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章 轉型
付茗行送他倆回來後又出去了，幹什麼陸嘉棠不清楚她也沒問。
回到店裡，有顧客在，小夥子們一本正經，儼然換了一副面孔。
陸嘉棠經過覺得好笑，對著笑了一下。
她笑完帶著念雲上樓睡覺，樓下卻是一陣騷動。
這家店除了做零售還跟本地大廠家合作批發到外地，來的人不少是聽了這名頭過來的，卻不曾想老闆娘年輕貌美，那老闆什麼樣子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
一個小時後，錢多多帶著一男一女回來，瞧著店裡熱鬧，暗喜。
和平廠的總經理跟秘書想過來看看店，付茗行回村裡，這事兒交給了他，店裡顧客多也能讓對方看出他們的實力。
他把人安排在一樓會客廳後，出來找人倒水，聽見還是鬧哄哄一片，走過去問情況。
一聽付茗行今天也來店裡，安排人進入倒茶水後上了二樓。
和平廠總經理非常看好付茗行，今天付茗行不在的情況下，也不斷提及他，十分欣賞。
“哥，在裡邊嗎？”
陸嘉棠被錢多多的敲門聲驚醒，沒了睡意，頭昏昏沉沉，下床開門。
“多多？什麼事？付茗行出去了。”
“嫂子！你也來啦！”他驚喜過後又心虛不敢看陸嘉棠，因為和平廠的趙總經理是對付哥十分欣賞的女士，他希望付哥主動跟她多接觸組飯局，穩住長久的合作。
念雲也被吵醒，噠噠噠下床，故意從陸嘉棠兩條腿卡出去，甜甜一笑：“錢叔叔！”
“哎～小念雲！”他抱起孩子親暱打量：果然有了“媽媽”變了樣兒，活潑多了，以前眼的裡警惕怯懦變成了現在的幸福，嫂子真善良，他可真該死啊！
“嫂子，樓下還有客戶，我先下去了。”
“嗯，好！”陸嘉棠笑著點頭。
錢多多更內疚了。
下樓後，原本在會客廳的趙經理跟戲精某人在角落裡嘀咕。
錢多多不喜皺眉：“成功，念雲渴了，你去弄點水。”
馬上撐不住趙經理下套的戲精某人被錢多多拯救，立馬回道：“錢總，我現在就來！”
成功脫身成功！他不可能真去樓上打擾老闆娘。
經過錢多多身邊他低聲快速說：“那女人可能對老大有想法，一直打探老大私人訊息。”
錢多多瞭然，不喜的當然不是成功，而是趙經理，雖說和平廠是他們合作的最大廠，可私下向員工打探老闆私人訊息，此舉過火了。
但仍面帶笑，過去應付。
“趙經理，我們小店怎麼樣？貴廠跟我們合作保證雙贏。”
趙經理禮貌回應點頭，沒了興趣，心裡疑惑念雲是誰。在她眼裡錢多多十分滑頭，她三番兩次的打探，都被他糊弄過去，嘴緊一點兒不肯透露付茗行的任何訊息。
她今天來就是為了付茗行，來這麼久沒看到男人身影，正打算通知會客廳秘書返程時，男人進門，她一眼便瞧見，滿眼笑意，三兩步上前。
千鈞一髮，錢多多上前擋在她的面前，接過付茗行手裡的袋子，看都不看一眼。
“哥，給嫂子買了什麼好東西？”
付茗行如實回答：“床單被罩，睡衣。”
被答案雷到的未婚錢多多尷尬，他不知道他哥什麼時候這麼誠實了。
後面被擋住的女人驚撥出聲：“睡衣！！！”
付茗行這才看見錢多多後面還有個人，淡淡打招呼。
“趙經理。”
趙經理不可置信盯著付茗行，好似被男人出軌辜負的原配妻子。
新來的顧客只覺得老闆有八卦，伸長耳朵；一直等付茗行回來的老顧客肆無忌憚打量叫趙經理的女人，女人頭髮中分一絲不苟的盤起，一身黑色職業裙裝凸顯身材，與老闆娘初入世的氣質相反成熟性感，暗歎長相一般的老闆有福氣，有錢真好！
女人被付茗行的冷淡惱怒：“你有老婆還跟我……還跟我……你……”
她故意含糊不清。
這大喘氣聽得一旁顧客雙眼放光浮想翩翩，互相默契挑眉吃瓜。
“趙經理，我跟你？我們只是合作不是嗎？”
“只是合作？那我們……”滿眼不可置信，轉而失落。
