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寒翻窗入內。

“咋樣,我又回來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柳天陽道:“驚是挺驚的,喜從何來?”

李雨寒往外一努嘴:“喏,擺pose那個算不算驚喜。”

“合著我們費盡心思讓你跑出去,是為了搬救兵嗎?這傳出去也太沒面了。”

“那我走?”

“哼,你們聊完了沒有?既然又回來了,就留下吧。”天山派帶頭大哥怒道:“給你個機會,將我天山派的東西交出來,我只廢了你武功,不傷你性命。”

“我靠,牛逼,張口閉口就要取人性命,果然是霸道慣了。”寒臨淵叫道。

“怎麼,你不服嗎?”

“呵,西北之地,可不是你天山派一家獨大。”

“口氣這麼大,你是何人。”

“好說了,號稱西北第一紈絝就是我,寒家寒臨淵。”

“哦?你就是終日沉迷於女色,寒家第一廢柴。”

寒臨淵嘆了口氣:“可不就是我,但你這句話不對,我只是欣賞美而已。”

“哼,要不是出身寒家,你早死八百回了。”

“那沒轍,拼爹的時代,我驕傲。”

“咳咳,我能插個嘴嗎?要不,你們聊,我走了?”李雨寒道。

“天山派處理門派私事,不相干人等還請作壁上觀。”天山派帶頭之人一揮手,其餘眾人迅速將李雨寒圍在中間,隔斷了人群。

“看吧,我就說了,跑都跑了,還回來幹啥。這下完犢子了吧!”柳天陽朝著依然在派pose的東青炎陽喊道。

東青炎陽充耳不聞,依舊背對眾人。

身旁的絕色身影卻是消失不見。

“你以為我願意回來?還不都是因為你嗎?”

“切,我可不怕天山派,大不了把老爺子請出來,回頭被關禁閉唄。”

“打鐵還需自身硬,總是靠家裡永遠也長不大,你不怕不代表沒有危險。有的人為了達到目的,鋌而走險,不擇手段。萬一出個啥事,我咋向小雪交代?”

柳天陽還待說話,被天山派的打斷:“兩位要聊可以等此間之事處理完後再好好聊,現在老夫再問一句,從天山派所盜之物,可否交回。”

李雨寒從腰間摘下個白玉葫蘆:“你說的可是此物?”

天山派眾人看著葫蘆,臉上露出狂熱的表情。

來時天山派幾位太上長老曾有言,哪一路追回鎮山之寶,獎勵雪玉丹一枚,葫蘆中“玉瓊”五滴,並幫其煉化。

“不錯,正是此物。只要你交給我,我保你無事。另外那三把絕世好劍送你也無妨。”

李雨寒伸手遞出,天山派帶頭老者連忙去接。不想,李雨寒卻迅速收回手。

天山派老者撲了個空:“小友這是何意,戲弄與我嗎?”

李雨寒道:“我突然想了想,口說無憑,萬一給了你,你轉頭耍賴不認賬,我豈不是涼了個屁的。”

“小友放心,天山派乃天下間有數的名門正派,老夫更是天山派器堂首席,豈會自毀諾言,說話自然是算數的。”

“名門正派就調教出這麼幾個蛋色?”李雨寒指著已經被寒臨淵四人揍成豬頭的夢無憂。

“咳咳,這是個意外,天山弟子眾多,難免良莠不齊。”

李雨寒抱緊白玉葫蘆,猶如抱著個救命稻草:“那不行,既然你想要,那就必須給我立個字據,白紙黑字才有說服力。並且,在場的眾人也都得給我出個擔保書,尤其是那姓龍的癟三,他邀請我來赴宴,壓根就沒放啥好屁。”

柳天陽、歐陽浩兩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雨寒將曉影和我老姐送走之後,沒了後顧之憂,這下徹底的放飛自我。”

天山派老者聞言:“你,你這是在耍我。”

“你才看出來?”

