,竟然還有一些抱著嬰孩的婦女,也隨著前面的男人們跪了下來。

“快起來,快起來。後面抱著孩子的,快起來。孩子還沒滿月呢,這麼早抱出來容易著涼。大家快起來,有話好好說。”姜林趕忙上前將亞扶起來,又朝著一邊的丞相夫人見了禮,又手忙腳亂的扶起了幾名男丁,便想擠過人群,到隊伍後面去扶那些抱著孩子的婦人。

“大家都起來了吧,首領說的對。那些抱著孩子的趕快回去吧,孩子還沒滿月,你們這樣抱出來,大人、孩子都容易生病。”身後的丞相夫人開口說道。

眾人聽完丞相夫人所言,便紛紛起身。聞訊趕來的晉陽鎮村民們,也三三兩兩地圍了過來。聽姜林和丞相夫人這麼說,婦人們便都走到隊伍的末尾,幫扶著那些抱著孩子的產婦離開了廣場。

亞上前見禮後說道:“首領,昨夜郊兄弟和洪兄弟的提議,經過我們連夜問訊,所有人都願意加入晉陽鎮,成為晉陽鎮的一員。大家激動得一晚上都沒睡好,天不亮便趕過來要感謝首領的活命之恩。”

“感謝首領的活命之恩。”人群中又迸發出一陣陣呼聲。

姜林聽著難民的稱呼由“姜首領”改為了“首領”,心中也多少產生了一絲的感慨。

從第一次聽說這批難民的訊息到今日已經八九天的工夫,這八九天裡自己一直盤算著將這些人留下來。時至今日,稱呼的改變,標誌著這些人終於死心塌地留了下來。自己的一番籌劃,一番陽謀陰謀終於取得好的結果,心中還真的有點小激動呢。

“好,既然大家走投無路來投我晉陽鎮,我也不能做那絕情之人。只是有兩件事要提前說明白,否則日後有人犯了過錯處罰起來,別說我晉陽鎮欺負人。”姜林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平靜的說道。

“首領請說,只要能給我們這些人的妻兒一條活命的路,什麼條件我們都能答應。”男人們紛紛表態道。

“好。一、所有人,我說的是所有人,不但男丁,還有那些產婦,等她們身體恢復了,還有那些少年都要統一服從調配。晉陽鎮不養閒人,目前有很多生產隊都缺人手。成人可以充入各個生產隊勞作,而少年則要學習文字和算術,這些以後都是有大用途的。二、每個人都有責任保護晉陽鎮的秘密。晉陽鎮目前有很多技術是領先於附近的村落甚至朝歌城的,如果有人洩露了這些秘密,輕則全家逐出晉陽鎮,重則,是要丟掉性命還要連累家人的。你們聽清楚了嗎?”姜林一口氣將兩件事說了出來。

“遵命。”眾人異口同聲地吼道。

“好,大家這麼痛快,我也不過多的說了。總之,大家只要好好幹,保證你們全家人在晉陽鎮生活得比朝歌城要好。另外我再強調一點,晉陽鎮中不分貴賤,眾人都是平等的,所以大家既然認定了晉陽鎮,就要真的把自己當做主人來建設自己的家園。好了,眾人回去準備準備,今日會有人前去了解眾人的特長以及掌握的技能,明日便正式參加勞作。亞隊長留下。”姜林又撫慰了一番,便遣散了眾人。

待眾人離開,黑石工、紅石郊、紅石洪、紅石魁幾人從遠處走了過來。姜林招呼幾人圍坐下來,幾人坐下後互相對視一番,均“哈哈”大笑起來。一旁的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了看邊上傻笑的幾人,越來越莫名其妙。

“亞隊長,你也坐。根據之前我們制定的規則,晉陽鎮智囊團成員已經滿額了,只能委屈你了。我看這樣,隨著晉陽鎮的人口越來越多,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加入進來,恐怕會有一些刁鑽頑劣之徒,幹一些違法亂紀的勾當。所以我覺得有必要成立一支專門的巡邏隊伍,一來可以震懾這些人;二來四處巡視可以打探一些潛在敵人的蹤跡;三呢,一旦有違法亂紀的事情發生,巡邏隊也要負責勘察案件,緝捕罪犯等;第四,巡邏隊所有人日常按軍隊的標準訓練,未來等晉陽鎮發展成晉陽城,需要成立軍隊的時候,這些人可當做軍隊的骨幹,使軍隊快速的形成戰鬥力。”姜林看著亞,想著新加入的這麼多人口,覺得有必要成立負責公共安全的隊伍,便將自己心中所想提了出來。

