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仲竟然命我率十名青壯來晉陽鎮,刺殺二位王子。並且不管我從不從,他已經派人連夜燒死我父母親,讓我以奔喪守孝為藉口實施此次刺殺任務。還要將我的妻兒拘押起來,我若完不成任務,我的妻兒都將被髮賣為奴隸,也有可能被殺死。至於國師那裡,我將更無容身之地。”想起這些,申三的神情又低沉起來。

“那你的父母妻兒現在……?”邊上的楊戩問道。

“我的父母親已經被費仲燒死。喪事辦完,我的妻兒也被費仲派去的人接走了,現在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費仲只給了我兩個月的時間啊,兩個月我若完不成任務,我的妻兒……唔,唔,唔……”申三已經泣不成聲。

“費仲除了派你們幾人來,還有沒有派別人來?”邊上的楊戩想了想,朝申三問道。

“應當……沒有了。來的路上與外面的虎子聊過,他們十人是費仲豢養的全部的能殺人越活的家奴。要想執行這樣的任務,非自己家豢養的家奴不可信。”申三總算還是有些見識,將自己的見解對姜林和楊戩道了出來。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不要試圖逃跑,逃跑對你沒好處的。”姜林聽罷,指了指申三,便起身打算朝屋外走去。

“姜首領,我可是能說的都說了,你剛答應我的,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兒啊,姜首領。”申三見姜林要走,又打算撲過來,只是腿上的傷讓其無法站穩,一下子又撲倒在地上,伸手正好拽住了姜林的腳踝。

“你他X的跑到我晉陽鎮來打算行刺。現在竟然還有臉要我為你救你的妻兒,你是不是有點傻?”姜林聽罷申三剛才的那番講述,心中已經起了一絲怒火,當然是對蘇妲己和費仲的。此時申三還要糾纏姜林,心中的怒氣正無處發洩的姜林便一腳踩住了申三的肩膀,惡狠狠地說道。

“唔,唔,唔……姜首領,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申三不是人,我申三咎由自取,但是孩子無罪啊……唔,唔,唔……姜首領,求求你了。”姜林一腳踹開了申三,徑自朝吾屋外走去。楊戩對邊上兩名醫務兵交待了幾句,也跟了出去。

院中虎子等人磕頭已經磕累了,跪成一排,垂著腦袋,等待最終的處理。

“先將他們押下去,至於怎麼處理,待商議後再說。”姜林瞅了一眼虎子等人,幽幽地說道。

兵士們兩兩一組將十名俘虜連拉帶拽地押解出院門,姜林朝黑石平招了招手,命其去將唐塗、黑石工找來。又對著楊戩、唐亞招了招手,二人隨姜林一起出了院門。

不一會功夫,眾人已經聚集在虞饕和胥郊二人居住的院中,也是紅石郊、紅石洪二人以及各自的新婚妻子暫時被保護起來的地方。楊戩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對著眾人講述了一遍。聽罷楊戩的講述,虞嬈、胥苗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竟然對著姜林大禮參拜起來,弄得姜林好不自在。

“二位弟妹,你們這是做什麼?”男女有別,姜林無法伸手將二人攙扶起來,只能虛扶一把,但邊上的幾人竟然就這樣袖手旁觀,搞得姜林很是尷尬。

“你倆是死人嗎?姐夫替你倆受了這麼重的傷,受了這麼多罪,若不是姐夫此次外出遇到如此狀況,將這申三揪出,你倆後面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虞嬈和胥苗拜完姜林,見自己的丈夫無動於衷,便開口大罵起來。

“啊,是,是,是。”還沉浸在楊戩講述的故事裡的紅石郊兄弟二人被妻子這樣一罵,也反應了過來,趕忙也對著姜林拜了起來。

“哎呀一家人怎麼說起兩家話,這罪誰受不是受啊。快起來,快起來,都趕快起來,咱們商量商量後面的事該怎麼辦才好。”姜林一手一個,拽著紅石郊和紅石洪二人,但虞嬈和胥苗二人沒有起身的意思,這倆貨也不敢擅自起來,看這架勢真是有點“妻管嚴”。

“二位兄長難道就這樣看熱鬧嗎?我腿上的傷還有些隱隱作痛啊。”姜林扭頭看了一眼虞饕和胥郊,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啊,對對對。妹妹快起來,首領腿上有傷。”二人說著,趕忙上前攙扶起自己的妹妹來。