不止付茗行和錢多多皺眉，其他五人也聽不下去。
成功：“趙經理，您別說半句留半句，咱這兒沒有密碼本，猜不出來您後面說什麼。”
錢多多仍然面帶笑：“是啊！趙經理！每次談合作時我跟付哥一起吃住出行，您倒是說清楚，可別令人浮想聯翩。”
趙經理下不了臺，她本計劃挑起旁邊人不忿，不想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那些顧客忙著看笑話，沒人替她說話。
付茗行不退讓平靜逼問：“趙經理，解釋清楚。”大有一副今天解釋不清楚不讓她出去的架勢。
“你們幹什麼？別忘了你們店跟我有合作，我隨時可以撤銷。”
錢多多徹底對看似精明的趙經理無語了。
“趙經理，我們是跟貴廠合作，不是跟您個人合作，還有現在取消合同算違約，請問是貴廠賠還是您？”
“你……廠長是我舅舅。我們廠全國出了名的，合作商只多不少，沒了你們還有下一個。”
錢多多噎住了，確實，有錢了不起，有關係更了不起，和平廠的合作商有他們不多沒他們不少。
“好！那就取消，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單方面毀合同雙倍賠償，期限七天，七天後沒收到賠款，我們法庭見！”
付茗行擲地有聲，錢多多心裡可惜。
成功去會客廳叫出秘書，秘書出來就聽到付茗行的話，已成定局他無話可說，晦澀不明的看了眼趙經理後，頭也不回回廠。
趙經理被自已秘書無視，更是氣結，快步走出去。
人走了，沒瓜吃了，吃瓜群眾一鬨而散，有顧客訂好貨也走人。
熱鬧散場後，安靜的店。
錢多多沒了往日的神氣，悶聲：“哥！”
畢竟大半年的努力打了水漂，他心情不好，付哥更不好。
七人圍成圈，隨地而坐。
“其實和平廠的合作我一直不看好，能合作是錦上添花，不合作對我們沒損失。
打算轉型的這半年，全國有名的大廠看不起咱們不是稀奇事兒，我心裡憋著一股氣兒。
兄弟們跟著我打拼，長的八九年，斷的也四五年，咱們一直跟小廠合作，雙方平等，自由慣了，突然上枷鎖賣身為奴，我不願意受這委屈。
轉型，轉型！這半年被打壓久了，我想自已幹，做廠家，直銷。
反正合同的解約費也有二十萬左右，估計那邊不會輕易鬆口，正好藉此機會談條件，能成咱就翻身把歌唱，不能咋也不虧。
你們覺得呢？”
錢多多：“哥，你怎麼不早說，弟弟早就受夠這個鳥氣。”
成功：“哥，你要開廠？這花不少錢吧！”
付茗行點頭：“是，所以接下來我說的是以後面對的事實。
這幾年身上的積蓄足夠但不容犯錯，一旦失敗，傾家蕩產。
你們跟著我這些年辛苦，各個都能獨挑大樑，所以這次我不打算帶你們冒險。
這家店會開到你們都找到工作的時候。”
錢多多急了：“付哥，我跟你最久，現在富貴了可別想把我一腳踢開，否則……我就告狀！”他伸手指指樓頂，有靠山就是底氣十足。
成功思考過後：“哥，嫂子知道嗎？”
他搖頭：“今天臨時決定告訴你們。”
六人嘖嘖搖頭：嫂子攤上付哥真倒黴！
傾家蕩產的風險，枕邊人不知。
鬧過之後，錢多多：“哥，不管做什麼，我都跟！”
成功：“哥，我也是。”
其餘的從付茗行說明後一直沒發表態度。
四人低頭考慮，其中一人：“付哥，我跟你的時間不短，你對我對兄弟們怎麼樣我們記在心裡，只是畢竟過日子養家，我想今晚回去跟家裡說一聲再決定。”
另外三人點頭認同。
付茗行一人拍了一下：“都是自家兄弟，別有壓力。”
錢多多側頭捂嘴：“就是，不止你們付哥等會兒還要跟嫂子彙報呢！嫂子不讓幹，哥也不敢啊！哈哈哈哈哈！”
氣氛回溫。
成功錘過去：“你小子，就咱倆孤家寡人，笑屁！”
“歪，我跟你可不一樣，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你呢？哈哈哈哈哈！”