“豎子,老夫看在柳家的份上,才耐心相勸。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老夫不客氣。”言罷,手中劍也不拔,連鞘向著李雨寒急刺而去。

李雨寒飛身倒退,手中葫蘆一揚,按下機關。

一縷白霧從葫蘆嘴緩緩飄出,頓時酒香四溢,滿堂飄香。

“不好,趕快屏住呼吸。”追擊李雨寒的老者厲聲而喝。

卻是已遲。

宴會眾人嗅著滿室的酒香,喉頭間不由得滾動吞嚥。而後,集體醉倒在地。

追擊的老者停了下來,李雨寒將葫蘆口重新封住,掛回腰間。

滿堂之人,除了李雨寒與天山派六個老者,盡皆醉倒,包括宴會的組織者龍家老三。

赴會眾人雖說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但大多與歐陽浩相當。五百年的玉瓊,凝虛境之下,來一個放倒一個。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已達凝虛境,果然是天縱奇才。如此看來,我天山與玄陰教之爭最大的贏家就是你了。千年雪蓮定也落於你手,陰玄空那老賊心心念唸的害子仇人也是你了。”

李雨寒淡淡一笑:“現在沒有外人打擾,單挑還是不顧臉皮的群毆,劃個道吧!”

“你不必以言語相激,這次不是比武,老夫等人此來只是為了追回寶物,無關乎江湖道義。”天山派帶頭老者看了一眼仍背對眾生的高大人影繼續道:“未免夜長夢多,眾師弟全力出手,儘快拿下此僚。”

李雨寒看著拔劍在手的六人,心中暗道:三個初期,三個中期,不好對付哇。

六人組成劍陣,寒光霍霍,向著李雨寒而來。

李雨寒從腰間抽出“梅霜”劍,嚴陣以待。

人未至,劍氣逼人刺骨寒。

帶頭老者器堂大長老長劍直刺中宮,劍尖寒芒吞吐不定。

李雨寒也不硬接,仗著高絕的輕功飄身躲過。

尚未落地,另一把劍就在落腳處等著。

李雨寒功法急運,手腳穴道一熱,眼看要撞上劍身的身子空中微微一頓,又飄升三尺。

天山派六人心中大駭,此子輕功有違常理,一口真氣已盡,卻又憑生新力,從容躲過自以為必中一劍。

六人對視一眼,劍陣一變,不再追求一擊必中,轉而劍花急挽。

六把長劍紛飛,急速挽動間,竟凝出朵朵雪花。

宴會內,寒氣突生,倒在地上的眾人在醉夢中集體打了個寒顫。

李雨寒壓力頓生,輕功運到極致,同樣化為雪花,在風中飛舞。

轉眼十數招已過。

眼見久攻不下,每次都是眼見得手,卻被李雨寒以神奇的身法驚險躲過。

六人一急,功力急催。

寒氣更盛。

李雨寒身影飄動間,感覺到一絲凝滯。

手中四尺長劍一抖,充滿寒氣的室內突生一陣寒風。

眼見六劍即將加身,李雨寒一直防守的劍勢一轉,梅霜劍原本如繞指柔般的劍身被抖的筆直。數尺長,璀璨奪目的流光劍氣凝聚劍身,猶如給原本就鋒利無比的梅霜劍加了一層無堅不摧的buff。

“錚”的六聲輕響快速閃過,中間夾雜著“噗”的三聲。

纏鬥中的幾人停了下來。

天山派六人攻了二十三招,李雨寒只還了一招。

一招之後,天山派功力最低三人手中的長劍已是僅剩劍柄。

劍身已被梅霜劍削斷。

三人滿臉漲紅,死死的盯著手中的劍柄。

陪伴了自己幾十年的長劍就這麼被毀了。

而且,罪魁禍首還是從自家門派盜的。

“你們輸了。”李雨寒微微喘著粗氣。

一對六,還是過於勉強,其中三個還是凝虛中期,就算不敵陰玄空,境界上也差不了多少。

六對一,還被砍斷三把寶劍,對方還只是個二十啷噹歲的少年,六人心中沮喪可想而知。

“你放屁,又不是打擂臺,還講究輸贏?受死吧你。”

六人凝聚全力,如瘋似狂的向著李雨寒攻去。

李雨寒飄身閃退,從桌上抓起一瓶烈酒。

價值不菲,品質上佳的白酒化作溪流,盡數流入口中。

烈酒下肚,酒氣上湧,一聲長嘯沖天而起:

雪落梅開風霜傲,

蕭引劍魂賦凌霄。

笑看人間蒼茫道,

亂世紅塵醉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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