“首領所慮極是,之前的六個村落合併,已經有成人近五百人,少年二百多人,加上亞兄弟帶過來的這些人,成人達到了七百人,少年也有近三百人,加上那些嬰孩,晉陽鎮的人口已經超過千人。並且這些人都來自不同的地方,恐怕他們之間難免會有些糾紛之類的,確實應該成立一支負責保衛的隊伍。”紅石郊說道。

“是啊,是啊。”邊上的黑石工、紅石洪、紅石魁等人也紛紛附和道。

“好,其他幾位智囊團成員不在,但咱們五人都同意了,也算是佔到了多數。那今日便成立這負責保衛的巡邏隊伍,待日後發展壯大起來再取別的名字吧。這巡邏隊隊長便由亞擔任,直接由我率領。亞,你那支衛隊的衛士和你都是老搭檔了,我便不拆散你們,你們十人再在鎮中挑選五名可靠的、身體強壯的男丁充入,前期的巡邏隊定員就是十五人。明日開始加強訓練,各處巡視。等將來……你們都有大用。你能不能挑起這個擔子來?”姜林最終將此事敲定,殷切地望著坐在條石上的亞問道。

“亞初來乍到便得首領如此信任,亞敢不用命?首領和各位請放心,我亞一定傾盡全力協助首領做好此事。”亞趕忙起身向眾人行禮、說道。

“好,工兄弟,你和郊、洪、亞三位兄弟今日便去朝歌來的兄弟中間瞭解一番,看看眾人都有什麼特長與技能,將這些人儘快安排下去將各個生產隊充實起來。亞,明日你便帶十四名兄弟過來,我給你們講講這巡邏隊的工作要領。”姜林又對眾人囑咐了一番,便打發眾人根據安排各自去忙碌。

姜林坐在長條石上久久沒有離開,思索了一番後,派黑石平去亂石灘造紙場取了兩張紙回來,便鑽在自己的茅屋內根據後世的記憶和經歷,開始編寫起第一支防衛隊伍的訓練手冊,包含了後世的巡邏隊、特警、偵察、特種兵等軍、警各個精銳部隊的訓練方法,以及道聽途說的一些外國特種部隊訓練的方法。

總之,按照這本訓練手冊,能將這支防衛隊伍訓練成這個時代最強的使用冷兵器的武裝力量。只是自己編寫的訓練手冊,是後世的簡體字,恐怕此時除了自己還沒有誰能完全熟讀,並且這訓練手冊編寫下來,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只能“自編自導自演”了,從簡單的體能訓練之法開始編起,編完一章便親自指導亞他們訓練一章的內容。

第二天一早,姜林按照往常便早早地地完成了晨練,等回到廣場時,亞帶領著十四名兄弟已經等在了廣場之上。短暫的一番寒暄後,姜林將這支隊伍帶到了將軍嶺。開始按照後世軍、警部隊的標準訓練起佇列來。

“你們這支隊伍不但要負責現在晉陽鎮的治安工作,以後還要擴充為軍隊。軍隊,知道嗎?那是要打仗,要保衛我們的晉陽城,保衛你們在城裡的妻兒老小,保衛他們不被外族擄掠欺辱。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

“好。我們的訓練會很苦很累,但是會讓你們變得更厲害,更強大。現在教給你們的只是一些基礎的而已,後面還有更苦更累更變態的。現在如果有人害怕了,退出還來得及,回去給工說一聲,再安排到其他生產隊就行了。但是等後面再喊苦喊累要退出,那就只能對不起了,晉陽鎮容不得逃兵,也不會讓你們帶著我的訓練方法離開去傳授給別人的。下場只有一條,那就是死,並且還是要連累妻兒老小被逐出晉陽鎮的下場。你們仔細想想。”趁休息的時間,姜林和眾人圍坐在一起,和大家聊起了天,說著說著,便談到了紀律。

