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姜林聽罷王郊的一番話,確實開始有些後悔前些日子自已做決定時的草率。正在反思之際,帳外傳來包爽的聲音。

“什麼事?”姜林的思路被打斷,沒好氣地朝包爽詢問道。

“外圍的暗哨抓住了一個老頭,說是發現此人時,此人正鬼鬼祟祟地窺探我們的營地。”包爽聽姜林的口氣,沒敢進帳,腦袋從帳門探進,朗聲朝姜林答道。

“什麼樣的老頭?”姜林不假思索地問道。

“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包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姜林這個問題。

“你帶倆人去好好地審一下,審清楚審明白了,再來彙報。實在不行,你們就用刑……”姜林剛才正在思考王郊說的那番話,此時沒有心思再去琢磨別的事情。

“諾!”包爽領命,便要轉身離開。

“等等!”王郊突然開口,叫住了包爽。

“怎麼了?”姜林和包爽同時轉身盯著王郊,異口同聲地問道。

“將人帶到這來!”王郊朝包爽命令道。

“我……”包爽有些為難了,看了看姜林,又看了看王郊,一時不知道該聽誰的好。

“你先將人帶到這裡來。我們現在兩眼一抹黑,不知道這虞國、安邑城裡到底怎麼回事,現在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看看能不能從這人嘴裡審出點有用的東西來。”王郊沒有理睬姜林,語重心長地朝包爽說道。

包爽聽罷王郊的話,又看了看姜林。姜林微微一思索,朝包爽擺了擺手,包爽明白了姜林的意思,轉身便朝營門跑去。

片刻功夫後,四個孔武有力的兵士抬著一名被五花大綁,頭上套著一個麻布袋的男子走進姜林帳中,將那人重重地扔在地上,濺起一團塵土。

“我X,這人身形怎麼有點眼熟?”王郊望著趴在地上的男子的背形,驚呼了一聲。

“將此人頭套開啟!”姜林忙朝四名兵士下令道。

“諾!”四名兵士領命,兩人上前架起地上男子的胳膊,另外兩人上前一陣忙活,將那人頭上的頭套拆了下來。

“你們他X的抓人的時候都沒問問這人是來幹嘛的嗎?”頭套開啟之時,王郊暴起,一腳踹在一名兵士的屁股上,將兵士狠狠地踹在地上。

“沒顧上問……我們發現此人鬼鬼祟祟的,便悄悄摸近,一個手刀就將其擊暈了。”邊上的三名兵士被嚇得不輕,第一次見王副總長髮這麼大的火。

“雖然我也想踢你們幾腳,但是……算了,你們也沒做錯什麼,以後再抓人的時候,先問問,問明白了再抓。還有你,你隨意毆打戰友,此次安邑城的事情結束,再關三天禁閉。”姜林上前攙扶起被王郊踹翻的兵士,又看了王郊一眼,又是一副不徇私情的態度。

“首領,無事,我無事的。不要再關……”被王郊踹倒的兵士一邊起身,一邊替王郊開脫道。

“關就關,又不是沒關過……”王郊趕忙上前一邊查探起被暗哨當做敵探的強叔的傷勢,一邊和姜林頂著嘴。只是說到最後,想起不足月前自已剛關的那三天禁閉,氣勢上確實慫了些。

“還不去請醫務兵來給瞧瞧?”姜林瞪著四個杵在原地的兵士,沒好氣地說道。

“首領,無事,我這手頭有準,死不了……”不開眼的兵士還在得意洋洋地朝姜林顯擺著自已的技術。只是話未說完,便被邊上早已經看明白了一切的聰慧的戰友死死地捂住了嘴,生拉硬拽著出了帳門。

“首領,我來了。是你們審還是我審?”四名兵士出帳,包爽拿著一個資料夾興沖沖地進了帳,顯然剛才是去為審訊敵探做準備。

“來,來,來……來,你審!”姜林上前沒好氣地拽住包爽的耳朵,將包爽拉到仍在昏迷的強叔跟前。

“你好好給我審!”姜林的唾沫星子噴了包爽一臉。

只是包爽看清地上仍在陷入昏迷的強叔,一時有些愣住了。

“人抓回來的時候你都不看看嗎?稀裡糊塗地就來報?這人,兵士們不認識,你還不認識?在安邑城東北農莊的時候,你吃了多少頓強叔做的飯恐怕你都數不清了吧,你能不認識?”姜林今日的火氣確實有點大。

“首領,這誰也想不到的事啊!”包爽一臉無辜的樣子。自已只是在主帳外圍負責警戒,營門值守的兵士著急忙慌地進來說暗哨抓住了個敵探。包爽想著虞國剛襲擊了大唐國的營地,現在兩國形勢不明,敵探應該是存在的。所以也沒等兵士們將抓住的人押過來,便先入帳進行了彙報。誰知道,被抓的敵探竟然是強叔。