“砰砰砰……”不待姜林繼續開口,院子的大門處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嘶……”眾人齊齊地吸了一口冷氣。要說這個時候,姜林與眾人在這座院中商議後面的事情,門口定然有不少軍士在值守。晉陽鎮中什麼樣的事情能讓這些軍士放任有人這麼敲門,眾人心中均起了一絲不好的感覺。

“首領,是巫……請你趕快回去一趟。”黑石平一直守在大門內側,此時已經跑到院中來對姜林說道。

“啊?可是兩位夫人和孩子出了事?”眾人聽罷,一瞬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巫說……”黑石平看了看眾人,有些不敢開口的樣子。

“巫說什麼了?”姜林上前抱住黑石平的雙臂,使勁搖了搖,厲聲問道。

“巫說兩位夫人吵起來了。”黑石平快被姜林搖的散了架,趕忙說道。

“我X……”姜林喝罵了一聲,推開黑石平,便朝大門處一瘸一拐地走去。

“哎呀,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看看姐姐啊。”身後的紅石郊對著紅石洪大聲叫喚起來。

“危險沒解除呢,你們誰都不能出去。”前面的姜林聽罷,趕忙轉身喝住了二人。

“你也不準去。”姜林見黑石工朝前走了幾步,鐵青著臉指了指黑石工。

“你們幾人就在這裡,我不回來,誰都不準出去。楊戩,你們繼續商議。”姜林說罷,轉身一瘸一拐地出了院門。

大門外,巫來通報了訊息,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想必是回去勸架了吧。姜林這腿上的傷還有些疼痛,實在是不便。還是黑石平機靈,點了兩名孔武有力的兵士,架起姜林朝著廂房奔跑過去。

廂房外,幾名年輕的保姆正低頭竊竊私語地說著什麼。見姜林被人架過來,趕忙端著水盆,拿著麻布走了過來,示意姜林洗手擦臉。

“二位夫人到底怎麼回事?”姜林洗手的功夫,朝邊上的保姆問道。

“嗨,別提了。昨日二位夫人同時生產,幾名穩婆也沒留意到底是月夫人先產出來的,還是順姬夫人先產出來的,反正二人就差那麼幾息的功夫。方才月夫人給嬰孩餵奶的時候,說了句:‘哥哥要多吃點奶,長的壯壯的,以後要保護弟弟。’結果順姬夫人說她生的才是哥哥,月夫人生的是弟弟。二人就為這,爭吵起來了。”邊上的保姆將事情講述了一遍。

“嘶……這倆婆娘,真是讓人不省心。”姜林聽罷,腦仁一抽一抽地開始疼了起來。

但這事躲肯定是躲不過去的,屋內兩名剛剛生完孩子的產婦還等著姜林去化解這個矛盾呢,萬一因為生氣,影響了哺育兩個孩子,那最後日子不好過的還是姜林自己。

姜林仔細地將自己身上的塵土撣了撣,將麻布遞給邊上的少女,硬著頭皮揭開門簾,走了進去。

此時的屋內,黑石月和順姬二人一人佔著屋子的一半,正各自在一名保姆的攙扶下做著產後的恢復運動,巫和其他幾名保姆則在收拾著嬰兒的東西。見姜林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二人都楞在了原地。

“這他X的如何是好?先安慰誰?”姜林也愣在了原地,左右為難起來。

“夫君,你怎麼傷成這樣?”順姬看到姜林一瘸一拐地進來,又是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終於反應了過來,淚流滿面地朝姜林快步走了過來。

“該死的平還說你沒大礙,這叫沒大礙嗎?”黑石月說著,也抹著眼淚朝姜林走了過來。

兩女同時朝姜林走了過來,總算是躲開了一個送命題。難怪後世有人說一夫一妻制度其實保護的是男人。像順姬與黑石月這樣的情況,自始就沒定下來個主次,這才造成事事二人都要爭個先後。倘若早就按後世森嚴的妻妾制度,也沒有這麼多糟心的事了。可是這也怪不了別人,二女在姜林的心中一直都是同樣的地位,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分出尊卑來的。