“不論是巡邏隊,還是軍隊,這紀律都是首要的。只有一支有紀律的隊伍,才能戰勝一切敵人。關於這紀律,最重要的一條便是一切行動聽指揮。不論什麼情況下,下屬都要服從上級的命令,哪怕明知命令是錯誤的,也要服從。至於上級的錯誤,事後如果證明是錯誤的,上級當然是要付出代價的。但是如果不服從指揮,上級當場便可以對下屬做出處罰,平常可以只做體罰,戰時可以先斬後奏。你們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十五個人的隊伍,聽完姜林剛才的一番言語,此時都整齊地站成一排,各個表情嚴肅。

“大家也不要如此緊張。我剛說的這些,只是在訓練、戰鬥的時候才會如此要求。平日裡大家在一起還是要像兄弟一般。訓練、戰鬥的時候嚴肅,日常便要活潑一些。好了,今日的佇列訓練先到此為止,下面著重訓練的是體能。”

接著,姜林將日常需要訓練的俯臥撐、仰臥起坐、蛙跳、負重跑、泅渡等一系列的科目動作要領和眾人又講解了一番,等眾人完全吃透各個科目的時候,一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姜林囑咐幾人以後的飯食按一日三餐安排,又吩咐以後每天上午進行訓練,下午進行治安巡邏,每十日裡安排五天時間對周邊的各個生產隊所在的場所附近進行巡邏。便和眾人回到了鎮中。回到鎮中,便找來工,囑咐安排專人給巡邏隊伍負責一日的三餐後,便又鑽進茅屋內,開始琢磨起後面的訓練內容來。

第二天一大早,姜林剛準備起床晨練,屋外響起了紅石洪的聲音:“首領,洪有急事上報。”姜林俯身吻了吻熟睡中的黑石月,便快步出了茅屋。

“什麼事要洪兄弟這麼早親自跑一趟?”姜林出了茅屋,便用戲謔的口吻開起了玩笑。

“正經點,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是說真的。昨天我們幾人去統計朝歌那些來人的情況時,我發現了有幾人是朝歌的製陶大師,統計完成後,我和那幾位善於製陶之人討論了近半日,你可記得此前你問過我們兄弟二人是否見過大一些的陶器,當時我二人說在王宮中見過水缸。而這些人便是能製作水缸等大型陶器的從業者。”紅石洪自顧自地坐在長條石上,著急地對姜林說道。

“什麼?你是說這些人善於製造大型的陶器?太好了,太好了。之前我問你們的時候,便是想制一種大型的陶管來鋪設將來晉陽城內的下水管道,只是陶他們不善於制這麼大的器型。沒想到,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快去,將這幾人招來?平,你去將陶和工兄他們也找來,有要事安排。”姜林朝剛走來的黑石平和坐著的紅石洪二人吩咐道。

不久,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幾個人陸續地彙集到了廣場之上。待眾人坐定,姜林朝著一個看似是那批陶工的頭領的人問道:“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陶甲,因祖上世世代代製陶,便以陶為姓氏,家中排行老大,名甲。”被姜林問到的人起身朝姜林見禮後回答道。

“好,陶甲,我問你,聽洪說你們這些人都是善於制一些大型的陶器,請問能否制一種圓形的直長管形狀的陶器?”姜林開門見山地問道。

“請問首領要制多大尺寸的?”陶甲開口問道。

“兩步粗,五六步長如何?”姜林思索一番問道。

那陶甲起身,摸著下顎的短鬚來回踱步思索了一番:“一步半粗,五步長的直管可制,再粗再長,就無法保證了。不知首領做這陶管做什麼?”陶甲問道。

“唔,是這樣的,首領欲在此處建立一座城,想用這陶管鋪設城內的下水通道。”一邊的紅石洪起身解釋道。

“原來如此啊。想必你們可能不知,那朝歌城的一些地方的下水通道這幾年也在逐漸地改為陶管了。以前那石砌的下水通道容易損壞,年年都要翻修,搞的朝歌的路經常被挖開,耽誤了幾次大王的出行,殺了幾個負責城內道路的官員。新任的官員是我父的摯友,我父不忍其再被大王殺掉,便獻策使用陶管鋪設,效果非常好。只是朝歌城內的陶管用的是半步粗的,這裡為何要用兩步粗的?”陶甲不解地問道。