“強叔,強叔,你醒了!”包爽被姜林狠呲的時候,王郊一直在對強叔進行各種施救。終於,幾經折騰下來,強叔漸漸地恢復了神志。

“我這是在哪啊?”醒過來的強叔還沒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

“強叔,是我。我是姜林,這是郊兄弟,這個是爽兄弟……你還記得我們不?”姜林趕忙拉著垂頭喪氣的包爽走到強叔身邊,幫強叔開始恢復記憶。

“記得,記得……爽這小子,我做飯,他燒火,回回都給我燒糊了。”已經年過四十,臉上開始呈現中、老年人特徵的強叔從突如其來的重擊當中開始漸漸恢復過來。

“哦,首領……小人強見過首領……”徹底恢復過來的強叔想起了往事,還想起來了面前幾人的身份,坐在地上便抱拳朝姜林行禮。

“強叔……強叔不必多禮。地上溼涼,還不趕緊扶強叔起來!”姜林左右看了看王郊和包爽,假作嗔怒道。

“哦,對,強叔,趕緊起來,趕緊起來。”包爽剛才被姜林發了一通無名火,正在默默地消化著自已心中的委屈。又聽到強叔回憶起四年前關於自已的往事,心中有些小感動,也覺得強叔今日的遭遇確實有些慘痛,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我記得我距營地還有一些距離,怎麼一下子就進營了?我是怎麼進來的?”強叔仍在努力地銜接自已被擊暈前的記憶。

“強叔,是外圍的幾個暗哨兄弟,將你當成了敵探。這才將你擊暈、擒獲,送到我這裡來的。我已經嚴厲地批評了他們,希望強叔不要放在心上。我在這裡先替他們幾個向強叔賠罪了,等他們下了值,我讓他們幾個過來再親自向強叔請罪。”姜林說著,抱拳朝強叔鞠了一躬,身後的王郊和包爽也跟著朝強叔鞠躬行禮。

“首領,郊兄弟……使不得,使不得。無事,我無事的。不得不說兄弟們真是好手段,我是一點都沒察覺到他們,突然一下子就……”強叔趕忙上前攙住了姜林、王郊二人。這帳中數包爽最年輕,包爽的這一禮,強叔還是能受的。

“強叔,我記得你應該是在安邑城裡落腳,現在怎麼突然來到這裡?”王郊和包爽扶著強叔來到一處矮凳前坐定。今日事多,姜林不再和強叔過多地客套。要儘快弄明白強叔到底是怎麼回事後,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落實。

“我的交通員這些日子被虞國國府的人盯上了,所以我的訊息無法傳出來。聽安邑城裡的人說安邑城外到處都是亂軍和暴亂的奴隸,我也不好去涑陽城和東北農莊那裡傳訊息,所以只好來駐地這裡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首領或者其他認識的人,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強叔鎮定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

“你是說,你本就是要來傳訊息的?”姜林昨天夜裡給三營一連犧牲的三名兵士守夜,沒有休息好,今日的腦袋裡一直昏昏沉沉的。現在聽強叔如此一說,瞬間來了精神。

“是的,我是專門從安邑城逃出來傳訊息的。”強叔肯定地答道。

“什麼樣的訊息?”王郊端了一杯水走了過來,放在強叔面前的矮几上。

“這虞國的首領虞丹自父親虞華那一輩便是單傳,現在虞丹身死,虞丹的獨子尚幼,小小孩童根本無法掌控局面。聽說前些日子,這虞召在虞國國府內提議讓虞丹的遠房兄弟虞碩做虞國首領,但被虞碩拒絕了。”

“後來這虞疾、虞碩以及馮珂三人商定,請求讓我大唐國軍隊入虞國平亂,虞召當時是堅決不同意的。但礙於虞國以及治下各小方國的現狀,又不得不……也不知道為何,虞召現在突然糾集了一幫死硬分子,將虞疾、虞碩,還有馮珂等人拘禁,並派人前往西岐,請求西伯侯將虞國的首領之位交給他。這便是這些日子安邑城裡發生的事情。”強叔將自已帶來的訊息,毫無保留地一口氣道了出來。

“虞召……虞召……這個人名怎麼這麼耳熟?”姜林和王郊聽完強叔的話,開始努力地回憶起這個人名來。

“首領,這虞召可以說是咱們的老熟人了。”強叔端起矮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朝姜林接著說道。

