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是一週最黃金的時間。

——羽生秀一

“錦織博處理完了屍體,決定不把其擺在明面上,他把所有的作案工具仍進江中。賭場的老闆發現不對後報警,他怕山本漢方挾著債款逃跑。”

某實景拍攝場地,小鳥遊奈奈言簡意賅地概括這一週拍過的劇情。

羽生秀一等人圍在她身邊,是比較重要的過劇情。

“接下來,我們今天把剩餘的‘警察發現案件漏洞,鎖定嫌疑人,最後錦織博自首’的劇情走完,場地時間有限,大家儘量快速調整狀態。”

“是!”

經過前幾天的磨合與鍛鍊,大家也很快就能進入角色,儘管效果不一。

清水清的演技一直很好,她對自己的要求很嚴格,而且她的姐姐是一位表演老師,所以經常指點,有好的資源又努力,加上她的完美面容,不得不承認,清水清把森奈一這個角色演活了。

小鳥遊奈奈對森雅子的角色理解很深,但還是缺少技巧。雖然她是導演,但在演技方面還是遜色於清水清。

羽生秀一隻要演出自己平時的狀態就好了,所以也不會讓人出戏。其實也不是他的演技不好,主要是之前的劇情,都是比較沉重的,缺乏情緒爆發的點。

她們很難判斷羽生秀一的演技具體好壞與否。

今天的戲,如果羽生秀一演得好,那就是獨屬於錦織博的個人秀,如果不行,那就只能稍作刪改劇情,改變結局,讓清水清飾演的森奈一自首,把更多的鏡頭放在這對母女身上。

但這些都是下下之選,因為這無法突出和昇華錦織博的個人魅力。

畢竟這部微電影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讓羽生秀一的錦織博勝過橋本太一,不是嗎?

所有人都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們很怕,怕羽生秀一演不好,演不活錦織博這個悲情角色。

不過,選擇哪個結局,馬上就能知曉了。

“好了,那麼大家趕緊去換衣服吧。”

小鳥遊奈奈安排完所有工作後,對在場的人說到。

“好的小鳥遊醬。”

高木良和中村近鄉今天也是演員。他們兩扮演調查此案的老刑警和菜鳥新手警官,這一對經典電影組合。

中村近鄉很喜歡那些富有智慧,做事老道的角色,所以主動要演老刑警,他特意喊他的母親給她畫的老成一點。

他還嫌不夠,貼上了假的鬍子。

這兩個活寶警服一穿,帽子一戴倒也像模像樣。

高木良本來長得就還算清秀,跳脫的樣子也比較符合角色設定。

“哇~不愧是清醬!”

只要穿著便服就好的小鳥遊奈奈奔向了換上淡雅棕色格子長裙的清水清。

清水清今天特意沒塗口紅,甚至往嘴上抹了口白,是精心設計的憔悴妝容。

雖然這有損完美女性的形象,但為了與森奈一這個角色更加貼切,清水清作出了犧牲。

“羽生,你要是演不好的話,你今天的草莓聖誕就沒了!”

難得的,清水清居然嚇唬了羽生秀一一句。

“好的好的。”

羽生秀一和小鳥遊奈奈一樣不用換裝,他穿著格子衫,悠閒慵懶。

但是他待會到最後的劇情時,還是要換上清水清給他買的西裝。

換好服裝的眾人走到實景棚內,裡面已經搭好了許多現成的房間,臥室、客廳、酒吧……應有盡有。

旁邊還有專門的地方供人自從DIY搭建。

“不得不說,貴的東西就是好。”

高木良感嘆道。

“光是社團費用可不夠呢,清醬自己搭了零花錢進去。”小鳥遊奈奈驕傲地指出清水清的功勞。

“一點小錢罷了~”清水清揮揮手。

“會長威武!!”高木良和中村近鄉這兩個忠實擁躉絕不會放棄任意一個誇清水清的機會。

“我們開始吧!”

———

“咚咚。”

森奈一家的門被敲響。

“來了!”

清水清高興地開啟門,但眼前出現的並非想象中的錦織博,而是一對警察。

“太太您好,我是東京警視廳刑警部部長,中村一郎。”中村近鄉出示了下證件,和藹地說道。

“我是高木警官。”高木良也同樣出示了證件。

森奈一心裡一沉。

事情,終於掩埋不下去了嗎?

“好…好的,警官造訪此地,是為了…?”

“是這樣的太太,我們最近正在調查一起失蹤案件,據監控顯示,失蹤者最後出現的地方是你們這棟樓,所以我們想問一些問題。”

中村近鄉悠悠地開口,有著讓人信服的魔力。

“方便我們進去嗎?”

【如果有警察上門了,請不要慌張,我已經把這棟樓最近兩天的監控錄影刪除,他們暫時不會有確定性證據指認你是兇手,儘管你的丈夫和受害者有聯絡。

如果他們要進來,請切記不要阻攔,越自然越好】

回想起錦織博早前吩咐的話,清水清點了點頭。

“請進,我家裡只有茶葉,沒有其他的…”

“不必不必,我們坐一下就走。”

兩人換上拖鞋,跟著清水清進了客廳。

中村近鄉裝作無意地打量著客廳。

“太太平時有在打掃啊。”

中村近鄉隨口問道。

“是…是的。”

他蹲下來,看著沙發旁空空如也的垃圾桶:“垃圾倒的可比我們這些大男人勤快多了,真是好太太。”

閒聊了幾句,中村近鄉突然拿出一張照片擺在了茶几上。

正是山本漢方的照片。

“你認識他嗎?”

