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發現自從楊景文受傷以來,提出的要求是一個比一個過分。不是要這個就是要那個的,有時候陸辭是真的想一拳幹翻他。

但每次一看到他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於心不忍,哎!造孽啊。

他還發現楊景文這人不喜歡聽醫囑,陸辭讓他不要用受傷的手去碰水,但他偏偏就是要和陸辭對著幹,害得僅僅兩天時間傷口就感染了。

陸辭氣得的快炸了,愣是把他罵了一個早上。

別人給他的評價都是“溫柔”,但溫柔這兩個字愣是被楊景文硬生生的給搞沒了。

服了!

今天林成他們剛好到省,一開始的打算是讓陸辭和楊景文去機場接他們的,但臨時又改了主意讓陸辭不要去了。

陸辭表面上一聲聲“好好好”的應著,其實內心早就把林成千刀萬剮過了,他都準備啟程了林成竟然告訴他不要去了?

什麼塑膠兄弟?

***

蘇杭的星球模型今天一早他就和蘇雅一起把它送回了家,按照蘇雅那時的樣子又原模原樣擺了回去。

可明明這不是他弄壞的,但為什麼陪蘇雅來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慌,像是做賊心虛……

但這真不關他啥事啊!難道……這就是一起待久了就同流合汙了?

“你哥真不好發現是重修的?”陸辭突然有些心虛。

蘇雅自已也不確定,撓了撓頭說:“應該不會吧!”

啊?!為什麼要加個“吧”?你確定一點好嗎?陸辭在心裡吶喊。

“嗯……就算發現了他也不敢拿我怎麼樣,要不然嫂子就不理他了。”蘇雅晃了晃腦袋說。

陸辭一聽好像還真有點道理,但這小姑娘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呵呵,那就好。”陸辭笑笑,“那剩下的時間就是去學校了。”

蘇雅一聽到“學校”這兩個字就腿軟,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學校好像有什麼魔力一樣,人一進去了就很容易困。

就好像一個熱騰騰的蒸鍋一樣,他們就是裡面蒸的饅頭,蒸了一天才發現是個空饅頭,就是一天下來啥也沒學會,關是會了課間十分鐘連做三個夢。

陸辭握著方向盤聽到蘇雅在嘆氣,好奇的問了一句,“怎麼了?不想去啊?”

蘇雅搖了搖頭,說:“不是。”

“那是為什麼?”陸辭繼續。

蘇雅側身靠窗懶洋洋的說:“因為我一進學校門口,就變成了周公的跟屁蟲了,老是犯困。”

陸辭聽完小姑娘的抱怨輕笑一聲,說:“別呀,這可是發財的徵兆。”

“呵呵,陸哥你就編吧。”蘇雅冷笑兩聲。

陸辭:“好好好,不說了。”

**

蘇雅這個人只是喜歡嘴上說說,其實真正到了學校還是高高興興的進去了,就好像自已從沒吐槽過學校一樣。

陸辭送完蘇雅還要回一趟醫院,家裡的急救藥品好像快沒了,趁現在有時間準備一點,要不然到用時找不到。

還有順便給自已拿瓶安眠藥,他自已老是睡不好時不時就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醒了也還是一副被夢魘的樣子。

這種種奇怪的症狀讓他差點以為自已得了什麼病,然而經過今天的結果發現他只是失眠了,並沒有什麼問題。

……

今天輪到林娜值日,和她一起的還有薩麗這小姑娘。

這姑娘是個勤快貨的仔,按照正常護士的工作日誌今天本不是她來,她應該在家好好休息才對,但陸辭在醫院走廊見到她的時候,竟然有一瞬間的詫異,他差點以為自已記錯日期了。

畢竟他這段時間記憶力開始下降,一些小事也很難一瞬間想起來,這可能是先行步入老年痴呆了吧。

薩麗手裡拿著報告單,看樣子應該是剛剛給人做完檢查回來,陸辭向她身後望去剛好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她身材勻稱不過於纖細也不過度肥胖,漂亮的臉蛋既斬男又斬女。

這樣的女生除了林成姐姐,好像就真的沒有代餐了。

薩麗和林娜兩人關係一直很好,她們兩個就沒有吵過。林娜是個成熟穩重的性子,她不像薩麗那樣愛說話,但卻並不冷淡。

但關心起人來還是有一手的,她只是不愛說閒話並不是不說話。在關心人這方面上她就是話偏多的一個。

**

之所以薩麗喜歡往她那裡跑,就是因為這樣兩種相反的性格相撞,從而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至此她們兩個就成了醫院友誼的象徵。

……

薩麗這人向來愛四處張望,望著望著就望到了陸辭身上。

薩麗看到陸辭眼裡閃過一絲驚喜,道:“咦!是陸醫生!”