“兩位賢妻辛苦了。”姜林一左一右攬住二女圓潤的腰肢,將二人同時擁入懷中。

“夫君,這幾日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氣氛特別的怪異。”聰慧的順姬依靠在姜林的肩膀頭上,享受著丈夫的溫柔,終於將自己這幾日心中所感說了出來。

“夫君整日裡忙的四腳朝天,你卻還有心思與我爭論哥哥弟弟的事情,這不是給夫君添亂又是什麼?”靠在另一個肩膀上的黑石月厲聲責備起順姬來。

“我若不這麼鬧一鬧,巫也不會去將夫君找來啊。孩子都出生了近一日的時間,還未見到自己的父親,虧得巫他們幾人做得出來?”順姬破涕為笑,姜林瞬間便明白了怎麼回事,而黑石月還在尋思是怎麼回事。

“虧你想得出來這損招,平告訴我訊息時,我都要嚇死了。以為你倆鬧成多大的陣勢……快將孩兒抱來,讓我看看。”姜林說著,在二女豐腴的地方輕輕地拍了一把,二女瞬間臉紅到了脖頸,趕忙朝自己的床鋪走去。

不一會,兩個粉嘟嘟的小孩便被捧到姜林面前。

“嘶,這就是我姜林的兒子?”兩世為人的姜林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骨肉,心中的激動之情已經無法壓抑,趕忙伸出手來想抱抱孩子。但是因為是第一次,也因為孩子確實嬌弱,姜林一時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搞得邊上的幾名保姆捂著嘴巴吃吃地笑個不停。

“來,右手攬住孩子的頭,胳膊肘打彎,對。左手往懷裡收,胳膊攬住孩子的腿,手攤開託著屁股和腰。好,我撒手了。”巫走了過來,接過黑石月懷中的孩子,親自教姜林怎麼抱嬰兒。

“真好,真漂亮。”姜林望著懷中粉嘟嘟的嬰兒,一瞬間覺得有種愛意無限地湧了上來。

“來,讓我再抱抱另一個。”姜林親了嬰兒的額頭,將孩子遞給黑石月,趕忙又從順姬手上接過另一個。

“真好,真好。”姜林望著懷中正在抿嘴的嬰兒,眼睛漸漸地模糊了起來。

此時姜林已經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這樣傻乎乎地看看懷中的嬰兒,再看看黑石月懷中的那個,就這樣目光來回瞧了半天,怎麼瞧怎麼歡喜。

這便是父親和母親對孩子情感的不同之處。女人由於生理原因,自打能夠感受到胎兒的胎動,便能感知這小生命的存在,繼而便開始激發出母愛來。十月懷胎下來,與腹中孩兒的情感也已經有了幾個月的存續。

而父親則不同,懷胎十月對父親來講,除了能感受到自己的妻子體型變化越來越大,脾氣越來越怪異外,對孩子的感知其實是非常有限的。更有甚者在妻子臨盆之際,仍有絲毫不受影響,晚上矇頭呼呼大睡的。但這並不能說明這父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直至孩子出生,將可愛的小人捧在手中,摟在懷裡,看在眼裡時,油然而生的父愛一旦如同核裂變一般激發出來時,不見得會比母愛要差。

此時的姜林看著自己兩個粉嘟嘟的兒子,便是父愛激烈地迸發的時刻。

“真好,真好。”姜林如同傻了一般,嘴上只念叨著這一句。

“哎呀,什麼東西這麼熱?”突然,姜林感受到了左手上的溼熱,一驚之下差點將手上的孩子扔掉。

“不要動,不要動,讓孩子尿,你一動就會嚇到孩子。”邊上的巫趕忙壓住姜林的胳膊,硬是讓一泡童子尿順著姜林的身上嘩啦啦地流了個痛快。

“好了,孩子給我吧。”等孩子尿完,巫上前從姜林手上接過孩子,便去給孩子更換尿布。

“我……”姜林望著邊上正在吃吃地笑個不停的兩位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夫君,怎麼辦?這倆孩子現在分不出大小來了。”順姬嘟著嘴,有些不樂地說道。

