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沈懷瑾如實說道：“人已經在審了，估計這會兒應該有了答案，一會兒我命人去問問情況。”
秦初雪點點頭，抓到了人倒是讓她稍稍鬆了口氣，只是這樣的襲擊一旦找不出幕後指使，恐怕還會有，一時又忐忑了起來。
“夫君，背後之人你有猜測嗎，若是再來可如何是好，咱們是不是連門都不能出了？”
見她如此擔憂，沈懷瑾忙寬慰道：“怎麼會呢，好歹我也是玄羽衛統領，這事兒既然涉及到了你和虎兒的安危，我說什麼也要儘快查清楚真相，不可能讓你們繼續這般陷入危險之中。”
“不過眼下我倒是有兩個猜測，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
“猜測？”秦初雪立即來了精神，眼角還掛著淚珠，卻是已經豎起了耳朵。
沈懷瑾點點頭，把自己的想法同秦初雪說了出來：“你還記得蘇薇縱火燒了永安侯府，燒死了永安侯和他的外室那件事嗎？”
秦初雪點點頭，這個她怎麼會忘記，可是這事兒跟今日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
見她一臉的疑惑，沈懷瑾繼續道：“當時咱們就分析過，蘇薇一個人恐怕幹不出這樣的事，而且後面她甚至還想對你下殺手，要不是舞蝶替你擋下了那一刺，恐怕你就......後來我們的人在探查的過程中，發現她身邊應該有一對夫妻在協助，很有可能就是蔣夫人從臨縣找回來做人證的那對夫婦，也就是蘇薇的親生父母。”
“但是在蘇薇被捕後，他們卻下落不明，一直潛藏在暗處不知所蹤。京都又太大了，特別是南市那一片魚龍混雜，想找兩個人如大海撈針一般，加之玄羽衛又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尋找他們的人手不足，以至於一直沒有什麼進展。”
“這一次你們遇襲，箭又是奔著你來的，所以我大膽猜測，有可能就是那對夫婦幹得！”
秦初雪聽罷倒吸一口涼氣，立即意識到，這一次的襲擊恐怕是衝著自己來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豈不是說，反而是自己險些害了秀姐兒？
就在她自責的時候，沈懷瑾又忙開口道：“這只是其中一種可能，另外還有一種就是這箭是衝著周氏來的！”
“周氏？”秦初雪愣了一下，看著沈懷瑾等著他的下文。
沈懷瑾點點頭，抿了一口茶又道：“沈懷璋在長安縣犯了事害死了人，對方恐怕也是衝著報仇來的......”隨後，沈懷瑾將沈懷璋乾的事情告訴了秦初雪。
秦初雪聽到一半就受不了了，她氣憤不已地罵道：“這個沈懷璋，他還是人嗎，簡直豬狗不如！”
“我原以為話本里這麼寫多少有些誇大了，不曾想身邊竟然就有這樣的畜生玩意兒，氣死我了！”
秦初雪就是女子，一想到沈懷璋竟然玷汙了一個女孩，還害得對方投河自盡，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凋零，她就覺得氣血上湧出離的憤怒！
“他憑什麼這麼做，就憑他的出身就能如此草菅人命嗎，天底下還有王法嗎？”
“懷瑾，沈懷璋幹出這樣的事情，莫非治不了他不成？”
沈懷瑾見秦初雪這麼氣憤，要不是肩膀還包紮著，恐怕都恨不得蹦起來錘床了，他立即安撫道：“雪雪別生氣，為這種人渣生氣不值當！”
“當然不是治不住他！女子的父母第一時間就去衙門擊鼓鳴冤了，只是他買通了縣令和主簿幫他壓下了這樁案子，先關了這對無辜的夫妻三天，後才花銀子擺平，所以對方這才沒有再繼續告。”
“只是不告不代表不報仇，所以我才猜測這事兒只怕有可能是他們做的。”
聽了沈懷瑾的話，秦初雪也覺得這事兒跟這對夫妻恐怕關係更大一些。
“這麼說來倒是兩種可能性都有，具體是什麼原因你仔細查清楚，不過沈懷璋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秦初雪還是沒辦法接受這種事情，只恨不得沈懷瑾立即告訴她沈懷璋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沈懷瑾卻是為難地苦笑道：“事情恐怕沒有你想得這麼簡單，因為他的身份畢竟是靖王府的大公子，跟沈葉舟和整個靖王府有關聯，況且那長安縣的縣令和主簿也不單單是因為銀子才幫他瞞天過海，遮掩此事，更是看在他背後有靖王府撐腰的緣故。”
“雖說咱們要搬出去了，相當於另立門戶，但到底如今還是靖王府的一員，而我是沈葉舟的兒子的事實也不可能更改，所以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聽到這話，秦初雪多少也明白了他的為難，只要是牽扯到了靖王府，事情就變得格外的複雜了起來，這也是為什麼周氏母子能這般肆無忌憚的原因吧！
秦初雪心裡多少有些失望，她希望沈懷璋能夠得到正義的制裁，而不是仗著自己的出身草菅人命肆意妄為。
沈懷瑾從她的表情裡就能看出她的情緒，一時有些無奈，但也怕她因這件事誤會自己，於是壓低了聲音說道：“雖然暫時奈何不了他，但不代表什麼都做不了。”
“就算不是為了你和虎兒，單單只是為了靖王府和奶奶，這件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方才在屋外的時候我也跟奶奶商量了，奶奶的意思是這事兒不能拖，越拖反而事情越複雜，也更危險，所以我心裡已經有了打算，等你們遇襲的這事兒查清楚，我就會找機會和沈葉舟談談沈懷璋的事情，逼他親自去找陛下負荊請罪。”
“既然是他疼愛的兒子，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他這個當爹的，自然脫不了干係了。”
秦初雪聽得愣住了，倒是不曾想這事兒沈懷瑾心裡已經有了對策。
可是她也很清楚，沈葉舟有多在意沈懷璋，上次沈懷璋和梁王次子為了一個花魁鬧出那麼大的醜事，沈葉舟也沒把沈懷璋怎麼樣，這一次恐怕也未必會如何吧！
所以秦初雪搖搖頭對沈懷瑾道：“若是沈葉舟鐵了心要包庇沈懷璋呢？”
沈懷瑾扯起了嘴角，眼裡劃過一抹狡黠：“那咱們豈不是更有理由和靖王府撇清關係？”
“況且老太太也已經下定了決心，恐怕這一次由不得沈葉舟肆意妄為了！”
“奶奶？”秦初雪不太理解，詫異地看向沈懷瑾。
沈懷瑾卻沒有再繼續解釋，而是湊到了秦初雪跟前，仔細地檢視起了她的傷勢。
“二孃怎麼說？”
“可曾傷著筋骨？”
秦初雪搖搖頭：“只是擦傷，破了個口子，已經上了藥。”
就在沈懷瑾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聽她繼續道：“不過二孃說口子有些深，還是要注意今晚起燒，已經開了方子，這會兒藥差不多快煎好了。”
沈懷瑾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呼地一下又起來了。
“怎麼會這麼嚴重的，那你別說話了，快好好躺下！”
“我去瞧瞧藥送來了沒有，再給你拿些蜜餞。”
秦初雪點點頭，在沈懷瑾輕手輕腳的照顧下，半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