緊接著就快步走到陸辭身邊,圍著陸辭轉了一圈,問:“陸醫生,你腿怎麼樣了?”

陸辭朝他笑笑說,“已經沒事了。”

“哦。”薩麗說,“嚴重嗎?”

陸辭搖搖頭,“不嚴重,劃了一下而已。”

“劃了一下而已?”薩麗看了看陸辭的腿說,“但是我聽他說你傷得很嚴重啊!”

陸辭一聽眉頭緊鎖,是那個兔崽子敢造他的謠?

陸辭問了一句: “誰?”

薩麗幾乎是脫口而出,“楊醫生!”

“啊?”陸滿臉震驚,“他和你說的?”

“啊……對,對啊。”薩麗被陸辭嚇了一跳,心理都快不平衡了。

陸辭意識到自已嚇到小姑娘了,於是尷尬的笑了笑,說:“抱歉,嚇到你了。”

薩麗嘿嘿笑了兩聲,擺了擺手說,“沒事沒事。”

陸辭舒了一口氣,又繼續問:“他真這麼說的?”

薩麗愣了愣,她想說但楊景文已經拿封口費給她了呀。

薩麗:“……額”

陸辭:“……?”

“行了,你兩個別互相看了。”剛剛落後的林娜已經走到了薩麗身後,她一把將薩麗拉到一邊,然後對陸辭說:“他確實是這樣說的,他不僅和薩麗說了,醫院裡肩膀上是熟人的他都說了一遍。”

“熟人可有範圍?”陸辭覺得自已臉快丟光了,現在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信了。

林娜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說話,一旁的薩麗就搶了去,她說:“有的,林姐姐、院長、蘇醫生、我還有楊醫生本人。”

陸辭:“……”得。還真的都是熟人。

林娜看陸辭臉色不對,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啊?哦沒事。”陸辭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沒睡好?”林娜說,“怎麼黑眼圈這麼重?”

陸辭:“啊?哦,是沒睡好。”

“怎麼回事?”林娜又問。

林娜在陸辭這裡和在林成那裡一樣是屬於一個姐姐的形象,所以陸辭對於林娜的關心不敢不回。

陸辭動了動嘴,說:“最近有點失眠,不過沒什麼其他的問題。”

“好端端的怎麼就失眠了?”林娜看著頂著兩隻熊貓眼的陸辭發出了質疑。

陸辭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那個夢除了他和楊景文就沒有外人知道了,而且這也不是一件好說的事。

陸辭撓了撓頭,“遊戲打多了吧。”

林娜半信半疑的看著他,說:“所以你來拿安眠藥的?”

陸辭點了點頭,林娜“嗯”了一聲說,“跟我來登記一下,就算你是醫生安眠藥也不是亂拿的,過來我給你開。”

說完她便從陸辭旁邊走了過去,陸辭應了一聲也緊隨其後。他和薩麗兩人都走得很慢,始終落後林娜幾步。

薩麗抬頭看了一眼前面的林娜又扭頭看了看陸辭,最終還是忍不住小聲說了句,“陸醫生,你脖子怎麼回事啊?紅了一片。”

這是她一早就發現了的,一開始她就想問了,但是林娜突然走過來打斷了她的思路,此後就沒在想起來,直到剛才自已東張西望的時候不小心又看到了,然後才想起來自已漏了這個點。

陸辭聞言連忙捂住了脖子側邊,他捂得準確無誤,薩麗只是說了脖子沒說脖子的哪裡,他這一番動作做下來小姑娘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陸醫生你家的搓澡巾有點厲害啊,都紅了。”薩麗一臉姨母笑看向陸辭。

陸辭頂著那天晚上被楊景文咬的痕跡本來就尷尬了,現在又突然被薩麗這麼一盯整個人都渾身不自在了。

那天晚上楊景文下嘴是真沒留點情,要不是他中途醒了的話,恐怕楊景文要咬到皮破才肯鬆口。

但是按照正常邏輯來說它應該消失的很快才對,但這個小東西偏偏是停留最久的。雖然這麼久已經不成牙印的形狀了,但是還是生出了一片顯眼的紅。

***

“小姑娘家家的,別動不動就盯著別人看。”陸辭尷尬的將臉扭向另一邊。

薩麗嘿嘿笑了兩聲,說:“不看了。”我已經拍好照了。

“你們倆個給我快點。”林娜見兩人沒跟來回頭說了一聲。

因為醫院比較安靜所以林娜說得並不大,但兩人都能聽清楚。

薩麗眯眼笑了笑,說:“來了。”

***

林娜將陸辭帶到了辦公室,瞭解陸辭最近的狀況,然後根據他的情況給他開了適量的藥。為了防止陸辭亂吃她又囑咐了幾次。

因為她辦公室裡不放藥所以就讓薩麗替她跑一趟,薩麗點頭答應剛要走陸辭卻叫住了她,“等一下。”

薩麗疑惑的回頭問:“怎麼了?”