“是真的分不清了嗎?”姜林眉頭一皺,朝兩人看了看。

“是分不清了,當時場面比較混亂,大家都沒留意到底是哪位夫人先產的。事後問起來,沒人能分得清。”巫將手中換下來的尿布遞給一名年輕的保姆,朝姜林解釋道。

“夫君,當日你可是答應過我的,讓我先於順姬生出孩兒的。雖然就差那麼幾息……再說,當日是你先與我……所以我應當受孕的早才是。”黑石月說著,害羞地低下了頭。

“可是夫君,他們這些人昨日不記得,我可是有些印象的。我記得我這邊的穩婆在我耳邊言講‘夫人,生下來了,是個兒子。’後,月姐姐那邊還在大喊大叫地掙扎著,巫還在大喊:‘使勁,馬上好了。’。所以……夫君,你這腿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快坐下說。”順姬正在給姜林回憶昨天的事,姜林站的時間有點久,腿上的傷痛有些無法支撐,身形晃了晃。

“對,夫君,你這次外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黑石月也回過神來,趕忙攙著姜林朝桌邊走去。

“月,順姬,我先給你倆說一下,就是事情沒有太糟,還在掌控當中。待會說的時候,你們不要過於緊張和激動。”姜林坐下後,兩名保姆給順姬和黑石月拿過襯有乾草的軟皮墊來,二人將軟墊放在椅子上,側身坐了下來,準備聽姜林將這幾日的事情講個明白。

“我和工兄前日去我們去歲相遇的地方時,我被一群來路不明之人擒獲了,這一身傷就是那些人的所為。”姜林上前握住二位妻子的手,想了想,嘆了口氣說道。

“啊?”二女聽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開始上下打量起姜林來,眼淚開始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倆不要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姜林說著,上前給二人擦了擦淚。

“說到這裡,就要感謝工兄弟。多虧他一刻不停的跑回晉陽鎮傳遞了訊息,這才召集人手將我救了出來,又將那群人俘獲,之後我們發現了一個更大的秘密。”姜林給二女擦乾了淚,見巫朝這邊望了過來,手示意了一番,巫看的清楚,將手上的孩子遞給順姬,便招呼幾名保姆出了屋門。

“什麼秘密?”二女趕忙問道。

“我還是簡單地說一下,就是這些人是從朝歌來的,領頭的是上次隨申公豹來的隨從。他已經被費仲所收買,將申公豹的行蹤報給了費仲與蘇妲己王后,之後,費仲命他率人來刺殺郊弟與洪弟,現在這些人已經悉數被我們擒獲。”姜林知道二位妻子剛剛產下孩子,需要休息,只能將事情高度概括一番,對兩位妻子講了出來。

“啊?”順姬聽到後面,竟然聽到了事情是針對自己的兩位弟弟的暗殺行動,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說了,這些人已經被悉數擒獲,並且郊弟和洪弟二人我已經命人嚴密保護起來,你不要過度擔心。”姜林上前握住了順姬手,趕忙安撫起來。

“也就是說,夫君隨我哥哥外出,是誤打誤撞遇到了那些人。之後夫君被那些人擒獲,我哥趕回來通報了訊息,之後咱們將那些人抓了起來,這樣一來就救了郊弟和洪弟,對吧?”一孕傻三年的黑石月將自己聽到的事情用自己的理解又概括了一遍。

“完全正確。”姜林上前捏了捏黑石月的臉蛋,讚許地說道。

“嗚……多謝夫君和工兄救了我弟弟,嗚……”聽罷黑石月的高度概括,順姬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順勢便要起來對姜林施大禮。

“愛妻說的是什麼話?你舍了命給我姜林誕下骨血,我尚未感謝你們,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姜林趕忙上前將順姬抱住,心疼地吻了吻順姬的額頭,又摸了摸懷中孩子的鼻頭,一家子此時倒也其樂融融。

“倒是工兄那裡,這次確實要好好感謝一番,否則不光是郊弟和洪弟,便是我也凶多吉少。”姜林看了看邊上的兩位妻子,語重心長地說道。

“月姐姐,倒是我小心眼了,不該在這個時候為了讓夫君來看望我們而如此做法。唉,你說你生的是哥哥,就是哥哥吧。以後我也不與你爭了。”順姬聽完姜林的話,感念黑石工的恩情,此時心中倒是有些慚愧。想起自己剛才既有想和黑石月爭上一爭的心思,也有想讓姜林來探望的想法,一番折騰下來,確實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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