被嘲笑的成功撲上去，兩人扭打成團。
得，聊不下去了，單身就是屌！就是了不起！
兩人打的難捨難分，其餘人見怪不怪，付茗行：“今天到這了，你們早點回去跟家裡商量商量，還是那句話，別有壓力，根據個人情況來。”
四人點頭回應，收拾好東西下班回家。
那兩人終於停戰，沒瞧見其他人還問了一嘴。
付茗行：……
念雲噠噠噠下樓：“舅舅，嗚…嗚…”
付茗行掐腰抱起淚眼汪汪的孩子：“別哭，怎麼了？”
“舅舅，熱！熱！”他向上指著樓梯。
付茗行讓另外兩人早點回去休息，抱著念雲上樓，他沒理解孩子說的意思。
念雲伸著的手沒放下來引路，他跟著方向走。
直到進臥室，念雲撲騰從他懷裡下來，指著陸嘉棠哭：“熱！”
付茗行緊張上前手背貼陸嘉棠額頭測溫，發燒了。
陸嘉棠被念雲哭聲吵醒，但頭昏腦脹，眼皮沉重，想哄念雲的話張口便成了含糊不清的咕噥。
付茗行一邊安撫念雲，一邊低頭側耳傾聽，聽不清。
“糖糖，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從櫃子裡拿出毯子仔細蓋在陸嘉棠身上，一把抱起下樓並叮囑念雲在店裡等著。
到樓下，錢多多和成功還沒離開。他們瞧見付茗行抱著陸嘉棠急匆匆下樓。
“嫂子怎麼了？”
“發燒了，我帶她去醫院。念雲在樓上，你倆有空幫忙照看一下。”
“好嘞哥，有事打電話回來。”
他出門在路邊等車，好在這條街人多車也多，沒等多久就坐上車了。
上車以後，他突然理解過來陸嘉棠聽見他買了摩托車的反應。
不擋風不遮雨，天氣轉涼，騎摩托……
他當時瞧見陸嘉棠對錢多多的摩托感興趣，喜歡，於是毫不猶豫買了同款還專門去店裡改裝就是為了博她一笑……
現在看來，他遇到她變得很蠢，同時害她發燒，悔不當初。
到醫院後測了溫度，吊水，整整兩大瓶。
他盯著陸嘉棠掛水腫起來了的手，想打一頓自已的心都有了。
陸嘉棠醒來已經到了晚上十點，一大一小守在身側。
念雲抱著她的胳膊，夢裡大概有美食，饞的他流口水……
她又氣又好笑，抬起另一隻手給孩子挪個位置，剛抬起來手上刺痛，付茗行聽到動靜醒過來。
“糖糖，感覺怎麼樣？”
“沒事啊！就是手疼。”她不明所以，對上男人關切的目光。
“你發燒了，去醫院吊過水。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她抬手果然手背有紅針眼兒：“沒事了。”
“對不起，是我害的你發燒，捱了一針。”
她挑眉看過去，滿臉愧疚的男人低眉順眼，願打願挨的模樣輕笑出聲。
擔心吵醒孩子，湊到他跟前壓低聲音：“原來，你還有這副模樣。”
挑逗意味十足。
男人被刺激到，傾身貼近，吻上去，蜻蜓點水。
陸嘉棠被嚇一跳，紅著臉氣結：“你……”
煞是可愛。
付茗行再次貼近，她有了經驗側頭躲過去。
“我還生病著呢！！！你……不知羞的啊！”
“不知。”他眼裡洶湧，三次貼近。
陸嘉棠驚撥出聲，趕緊捂住嘴，好在唸雲睡得香沒被吵醒。
他原本打算等她好一些再跟她說自已的事，可現在他一刻也等不及，他怕了。
誰也不懂，他瞧見她昏睡不醒，抱著輕飄飄的感受，像是下一秒將要消散一般，真的怕了。
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命中註定，他離不開她。
他遞給她一張卡：“這張卡里存了五萬塊。”
陸嘉棠震驚，對她來說超過一千已經很多了：“給我的？”
“嗯，這是隻是我多年積蓄的一小部分，剩下的……我決定投資開廠。”
後面他詳細說了自已的計劃。
“高風險，可能會破產，你願意我冒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