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唐元愕然望向葉梵,“老葉,你聽說過這詞嗎?是哪個大人物遺傳的府邸住宅?還是說是某個時代的勢力?”

葉梵搖頭,對於‘紫府’一詞,他渾然沒有聽過半點。

思量間,冷眸再度瞪向那弟子:“你們運送至此,可有人探查過這鐵卷的底細?”

那弟子連道:“有的,有的,在辛長老死後不久,魏無痕師兄他們便就都逐一探查過了,但卻發現此物十分邪門,不管誰的靈氣探查入內,都會頃刻間消散得無影無蹤,除了一片黑暗的空間以外什麼也探究不到;”

“也正是因為探查出了此物有著散靈的特性,魏無痕師兄他們怕傳送而回,會影響傳送陣的運轉,暴露出此般寶物,便選擇了徒步護送。”

葉梵皺眉:“就這些?沒別的了?那姓辛的長老沒留下別的什麼物件或者訊息?”

弟子滿目慌張道:“辛長老真的僅僅只是道了‘紫府’二字,沒別的了,小人願意以性命起誓,絕無半句謊話。”

說著竟是真的立起了魂誓。

葉梵冷漠的看著,本來就沒有要多加計較的意思,見對方還算識相,揮了揮手,放走了他。

唐元對此也並沒有多少在意,待那弟子離去後,目光看向桌上的那副鐵卷,分析著說道:“此物既然是那麼多人拼了命才取出來的,想來非凡,這‘紫府’之名會不會就是指這鐵卷?”

寧香一驚:“這鐵卷該不是什

麼須彌空間一類的寶物吧?和納具一樣有著儲存之能,裡頭存了一座府邸的資源?”

鬼伶忍不住也道了一句:“看這鐵卷造型,我覺得更像是某類功法典籍的載體。”

“護著點,”葉梵衝著唐元點了下頭,徑直走到鐵卷旁,嘗試起了再一次的感應。

雖說自那弟子口中已經得知此般探查並不會觸發什麼恐怖兇險禁制一類,應無多少危險,但出於謹慎,葉梵還是示意了唐元三人一句。

再次探查下,葉梵並沒有率先凝聚靈氣於手掌之上,而是先將手掌依附在鐵卷表面,才緩緩沒入靈氣。

果不其然,此般接觸性的探查,並不會再出現如先前那般尷尬場景,靈氣不至於連鐵卷都觸碰不到便給消散開去。

鐵卷內部空間遠比葉梵預想得要大上許多,一片黑暗,像是黑色濃霧般籠罩,看不清任何,也完全感應不到邊際。

他那部分沒入的靈氣,僅是支撐了須臾功夫,便被消散作了虛無。

此般感受,就猶似這處空間之中,有著特殊的禁制法則一般,會使得入侵者的那部分靈氣,猶若化作無數蝴蝶一般四散翩飛,根本難以探究具體。

不多時,葉梵便有些喪氣的鬆開了手。

唐元一臉關切:“老葉,怎麼樣?”

寧香眨巴著明亮的眼睛,滿目期待:“發現什麼了嗎?裡頭有寶貝嗎?”

葉梵直言道:“這東西屬實古怪,我這靈氣探入感應到的完全是一

片漆黑的空間,很廣很大,卻什麼物件也感知不到,靈氣入得這片空間,頃刻間會被一股晦澀的力量所分解消化,像是化作了一隻只不受控的蝴蝶一般,四散開去,毫無規律可循。”

頓了頓,葉梵眼中閃過一抹決然:“我再試試,許是靈氣沒入的還不夠,老唐,你護著點,稍有不對,馬上把我震開。”

唐元認真點頭,雙手摩挲了一下,“放心,抽你這種事,我不會手軟。”

葉梵啞然,雙手再次貼向鐵卷,這次足足匯聚了周身超七成以上的靈氣,終是沒在第一時間被消解開去;

濃郁的靈氣像是一條長長的靈氣懸梯一般,一路蔓延展開,一路為之消解。

終於,在極遠處的區域之中,依稀感應捕捉到了黑暗中的一處光點。

葉梵竭力之下,隱約瞧見了那處光點的具體,竟是一塊古樸的石碑。

待要進一步感應清楚,卻是猛然察覺周身靈氣已經不夠,根本支撐不得那麼遠的區域。

砰!