陸辭朝他笑了笑說,“去的話順便幫我拿一下紗布、碘伏和外傷藥,嗯……還有退燒藥、感冒藥也給我拿幾盒。”

薩麗點了點頭“哦”了一聲,也沒問要這些幹什麼就離開了。反觀林娜就一臉疑惑的看向陸辭,問:“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感冒藥和退燒藥我能理解,其餘的都是幹什麼的?你在家經常受傷?”

陸辭聞言眯起眼睛笑了笑說,“不是,家裡有人手斷了給他囤點,感冒藥和退燒藥留著備用。”

此時此刻“手斷”了的楊景文莫名打了個噴嚏。

林娜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人不用說也知道是誰,這兩個人吶,咋就這麼愛互相殘殺呢?好好過不行嗎?

“好了,不說這個了,說正事。”林娜端了一杯水遞到陸辭面前,然後在他旁邊坐了,說,“這次要安眠藥真的只是助眠的?”

陸辭微微愣怔了幾秒,他默默的垂下了眸子,有好一瞬間都沒有說話,他知道林娜為什麼會這麼問。

因為他有過吃安眠藥自殺的先例,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

那段時間他也是和現在一樣突然就被夢魘糾纏,也是反反覆覆做著奇奇怪怪的夢,總是失眠不管吃多少安眠藥都無濟於事。

在那期間他還發了好幾次高燒,針打了藥也吃了,但都沒用反而還更加嚴重了。

反反覆覆的高燒和反反覆覆的噩夢,讓他找不到一絲真實感,在這雙重的折磨下他生出了自殺的念頭。

那時候他想與其這樣被病魔纏身,還不如一死了之。

然後他自已就購買了大量的安眠藥,那天晚上他全身都沒有知覺,吃了安眠藥之後就躺在了床上,因為身體沒有知覺所以他感受不到安眠藥帶來的難受,只是一直在心裡想著自已醒了是不是就可以解脫了,是不是就不用在忍受病魔了。

那天的事他已經記不太清了,他只記得在他快要死了的時候,突然衝進來了一群模糊不清的影子,然後就記不得了。

他醒來的時候自已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而在他病床旁邊站著的人是林成的父親,他的舅舅。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敢去看舅舅的眼睛,或許是因為舅舅眼睛裡不是指責,而是說不上來的擔心和愧疚。

他媽媽走得早,要是舅舅還留不下他的話,或許他會愧疚一輩子。

陸辭意識到自已這樣就屬於無理取鬧,死又死不了,活又沒有活著的樣子。

到哪裡都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貨。

……

那天在病房裡很多人都和他講了他在手術室裡的情況,說他在搶救過程中心跳沒有任何反應,無論用什麼方法的沒有反應。

說 儀器的滴滴聲是怎麼樣響徹整個手術室,說他們是怎麼和死神搶人等。

在他們都快以為他活不成的時候,他的心跳又突然恢復了,他知道自已為什麼死不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看到了冒雨為他求佛的姑姑。

他於心不忍所以又活過來了。

那場生死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一場夢,夢醒了人也就沒事了。

但對於他身邊的人而言並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

……

“小辭?”林娜見人沒反應叫了一聲。

陸辭眸光動了動,回過神,“嗯?”

林娜:“你……沒事吧。”

陸辭搖了搖頭說,“沒事。”

“你沒事就好。”林娜捏了捏手裡的杯子,說:“我不是想刺激你,我是怕……”

“我知道。”陸辭喝了一口水,抬頭看著林娜說,“放心吧。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了,因為這次有人陪我渡過難關了。”

林娜眸光一動輕笑一聲,說:“那就好,看見你這樣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過去的事就不要去想了。”林娜說,“過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陸辭垂下頭“嗯”了一聲,林娜又繼續道:“以後有事記得和我們說,別一個人扛著,聽到了嗎?”

陸辭應了一聲,林娜沒有說過多的話點了一下頭,便起身離開去做自已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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