中村近鄉的眼神突然銳利,盯著清水清的臉。

這一連串突然動作,讓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

“中村演的還挺好啊。”

“沒想到這小子平時大大咧咧的,意外的還靠譜。”

清水清的後援會今天也來幫忙搬運道具,一聽女神要表演,一個個爭先恐後地過來。

“認識。”

清水清沒有否決,這是錦織博告訴她的。

“他就是失蹤者。”

“四月二十號上午八點,您在哪裡?”

“家裡,我在家裡做飯,孩子早上有課,她又睡過頭了,我還…”

清水清講了很多細節,錦織博告訴她多說一些細節可以增加可信度。

中村近鄉耐心地聽著,時不時點頭。

他給了高木良一個眼神,高木良會意,去找了正在伏案安靜寫作業的森雅子。

“那之後呢?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或者說,你有沒有見過失蹤者?”

“動靜的話,肯定是有的,他…”清水清彷彿想到了什麼很恐怖的事。

“他來踹我們家的門,說是我的前夫欠了錢,讓我們還款。”

“然後呢。”中村近鄉坐直身子,關鍵的部分來了。

“然後我不開門,他就強行進入,還…還想對我…”

清水清泫然欲泣,一副不願多提的樣子。

“接著說,他對你怎麼了?”

“我奮力抵抗,以死威脅,他最後沒能得逞……罵罵咧咧地走了,警官,我好害怕,好害怕他又來找我。”

“沒事的。”中村近鄉眼神變得柔和,他安慰道:“他失蹤了,整個人就好像在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不過請放心,我們會安排人手在這裡保護監察的。”

“高木。”高木良聞聲走了出來,對著中村近鄉搖搖頭。

“那麼問題就問這些了,很感謝您的配合。”

兩位警官離去,門被關上。

“按照錦織博說的做了嗎?”

清水清急忙問著小鳥遊奈奈。

“都按哥哥說的做了。”

“好…”

清水清十指相扣,祈禱著。

……

“有什麼發現嗎?”

中村近鄉問著高木良。

“暫時沒有,她的女兒很正常,也很可愛,讓我想到了我的妹妹。”

高木良笑著。

“呵呵,我倒是覺得,你的妹妹,可能是殺人兇手呢。”

中村近鄉說了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兩人沉默了一會。

“你是說…山本漢方已經死了?”

“我一開始以為他是攜款逃跑,後來當我看到森太太的第一眼,就覺得不對勁,她見到我們的第一反應很奇怪,雖然反應很快,但是她的那份失望還是掩蓋不住。”

“她在等一個人。”

“對,不是她的混蛋丈夫,更不可能是討債的山本漢方,找到這個第三者,謎題引刃而解。”

“那你為什麼說…”

“乾淨,太乾淨了,這也是我第一次懷疑森太太。”

“你是說客廳?”

“是…也不是。”

中村近鄉回憶著說:“客廳乾淨還能解釋,垃圾桶空無一物也好說,但是為什麼,那個沙發底下,這麼幹淨?”

他轉過頭,頂著高木良:“高木…你會每天去擦沙發底下嗎?”

“不會。”高木良篤定到,“我的沙發底下只擦兩次,一次是裝沙發的時候,一次是拆沙發的時候。”

“但是也能用森太太勤勞解釋啊。”

中村近鄉笑了笑,“那就不得不說我第二次懷疑森太太的嫌疑了,當我問她事發當天在幹什麼的時候,她說了很多。”

“是這樣的,我問了森雅子,她的話和森奈一沒有出錯。”

“問題就出在這。”中村近鄉拿出一根菸,點了起來,“你一個星期前的今天早飯吃了什麼?”

“吐司。”

“噗咳咳咳,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我早飯只吃這個啊。”高木良疑惑。

中村近鄉無奈地拍了拍高木良:“你小子該找個老婆了,這樣下去算什麼事。”

“那我問你,你五天前的下午四點在幹什麼?”

高木良回憶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在整理檔案?”

“啪。”中村近鄉打了個響指,“很明顯你有一個回憶的過程,但森奈一併沒有多作思考,甚至還能補充細節。”

“這有什麼問題嗎?說明那天山本漢方給她留了很深的印象。”

“所以說啊…如果森太太的記憶點是山本漢方圖謀不軌,那她為什麼不先說山本漢方的事,而是如實回答我她在幹什麼呢?”

“這不應該嗎……哦!你是說,她和森雅子的敘述順序不符合正常人的邏輯,就好像…”

“好想有人指導一樣……”

“所以假設把山本漢方在對森奈一圖謀不軌時,家中的森雅子趁其不備將其擊倒後殺害,這個時候有人來做客或者其他原因造訪,屍體藏在沙發底下,之後把所有的作案工具扔到江裡…失蹤案就這麼出來了,呵呵,邏輯很順,缺一點關鍵性的證據罷了。”

……

“這種證據,只要勘探一下血跡就可以了,根據血跡中的氯隨時間逐漸向基質周圍滲透的原理,可用硝酸銀測定氯滲透的範圍,從而推斷時間,而且,就算抹去血跡,警方仍能透過其他方式找到證據。”

羽生秀一手上捏著硬幣,悠悠地道。

錦織博為了防止警察從通話記錄找到突破口,在外面的電話亭不定期打電話給森奈一。

“我再想想辦法,叫雅子別擔心。”

羽生秀一的聲音有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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