也近乎在同時,唐元的抽擊落到了身上,果然是一點也沒有客氣,直接將他整個人都給抽飛了數步,生生扯離開了鐵卷的那份牽引。

葉梵穩定心神,回到桌前,一邊揉著被唐元抽得紅腫的胳膊,緩解著那份麻痺痛感,一邊嚴肅說道:“鬼伶猜得不錯,這鐵卷可能真是某類功法典籍的載體,我在幾近耗去全部靈氣下,感應到這片空間之中納有一塊古樸的石

碑,像是某類功法的傳承,鉚足勁下依稀捕捉到石碑上最大的三個字乃――‘蝶靈舞’。”

“蝶靈舞?”唐元詫異,“聽名字像是什麼舞蹈?難道是什麼魅惑之術?”

葉梵搖頭苦笑,“誰知道呢,白搭進去這麼多精力。”

順手服下恢復靈氣的丹藥,示意道:“你要好奇,不妨也試上一試?”

唐元訕笑:“還是等老陸回來再說吧,眼下處境,我要再如你這般消耗巨大,回頭那蒼松老賊殺來,可就沒法應對了。”

……

午夜時分。

幻影劍宗宗門所在,一間裝飾的頗為儒雅的屋舍之中。

一名老者如松柏般挺立,靜默站在窗邊,四周檀香嫋嫋,瀰漫著寧靜的氣息;

與這片寧靜氛圍相違和的是這名老者眉宇間鎖著的一股濃愁憂心,不時的踱步也顯得他有些焦躁難安。

老者雖然年逾半百,但身形卻依舊挺拔如松,看上去十分強健,一身樸素的長袍也渾然蓋不住他隱約散發的那股威嚴。

許是憂心難定,老者徑直走向屋內的一張座椅旁坐了下來,目光掃向臨旁的劍架。

劍架十分普通,其上僅僅只陳列了一柄劍,正是他的佩劍――‘古定’。

也就只有在觸及這柄劍的時候,他的心境才能很好地平靜下來,像是能從這柄劍上獲取不少慰藉和安全感一般。

古定劍同尋常的長劍並無多少不同,唯一的特殊或許便在它的劍鞘和劍柄乃是由一棵千年古

柏的樹幹所鑄就,隱隱散發著一股清香氣味,很是幽遠。

古定劍的表面有著不少細密的紋路,像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一般,彰顯著它這些年來所歷經的無數場戰鬥,每一道紋路,都記錄著一次又一次激烈的交鋒,印刻著一段段不凡的過往。

蒼松輕撫著這柄陪伴了他無數個年頭的寶劍,眼中透著一股滄桑,心境也終是逐漸平復下來。

也正在這時,屋外急促的腳步聲逐漸傳來。

蒼松剛平靜的內心陡然忐忑震顫了一下,像是預感到先前內心的不安快要被證實一般,再一次皺起了眉頭。

屋舍本就沒關嚴實的門一下被撞開,蕭羧抱著魏無痕的屍體滿是慌張的闖了進來,身後不遠處依稀還跟著不少聽得動靜趕過來的弟子,紛紛朝著門內張望。

蕭羧入屋後,快步來到蒼松跟前,猛地跪了下去,臉上遍佈焦急與無助,拼了命的趕路下,汗水已是浸滿了周身。

蒼松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喜,明顯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攪存著不滿。

但當目光瞥向蕭羧擱置在旁的魏無痕屍體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眼中燃起憤怒火焰,因為震怒,身子都微微有些發顫:

“蕭羧!這怎麼回事!?”

蒼松的聲音冰冷而又充滿著威嚴,如同一陣寒風吹過,叫人不寒而慄,“不是叫他在外等著就行,為何要進那秘地之中!?”

蕭羧一怔,聽得蒼松誤以

為魏無痕是因那處秘地而死,連忙解釋:“不是的,無痕他沒進那處秘地,我們是在回來路上,遭到了意外,無痕和其他同門都死在了幾個年輕人手中。”

蒼松眉頭一蹙,短暫驚神下,急切問道:“回來路上?好端端的為何要回來?莫不是秘地出了什麼岔子?辛長老他們於秘地之中可都還好?可有順利找到本宗所需的修行資源?”

蕭羧一愣,很是意外蒼松居然先問的秘地之事,而不是關心魏無痕的死,不關心何人殺害的同門師兄弟?