“老熟人?我怎麼不記得?”姜林更詫異了。

“當年虞饕首領,便是被這虞召出賣給了虞華,又是這虞召與虞華合謀,將虞饕首領誆入安邑城,然後虞召率涑陽城親虞國的官員發動了政變……”強叔將四年前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

“啊,是他。我說這人怎麼如此耳熟。”姜林和王郊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錯。後來這虞召沒當多久小虞國的首領,首領和周國姜尚太師商定的釋放周、虞聯軍戰俘的條件便是將小虞國和胥國交還到苗、嬈二位小姐手上。之後的事情你們應當都記得吧,這虞召到了虞國後,因其做過小虞國執政,對於政務頗有些手段,所以也漸漸地成了虞丹首領的左膀右臂。”

“而當時與虞召做過同樣事情的胥治,因小虞國和胥國心向虞召、胥治二人的國人太多,安邑城裡一時無法安置,而苗、嬈二位小姐將胥國郇陽城那裡剩餘的民眾全遷徙至涑陽城將涑陽城充實起來,郇陽城那裡就空了下來。”

“虞丹便請求周國出面斡旋,經首領同意後,讓胥治帶著兩國無法安置的追隨者搬回郇陽城,又恢復了胥國之治。這次胥治隨虞丹出征,也死在了外面。”強叔回憶著四年前的事,不知不覺又說得有點多。

“也就是說,我們的營地此次被襲,可能並不是虞疾、虞碩和馮珂三人的意思,很有可能是虞召下的令,對吧?”姜林想著自已前些時日對虞碩生起的好感,朝強叔問道。

“應該是如此。”強叔想了想,朝姜林答道。

“呼……”姜林長長地出了口氣,剛才被王郊的一個問題造成的鬱悶之情漸漸消退開來。

“強叔,安邑城裡目前有多少人馬?我的意思是可以被徵集起來參戰的。”王郊聽完強叔的描述,也明白過來安邑城裡發生的事情大機率是虞召所為。如此,便不能再繼續給姜林添堵,還是要循著強叔帶來的訊息,趕快設法控制目前的局面。別的先不說,大唐國的這幾個連隊與涑陽城之間被安邑城隔絕,現在大唐國的幾支部隊即便想退回涑陽城那裡,安邑城裡會不會有追兵追擊這樣的事都必須搞明白。

“安邑城裡的精銳此次都隨虞丹首領去了南邊,聽說十不存一。臨時徵召的那些次等師、僕從軍,現在應當也散落在安邑城以及周邊幾個小方國內作亂,安邑城裡除了幾支巡防隊外,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隊伍。”強叔在安邑城已經落腳近四年,對安邑城的事情瞭如指掌。

“這幾巡防隊戰力如何?”王郊接著問道。

“這幾支巡防隊麼,比之精銳師肯定是差一些的,但比臨時徵召起來的次等師、僕從軍,肯定是要好些的。畢竟巡防隊往日是要負責安邑城裡治安的,戰力怎能太差?”強叔繼續朝姜林和王郊答道。

“安邑城裡巡防隊大概多少人?”悄悄走進來的楊戩,循著強叔的話,接著問道。

“八支巡防隊,八百人左右。”強叔看了一眼楊戩,雖然與楊戩從未打過照面,但看楊戩敢在姜林和王郊跟前插話,而姜林、王郊二人毫無嫌棄之意,便知道此人身份也不簡單。所以強叔很客氣地回了楊戩一句。

“八百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這可如何是好?”姜林起身揹負著手,踱了幾步,低頭沉思道。

“首領有所不知,今日這幾支巡防隊好像打起來了。其實以前安邑城裡只有七支巡防隊,這七支巡防隊之間往日裡因為管轄區域利益分配的問題,互相之間便不那麼和睦,但也沒動過手。後來虞召又將與自已一起來的死忠組成第八支巡防隊,並且大有凌駕於其他七支巡防隊頭上的架勢,所以便經常發生打鬥的情況。今日不知為何,這些巡防隊混在一起,打的那叫一個……亂。”強叔將今日安邑城裡發生的事,對帳中幾人講了出來。

“竟有此事?強叔,你可能不知道,今日上午這營中只有一個連駐守,安邑城裡的巡防隊襲擊的我們的營地,先後一共發起五次進攻。”楊戩趕忙朝強叔說道。

“哦?時間大概是什麼時候?”強叔聽楊戩如此說,趕忙問道。

“三次襲擊是早食前,兩次襲擊是早食後,正午前。”楊戩肯定地答道。

“這就奇怪了,這幾支巡防隊發生打鬥可是在晚食前啊,我之所以能溜出來,正是因為這幾個巡防隊陷入亂鬥,我才尋得的機會從密道逃出來的。”強叔喃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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