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太太一個勁地在掂量蔣氏,沈懷瑾疑惑道:“老太太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老太太笑著點點頭:“還是你這個鬼機靈敏銳!”

“如今永安侯府的情況反倒因為永安侯的離世變得簡單多了,蘇薇也咎由自取,這輩子恐怕也礙不著雪兒什麼事了,所以我想著,要不還是讓雪兒同蔣氏來往,也正好藉著眼下永安侯府辦喪事的由頭。”

“到底雪兒是她的親生女兒,這是抹不去的事實,若能叫她認回去,也算是有個能為她撐腰的孃家。”

沈懷瑾失笑道:“怎麼,奶奶莫非還擔心我欺負她不成,巴巴地給她找人撐腰去?”

老太太笑著伸手拍他:“胡說什麼!”

“我這麼琢磨還不是為了你這猴兒,你偏生還要說這話來逗我!”

沈懷瑾忙求饒:“奶奶孫兒錯了,孫兒先謝過奶奶心疼了。”

老太太被他逗得前仰後合,一時屋裡的氣氛也鬆快了下來。

“到底你這正妻之位沒個定數,若是雪兒認了回去,身份便擺在那,誰都知曉抬舉她做了正室是明擺著的事兒了,再沒人會拿這個算計你。”

“等個一年半載的,先定了這事兒,操辦起來還得一年半載能,正好過了孝期就把這婚事辦了,也是順順當當的事。”

“到時候,雪兒孃家親弟弟是伯爺,哪怕永安侯府降為伯府,身份上也是儘夠的,誰也挑不出個錯來。”

沈懷瑾樂呵呵地點點頭:“還是奶奶想得周全!”

老太太橫他一眼,心知他是什麼都知道的,她說這些也不過是安自己的心罷了。

“慣會哄人的,行了我也不耽擱你辦差了,忙活你得去吧!”

被老太太往外趕,沈懷瑾摸摸鼻子,訕訕地退了出去。

等他走後,老太太卻是心情極好地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一邊笑一邊搖頭。

宮嬤嬤見她心情這麼好,也忍不住開口道:“瑾少爺還是孝順您,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也不急不躁的。”

老太太哼道:“我自然知道他是孝順,聽我在這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不過有時候也真氣人,好不容易覺得自己考慮得周全,想著他一個小後生怕是會疏漏,卻是瞧著他一副笑模樣,什麼都成竹在胸的時候,又憋悶得慌。”

“知道他孝順,可也叫我心裡頭不由得無奈,真是老了,沒什麼用了,也幫不上他什麼了。”

宮嬤嬤見老太太有些傷感,忙寬慰道:“娘娘多思了!若非永安侯府突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娘娘幫著瑾少爺謀劃的事情可不就成了嗎?”

“若非娘娘,只怕事兒就斷在了前頭了,也就沒有後頭什麼事了,瑾少爺要想得償所願,豈不遙遙無期?”

老太太聽了這話,多少心裡頭舒服些,但還是嘆了口氣道:“你也別哄我了,就他那機靈勁兒,昨兒的主意沒成,今兒一準已經想到了明兒用什麼新法子了,哪裡還真就沒有辦法了?”

“罷了罷了,也不須你多擔心了,我還能夠想不明白鑽了牛角尖?”

“走走走,陪我去尋雪兒,看看咱曾孫子去,還是雪兒這丫頭好,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說起話來都鬆快些。”說著說著就拄著柺杖起身。

宮嬤嬤忙上前攙扶,扶著老太太走到西次間,拿了屏風上掛著的斗篷伺候老太太穿好,又勒了抹額免得吹了頭風,一番折騰好後,這才出了門。

孫嬤嬤聽見了動靜,立即招呼幾個丫鬟婆子跟上,帶了老太太慣用的手爐、墊子、褥子、薄毯子,跟著浩浩蕩蕩地往榮輝堂而去。

秦初雪等沈懷瑾走後,在舞蝶的伺候下剛梳妝好,正挑著捏著一對東珠耳墜,對著耳朵對鏡比劃,還沒戴上,就聽外頭丫鬟急匆匆地來報,說是老太太來了。

秦初雪忙放下耳墜,起身迎了出去。

剛走到明堂外,就見老太太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她忙不迭出了屋親自上去攙扶。

“奶奶怎麼迎著涼風過來了?”

“我剛預備梳妝好了便過去給您請安呢!”

老太太一把握住了她的笑笑著道:“這不是想虎兒了,竟是片刻都等不及,就想瞧瞧他那張討人歡喜的小肉臉蛋兒。”

“等進了暖閣落了座,老太太湊到秦初雪跟前悄聲道:“昨兒瑾兒又折騰你一回,身子骨可還好?”

“要是有哪兒不舒服的,只管叫了府醫去,還有你那帶回來的叫舒二孃的醫女,聽說也是個不錯的,讓開幾副補補身子?”

秦初雪沒想到老太太說起這個,一下羞得扭捏起來。

“奶奶~您就別拿雪兒打趣了!”

見她紅了臉,老太太哈哈笑了起來:“我可不是為了打趣你特地從榮禧園過來喲,你們夫妻倆能琴瑟和鳴,日日如新婚燕爾,我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就盼著你們給我多生幾個曾孫子,這才是正經的呢!”

老太太復又提及這事兒,秦初雪只得羞澀不語,卻是不知如何去接這個話,好在老太太主要是來看虎兒的,等崔嬤嬤把虎兒牽過來後,老太太便歡歡喜喜地逗弄起了虎兒,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因著老太太過來,早膳就擺在了暖閣裡,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事歡喜,老太太的胃口也好上不少,用了些軟糯香甜的山藥紅棗粥,又吃了塊桂花糕這才放下筷子。

秦初雪也跟著喝了碗粥就有些吃不下了,收了碗碟端上六安茶,喝了兩口老太太便提起了永安侯府的事。

“如今蔣氏遭逢變故,恐怕心裡頭也很不好受,不若等那頭喪事辦得差不多了,你也上門去瞧瞧她,開解開解。”

秦初雪愣了一下,這才回過味來,似乎從頭到尾,老太太對於認親這件事,一直都是支援的。

要不然也不會在蔣夫人登門的時候,由著蔣夫人說破此事。

雖然老太太不曾明說為何,但秦初雪始終願意相信,老太太必然有自己的考量,也一定是為了自己好,於是她乖巧地點點頭:“好,聽奶奶的,等侯府的喪事辦完,我便讓丫鬟去送拜帖。”

老太太見她問也不問就答應下來,心裡也十分的妥帖,臉上的笑容更甚。

“好孩子,雖說是陰差陽錯地少了十幾年的情分,但好歹也是你的孃家,有個孃家總比沒有的強,往後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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