這一刻,蕭羧望向跟前的這道年邁身影,只覺有些陌生,心中沒來由湧上一股複雜情緒;

他原以為蒼松會為自己徒弟魏無痕的死而悲痛欲絕,但卻沒想到會是此般冷漠姿態,僅僅只是在意那處秘地和自己想要的修行資源安然與否?

難道這些俗物比之同門師兄弟的性命都要來得重要嗎?

蕭羧很想直面問上一句,但礙於蒼松的威嚴,卻是怎麼也不敢開這口,只覺印象中慈愛可親的蒼松好像不知不覺間已經不見了,如今的蒼松已然是個被野心權勢矇蔽了的自私之徒。

‘或許……跟著祁天闕宗主才是正確的選擇。’

蕭羧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隨即便被蒼松的喝聲嚇得渾身一顫,再不敢遐想,連忙回應而向,將秘地發生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說了出來。

因為秘地特殊禁制的緣故,死在裡頭的人靈魂玉

牌並沒有為之感應發生破碎;

蒼松冷不丁聽得竟已然全軍覆沒的訊息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雷霆暴怒,瞪大了雙眼,牙齒咯咯作響,彷彿要將無盡的怒火發洩出來一般。

轉念想到那些人盡皆死去後,自己身邊已然無人可用的窘境,整個人又隨之變得黯然頹喪下來,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眼神逐漸變得空洞,身體也不由自主的佝僂了起來。

又聽蕭羧這時提及鐵卷之事。

蒼松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剛黯然下去的臉上露出激動神采,上前一把抓住蕭羧的胳膊,急切問道:“鐵卷在哪?快告訴本宗!”

聲音充滿了期待,彷彿那鐵捲成了他最後的希望一般。

蕭羧明顯被蒼松的反應嚇了一跳,顫著聲將驛站發生的事情述說了一通。

這可把蒼松氣得臉色都漲得通紅,忍不住破口大罵:“廢物,一群廢物!連一個木匣子都護不住!”

蕭羧委屈道:“是那夥人實在太厲害了,明明一個個都這般年輕,卻都有著不差於天魂境前息的實力。”

蒼松心中的急切壓下些許,厲聲問道:“可查明他們什麼背景來歷?”

蕭羧搖頭,“他們自稱只是散修。”

蒼松冷冷的掃了一眼蕭羧,再無半點理會,隨手引過一側的古定劍,便徑直朝宗外走去。

蕭羧的心陡然更寒幾分,哪瞧不明白蒼松此舉,在意的分明不是魏無痕等人的死,而是怕去晚了那鐵卷會被人

給帶走,再無可查獲,才如此急切。

……

穹嶺山嶺深處。

原本布有九俑之陣的石林此刻已經不再,被徹底夷為了平地,石林所處方圓數里盡皆成了一片狼藉之地,尋不到半點完整的土木山石。

遍地都是焦黑,遍地都是長劍碎片,數量之多足以震撼每個人的眼球,彷彿就像是下了一場碎片劍雨一般,覆蓋滿了每一塊地皮。

而此般仿若末世一般的恐怖場面,卻僅是匠心遊俠同陸風琢磨佈置劍陣所致;

準確的說,僅是那片焦黑是出自匠心遊俠之手,乃是交流四方雷霆大陣的遺留。

地面上那些深不見底的劃痕,幾乎遍佈整片山嶺,交錯縱橫,猶似詭異畫卷的場景,皆是因為陸風佈置的劍陣激發下所致。

一座劍陣崩塌失利,他便會立馬調整狀態,佈置出第二座劍陣補上;

在這過去的短短几個時辰裡,陸風已然至少佈置出了十多座劍陣,每一座劍陣都是他極限實力下的把控級別,威勢驚人。

因為無數劍陣的輪番洗禮,現今整片山嶺都瀰漫著濃濃煙塵,配合著本身的濃霧,讓得視線極其嚴重模糊不清,讓人感到無比的壓抑。

陸風此刻就站在這片濃煙廢墟之中,身影在這片煙塵中若隱若現,渾身上下沾滿了塵埃和血跡,與四周的狼藉完美的契合成了一道慘烈淒涼的風景線。

他的目光透著一絲疲憊,但眼神卻無比的堅定,隱隱帶著一絲激

動又亢奮的神采,像是為新掌控的這手劍陣,感到著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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