“那是因為我們規劃的城很大,比朝歌城還要大。所以這下水管道自然要粗一些。否則遇到較大的雨,城內排水不利,豈不要淹了路面。”姜林說道。

“原來如此。那我們幾人便試試,不過首領方才說的兩步粗,五六步長確實太大了。即使能做出來,也會非常沉重不好搬運。一步半粗,五步長的陶管我們還是有信心做出來的。”

“另外,首領,我們這些陶工,還有一起逃來的那些石匠都是參加過朝歌城裡陶管下水管道鋪設的勞作的,那些石匠此前常年負責維護朝歌城內的城牆和道路,如果首領用得上,可……”陶甲平靜地說道。

“啥?石匠?還有石匠?”姜林朝一邊的紅石洪和黑石工望去。

“是有幾個石匠。想到咱們晉陽鎮也沒有需要石匠的地方,便沒有深入瞭解,將他們派到別的生產隊去了。”黑石工趕忙說道。

“快去將那些石匠招來,我們的下水管道和石橋有希望了。”姜林興奮地搓著手說道。

“首領,其實這下水道不用全部使用這麼粗的陶管的。像樹幹一樣,支路上的陶管使用細一些的,主路上的陶管使用粗一些的便可。因為這粗的陶管太難制了,而細一些的陶管制起來很快。”陶甲繼續說道。

“有道理,陶甲說的有道理啊。”姜林、紅石洪、黑石工等人紛紛異口同聲地讚揚道。

“不敢勞諸位誇讚,這些都是我父和他那朋友之前為了避免被大王殺害而絞盡腦汁想的辦法。只因那負責管理財政的惡來剋扣我們這些百工的酬勞,百工們無心按兩位老人的設想去實施,只統一用半步粗的陶管替換了朝歌城裡下水管道易壞的路段而已。為此,那惡來在大王面前還得到了不少的賞賜,只是我們這些工匠絲毫好處都沒有得到。”陶甲一邊回憶著一邊憤憤地說道。

“你們儘管放心。雖然我晉陽鎮諸事都剛起步,也沒有朝歌城那樣豐富的物質可以當做獎勵,但各位為現在的晉陽鎮、未來的晉陽城所做的貢獻我們會銘記在心裡的。等以後發展壯大了,定會為你們論功行賞。等晉陽城建成的那天,會在城內立一塊石碑,有功之人的名字會刻在石碑之上,與城同休。”姜林朝著陶工們和剛來到的一眾石匠說道。

“首領請放心,我們一眾人從朝歌城逃出來,本來只求全家老小能活命,能有一處安身之所。首領此前大恩大德救了我那剛出生的小兒不說,還允許我們加入晉陽鎮,從此不需要再漂泊,我等感激不盡。首領之前說過,晉陽鎮是我們的家,我們自己的家當然要盡心去建設了,建設自己的家還需要什麼獎勵?大家說是不是?”石匠裡一名似乎是領頭之人向前走了幾步,大聲地說道。

“是,是,是!”眾人揮舞著胳膊大聲的歡呼著。

“首領,這位兄弟說的對。建設自己的家園,還需要什麼獎勵呢?家人能居住在一個安全、舒適、不需要整日提心吊膽的城裡,比什麼獎勵都強。大家說對不對?”一邊的陶甲也上前附和道。

“對,對,對!”眾人又一陣歡呼。姜林看著情緒高漲的一群人,心裡漸漸生出了一絲豪情。說自己幸運吧,能從二十一世紀出個車禍穿越到幾千年前,這叫幸運?但說自己不幸運吧,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每每遇到什麼困難的時候,都會有幫手來幫助自己。這幫朝歌來的能工巧匠便是這上天賜給自己最好的禮物。

“既然連上天都這麼幫助自己,讓這麼多能人彙集在自己身邊,

那就帶領他們開闢一番新的天地吧。”姜林心裡默默地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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